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吾兒愚且魯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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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淪面上仍舊沉穩,但面頰微微繃著,用力地切著后齒。這一次他沒有再攔著他的兄弟。 倘若父皇偏愛的兄弟文成武德,天縱之資,耀眼無匹,他尚且可以覺得慰藉,但李瀾不是。 這個幺弟除了樣貌,甚至沒有一點值得稱道的地方。 竟還沾沾自喜,大言炎炎。 他最小的弟弟比四弟李淪還要高一點,面上的神情卻與五六歲的童子也無甚差別,眼里厭惡的意思更不遮掩,叫他們這些不被父皇看在眼里只得小心做人的皇子心里越發酸脹。 李瀾正和樂然抱怨,猛地轉過頭,就看到他的兩個哥哥各自提劍下場。 只有李淪站在場邊,但也沒有阻攔的意思。 李瀾瞇了瞇眼,再次舉起劍來,直指著他的兩個兄長。 李源揚了揚下巴,阻住氣勢洶洶的李涇道:quot;本王和六弟年紀近些,還是本王和六弟先搭搭手,省的父皇覺得大皇兄以大欺小。quot; 宣政殿上,剛剛接受完使臣朝賀的皇帝舉起手中的蟬翼玉杯接受使臣們祝酒。掌中玉杯薄如蟬翼,是極為難得的珍寶,本有一對。李瀾愛不釋手,向他討了一個。 想起愛子的時候皇帝的表情便會柔和許多,他將酒杯舉到唇邊,忽然顏色一變,轉頭幾乎是喝問樂意:quot;瀾兒這會兒在哪里?!quot; …… 李言來的時候就看到李瀾正和他的嫡長子拿劍互相指著,三尺青鋒刃光如雪,映著天光,白得叫人目眩。 李言覺得目眩。 李淪因為沒有下場的緣故,第一個看見了他,急忙跪下行禮道:quot;兒臣拜見父皇。quot;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沒刻意壓著,李源和李涇都聽見了,紛紛收了劍跪下行禮叩拜。 唯獨李瀾聞聲,只是怔怔地轉身向他這邊看來連手里的長劍都不曾放下。 李言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李瀾。 身量高挑又俊美非凡的少年轉過身來時兩眼還是淡漠的,好似世間萬物都不在乎,黑白分明的眼不僅不蒙塵垢,更無余子,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他轉過來時的眼神猶是方才看他四哥的眼神:冷漠里帶了三分嘲諷的意味,更帶了一線敵意。 他一手養大的少年就像是一汪清池,眼里每一點情緒都很分明,根本不用費心去讀。 李言對上這樣一雙熟悉又陌生得可怕的眼睛,更是被他用劍指著,竟是覺得暈眩。 他無意識地向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些,樂意連忙扶住了他,小聲又焦慮地喚道:quot;陛下……quot; 李言顧不上他,猛地推開了樂意的扶持,抬手指著李瀾,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瀾像是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么,眨了眨眼,頓時驚到了,他喚了聲quot;父皇quot;,下意識地想要迎上去,走了兩步才想起來自己手中還握著劍劍鋒所指正是他的父皇,更是慌亂不堪,嚇得連忙縮回了手,任由長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 李源和李涇的嘴角都揚了揚,極輕極快的小動作,根本無人能察覺, 李瀾早顧不上他們,匆匆向著李言撲過去,無措地叫道:quot;父皇……!quot; 李言的手仍指著他,指尖微微顫抖著,只不說話。 李瀾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指尖,覺得冰涼,連忙用手搓了搓,又捧在手里呵氣,將他爹冰涼的指尖捂的熱了,才小心翼翼地,第三次喚道:quot;父皇?quot; 李言慢慢地抽出手,猛地抬高了手,一個耳光就甩在了李瀾臉上:quot;誰許你對你皇兄刀劍相向?!quot; 李瀾被打的懵了,捂著臉半天回不過神。 兄弟相弒是李言一輩子的心病,何況李瀾甚至用劍鋒指向了他。 甩了李瀾一耳光的手仍舊壓抑不住輕顫,他也不愿看李瀾茫然不安又委屈的臉。 他什么都不懂,不教而誅,這對他不公平。 不,倘若不是他的瀾兒,憑誰以利刃對著天子,都是罪該萬死。 李言抬手扶了扶額角,轉身便走。 李瀾的眼淚都下來了,帶著哭腔在他身后又喊了一聲:quot;父皇!quot; 李言腳步微頓,片刻后走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