第3節
書迷正在閱讀:上北下南 完結+番外、快穿女配再就業、塑料婚姻害死人[娛樂圈]、秘密[GL] 完結+番外、[綜]赦大老爺穿越記 完結+番外、誤染相思 完結+番外、寵后 完結+番外、穿成嫁入豪門的炮灰受 完結+番外、在逃生游戲里撿到一只小惡狼、影后說她沒對象 完結+番外
一時滿屋愕然,徐琳瑯身為長姐,和徐錦芙互問安好便是,不想她卻這般謙卑,竟然向她的meimei行了問安禮。 徐錦芙竟面不改色地應了徐琳瑯的禮:“jiejie請起?!?/br> 徐琳瑯在眾人輕蔑和嘲笑的目光里,愈發的局促不安,手忙腳亂,被一屋子人看了笑話。 后來徐琳瑯問起蘇嬤嬤,蘇嬤嬤捶胸頓足的哭著說:“奴婢是下人,哪里能把貴人見禮的禮數都知道,只是老奴路上擔心小姐什么都不會,這才把自己會的教給小姐,不曾想竟然是錯的,老奴對不起小姐,可老奴也是一片好心,小姐,你責罰老奴吧?!?/br> 聽了蘇嬤嬤的話,徐琳瑯只以為蘇嬤嬤是一片好心,只是不全知道那些禮數罷了,哪里舍得責罰蘇嬤嬤。 此刻,徐琳瑯行禮開合自如,行止儀態大方,毫無差錯。 蘇嬤嬤如罹雷擊,怎么會,她明明不是這樣教徐琳瑯的,徐琳瑯怎么會都做對,定然是哪個不長眼的小丫頭偷偷教了她,以雪,對了,定然是以雪,她不在徐琳瑯身邊的時候,都是以雪和徐琳瑯在一起,且每天晚上都是以雪陪著徐琳瑯睡覺的,也只有以雪有這個機會了。 以雪這個賤婢。 蘇嬤嬤心內驚懼,偷偷朝謝氏的方向瞅上一眼,果然,謝氏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沒有人知道,詩書精通,才藝卓絕,應天府的閨閣少女,沒有人比徐琳瑯更當的起這兩個詞。 徐琳瑯的母親并非愚昧無知的鄉下婦人,自徐達接了父母親眷去了應天府,給張氏在濠州置辦了宅子鋪子銀錢,張氏經營有道,用掙來的銀子給徐琳瑯請了最好的師傅。 應天府和濠州離得遠,卻未阻擋謝氏對張氏母女使些手段,張氏并非軟弱之人,明修寨道暗度陳倉應對了謝氏的不少陰謀。 張氏深知魏國公府人心復雜,所以并未將徐琳瑯的真才實學公之于眾。 一轉眼六年過去了,徐琳瑯長到了十二歲。 徐達寫信勸說多次,張氏終于改變了主意,要帶徐琳瑯去往應天府和徐達團聚。 沒料到的是,就在張氏臨行之前,濠州大發時疫,張氏染上了時疫,藥石無醫,沒支撐幾天,便溘然長逝。 張氏在彌留之際,硬打起精神叮囑徐琳瑯,到了國公府之后定然要藏愚守拙以自保,不能輕易露了鋒芒,以免招人嫉恨陷害。 所以,前世來了應天府后,徐琳瑯從未把自己所學示于人前。 可是時日久了,在蘇嬤嬤的“好心”關切下,徐琳瑯也要忘了自己原本是個什么樣的人。 來了應天府后,藏拙的徐琳瑯受盡了貶低嘲笑,只把蘇嬤嬤當做自己的倚靠。 后蘇嬤嬤攛掇撮合徐琳瑯與跟人私奔,中途被人攔下。 往后的幾年徐琳瑯聲名盡毀。 謝長嶺卻不受影響,另尋高門娶親,后又納了諸多通房小妾,妻妾成群,過得好不快活。 多年后,徐琳瑯才得知,謝長嶺帶她私奔,本就是謝氏、蘇嬤嬤和謝長嶺一起設的局。 徐琳瑯的一腔深情,終是托與豺狼。 可走錯了便是走錯了,她與人私奔,聲名狼藉,已無路可走。 徐琳瑯與謝長嶺私奔一事,轟動了應天府所有的勛貴人家,成為了貴人們津津樂道的話題。 徐琳瑯自從得知謝長嶺帶她私奔的真相,便帶著貼身丫鬟阿筠四處游歷。 人人都道,徐琳瑯這是實在沒有顏面留在魏國公府了。 一直到了徐琳瑯二十多歲的時候,和徐琳瑯年齡相仿的女子,孩子都好幾歲了,徐琳瑯卻還未婚嫁,這自然也是要被人說道嘲笑的。 