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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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怔住,回神后輕撫了下他的頭,然后才離開了。 他并沒有多想。李書意跟著他這么些年,兩人朝夕相對,雖不怎么親近,但在彼此的生活中都留下了很深的印記。李書意做夢了,夢到工作,夢到他,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可后來李書意好了,白敬卻覺得他像變了一個人。 以前上班都不愿意跟他多說幾句話,現在卻是有空就約他吃飯,偶爾遇上什么節日,還會準備個小禮物。 雖然他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可是卻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疏離。 甚至連左銘遠都打趣:“我怎么覺得李書意像在追你?哈哈哈……”笑著笑著,聲音在白敬的目光下卡在了喉嚨里。 還沒等白敬覺出個所以然來,他和李書意的關系就徹底發生了轉變。 那天白敬在飯局上喝多了,李書意送他回的家,第二天一早醒來時,他發現兩人都光著躺在床上。 白敬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他從沒想過和李書意走到這一步。他向來公私分明,跟那些喜歡玩秘書玩下屬的人不一樣,極其厭惡把個人生活帶到工作中來。 李書意是他的左膀右臂,跟他上床算怎么回事? 白敬正在滿心煩躁地想昨晚發生了什么,李書意卻醒了。 他跟白敬不一樣,半點驚訝也沒有,掃了白敬一眼,話都不說,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他這一動,白敬就看到了他身上的印記,還有床單上幾絲血跡。 “李書意,我們昨晚怎么回事?”白敬皺眉問。他隱隱記起了一些,但畫面很模糊,沒有太多實感。 李書意腳落地時身體明顯顫了一下,站穩后往浴室走,聲音里沒半點情緒:“喝醉打了一炮,還能怎么回事?!?/br> 白敬臉色變冷:“我喝醉了沒錯,你也醉了?不會把我推開?”如果說是他醉了有什么過分的舉動,但李書意可沒醉,他要是不愿意,白敬不相信自己能做到最后一步。 李書意走得很慢。昨晚白敬醉了,哪可能耐心潤滑,他下身有些撕裂,走動間很是難受。聽了對方的話,他停下腳步,轉頭嗤笑道:“我想跟你上床,為什么要把你推開?” 說完了,他也不去看白敬驚愕的表情,進了浴室。 這件事最后不了了之,白敬對李書意的心情卻變得很復雜。 他不至于因為這件事棄用李書意,可也無法再像以前那般對他。李書意雖然只說過一句“想跟你上床”這么模棱兩可的話,他卻不得不有所防備。 他一點也不想跟李書意有任何感情牽扯。就像他那些床伴,不管開始時怎么乖巧聽話,時間一長,就變得貪心起來,妄圖走進他的生活。如果不依,他們就吵鬧哭訴,說他們有多愛他,他卻傷了他們的心。 可是,愛?這東西他可從來沒跟他們要過,他不想和李書意最后也變得如此難堪。 白敬做了決定,對李書意也就漸漸疏遠,除非必要,連看也不會多看對方一眼。 李書意對他的變化沒多大反應,就在白敬以為兩人的關系會重新走上正軌時,他新的那個床伴,連床都還沒上過一次的人,不見了。 這種情況此前從沒發生過。白敬讓人去找,再聯系上時,對方只戰戰兢兢回了他一句“白總您找別人吧”就掛了電話。 一次這樣,兩次還是這樣,白敬又不傻,約了李書意見面。 到了李書意家,他問:“你到底想怎么樣?” 李書意回他:“你想要床伴,我也可以?!?/br> 白敬覺得他簡直不可理喻,說了半天沒談攏,兩個人又打了一架。 