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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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面,有真的關心他的,也有不懷好意來打探消息的。前者少,后者占了絕大多數。除此之外,關于工作上的事幾乎沒有。想來白敬是把他手上的權力收干凈了,而那些原先想借他攀上白家的人,眼看風向變了,對他也就不聞不問了。 李書意本就不在乎這些人,快速地掃了一遍消息,挑幾個重要的回了,然后才打開了靳言發給他的短信:李叔,臨時有工作,暫時不能去看你了。你好好養病,還有,一日三餐要按時吃飯!^0^ 李書意看著最后那個活潑的表情忍不住搖頭笑了下,給他回:嗯,你自己小心點。 消息顯示發送成功,李書意正準備收了手機下床去走走,手機突然又震動了下,提示收到了一條短信。 提示內容里沒有文字,看格式后綴好像是張圖片,李書意也沒多想,順手就點了進去。 圖片很大,小齒輪滾了一會兒才把圖片加載了出來。然后李書意就看見,被晚霞燒紅了的天空,波光粼粼的海面,還有,沙灘上吻在一起的兩個男人。 李書意拿著手機,剛剛回靳言消息時嘴角的笑還沒散,就這么僵在了原地。 這是張從遠處拍的全景照,看不太清兩人的五官。但是高的那個李書意一眼就認出來了是白敬,就連他身上的衣服,也是下午來醫院時的那一套。更何況,兩人不遠處就放著個輪椅。 李書意看著照片一動也不動。 屏幕暗下去,他就點亮,這么來來回回地不知過去了多久,直到眼前變得一片模糊,他才抬起頭來,把淚意壓回去。 李書意現在才知道,被拒絕,被厭煩,被冷眼相待,這些都算不了什么。最痛苦的,原來是你心愛之人,也有了心愛之人,你是如何愛他的,他就是如何愛別人的。 李書意知道照片是寧越發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想提醒他不要自作多情,還是存心想惡心他,他都不在乎了。他從來沒有這么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從頭到尾都是一個局外人,現在寧越回來了,他們就該各歸各位,讓相愛的人相守一生。 他也不想再跟寧越斗,斗什么呢?拿著照片去質問白敬嗎?問他為什么要親寧越?還是哭哭啼啼地問他為什么不愛自己?李書意想想那畫面都覺得可笑。哪怕他真的去搶去爭,這次嬴了,下一次也還會有其他的“寧越”。 他和白敬之間的問題,從來都不是白敬愛寧越,是白敬不愛他。 李書意腦子里各種念頭一一閃過,一邊痛苦著,一邊又冷眼旁觀自己的痛苦。 他把手機放到一邊的柜子上,那么輕的重量,居然手抖得快拿不住。 門邊響起了腳步聲,李書意以為是魏澤過來了,閉了下眼調整好臉上的表情。只是等他抬起頭,看清門邊的人時,卻愣住了。 白敬沒走得太近,先掃了一眼桌面,沒見到藥水瓶,正要問今天是不是已經輸過液了,李書意卻先他一步開了口。 “你過來干什么?”他面無表情地問。 白敬感受到李書意身上的冷意,有些不悅:“順路來看看,你什么時候出院?” 這醫院不管是跟公司還是家里都絕對沾不上“順路”,李書意顧不上深究,聽到白敬的問題,冷笑了一聲:“跟你有什么關系?” 白敬沉下臉。 李書意轉念想到一種可能,冷聲道:“我們……”他想說我們臥室,瞬間反應過來改了口,“你臥室里我的東西你可以都扔了,我不要了?!?/br> 白敬皺眉:“李書意,你發什么瘋?” “我發瘋?這不就是你要的?”李書意笑得諷刺,“不然你來干什么?慰問病人?白少爺,我是死是活不牢你費心,你還是去照顧你家里那位病人吧?!?/br> 白敬本來自己都還矛盾著。他這么一趟趟往醫院跑,李書意卻從沒給過一個好臉色,好像多不恥見到他似的。明明是想問清李書意出院時間,他好過來接他,到了李書意那里,又被夾槍帶棒地諷刺了一遍。 白敬心頭全是怒火:“李書意,你別得寸進尺?!?/br> 李書意握緊拳頭。白敬才跟寧越親過抱過,現在卻跑來指責他得寸進尺?那么他該怎么做?他喜歡他是錯,退出是錯?他該怎么做! “白敬?!崩顣馀瓨O,胸口劇烈起伏著,忍無可忍道,“你給我滾出去!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白敬一愣,隨后大步走過來提起李書意的衣領,低下頭盯著他的眼睛,咬牙道:“你要我滾?那么又是誰,哭著說自己認輸了,求我不要拋棄他?” 白敬話音一落,李書意就睜大眼睛,滿臉詫異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時間在這一刻好像靜止了。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快把人焚燒殆盡的怒火也都消失了個干干凈凈。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書意終于張了嘴,聲音都在發顫:“你……聽到了?” 白敬神色陰郁,沉默不語。 李書意移開視線,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慢慢落下,他喃喃重復了一句:“你聽到了啊……” 他一直以為自己在白敬面前還保有最后一點自尊,不至于卑微可憐到向白敬乞討的地步,所以他跟他撇清關系保持距離,努力做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原來白敬都聽到了。 