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良久無言。

    龍女道：“西王母，你果真是西王母？扶桑帝君呢，是否在附近？”

    女孩子走近他們，冷漠道：“不要叫我西王母。那神位我已經還給哥哥了?！彼紫聛韼颓嗄晏幚砑?，問他：“龍哥哥，還有哪里的水源需要除穢，咱們速去吧。否則等哥哥到了就麻煩了?！?/br>
    青年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知道了？”

    女孩子笑了一下，道：“也是奇怪，我原先無憂無慮的時候，蠢笨不自知，現在心中惡念迭生，倒是聰明了很多?！?/br>
    “龍哥哥一開始勸我來清理水中污穢，是意識到有人利用了你，牽絆住我和哥哥，然后禍害天下水源吧？龍哥哥一開始好像是知道的，后來又后悔了?！?/br>
    “龍哥哥一定認識那個人，也一定知道水源因何而壞，又該如何治理?！?/br>
    “龍哥哥比我聰明多啦，我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咱們的確該速速清理水源，就算不為了蒼生，也該為了償還我們兩個的罪過?！?/br>
    青年急切道：“西王母，我說過我不會負你，這件事要比你想的復雜……”

    龍女突然打斷他：“西王母所說是否屬實？你認識那個玄衣人？我本來也在奇怪你如何知道那些晶石的來源，還知道它們叫’魔淵血石’。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青年數次張口欲說，數次又止住聲音，他捂著自己左胸的血口，似乎不知道怎樣應對兩個女孩子的質疑。

    女孩子道：“龍哥哥，你不必解釋。你做什么我都不怪你。我說過，我已經是回不去了，我們快去肅清了水源，還了我們的債，便在山林里再也不出來吧?！?/br>
    龍女卻不依不饒，半撐住身子，拉住青年衣襟：“你想報仇，對不對？為什么要這樣？帝君當年已經放過了你！應龍夫婦的死雖然肇始于人的惡念，但是你父親已經報了此劫??！”

    青年猛然站起來，龍女跌落在地。

    “對，我父親已經屠殺了那群人，并且將與他們有聯系的城市也都毀滅了?？墒菓{什么就這樣結束？”

    青年呼吸急促起來，“本來我父親母親早已經離群索居，不插手人間事務，是人非要開啟這一切劫數，最后卻怪我父親性格暴烈，殺戮過多。我父母明明遭受的是無妄之災，卻被打成罪魁禍首，群龍諸妖無一個援手，帝君更是不分青紅皂白降罰給父親，讓他每日在雷火中飽受煎熬。我為什么要這樣？你說我為什么要這樣！”

    女孩子也被他甩開了手，一時怔住。

    “龍哥哥，”她艱難道，“兩年前我們相遇，也是你安排的嗎？兩年來的這么多次與我相見，你只是為了……為了報復我哥哥嗎？”

    青年抿緊了唇，不答話。他獨自佝僂地站立著，鮮血從后背、左胸的傷口里不斷流出。

    仿佛又回到不久前女孩子問他”你不喜歡和我在一起嗎？”，那時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對了，他說了，“不喜歡?！?/br>
    他說那句話的時候，心里好像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刺了一下，比滿身的傷口還要痛。

    “龍哥哥，”女孩子漆黑的雙目中流下兩道血淚，“你回答我?！?/br>
    雷聲轟隆，猶如她在王宮痛苦悲鳴時一般，閃電照亮了萬里大地。

    “你怎樣騙我都可以，唯獨這一件事，你不能騙我，你不可以騙我?！迸⒆訚M身雷火，薄紗裙又化為厚重的袞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今天鬼筆撲街了嗎#

    撲在地上攤成一個餅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