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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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會很嫌棄他的殘肢,嫌棄他的丑陋面孔吧? 自從毀了容,再沒女人敢直視他。 甚至連男人看了他都害怕。 他冷銳如冰的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臉上,她面色如常,眸光淡然如水,似乎在做著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他怎么都沒從她臉上看出半分嫌棄厭惡。 不可能的! 怎么會有女人不嫌棄厭惡他的容貌斷肢? 她應該嚇得尖叫、叫得逃竄才對! 猛然,他發現她用……抹布給他擦洗,還不忘給他洗臉。 當擦到他滿是疤痕的左頰時,她的動作放得輕柔了。 擦到他斷了腐爛的左腿殘肢時,動作更是輕得小心翼翼。 蕭夜衡的心瞬間就像被什么擊中了一般,筑得宛如城墻般高的心防,瞬間崩塌。 向來有些潔癖的他,感覺她手里的抹布似乎多了魔力,變得讓他沒那么難以接受。 甚至希望她為他擦洗,能持續久一些…… 顏水心非常節約地用濕抹布給他擦了四遍,半擦半用少許的水淋。 才將他勉強弄干凈了。 包括不能言說的地方,也弄潔凈了。 不能再讓他穿臟了米田共的四角短褲與長外褲了,先丟到角落。 他的上衣有兩件,是外衫與里衫,沒臟大小便。 雖然衣服也臟了很多塵灰,但比起臟了便便的褲子好幾萬倍。 顏水心又扶著他,將囚衣外衫穿回了他身上,至于那件里衫,她將之圍蓋在了他的下身。 還好這間囚室是最邊上的一間,對面的牢房是空著的,隔壁的囚牢也沒關人,離關人的牢房,中間又隔了兩堵墻壁。 因此,說話要是聲音不大的話,邊上沒人能聽到二人的聲音,也沒人看得到兩人在里面做什么。 顏水心拍了拍蕭夜衡的肩膀,“放心,你被我看光了,我不會說出去的?!?/br> 他抿唇不言。 她這才發現,他布滿疤痕的左頰雖然看不出情緒,他的右臉似乎……有點羞紅? “蕭夜衡,你該不會臉紅了吧?”她笑著揶愉他。 他斂了一下冷銳的眸光,聲音死氣無波,“你想多了?!?/br> 顏水心抽了時間給他擦身,立即緊急地拿著掃帚開始打掃牢房。 蕭夜衡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掃地,當看到她掃到墻角的那幾堆米田共…… 作者有話要說: 跪求收藏留言,小伙伴們,你們在哪? 第6章 王爺的特級看護 顏水心當然知道是他拉的。 蕭夜衡羞愧得想死的心都有,一張半殘的峻容立即沉了下去,整個人像是冰窟,颼颼地往外冒冷氣。 顏水心卻很能理解他。 通過原書,她也清楚是怎么回事。 其它牢房在角落都有一個蓋著蓋的出恭桶。由一個姓趙的雜役推糞車三天去收一次夜香。 趙雜役偷懶,沒進牢房去收,而是讓牢里的人拎著恭桶到牢房鐵豎欄外的夾道,自行將恭桶里的米田共倒進糞車。 別的牢房牢犯能倒恭桶,蕭夜衡的左腿斷了,而且傷勢嚴重,他站不起來,自然不可能拎桶去倒。 趙雜役懶得每次進牢內拎恭桶,因此,前些天,他將蕭夜衡牢房里的恭桶給拎走了。 雖然書里沒寫蕭夜衡怎么解決大小號問題的。 顏水心卻猜得出,他起初還拖著傷重的腿爬到牢房角落去大小便,然后很講衛生地用一些稻草蓋起來。 估計前兩天,他傷重到實在爬不動了,才失禁在褲子上。 一絲淡淡的心疼蔓延上顏水心的心房?;蛟S是他實在太慘了,她才覺得于心不忍吧。 她當做處理尋常的垃圾,用稻草裹了那幾堆可愛的已經風干了的便便扔進簸箕。 以飛快的速度將整間牢房掃得一干二凈。 就連那些臟了的稻草也扔了,不臟的留著用。 “我扶你去床上好嗎?”