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超兇!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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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漓眼中掠過一抹煞氣,“你不怕我背后刺你一劍?” “我會躲開的?!币箒碛男Φ藐幦嵝镑?,見江漓的面色冷如霜雪,她心知肚明,卻是不以為然的一笑:“我弒你父,殺你母,滅你滿門,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但那又如何?至少我沒有動殺你之心,也不預備跟你魚死網破。當初覺得你不足掛齒,即便不去斬草除根僅憑你一個病骨殘軀的孩子是興不起什么風浪的。哪想到你被茗郎保護的那么好,欺騙了天下人?!?/br> 夜來幽輕笑一聲,又說道:“你把逐暉攪和的翻天覆地,起先我確實很惱火,欲殺你而后快,不管怎么說我也是逐暉的掌尊,關鍵時刻要挑起大梁。但如今我想明白了,我恍然大悟,原來你竟是上天垂憐我,故意留給我的禮物。茗郎死了沒關系,還有你??!” 夜來幽露出貪婪的笑容,說出的話更加喪心病狂:“我不在乎逐暉的損失,你殺了多少逐暉成員都無所謂。當然了,你也不在乎江家那區區百口人,對吧?” 江漓只覺得一陣反胃:“你當我是歐陽款嗎?” “歐陽款癩蛤蟆想吃天鵝rou,你怎能與他相提并論?”夜來幽莫名興奮,旁若無人的朝江漓走近:“我們拋開一切,遠走高飛好不好?我會對你很好的,端茶遞水洗衣捶背,三從四德我都會遵守?!?/br> 夜來幽目光懇切的同時,眼底泛著陰狠的微光:“退一萬步講,為了那個舒王爺的小命,你舍得拒絕我嗎?” 江漓黯然不語,夜來幽心中歡喜雀躍:“這就對了,你是我的禮物,你只能屬于我?!?/br> 江漓舉起右臂,緊握劍柄的右手松了松,夜來幽雙眼透亮,蕩漾著興奮卻近乎瘋狂的光芒:“非常好,你很……” 五指忽然一緊,銀光宛若雷電閃鳴,凌厲殺氣擦著夜來幽的側頸而過。鮮血一滴一滴順著霜辭的劍尖掉落在地,碎成一朵朵妖異的血花。 夜來幽臉色驚駭,用手撫了把側頸的血痕,難以置信的看著江漓:“你,你居然……你居然舍得……” 江漓不做廢話,第二劍已出擊。夜來幽縱身如鬼影般奪窗而出,江漓緊跟而上,二人從狹窄的室內來到寬敞的院中,遠處氣勢恢宏的瀑布流水聲遮掩了夜來幽粗重的喘息。 “江珺歌!”夜來幽咬牙切齒,氣的渾身哆嗦:“你眼里心里全是那舒王爺對吧?你跟江茗一樣死腦筋,把我置于何地?告訴你,不是我威嚴恐嚇,就舒王爺那身體,早就被睲瀾侵蝕的破爛不堪,他活不了多久了!” 江漓冷冷道:“這與你何干?” “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他死?”夜來幽怔鄂道:“你不管他?” 江漓的心臟一緊,這一路上他都在思索這件事。他尋找《傳世醫典》,甚至明明知道沒有希望,卻還是在從金陵來杭州的路上遍訪名醫。得到的回答千篇一律,他自己心里明明清楚,睲瀾之毒無解,更何況二十多年過去了,要如何解的干凈? 往年毒發的頻率是一年一次,后來半年,乃至上次不過短短數月罷了。越來越近,終有一天顧錦知會…… 皎潔的月光灑在流動的水面上,泛起銀光波瀾,倒映出岸上江漓那修長卻又單薄的身影。 顫動的長睫在他如玉的面容上投下一小片陰影,他的眸光落寞而迷離,嗓音輕柔似雪,透著叫人心碎的釋然:“他若能再活一年,我便陪他一年;若能再活一日,我便陪他一日。他生我生,他死,我死。就這么簡單?!?/br> 第69章血仇 顧錦知是他活在世上的唯一牽掛,若這牽掛沒了,生與死又有何干? “你!”夜來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愣住了,好久好久回不過來神。 風聲瑟瑟,山泉水瀉。夜來幽渾身發抖,突然仰天狂笑,宛如地獄出逃的羅剎鬼:“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你知道我最恨什么嗎?我最恨的就是兩情相愿生死相依的戀人,我最恨人卿卿我我,我最恨人至死不渝!江茗跟你母親是這樣,你跟顧錦知還是這樣!憑什么,憑什么!你明明是江茗給我的禮物,為什么要背叛我,既然如此,你就跟顧錦知一起去死吧!” 赤色長劍擊出,勁風卷席著夜來幽一頭墨發紛飛,她癲狂中的劍法更加狠辣陰毒,招招直逼命門,卻并不索取對方性命。而是一刀一刀,以千刀萬剮的方式給予對方最大折磨。 一招一式殺氣縱橫,冷厲劍鋒掠過山泉池水,滴水成冰。被劍氣沖擊潰散的牡丹花瓣飄飄揚揚,沾染到霜辭劍身的瞬間,掛上一層極薄極輕的水霜。 不過電閃火石之間,二人已交手數百招,兩股強勁的內力相互沖擊,遠處瀑布爆出幾十米高的水柱,飛濺而出的水滴猶如彈珠,穿衣而過,留下一同等大小的破洞。 一紫一白退開,水落花謝。 片片嫣紅的牡丹墜落,將那白衣少年映的愈加雪白。 夜來幽癲狂的發出陣陣冷笑,猩紅的雙目中卻浸滿了淚水,她不顧身上斑斑血跡,只一味癡迷的望著眼前逐漸模糊的人影。從那記憶中挺拔的身姿結合在一起,聯想著那張既熟悉又陌生,既眷戀又厭惡的臉:“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只因我出身卑微嗎?只因我不是高門將女,不是天潢貴胄,所以你嫌棄我是不是?” 夜來幽依舊在笑,淚水卻止不住的往出流:“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財富權貴,哪怕是女子所在乎的名分,我都可以舍棄。我只想你帶我走!為什么我可以舍棄一切,你卻做不到?你說你遇見我是個錯誤,你心里明明就有我不是么?” 夜來幽手握持劍,淚流滿面道:“錯的不該是時間嗎,若是我先遇到你,若你無妻無子無家無勢,我們是否可以雙宿雙飛,是否可以白頭偕老?我好恨,恨你,也恨你的妻兒,恨你的全家!” 晚風習習,樹林之中幾聲孤獨的蟬鳴,落葉飄搖,月上柳梢。 “王爺?!卑敌l走上前一拜,背對肅立之人全無反應,他楞了一下才想到舒王爺聽不見,只好朝后方揮了下手。立即有兩個暗衛竄出來,將背上扛著的女人丟到地上。 女人渾身染血,被五花大綁。雖面目猙獰,卻再無掙扎的力氣。仰倒在地茍延殘喘,泛著血絲的雙瞳狠狠瞪著偷襲不成反把自己擒了的舒王爺。她未曾料到他身邊竟藏著身法狠辣詭譎的暗衛,更沒想到她一身上乘的外家功夫,銅皮鐵骨,可在那幾名暗衛的圍攻下竟不堪一擊。 魁梧女殺手縱使心有不甘,卻也無力反抗。她看向樹林四周,幾乎每隔幾步遠就會有一具逐暉成員的尸體。那個身體綿軟羸弱的舒王爺,殺起人來可以做到眼不眨心不跳。他將銀川瀑布周遭隱藏著的逐暉成員斬盡殺絕,臨到結尾卻偏偏停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