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婷那邊再轉稿費的時候，他去買了個新手機。

    回到家成新意在沙發上寫編程，舒楊邊解釋邊遞過借他的舊手機。

    成新意抬頭接過手機來，看也沒看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隨即起身瞪他一眼，回了自己房間。

    舒楊的一聲“謝謝”還沒來得及說出口。

    他看著關上的門，無奈地站了片刻，又把手機撿起來，放進了書桌抽屜里。

    楊柳一直沒有打過電話來。

    棉衣和大衣漸漸都穿不上了，脫掉毛衣的第一天是周三，在學校cao場邊休息的時候，電話響了。

    號碼不認識，也沒有歸屬地，這段時間一直在投各種簡歷，常有陌生電話打來。

    劃了通話鍵，一聲“楊楊”傳過來，舒楊立馬要掛，那頭連忙說：“我就說兩句，舒楊你先別掛?！?/br>
    舒楊于是靜靜地等著。

    林成嘆了口氣，說：“那天的事情對不起，我出差喝醉了，你拉黑了我電話，所以我……”

    舒楊：“說正事?！?/br>
    林成：“我昨天才聽說你離職了？”

    舒楊：“聽誰說的？”

    他問完才想起來，那個被成新意踹過的同期是認識蘇蘇的。

    “蘇蘇跟你說的？”他問。

    林成不答，舒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道：“是離職了，跟你有關系嗎？”

    “舒楊，你家里，”林成說，“要是你需要的話……”

    舒楊笑了一下：“不需要，謝謝學長，我家里怎么樣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去做事了?！?/br>
    說完掛了電話。

    他深呼吸片刻，只覺得心里煩躁無比，一時控制不住情緒，狠地在墻上踹了一腳。

    過了會兒背后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老師?！?/br>
    舒楊轉過去看到是文勁，斂了表情，點點頭。

    文勁直白地問：“老師你怎么了？”

    舒楊沒說話。

    她笑笑：“跟女朋友吵架了？”

    上課這么久了，舒楊第一次看到這女孩子笑，心說跟成新意一樣，面無表情的時候酷，笑起來就很可愛了。

    “沒有的事?！笔鏃钫f，“我剛才失態了，能不能假裝沒看到？老師很尷尬的?！?/br>
    文勁聞言又勾起嘴角，撐著旁邊的高臺爬上去，反身坐在臺邊，晃蕩著腳：“你收買我?！?/br>
    舒楊笑笑：“怎么收買？”

    文勁眨眨眼：“答應我一件事?！?/br>
    舒楊：“什么事？”

    “我沒想好?！蔽膭耪f。

    舒楊無奈：“好吧，小趙敏?！?/br>
    文勁立馬問：“那你是張無忌？”

    舒楊自己挖了個坑，只得笑說：“我不是張無忌，我是畫外音?！?/br>
    文勁狡黠地笑，像只貓：“你剛來的時候我特討厭你?！?/br>
    舒楊：“嗯？現在不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