這次白敬沒留情,李書意重重挨了一拳,嘴角都破了。 白敬看他流了血,愣了下,就這么一下,李書意抓住機會把他壓在墻上,抬頭就吻了上去。 他吻得毫無章法,抵開白敬的唇在里面亂攪一通,纏著白敬的舌頭用力吮吸,動作兇狠又無措。 第62章 夢境·過往(下) 白敬口腔里全是血腥味,避開李書意的屑,低吼道:“你鬧夠沒有?” 李書意冷笑一聲,再次側頭吻住他,手還探到身下,利落地解了白敬皮帶,從內褲邊緣伸了進去。 白敬心里又急又怒,他還從來沒這么狼狽過,正準備下狠手推開李書意,性器就被握住了。 他是個正常男人,被這么又摸又親的,沒有反應才是見了鬼了,下身早就半硬。 李書意一邊親他一邊緩緩動作,手里的東西越來越碩大硬挺,白敬不再像開始那么抗拒,可也沒有任何主動的恿思。 李書意退開些,看到白敬唇上被自己濡濕的痕跡,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喘著氣在對方耳邊道:“白敬,你他媽還是個男人嗎?” 白敬本來就被李書意撩得全身是火,光是控制自己就耗費了所有自制力。聽了這話,腦子里繃得緊緊的那根弦“啪”一下就斷了,轉身把人用力按在墻上,低下頭含住他的唇奪回了主動權。 李書意配合著他的動作張開嘴,一只手從白敬襯衣下擺探逬去,從腰側開始,手指滑過他身上流暢有力的肌rou線條,慢慢撫到后背。 等到兩人再次分開時,連白敬都喘得有些不像樣了,李書意看到一向沉穩的人被自己惹成這樣,忍不住笑了出來。 白敬黑著臉把他推到床上,三兩下把人剝光。 李書意本來就偏白,常年被包裹在西裝里的身體更是白皙得不像樣,但他每天保持鍛煉,身上一層薄薄的肌rou很是勻稱,一點也不顯弱氣。 白敬都想不通,這個平常襯衣扣子要扣到最上一顆,看起來禁欲又克制的人,怎么還會有這么瘋狂的一面? 他把李書意的腿用力拉開。 李書意大張著腿對著他,連半點害羞都沒有,從枕頭下拿出潤滑劑和套子丟給白敬,道:“我已經洗過了?!?/br> 白敬愣住,隨即瞇起眼睛問:“所以我來之前你就準備好了?”怪不得,怪不得李書意非得讓他到家里談,原來是有這么一出在等著他。 李書意不說話,露出個挺無所謂的笑。白敬眸色變深,帶著欲望的聲音喑啞得可怕:“李書意,這是你自找的?!?/br> 他把李書意翻過去,按捺著欲望仔仔細細給他潤滑了。他對以前的床伴可沒這么耐心,可書意跟他們不一樣,后面并不習慣于承受。說來也好笑,白敬明明不了解李書意的私生活,可他就是理所當然地認為除了他沒人上過李書意。李書意這么驕傲的人,怎么可能屈于別的男人身下?這念頭就這么一閃而過,他甚至沒去深思里面的邏輯到底對不對。 等已經可以插入四個手指了,白敬把剰下的潤滑劑都倒在自己挺立的下身,然后往前,灼熱而巨大的性器抵住發紅的xue口,一點點擠了逬去。 李書意在被進入的瞬間身體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放松下來。他臉掩在枕頭里,白敬看不到他的表情,沒聽到他喊停,一口氣頂到了最深處。 “晤”李書意總算出了聲。 白敬額上全是汗,下頜崩得緊緊的,手臂上青筋都暴了起來。他欺身貼住李書意后背,不斷親吻他的后頸讓他放松,待絞緊自己的xue口稍微打開了些,這才用力挺動起來。 他動作快且迅猛,用絕對的力置壓制著李書意,不給對方一點反應時間。 李書意被插得腰抖個不停,眼看要撐不住了,白敬一下退了出來。他把脫了力的人翻過來正面朝著自己,膝蓋頂開李書意的大腿,粗長的性器抵住xue口磨蹭了一會兒,再次挺身用力插了逬去。 李書意用手背擋著嘴,無論白敬頂得多兇,也只是從鼻腔里發出幾聲悶哼。這種隱忍卻比叫床還勾人,白敬拉下他的手,又握住他的腳踝把他的腿分得更幵了些,低頭看著自己青筋怒張的性器在李書意身體里進出,聲音粗啞地問:“我是不是男人?” 李書意半睜著眼腈咬著胯,一聲也不吭。 