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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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換成她這個現代的顏水心穿來了。 咕嚕?!?/br> 顏水心的五臟廟發出了不和諧的抗議。 她真想像餓虎撲食一樣去解決紅燭前的那碗白米飯與水。 可她想起,書里說安王已經三天滴水未進,粒米未食。 她是很好意思一個人吃獨食。 但是…… 一想到半年后,書里寫到皇帝派兵援救安王,牢里剩下幾個沒死的牢犯都由安王決定生死。 安王面無表情地揮揮手:“挖個大坑,都埋了吧?!?/br> 安王妃顏水心就在填滿土的大坑里壯烈升天了。 書里的顏水心不是昏了嗎?是哪出了錯?肯定是原主死了,她才穿過來了。 顏水心回過神,渾身一個激靈。 半年后她可不想被活埋。 仔細回憶書里之后的發展情節,顏水心拜堂后被迫在這間囚室里與安王共呆了幾天。 她實在受不了安王這個殘廢,就自甘下賤,勾、引獄卒,給安王扣了一頂巨大的綠帽子,如愿調去了別的囚室。 眼下,她不但不能被調走,為了生存,還得對安王好一點。 要是把他照顧好了,也許他以后能放她一馬? 想到就做,顏水心走到鐵欄邊,端起那碗飯,走到安王蕭夜衡身邊,溫柔地開口,“王爺,您吃點飯吧” 蕭夜衡諷刺地勾起唇角,她這是嘲笑他? 這鬼監獄里,那些人都當他殘廢,誰還管他是不是安王? 沒有勺子,也沒有筷子,顏水心只好用手抓了一坨飯遞到他嘴邊,“您吃點?” 他一把拍開她的手,冷沉如冰的嗓音吐出一個字,“滾?!?/br> 顏水心頓了一下才道,“妾身滾不動?!?/br> 古代王爺的妃子是這么在老公面前自稱的吧? 手上的飯過于粘乎,還有一股臭味。 她將飯放到鼻子前聞了一下,“飯是餿的,不能吃了?!?/br> 黃濁的膿血從他只有一截的左腿斷口處冒出來,原本粘在一坨的干燥褲管又逐漸被打濕了。 “你傷重,如果再吃餿的飯,導致腹瀉生病的話,會更嚴重的?!鳖佀陌咽掷锏娘埻敕呕亟锹?。 去拿紅燭前的另一碗水,“喝點水也好……” 她話音未落,發現碗里水的顏色不對,是淡黃色的,還散發著一股sao氣。 顏水心意外地失聲叫道,“這不是水,這居然是尿!” 娘的,那幫狗獄卒給的新婚賀禮居然是一碗餿飯與一碗尿。 簡直太過份了,早晚收拾他們! 顏水心氣得不輕,安王蕭夜衡躺在地上,面無表情。 似乎,他已經習以為常這種情況。 她又走回他旁邊,輕聲承諾,“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給你搞到吃的與喝的?!?/br> 蕭夜衡用那只完好的右眸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巴結我,你有什么目的” “我們是夫妻呀?!鳖佀闹噶酥歌F欄邊的那兩只已經熄滅的紅燭,“雖然拜堂的地點特別,總歸是拜過天地的,照顧你,是天經地義的?!?/br> 蕭夜衡眼里閃過一縷譏誚,顯然在嘲笑她把這種游戲當真。 顏水心可不管他怎么想的。 只想這位爺將來大發善心就行。 牢室里的環境很惡心,除了蕭夜衡大小便在褲子上,角落還有幾泡米田共。 估計是他在這住久了,拉的。 難怪空氣那么惡臭。 牢里的衛生再不搞一遍,估計能將人活活熏死。 得想辦法弄水搞衛生…… 當務之急,還是先給安王看看傷。 顏水心抬手就想撩他的褲腳。 安王蕭夜衡眸中閃過一縷警惕。 顏水心輕聲解釋,“我想看看你的傷……” 她在現代的職業是中醫醫生,治傷看病,經驗豐富。 “滾!”簡單的一個字,明確地表達了他的意思。 顏水心其實是個很識趣的人,也不會濫發同情心。 照往常,她也懶得強人所難。 可是一想到半年后會被活埋…… 強烈的求生欲使她忍下了他的惡劣。 瞅著他被膿液糊滿的左褲管,她敢肯定,他的腿傷再得不到救治,撐不過三天就會死。 原著里提過一句,蕭夜衡一刀砍了流膿的半截左腿,才活了下來。 是個狠人。 這情況大約是二天后發生。 第2章 有骨氣 顏水心覺得他的左腿從膝蓋以下都已經少了一截了,要是全砍了,未免有礙觀瞻,還是想辦法把他的半截左腿保下來。 別發生他繼續剁左腿的情況了。 于是,她不理會他的怒視,更要看他的傷。 他右眸里迸射出殺人般的怒氣,眼中的寒意猶如十二月的冰霜,冷得刺骨。 要是一般人,早被嚇尿了。 顏水心就當他是個刁鉆的病人,依然僵持。 “我叫你滾,沒聽見嗎?”蕭夜衡徹底怒了。 從來沒見過這么不識趣的人。 面對他咬牙切齒的怒氣,顏水心倒是笑了起來,“我偏不滾,你奈我何?” “你!”蕭夜衡氣得渾身發顫,惡狠狠地怒瞪著她。 顏水心毫不猶豫地相信,如果眼刀子可以殺人,她早就被戳了不知道幾百個孔了。 蕭夜衡瞪著她足有三十秒之久,見她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他敗下陣來,似乎想爬走。 奈何,他太虛弱了,臉色蒼白如紙,出氣多,進氣少,弱得只是吊著一口氣。 用盡全力手撐著地面,他都沒辦法坐起來,更遑論爬開。 顏水心見他頹然地倒回了地上,于是,趁人之危,卻撕不動他的左腿褲管。 褲管與左腿斷口處的膿血粘成一團,她試了幾次,根本掀揭不開。 她皺眉,如果從褲管硬掀看傷的話,恐怕他左腿的斷口都會被扯破。 照理來說,她的舉動會弄痛他的傷口。 他應該痛得眥牙咧嘴才對,哪知他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不知道是痛得麻木了,還是根本不知道痛? 蕭夜衡見她不知所措,唇角勾起一縷諷笑,“無知婦孺?!?/br> 顏水心聞言,火氣突然就飆了上來,“姐的文化高著呢!” 蕭夜衡諷刺地想,憑她一個十六歲的黃毛丫頭,也敢自稱姐。但面上卻不屑理會于她。 剛以為她會放棄的時候,下一秒,蕭夜衡瞠地瞪大了眼睛。 她居然脫他褲子! 一瞬的意外過后,蕭夜衡一顆古井無波、陰沉死寂的心都被她氣得飛浪三千尺,“死女人,你做什么!” 若是平時,他即使殘廢了,以他的武功,要殺她,易如反掌。 可現下,他左腿斷口處毒傷發作,他的內力被抑制。 加上幾天沒吃飯,他成了一個虛弱無力的待宰羔羊。 蕭夜衡真是恨不得捏死這個骨瘦如柴的死女人!偏又無可奈何。 顏水心看到他氣得全身發抖。 瞄了一眼他憤怒得扭曲的半殘面孔。 想必這個男人很少會有情緒。她能將他氣出毛病,也算本事。 她突然就惡劣地想逗逗他,“脫你褲子還能干嘛?當然是……” 故意吊著長長的尾音。 見他目光越來越凌厲,她不怕死地道,“強行那啥了你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