人人都以為,徐琳瑯這一生,便要一直活在塵埃里了。 不想,經年以后,四皇子登基,立的皇后,竟然是那位名聲盡毀的魏國公府嫡長女徐琳瑯。 徐琳瑯是新皇之后的消息一時間轟動了整個大明。 沒有比這更震撼的消息了。 那個上不了臺面,被人嘲笑的魏國公嫡女,怎就突然成了母儀天下、人人要仰望的皇后呢。 且新皇十分敬重這位皇后。 眾人雖疑惑卻也懂得見風使舵,當年嘲笑過徐琳瑯的人,也都忙擺出一副奴顏媚骨,生怕這位深獲圣寵的皇后尋仇報復。 前世的徐琳瑯,登臨鳳位,榮寵無邊,縱然前半生坎坷,后半生早逝,卻也是眾人羨慕不及的圓滿。 只有徐琳瑯自己才知道,上一世,生母生前苦心孤詣為她安排籌劃,她卻著了謝氏蘇嬤嬤一干人等的道,名聲盡毀,連帶著母親張氏也被人鄙薄議論多年。 雖最終成為皇后,為娘親帶來了光耀??稍灸镉H那般賢明聰慧的人,卻因為她年少時的愚蠢和軟弱,受了多年貶低嘲諷。 娘親說的藏拙沒有錯,守愚也沒有錯。錯的是她信錯了蘇嬤嬤的“好心,錯的是她軟弱天真,毫無城府。 蘇嬤嬤教了她錯的禮數,她還相信蘇嬤嬤并非有意為之。 蘇嬤嬤說父親祖母并不關心不在乎她,她便疏遠父親祖母。 蘇嬤嬤說這家夫人笑話自己那家小姐小瞧她,她便妄自菲薄 蘇嬤嬤把她的長處說得一文不值,她便變得唯唯諾諾。 蘇嬤嬤手段高明,一步一步摧毀了徐琳瑯所有的自信,卻絲毫不著痕跡。 徐琳瑯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諷,是對前世的自己的嘲諷。 這一世,蘇嬤嬤是不能如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新過來的小天使們,我太需要你們的收藏了, 收藏了我,你會成為一個擁有小云朵的小天使。 作者撒嬌打滾賣萌求收藏求抱走。 第4章 四 “琳瑯,這些年你都在濠州,祖母還擔心你不知這些禮數,今日見你這般大家做派,祖母甚為欣慰?!毙炖戏蛉饲浦炝宅?,淚光瑩然。 徐老夫人心里一直揪著勁兒,生怕徐琳瑯出了差錯,此刻見徐琳瑯禮數周全,徐老夫人很是欣喜。 上一世的徐琳瑯,在徐家內宅,皇宮大院,將那些禮數學了個十足十,還親自主持編纂了《大明禮》一書,這簡簡單單的問安問好,哪里能難住徐琳瑯。 “孫女原本也不會這些,是蘇嬤嬤和以雪jiejie一路用心教導孫女這些禮數,也多虧蘇嬤嬤和以雪jiejie,孫女才沒出什么紕漏?!毙炝宅樞χf到。 蘇嬤嬤瞪大了眼睛,她確實教了徐琳瑯,可她教的明明是錯的,而此時徐琳瑯卻無一絲差錯之處。 這問題必然是出在以雪身上了,一定是以雪悄悄教了徐琳瑯對的禮數,徐琳瑯才能如此應付自如。 蘇嬤嬤重重的給以雪記上了一筆。 徐琳瑯將自己禮數周全的“功勞”計在蘇嬤嬤和以雪身上,自然有用意。 以雪那個丫頭,雖然表面看上去對徐琳瑯溫柔,實際上,卻和蘇嬤嬤是一丘之貉。 上一世,以雪是蘇嬤嬤的得力幫手,沒少幫著蘇嬤嬤磋磨徐琳瑯,更是給徐琳瑯捏造了許多不好的名聲傳了出去。 眼下,徐琳瑯幾句話之間,就讓謝氏對她的得力臂膀蘇嬤嬤起了疑,讓蘇嬤嬤對她的得力爪牙以雪起了疑,可謂是一舉兩得。 “蘇嬤嬤和以雪一路舟車勞頓,還如此用心教琳瑯規矩,實是盡心盡力?!毙炖戏蛉撕敛涣呦Э滟??!皝砣?,將我那兩只鑲寶云紋銀簪拿來賞給蘇嬤嬤和以雪?!?/br> 蘇嬤嬤面上訕訕,頗為扭捏的上去接了那支銀簪子:“謝老夫人的賞?!?/br> 以雪也上去接了。 蘇嬤嬤心內呸了一聲,一支破銀簪子,這老太婆也好意思賞人,果然和她那鄉下孫女徐琳瑯一般的寒酸。 