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禁很沮喪，甚至慌張地有些發抖，在她面前，他還能自我控制好，但通話結束后，室內越發安靜。

    同樣是這個位置，幾個月前的夜晚，她摟住他，對他說“今晚想和你睡”，轉眼，家散了，她要尋真愛去了。

    他站起來，熄掉了所有燈光。

    大都會永遠不缺亮閃，它們輕易地捕捉到每一個掉眼淚的瞬間，即使他動作迅速，即使他企圖掩飾。

    至少她說的是“給點時間我想想吧”，而不是絕情地讓他自己看著辦，多少是安慰，江禁躺在床上想，年輕小女孩貪玩，好像也是人之常情。

    手機響起日程提醒，明天預約了結扎手術。

    沒事，他想明白了，玩厭就會回家，他們之間有過那么長的時間，其他人算得了什么。

    石一可懶得為自己找諸多借口，她討厭處理麻煩事，索性和方淼出門喝茶看戲逛商場，就當是散心，別悶在家里胡思亂想。

    不過此事也提醒了她，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愛一個人，會心心念念都是她。

    方淼挑了一間烏漆墨黑的餐廳，稱之為有情調，石一不懂浪漫，只覺得燈暗得要看壞眼睛，幸好方淼特別選了靠窗的座位，借著外邊天色，還算看得清菜單。

    服務員本想阻攔，說是情侶專座，石一想說算了，方淼卻立刻拉住她的手，反問道：“我們不行嗎？”

    成貢其座后，兩人都忍不住捂嘴笑。

    “酒只能按瓶？”

    “是?！?/br>
    “那不要了?！笔粚⒉藛芜f回，她想起程郁，于是問方淼：“你想不想聽笑話？”

    方淼一向捧場：“什么？”

    “之前和一個朋友吃飯，他喝醉了，非要死抱著我喊jiejie，好不容易拖他上車，他又開始要找掃把掃地?！?/br>
    “是在外面的店里？”

    石一點點頭。

    “可怕?！?/br>
    “他平時很注重形象的，所以當時我還用手機拍了他一會，以為他會有反應，沒想到他表演得更起勁了……”

    “我想看?！?/br>
    “早給他刪了，不過自那之后，變得比較尊重我?！?/br>
    “畢竟是jiejie，不能胡來?！?/br>
    石一被逗笑，方淼變得嘴貧不少。

    等餐間隙，方淼將手機伸向石一，要她在兩當紅男星中做選擇。

    石一皺眉：“我都不感興趣?！?/br>
    方淼難得強勢：“不行，一定要選?！?/br>
    石一作弊：“我選阿武?！?/br>
    “不行，一定要在這兩個之中選?！?/br>
    “那就他吧?！?/br>
    “你看，”方淼驗證了自己的猜想，“我就知道你喜歡這種類型?！?/br>
    “什么類型？明明是你一定要我在這兩個之中選一個?！?/br>
    方淼不理石一辯解，她已透過現象看本質：“就是酷那種?！?/br>
    石一無語，她無所謂道：“我不喜歡男的?！?/br>
    “不信你?！?/br>
    “換你選?！?/br>
    “我兩個都不選?！?/br>
    “不選我也知道?！?/br>
    方淼倒大方：“那你說?！?/br>
    “你喜歡那些不說話的，內斂，高高瘦瘦，”石一想到一個最合適的形容詞，“就是很乖那種?！?/br>
    “其實還好，”方淼眼珠一轉，她笑：“不過你肯定喜歡不乖的，例如江禁?！?/br>
    石一惱羞成怒，伸手要打過來：“不準說他?！?/br>
    “你好霸道，”方淼假裝往右邊躲閃，“這么護著他，說也說不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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