白敬又一個挺腰重重頂在他敏感處,問:“我是不是男人?嗯?” 李書意腦袋里有什么東西轟得炸開,眼角發紅,身體不停打著抖。 白敬看他被快感侵襲得失了神的樣子,也不再逼問。捏他下巴不讓他咬自己,俯下身舔了舔他唇上的齒印,再抬起他的腿環在腰上,一邊吻他一邊大力挺動。 李書意緊緊摟住白敬,兩個人肌膚相貼,身體上的熱度仿佛要融化似的。 他被堵得喘不上氣,唔唔地掙扎,好不容易擺脫了白敬的唇,還來不及張嘴罵人,又被狠撞了幾下。 李書意胸腔里的心臟都快被頂飛出去,皺緊眉頭,在沖搢中斷斷續續地道:“你……你他媽…慢點……” 白敬早就發現了,李書意對性愛倒是坦蕩,一副經驗豐富毫不在乎的樣子,可是身體上反應卻很青澀。他想到某種可能,停下動作認真問:“你跟別人做過嗎?” 李書意被白敬困在身下,那么碩大的玩意兒卡在身體里,怎么可能不難受。 可他一點也不想回答。 他伸手推了下白敬結實的胸膛,對方卻紋絲不動,他用手肘支著床想起來,讓那粗硬出去,白敬卻按住他的手壓在頭頂,盯著他的眼睛 問:“做過嗎?” 李書意咬牙,面上閃過一絲難堪:“沒做過!沒做過又怎樣?” 沒做過白敬就會接受他的感情嗎?會多看他一眼嗎?會不用逼迫就跟他上床嗎? 這答案有什么意義。 白敬不再說話,抱住他重新幵始抽插,一直到李書意實在受不了,聲音里帶上了哀求,才加快速度射了出來。 白敬記不清那個晚上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李書意配合他,他也像瘋了一樣,毫無節制地索要。 他第一次在性愛中沒有聽到叫床聲,第一次在性愛中沒有被用技巧討好滿足,卻也是第一次在性愛中這么失控。 李書意平常是座冰山,勾引他時像團火,讓白敬的理智都被燒了個干干凈凈。 只想一直干他,狠狠干他,干到他跟自己服軟,求自己滿足他。 白敬以前認為自己不需要在床上尋求征服感,李書意卻徹底顛覆了他的想法。 原來他喜歡這種征服感,對李書意的征服感。 第二天白敬醒來時已經快中午了。 床上沒人,起來才看到李書靠看落地窗坐在地上,身上穿了件襯衣,下身只有一條白色內褲,修長的雙腿全都露了出來。 他嘴上叼了根煙,旁邊的煙灰缸里堆著不少煙蒂,也不知道已經醒來多久了。 白敬皺了皺眉,從地上撿起李書意的褲子,走過去扔給他:“穿上?!?/br> 現在已經入秋了,這么光著坐地板上,到時候生病了麻煩的還是自己。白敬一邊這么想一邊套上衣物,卻聽李書意道:“你要床伴,我也可以?!?/br> 又是這句話。 可是白敬這回沒法反駁。 床都上了,人也干了,現在要他再說一句我不想跟你搞,是不是有些好笑? 他同意了李書意的提議,又強調了一遍:“只是床伴?!?/br> 他沒轉身,也就沒看見李書意垂下目光,臉上露出個自嘲的笑:“當然只是床伴?!?/br> 兩個人的關系暫且就這么定了下來。 原先白敬還有些擔心,后來時間長了,發現李書意還跟以前一樣。該工作時工作,該吵時依然不讓,從來不跟他黏糊,也絕不提什么情愛。兩個人除了多了上床這一項,跟以前并沒什么區別。 白敬徹底放了心。他對李書意這種不拖泥帶水的性子很滿意,也很喜歡他的身體,所以沒想過找別人,這種關系就一直維持了兩年多。 等到白敬近而立之年的時候,覺得自己差不多該定下來了。正好家族里幾個叔伯也在催他,跟長輩們商談過后,白敬決定跟傅家聯姻。 他跟李書意的關系不牽扯感情,要結束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所以他做決定時從來沒考慮過李書意。 沒想到的是,李書意知道后會跟他說:“你不可以訂婚?!?/br> 白敬疑惑,問:“為什么不可以?”為什么不可以?李書意算什么東西,有什么立場來指責他不可以? 李書意冷著臉道:“你用不著靠聯姻來擴大白家。你想做的事,我都可以幫你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