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吾兒愚且魯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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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瀾眼眶又有些紅,他咬了咬牙低聲問:quot;你怎么知道?quot; 謝別劈手就抽了他一耳光。 李瀾被打蒙了。除了李言從來沒人動過他一根手指頭,何況謝別從來都是溫溫柔柔的模樣,難得高聲說話都會引人注目的,別說李瀾,就連孟惟都看得一愣。 片刻后孟惟直接搶上來,擋在李瀾和謝別的中間:quot;師相不要妄動,殿下并不是quot; 謝別直接一把撥開了他,兩眼冷得像是凍透了底的湖:quot;別叫我師相,之前是我瞎了眼,現在這里沒你說話的份。李瀾,你是不是故意勾結孟惟殺了李淪,好叫陛下犯病了,你就伺機奪位?枉我以為你就算是裝瘋賣傻,對陛下的心意總該不假,原來是我料錯了!quot; quot;謝別你放肆!quot;李瀾猛地站起來,一把抓住了謝別的領口:quot;你懂什么?我寧可現在神志不清的那個是我我也不希望父皇變成這樣!李淪是什么東西,弒兄殺弟狼子野心!他如果做了太子,那他會不會對父皇不好你想過沒有?quot; 謝別冷笑了一聲:quot;至少他孝悌穩重至少他沒有裝瘋賣傻欺上瞞下二十年!quot; quot;他已經死了!現在父皇是我一個人的父皇,我是父皇惟一的兒子!quot;李瀾激動得一把推開了謝別,殘留著一點少年音色讓他激動時高亢的嗓音聽起來近乎尖利。孟惟連忙從后面扶住了他的師相,哪知謝別揮開了他不要他扶,轉身一把扯開了他的衣襟,指著他頸子里用紅繩掛著的梅花金錁子寒聲道:quot;拿下來!你怎么還有臉在胸口掛著我送你的東西?quot; 孟惟狼狽地掩住衣襟,緊抿著嘴唇,謝別二度扭過頭不再看他,而是看向李瀾,深深吸了一口氣后終于從容稍復,道:quot;我要見陛下。quot; 李瀾粗喘著氣看著他,猛地拿過桌上的杯子也不管是謝別用過的,倒了一杯茶仰頭就灌下去。他抬手抹了抹嘴,一字一句道:quot;現在還不行。quot; 他又喝了一杯水,終于冷靜了一點,重新拿捏起腔調來:quot;謝丞相。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協助孤,甚至教導孤處理政務。孤雖然一直在父皇身邊,但是父皇從沒有好好地教過孤,孤熟知朝中人事,但并不明白政務處置具體要如何行事?,F在父皇不能視事,你身為丞相,必須要敢于任事,教導儲君。如若不然……quot; 他忽然眨了眨眼,看向正在整理衣襟的孟惟:quot;小孟,后面該怎么說來著?quot; 謝別疑惑的神色里露出幾分哭笑不得幾分冷笑嘲弄來,他紆尊降貴地轉身看向孟惟,孟惟也看向他,眼神竟叫他看不懂。 謝別有些疑惑地揣測著,孟惟清了清嗓子,道:quot;如果師相不照做,那么太子殿下便會布告天下。是師相見太子殿下癡傻,便趁陛下重病,謀害了天牢中的三殿下,意欲擁立六殿下,做楊駿、賈充,效晉惠帝故事了。不料太子殿下忽然開了靈慧,叫你功敗垂成。quot;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起初還有些磕絆,后來竟漸漸有了一份岳峙淵渟的氣度,無端帶了威勢:quot;殿下先前天姿不顯,朝野皆知。這番罪名如果扣上去,師相萬死難贖。quot; 謝別盯著他看了半晌,終于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誠然,他已別無選擇。 這個罪名一旦被扣上,就是禍及九族的大罪,而他,是絕不會再拿孟惟對自己的情意賭第二次的。 他神色復雜地看向李瀾,低聲道:quot;臣會照殿下的意思做,但臣希望能面見陛下,請殿下恩準。quot; 孟惟聽他無奈稱臣,心里竟有種別樣的熾熱升了起來,他用力地咬了咬牙,克制住自己也去灌兩杯茶的沖動。 李瀾揉著被謝別打紅的臉,歪著頭看了謝別一會兒,反問孟惟:quot;丞相該跪太子么?quot; 謝別抬眼看著他,孟惟正要說話,謝別已經拂衣跪了下去。不僅跪了,他甚至俯身叩拜道:quot;臣謝別,叩見太子殿下。quot; 李瀾讓他跪了一會兒才說:quot;平身吧,謝丞相。quot; 謝別拂衣起身,一言不發。 小太子氣哼哼地看著他:quot;孤知道,平時謝丞相見了父皇都不經常跪的。但你剛才要是沒跪,這個耳光,孤可就有理由還你了父皇都舍不得打瀾兒的。quot; 第九十四章 謝別已經被拉下了水,李瀾便有些坐不住了,念著李言還不曾醒,眼神總往乾元宮的方向飄。 謝別被他們氣得厲害,面色雖然不顯波瀾,但眉宇間還是透出幾分懨懨來,話也不想說,徑自闔著眼。孟惟看看他又看看李瀾,正斟酌著想要說些什么,就聽外頭響起樂然的聲音:“太子殿下,陛下醒啦!” 李瀾嚯地站起身來,兔子似地竄了出去,孟惟只來得及伸出手喊一聲“殿下”,就看不見人了。 謝別“嗤”得笑了聲,閑閑睜開了眼看向孟惟,指尖撥了撥腕上的紫檀念珠道:“看看,這便是你選的主君……索性你家中沒什么親眷,父母也都已經過世了,不然被你累得抄家滅族,豈不罪過?!?/br> 孟惟抿著唇,下巴的線條微微繃緊了一會兒便放松下來,仍舊恭敬而溫和地道:“師相心中有氣,學生明白的。太子殿下的資質絕非凡俗,只是赤子無邪罷了,有這樣的表現,亦是因為一片純孝之心——” 謝別出言打斷了他:“純孝之心?好,就算他是一片純孝之心,那你呢?孟惟,那你呢?” 他問完,便再度闔上了眼,仿佛原也不想聽什么回答,只為誅心而已。 孟惟咬了咬嘴唇,俊朗的面孔上因此流露出一種和年紀相符合的青澀來,直咬得嘴唇泛了紅,才低聲道了一句:“我待師相——此情此意,亦是不渝……” 換得謝別分明刻薄的一聲冷笑:“我以為你哪怕不知什么是廉恥,總該曉得賣師求榮四個字是如何寫的?!?/br> 孟惟抬手揉了揉額角,衣袖是緋色的,倒襯得他膚色頗為白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