顏水心問他。他要是繼續躺在地上,她沖洗地面不方便。 牢房里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張靠墻的木板床,上面半張被褥都沒有,只是四只木腳支著的光木板。 好在現在剛入夏,不然,非得冷死人不可。 蕭夜衡點了點頭。 顏水心走到他身側,抓過他的胳膊繞到自己肩上,以自己為著力支撐點,站起身。 蕭夜衡盡管吃了一把瓜子仁,稍稍解了半絲饑餓,仍是重傷到渾身無力,只能撐著她,一只腳無力站穩,整個人像是掛在她身上。 環著她的肩膀,他才發現,她真的好瘦,肩削薄弱,腰若約束,骨骼也好纖細。 一絲淡淡的疼惜縈繞上他冷沉如冰的心房。 他想,如果他還能出去,一定讓她過上好日子。 可惜,他與她怕是沒命離開這座致命死牢。 顏水心扶他躺在木板床上,轉身又拿起濕抹巾擦了好幾遍牢舍,再去井里打水。 趁此將蕭夜衡臟了便便的外褲與四角短褲悄悄放在簸箕里,用垃圾蓋著帶出去,在雜物房里,用桶里的水將他臟的褲子也快速洗了,褲子掛在門背后。 拎了水桶返回牢房,地面沖了幾遍,才將牢房里的衛生徹底搞干凈。 空氣中的氣味都干凈了。 蕭夜衡就那么看著她在牢房里忙碌,濃黑的眉頭不知何時,深深皺起。 顏水心一弄干凈與蕭夜衡共住的牢房,馬不停蹄地把外頭長長的公共牢房夾道也掃擦干凈了。 她已經累得快直不起腰了。 餓著干活,真不是一般的辛苦。 灑掃工具整齊擺好。 先前掛在雜物房背后的褲子也不滴水了。 她將之擰成一坨放在袖袋里,疲憊搖晃地走進牢房大門。 蕭夜衡躺在木板床上,看到她疲累的步伐,想起身去扶她,卻發現自己幾乎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他怎么會想去扶她? 一個只想羞辱他的女人!前邊,她還在獄卒面前嫌牢里臭。 復又想到,若非她這么說,也沒有機會打掃牢房。 現下…… 明亮的光線從窗外照進牢里,干凈的地面不再惡臭,呼吸都變得清新了不少。 不能怪她前邊在獄卒面前嫌臭的說詞,反倒該贊她聰明。 顏水心可不知道蕭夜衡在想什么,禁直走到他睡的床邊,從袖袋里掏出折成了一坨的褲子。 蕭夜衡接過,發現是自己的外褲與四角短褲,雖然是半濕的,已經被她洗干凈了。 他還以為,她先前將之扔進簸箕,是嫌臟,扔了。 顏水心哪會扔他的褲子。畢竟,根本沒有換洗的衣物。 原書里也沒說,牢犯有沒有換洗的衣服。 即便有,肯定也難得,扔了讓蕭夜衡裸,奔,可就罪大了。 蕭夜衡才在發愁,牢犯半個月才可以換一身囚服,之前身上的囚衫是三天前換的。 他要是沒褲子穿,得用里衫蓋著下半身十二天,才能換衣。 她把他的褲子洗了拿回來,實在太好了。 淡淡的感動在他心里潺潺流淌,如涓涓水流過隙,溢出一點一點溫馨的暖意。 蕭夜衡拿著濕褲想穿,卻連抬腳的力氣也沒有。 顏水心出聲說,“等褲子干了再穿吧?穿濕的,容易生病?!?/br> “我指不準什么時候就死了?!笔捯购庥X得活不過十二天了,冷聲道,“我可不想死了還衣不蔽體?!?/br> 她皺起眉頭,肯定地道,“你不會死的?!?/br> 他嗤笑,“何以見得?” 您老命大啊,心狠手辣剁了自己發膿腐爛的半截左腿都沒死。心里這么想,顏水心面上卻說,“妾身只是不想你死?!?/br> “是么?!彼林粡埬?,顯然不相信。 但一想到她那么照顧他,或許……她真的希望他活著? 不知為何,揣測到她的心意,他原本已經萬念俱灰,墮入地獄的心,似乎慢慢從黑暗中爬了起來。 “褲子得穿回去?!笔捯购饪隙ǖ恼Z氣,沒有過多解釋。 顏水心突然想起,原書寫過,牢里有個獄卒叫陳仲,此人好男風,玷污了牢里好些個男囚。 蕭夜衡雖然毀容殘廢了,皮膚卻挺白的,不穿褲子,萬一那個好男風的獄卒正好過來,確實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