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未婚妻的弟弟
果然瞞不過他們,他們都太了解他了,流經沉寂了一會,抬起眼眸:“那群少年中,有一位很像一個故人?!?/br> 他們不知道,那日看到那人時,他有多震驚,多意外,他沒想到還會再見到他。 “故人?什么故人?”戴云天很是驚訝,他的家人在幾年前就被人斬殺,凡是跟他們走得較近的朋友也沒有幸免于難,那么,他還哪來的什么故人?而且襲擊他的黑衣人還都是十多歲的孩子。 夜漓不像戴云天這般沉不住氣,抿抿薄唇,犀利的目光盯著他,等待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流經移開眸子,避開戴云天直視的目光。 戴云天見此,瞇眼,他在躲他?為什么? “流經……?”他語氣僵硬,強迫他把黑眸轉回,與自己相視。 流經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我訂過親,還在娘胎時,我爹便和世交的叔父說好。兩家的孩子生下以后,若是男孩結為兄弟,兩個都是女孩,就是親姐妹,若是一男一女側結為夫妻。后來,叔父家生了一個女孩,名字叫綠婀。五年前的那場滅頂之災,也連累了叔父一家,讓他們無辜慘死。在我將他們下葬時,才發現少了一個人,當時他也就六七歲,是綠婀的弟弟,綠潤。他就在那日襲擊我的人里面?!?/br> 雖然他蒙著黑面,可他確定,那名少年就是綠潤,他額頭上的胎記,就是最好的證明。即便世上有相像的人,也不可能如此像。不管是胎記的位置還是形狀,都與五年前的綠潤,一模一樣。 “傷你的人,是他……” 夜漓聽了他的話,篤定傷他的人一定就是叫綠潤的少年。 點點頭:“嗯!認出他就是綠潤時,我太震驚了,一時分神,就給了對方可乘之機?!?/br> 有一半的原因是他沒有盡全力,他不想傷到綠潤,他還是個孩子。當年天真無邪的孩子,如今被人訓練成殺手,可見他這些年吃了很多苦。 “你想救他?”夜漓淡淡的出聲詢問。救他出來是不難,怕只怕他不肯,而且,東瀛人既然能把他們訓練成殺手,說明他們有掌控他們的法子。 流經抬起頭望著他,臉上一片感慨:“是的,王爺,我想救他出來,他的家人都是因為我們,才會被人殘忍的殺害。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我一定要將他救出來,讓他過正常人的生活?!?/br> 他還小,不應該過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既然他找到了他,他一定要拉他出泥濘,不然爹娘在天有靈,也不會安息。 是出于愧疚也好,還是出于道義也好,他都必須救綠潤脫離魔尊樓,這是他們流家欠綠家的。他們虧欠綠家的,何止一點點,單憑這一點,又如何能償還得了他們的虧欠。 “好,本王會讓人留他一命?!闭f起來,綠潤也算是他唯一一個沾親的人了。 “謝謝王爺……”流經感激的望著夜漓,知道他一定會幫住自己。 “好好休息,其它的事交給本王處理?!?/br> “好” 他現在這模樣,確實也幫不上什么忙。 “本王先回房了?!币估炜闯龃髟铺炷樕行╇y看,似是有話要同他說。 “一路舟車勞頓,王爺是該好好休息一翻?!睆乃麄兪盏较?,到他來,只用了短短幾天,想必他們路上趕得很急。 “嗯!”夜漓站起身,瞅了一眼戴云天后,走出房門。 “流經……”戴云天眉峰擰起,不悅的看著床上垂著腦袋裝死的人。 流經知道他會生氣,只是看到他難看的臉色時,下意識的想避開:“什……什么事?” 什么事?他還好意思問他什么事?戴云天向前走兩步,雙臂抱胸,低頭睨視:“躲得了一時,你能躲得了一世嗎?說吧!為什么我以前沒有聽你說過,你有一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只看見他身邊站著女子,就什么也不問的逃跑,害他一路追趕,深怕他傷心。他可倒好,居然有一個未婚妻,也不曾告訴過他一聲。這下,他倒要聽聽他怎么說。 “你在生氣?” “很高興你還能看得出我在生氣……”戴云天重重一哼,語帶嘲諷的望著他。 流經抬起頭:“都是因為我們流家,他們綠家才會家破人亡。陰陽相隔。綠潤才會被人訓練成殺手。云天,綠潤有今天,還有他所吃過的苦楚,都是我們流家欠他的?!?/br> 回想過去,流經的臉色更白上一分,若是他能早一點找到綠潤,或許他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不過,那日他要是沒有碰到王爺他們三人,他也不會活到今天。 “這不是你的錯,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br> 他黑著一張臉,瞥了他蒼白的臉色一眼,心中是既生氣又無奈又心疼。要說錯也是當年那伙人的錯,他也是受害者。 “可他們確實是被流家連累的?!绷鹘洆u搖頭,對綠潤充滿了無限愧疚。 戴云天不忍他再自責,放下雙臂,動怒的俊容逼近他:“找打嗎?那根本不是你的錯,要怪只能怪上天為何這樣安排?!?/br> 流經看著眼前擴大的俊容:“云天……” 戴云天挺直身子,開口向他保證道:“我會將他帶回來,完完整整的站在你面前?!?/br> “謝謝!” 他們都很了解對方,只是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么。戴云天知道他想補償綠潤,他會幫他把人帶回來。 常勝一走出房門,就看見坐在院子里發呆的樊水靈。他的視線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的背影。秀氣的香肩,烏黑的三千發絲,纖瘦的身姿,給人一種淡淡的憂傷感覺。 她坐在他院子里做什么?什么時候來的?身體都好了嗎? 一直望著前方發呆的樊水靈,并沒察覺到身后有人在看自己。將目光從遠方收回,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樊水靈站了起來,旋身,看著站在房門口的常勝,愣?。骸皩④??” 他什么時候從屋里出來的,怎么她都沒有聽到一點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