謝氏賞給她的可是金的。 且這算怎么回事,她可對這枝破銀簪子可是絲毫不感興趣。這下,她該怎么和夫人交代。 徐琳瑯饒有興味的看著神情頗為不自在的蘇嬤嬤,又道:“蘇嬤嬤一路不勝其煩的一遍一遍教我規矩,確實勞累了?!?/br> 果不其然,謝氏看蘇嬤嬤的目光愈發鋒銳。 眾人向徐琳瑯詢問了些濠州老家的事情,轉眼間,便到了用午膳的時候了。 魏國公府的餐飯果然排場。丫鬟魚貫而出,在紫檀雕花的大圓桌上,一一放置好了蔥爆牛柳、砂鍋煨鹿筋、紅棗羹、豌豆黃、合歡湯等一應二十四道菜,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一應俱全。 眾人都接過丫頭手里的熱帕子,凈了手。 徐琳瑯剛在徐老夫人身旁坐定,謝氏便開口說話了:“琳瑯啊,等一下吃飯,得等老太太先動了筷子你才能動筷子,萬不能瞧著這些菜都沒見過,就著急要吃?!?/br> 謝氏這話便是成心惡心人了??v使徐琳瑯長于鄉野,吃飯的禮儀也是懂得的。 謝氏這話倒像是把徐琳瑯看做是街頭來的乞丐了。 謝氏就是要用這些話來亂了徐琳瑯的心神,一點一點擺布徐琳瑯。 “處處指點”這招謝氏用的得心應手,她就是這樣左右徐老夫人的。 上一世,徐琳瑯就在謝氏這樣的“好意叮囑”里亂了方寸,在飯桌上畏畏縮縮,這便愈發的讓人覺得她沒見過世面,上不得臺面。 徐琳瑯并未說話,臉上的神色如常,晏然自若。 眾人坐定,徐老夫人瞧著徐琳瑯,滿眼都是疼愛,因為擔心孫女剛到國公府怕生,徐老夫人便不住的往徐琳瑯的碗里夾食物。 “母親,琳瑯是晚輩,您是長輩,該她孝敬您才是。您總給她夾菜,這樣不合規矩?!惫?。還沒夾幾次,謝氏就把徐老夫人勸住了。 對于規矩這一事。徐老夫人有一些因噎廢食,但凡是謝氏說有不合規矩之處,徐老夫人便立刻調整做法。 雖然有國公之母之尊,徐老夫人性子卻和軟,處處規言矩步。 徐老夫人出身鄉野,骨子里就是個鄉下婆子,在謝氏這個出身名門的兒媳跟前,便有幾分抬不起頭來,平日里生怕自己言談舉止落了媳婦兒笑話。 徐老夫人不給徐琳瑯夾菜了。徐琳瑯便自己夾著。 然而,每當徐琳瑯要做一個步驟,謝氏必要說上一句指導的話??此茻o傷大雅,卻著實也招人煩,像是徐琳瑯連吃個飯都不會,倒要她教了。 上一世,謝氏也是這般,在吃飯的時候,打著教規矩的名,處處指導琳瑯,說徐琳瑯的錯處。 在這樣的“指導”下,徐琳瑯便變得謹小慎微、低眉順眼起來。 此刻,徐琳瑯卻神色如常,在謝氏又要開口指導自己的時候。徐琳瑯開了口:“這國公府的用飯規矩有一處倒是和我姨娘教我的不同?!?/br> 謝氏笑笑:“你張姨娘住在鄉下,自然有許多規矩是錯的,所以母親才這般細細教你,今日是家宴,出了丑無妨,可要是在出門做客是出了丑,可是要招人笑話的?!?/br> 徐琳瑯悠悠開了口:“旁的規矩倒是都也一樣,只是我姨娘和蘇嬤嬤都告訴過我,食不言,寢不語。咱們國公府用飯的時候,倒是能不停的說話,想來是沒有這個規矩?!?/br> “若是這樣,那么以后吃飯的時候。我是究竟是該像母親一樣不停說話呢,還是依著食不言寢不語這規矩不說話呢?”徐琳瑯精致的小臉上寫滿了疑惑?!?/br> 食不言,寢不語。這話一出,謝氏訕訕的閉了嘴。 一桌子人都裝作什么都沒發生,悶頭吃起飯來。 今日這飯桌上,謝氏是過于喋喋不休了,擾的眾人都不能安心吃飯,可在座的誰又敢說謝氏這位魏國公府當家主母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