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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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行應是欲讓他站隊,給皇太孫添籌碼。 宋毅當下就有幾分遲疑。 他坐在案前反復思量了許久,然后方將密信遞給福祿,卻未下令燒掉,反倒令福祿將此信妥善保管。 起了身,宋毅往廳外走去,沉聲道:“備馬,去綠營?!奔热皇ド显仕麕刖?,那他依命行事便是。至于其他的……且待看罷。 這夜,宋毅與蘇傾溫存完后,抱著她喘息平復的時候,說了他兩日后要入京的事。 蘇傾正想著如何開口說要吃些避子湯的事,便是少吃些也好。雖說她如今這身子怕是有些壞了,難以受孕,可凡事都有個萬一,她著實怕她一個不幸就中了招。 正這般琢磨的如何開口,冷不丁聽他提及要入京的事,不由就愣住了。 宋毅撫著她濡濕的鬢角,低聲道:“時間太緊,納你入府的事怕是趕不及了。待爺從京城歸來后吧,到時候風風光的給你辦一場?!?/br> 遲遲沒聽到懷里人的應聲,宋毅忍不住低頭看她:“怎么了?” 蘇傾回了神。 “沒什么,就是在想著也不知大人什么時候回來?!?/br> 聞言,宋毅就笑了起來:“放心,爺會盡量早點趕回來?!闭f著忍不住低頭去尋她的唇,呢喃道:“可還有力氣?” 蘇傾眉睫微顫,然后就伸了纖細的胳膊,輕輕攬了了他后頸,闔了眸開始回應他。 宋毅喉結一動,難以自抑。 下一刻翻身而上,在她清淺的喘息聲中,與她交頸纏綿,共赴良宵…… 第72章 書信來 二月初八這日, 兩江總督宋毅親率一千精兵上了艦船,奉詔入京。 直待底尖上闊首尾高昂的五艘艦船駛入平江河, 逐漸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碼頭上的眾官員方站直了身,開始交頭接耳的小聲議論開來。 “不知道啊……” “京中怕是朝局復雜……” “不知會不會波及……” “聽說是當今……” “噤聲, 噤聲……” 梁知府聽得他們妄自議論,不由皺了眉。 輕咳了聲,他面容嚴肅道:“諸位莫要妄自揣測, 一切待督憲大人歸來再說。在此期間望諸位恪盡職守,躬勤政事,若誰敢疏忽懈怠,本官定不饒他?!?/br> 眾官員忙斂容肅穆應是。 回衙署的時候,梁知府是有幾分心神不寧的, 因為他在擔憂他的長子梁簡文。 雖說是他求了督憲大人一番, 請求督憲大人此行入京也帶上簡文一道, 可畢竟如今京城正值多事之秋,簡文于此時踏入這兇險之地,他這做父親的心里又如何能安穩了? 梁知府嘆氣, 也是簡文時運不濟,科考趕上了這檔口……雖都傳言當今圣體違和, 可既然朝堂沒有正式下詔令取消此屆正科, 那么簡文就要入京趕考。 否則錯過了這屆正科,他們簡文豈不是還要再等三年?而三年,足夠一個新任官員在官場上稍稍的立足腳跟了。 況且, 有督憲大人照看著幾分,左右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梁知府心下微定。 皇宮玉瀾殿。 九皇子正在陪著他母妃用膳,猛地聽得他府上幕僚來報那兩江總督宋毅,帶了一千披甲執銳的精兵走水路入京都,不日將踏入皇城,不由大變了臉色。 “他是……奉詔入京?”奉詔入京四字,九皇子扭曲著臉說的咬牙切齒。 那幕僚打了個冷顫,忙小聲說了句是。 九皇子就發怒的猛地掀翻了一桌子菜,喉嚨里發出憤怒的低吼:“憑什么?本皇子哪里比不上那姒昭!”父皇憑什么認為那姒昭就比他適合做皇位!大淵朝的皇位從來都是能者上,父皇又憑什么這般有失偏頗! 玉貴妃聽得那宋毅只帶了一千精兵入京,倒是沒覺得是什么威脅,便建議道:“皇兒不必憂慮,左右不過一千個兵罷了,怕什么。他識趣些還好,若敢不長眼的壞咱的事,吳提督的兩萬兵馬就能將他砍成rou醬?;蕛耗恪庇褓F妃后頭的話消弭于九皇子吃人的目光中。 九皇子收了目光,死命壓著胸口的暴虐。若剛說話的不是他母妃,他怕真能去撕了她那張嘴。 一千精兵的確擋不住兩萬兵馬的攻勢,卻也足夠護著宋制憲活著逃出京都了。等那宋制憲回了兩江……呵,兩江三省光精兵就二十余萬,都是吃素的不成? 提這昏招的,是怕他死的不夠慘罷。 九皇子臉色陰沉的在殿里焦躁的踱著步。 這就是他父皇的依仗,為那太孫鋪路的最重要的一步棋。 那宋制憲……可真要投了皇太孫一黨? 他不由想起之前父皇召右相進宮密探一事。 九皇子臉色愈發難看起來。若是他們二人解開了當年的芥蒂,那他這么多年的謀劃,只怕真要功虧一簣了。 他,不甘心。 九皇子心下一狠,他必須要趕在父皇拉攏人之前,將那宋制憲拉入他的陣營中。 招手叫過那幕僚,九皇子在他耳旁迅速低語了番,那幕僚點頭,然后趕緊去照辦。 