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一起沉默了一下,成新意笑著說：“明遠哥說如果我能做得好，兩年想掙夠五十萬還是可以的。只要有門路了，能接到好的編曲，一點一點慢慢來，說不定真的能成?！?/br>
    “挺好的?！笔鏃钫f。

    兩個人又一起沉默。

    過了好半天舒楊才笑了笑，說：“我這邊也有點人事變動，聽人事部同事的意思，說不定我要升組長了，雖然工資沒有實質性的提高，雖然我也不是很在意這個?！?/br>
    “真好?！背尚乱庹f，“我哥這么厲害，在哪里都能做得好?！?/br>
    東拉西扯又說了些，說到最后成新意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沙啞。

    舒楊撐著精神打趣：“你不會又要哭了吧？”

    “才不?！背尚乱庹f，“你都沒在我面前呢我哭給誰看？不對，我什么時候哭過了？！”

    “那就好?！笔鏃钫f，“你要是在其他人面前哭我可要生氣的，成新意你記好了，你是我的，只能在我面前哭?！?/br>
    這是舒楊第一次說這種宣誓主權的話，成新意愣了一下，緊接著笑起來，笑聲很低，但是好半天都止不住。

    舒楊勾著嘴角，靜靜地聽他笑，最后輕聲說：“那去睡覺吧？”

    說完卻又忍不住問：“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背尚乱饨K于停下傻笑，“老板的意思是就先實習著，要答辯的時候再回去。但我想著要解三方，怎么也不能一直給人拖著?！?/br>
    他嘆了一口氣：“關鍵是我很想你?！?/br>
    舒楊：“好男兒志在四方?！?/br>
    成新意：“你就是我的四方，咱倆要一起開拓疆域?！?/br>
    舒楊沒說話。

    成新意：“這是第一次事后咱倆的對話?！?/br>
    舒楊：“是?！?/br>
    成新意：“懷念嗎？”

    舒楊不開口。

    成新意自顧自地說：“其實你可以把每一次都當作第一次，或者當作最后一次，就可以全身心投入了，每一次都能很新鮮……”

    眼見著話題又要跑偏，舒楊連忙打斷：“停！現在去睡覺！晚安！”

    成新意低低地笑，聲音沉沉的，一直從耳朵鉆到了心里：“晚安舒楊，我好想你啊，已經想了一千零一次了?！?/br>
    “晚安，我也想你?！笔鏃顟?。

    掛掉電話，舒楊隨意看了一眼，發現手機上很多未讀消息，電話也有幾個，除了成新意的就是杜曉的。

    他看了眼時間，回撥過去，那頭的杜曉很快就接了起來：“哎喲楊哥，你終于回電話了！”

    舒楊：“杜曉，怎么了嗎？我沒來得及看消息?！?/br>
    杜曉語速飛快地問：“你今天晚上檢查過工作郵箱嗎？”

    “沒?！笔鏃顟?，“今天回來就直接睡了?！?/br>
    杜曉：“楊哥你現在就去檢查，別掛電話，我等著你?！?/br>
    她語氣嚴肅，舒楊就沒多問。他打開電腦，快速登錄了自己郵箱，里面卻只有兩封垃圾郵件。

    “杜曉，怎么了？”他對著電話說，“我郵箱里什么都沒有?！?/br>
    杜曉吸了一口氣：“我給你轉發過來?！?/br>
    舒楊應了，兩分鐘之后收到一封郵件。

    他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旁邊，打開郵件，看了第一眼就覺得手足發涼。

    郵件正文只有一句話，就像帶著炫耀性質的戲劇臺詞：

    “接下來為大家展示，舒大才子的回歸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