李書意覺得自己好像被剝光扔在了人群里,無地自容的羞恥感包裹了他。他甚至不敢想,這么多天來白敬是如何看他的,看他自導自演虛張聲勢,是不是好像在看一個笑話? 李書意眼角的淚痕,好像被人用刀一點點刻在了白敬心臟上。 他看著李書意茫然失神的樣子,后悔自己怎么會把話脫口而出,更后悔自己為什么忍不住,一次次跟李書意硬碰硬。明明知道這個人,越是痛苦難過,就越是咄咄逼人。 白敬沒有松手,穩了下情緒才道:“李書意,你聽著,我跟寧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用力扯開,剛剛站穩,又被猛推了一把。 白敬抬起頭,看到魏澤擋在李書意床前,額上青筋暴起,拳頭捏得緊緊的,神色間都是戒備:“你想干什么?” 白敬知道魏澤是誤會了,開口道:“我跟他有話要說?!?/br> 魏澤指著門外,冷冰冰地道:“不管你有什么話,現在請你出去,不要打擾我的病人休息?!?/br> “你……” “我說了,請你出去!”魏澤語氣越發強硬。 魏澤這人一向是以脾氣好出名,今天卻反常得有些奇怪。白敬不想跟他爭,吵起來大家都難看,他轉而去看李書意,李書意卻看也不愿看他一眼。白敬知道現在不管他說什么,李書意都聽不進去了,也就收回視線,對魏澤道:“麻煩你幫我看好他,有什么事打我電話?!?/br> 魏澤也不想讓人太難堪,應了一聲。 等白敬一走,魏澤忙低下身去看李書意,見他確實沒受傷才松了口氣。他剛剛進來時,看到白敬拽著李書意的領口,還以為兩人打起來了。 “你跟他怎么回事?”魏澤皺眉問。 李書意沒反應,魏澤又問了一遍,他才回過神來,神色間都是倦?。骸皼]什么,只是吵了幾句?!?/br> 魏澤沒說話,李書意問:“我什么時候能出院?” 魏澤心里一沉:“暫時還不能?!?/br> “為什么不能?” “你還沒好?!?/br> “燒已經退了?!?/br> “還需要再觀察,說不定……” “魏澤?!崩顣馓痤^來打斷他的話,“你知道的,我家人都過世了,這世上沒人可以幫我做決定?!?/br> 魏澤愣住。 李書意直視著魏澤,聲音平靜:“所以你告訴我,我得什么病了?” 魏澤跟李書意對視,確定他的平靜不是偽裝,才避開了李書意的視線,啞聲道:“腦膜瘤?!?/br> 下午李書意做了磁共振檢查,診斷結果為腦膜瘤。魏澤并不是很懂這塊,所以結果出來后一直跟院里的腦科醫生開會,一直到剛剛才結束。 他也沒想過要瞞李書意,可是他沒想到李書意這么快就能猜出來。又或者,他其實早就有預感,所以以前無論自己怎么勸,他才遲遲不肯來醫院檢查。 魏澤把具體情況說了一遍。 李書意聽他講腫瘤生長位置,最大截面,打斷他問:“我還能活多久?” 魏澤一愣,然后怒道:“什么還能活多久!我剛剛已經說了,是良性的,治愈希望很大!”這也是魏澤最慶幸的一點,如果是惡性的,哪怕手術非常成功,也就只有幾年可活。 李書意慢慢笑起來,輕聲問:“魏澤,我活著,和死了,有什么區別呢?” 魏澤呼吸一滯,冷下臉道:“你現在很不冷靜,我不想跟你多說。你早點休息,我們明天再談?!?/br> 話音一落,他就拿起病歷本走了出去。 李書意看著重新安靜下來的病房,恍惚間有些疑惑,剛才的一幕幕鬧劇是不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他伸手拿過手機,打開相冊,找到那張已經看過千萬遍的照片。 照片上的李文卓傻氣地看著前方,李文英的笑容依然靈動飛揚。 而被父親抱在懷里的小書意,則一臉不高興地撅著嘴。 李書意的手指在屏幕上,滿含珍視地,一遍遍地輕輕撫過。 金海市的海岸邊。 坐在輪椅上的人一動也不動,從遠處望去,海浪一波波涌過來,好像很快就會將人吞噬掉一樣。 有人走上前,面上都是擔憂:“少爺,回去吧。天都黑了,海邊涼,病了怎么辦?!?/br> 寧越頭都沒轉過來,依然看著海面道:“再坐一會兒,一會兒就走?!?/br> 那人皺眉,也不敢再勸,應聲退開了。 寧越一只手拿著手機,一只手搭在輪椅扶手上,一下一下地輕叩著。 晚間的海風帶著濕涼,他心上和身上一樣沒什么溫度。 今天他在這里吻了白敬,被白敬推開了。 他以為白敬嫌棄他是個殘廢,保證自己以后一定會好,白敬卻說,是因為李書意。 他甚至告訴他,如果他還想留在國內,他還是會讓人照顧他,如果不想,他也會安排他出國。 寧越聽得莫名,甚至有一瞬間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白敬。 白敬又怎么可能,會有半點在乎李書意呢? 不管是他們兩人有什么共同的利益關系,重新達成了什么條件,還是李書意故技重施,又用了什么威脅的手段。 寧越都不可能讓他們在一起。 他一直都很懂事貼心,可是對于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不會真的當個單純天真的乖寶寶。 電話響了。 寧越低頭一看,嘴角露出個淡淡的笑,接起來便輕嘆道:“傅家大少爺面子真大,想約他吃個飯,還需要排隊?!?/br> 那邊傅廷不知道說了什么,寧越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兩個人又說了一會兒,寧越最后點頭應道:“好,那么明天見?!?/br> 第42章 靳言開著車,找了好久,才找到宋思樂現在的新住處。 別墅外面站了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靳言掃了一眼,就知道這兩個哥們兒跟他干的是同一個職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