深夜,督府內兩個巡邏的護院在路過一偏院時,其中一個護院似乎沒注意腳下,身子一晃打了好一個趔趄。 旁邊的護院不由取笑了他兩聲,然后提醒他再得注意著些腳下。 那護院站直了身,笑著說了聲知道了。若無其事的整了整袖口,便與一道執勤的護院繼續前行。 此行入京,他們督憲大人一并將福祿給帶了同去,府里的一干事物由張管事代管。 張管事也算福祿一手帶出來的,素日做事甚是穩妥,府里的事物交予他,也大抵放心些。 在他們大人不在府上的這期間,每日里他除了要嚴加看管著督府上下不出亂子,還要早上晚邊都遣人去宋府走一趟,確保宋府那邊也一切安好。 張管事自知其間責任重大,看管兩府事物自然愈發謹慎小心。除了宋府那廂他實在抽不開身,沒法親力親為外,督府里從前廳到后院,由賬房到膳房,每日都至少親自過問查看一遍,以確保萬無一失。 這日清早,張管事照常遣了個護院去宋府查看。 那護院恭謹應了聲,匆匆而去。 宋府壽春廳。 寶珠正嘟著嘴向老太太埋怨著,她大哥帶著梁簡文去了京城,卻不肯帶她去。反復叨嘮著她長這么大還沒去過京城,這般難得有了這么個機會,卻將她給撂一邊去了,大哥不疼她了這之類的話。 老太太聽得耳朵都疼。腦袋也嗡嗡的,便朝著旁邊使了個眼色。 冬雪領會,便小聲在寶珠小姐耳畔低語了一番,然后寶珠面上就浮出了些嗔意,身子一擰就回了里屋繡鴛鴦去了。 老太太總算覺得耳邊清凈了些。 王婆子進了屋,仔細的將她打探來的消息說與老太太聽。 聽得督府里那丫頭早一個月前就被停了藥,老太太眼皮一跳,繼而又耷拉下來。除夕夜他那廂不聲響的鬧了那一出,她那時就猜得大概是這番緣故。 見老太太面上帶了些沉郁,王婆子又忙道:“老太太莫要擔憂,奴婢特意尋了那給她坐診的大夫問了,大夫見奴婢是宋府上的人,便沒隱瞞,一兜腦的將那賤蹄子的事都說了出來。那大夫說了,那蹄子這輩子注定是……”王婆子余光掃了下周圍,方愈發小聲道:“絕嗣了?!?/br> 老太太面上神色一頓,繼而嘆道:“可惜了?!?/br> 王婆子不贊同道:“老太太這說就說岔了,若不是那賤蹄子專勾大爺去她那,她能用藥用的那般頻繁?說到底,還不是她自作自受?!?/br> 老太太不置可否。 王婆子看著老太太神色,試探的建議道:“那蹄子暗下使著壞,挑撥著老太太和大爺的母子情分,可要奴婢前去教訓幾番?” 老太太遲疑了會,便搖搖頭道:“罷了,左右她日后也鬧不出什么風浪的。你們大爺這檔口正稀罕著呢,我這急巴巴的去杵他的眼珠子干嘛?平白的讓他又與我生分了些?!?/br> 王婆子一想便明了其中關鍵。一個注定沒有子嗣的奴婢,便是再受寵又如何?待過兩年大爺倦了她的顏色,一個無子無寵的奴婢,結局又能好到哪里去?到時候還不是任人揉圓捏扁? “還是老太太想的周全?!蓖跗抛诱嫘膶嵰獾目滟澋?。 正在這時,府里的林管家匆匆而來,說是大爺來信了。 老太太面上一振,趕忙坐直了身子:“快點拿過來給我看看?!?/br> 外頭候著的護院聽聞,趕緊垂著頭進來,雙手遞上了書信。 老太太拆開來看,的確是她大兒的筆跡。 那護院回督府后,張管事見他回來,忙問他為何今日延遲了兩刻鐘,可是宋府上有何異狀。 護院回道并未異狀,只是老太太拉著他多問了些督府上的一些事,這方遲了些。 張管事本想問他老太太都問了哪些事,話到嘴邊時忽的想起后院里頭的那位,頓時恍然大悟。 想起督府后院那位,張管事神色一緊。福祿管家離去前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呢,他這廂可得千萬將人給盯仔細了。 蘇傾有些焦灼。 她以為那宋毅走了,他身邊的眼睛福祿也走了,府上對她的管控就會松懈些了,卻沒成想這新上任的張管事,看她看的比那宋毅在府上時還要嚴密。 這都足足七八日了,她若再尋不到出府的機會,只怕那宋毅就快要回府了。 午膳吃過之后,蘇傾獨自坐在案前反復思量,正在此時,下人來報那月娥姨娘來了。 那月娥近些個月來會隔上幾日便到她這里來坐會,此刻聽聞她過來,蘇傾也沒太在意。 月娥在她身旁坐下,兀自倒了杯茶喝下,雙手卻有些抖。 蘇傾便有些狐疑了。 月娥沒有說話,只低著頭煞白著一張俏臉。 蘇傾看了她一眼,然后讓房里的下人去外間候著。 里間的門一帶上,月娥迅速抬了頭,盯著蘇傾飛快蠕動著那兩片失了血色的唇瓣。 聲音極快又顫又極低,猶如氣音,可蘇傾卻聽清了。 蘇傾就迅速變了臉色。她目光謹慎的盯著那月娥,神色滿是戒備。 “你再敢胡說,我讓人將你打出去?!碧K傾低聲叱道。 月娥卻反而伸手向前猛地抓住她胳膊:“你別不承認,我早看出來了!你放心,我不告密,只要你帶上我……你放心,我保證不拖你后腿,反而還會幫你的?!?/br> 蘇傾抬手用力掰開她的手,然后臉朝著屋外,就要張口喊人。 月娥臉色一白,忙起身去捂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