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女人多,特別是美貌的女人多的時候,那江湖就更為險惡。扮笑臉說是非那都是輕的。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暗里給你使點絆子才是教人防不勝防。 這方阿難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被人算計上了。 此刻只鉆進了沈惻帳子里,撩開幕籬,含羞帶怯的瞧了瞧沈惻。見那廝無反應,又挪了挪屁股晃到沈惻面前。 沈惻自在帳中拿著本書再看,阿難進來也不過隨口問了兩句便再也無話。 思及夢境中纏綿,這廝可不是這樣的。不但行為舉止溫柔小意,連帶著言語的口氣都教人臉紅。 女子家家的便是這般,即使是夢境,有了對比便也就有了落差。是以阿難現在就不樂意了,“你看什么勞什子書!” 沈惻手沒動,眼未抬,目不斜視的回道:“怎的,我看個書都惹你了?” “你就不能瞧瞧我?這一日都沒怎的說話?!?/br> “你不是下午說嫌我煩來著?讓我少些叨擾?” “這個時候你怎么這么聽我話了?以往也沒見你那么聽了?!?/br> 這話說的有意思,沈惻將書放到一邊,湊近阿難,語氣分不出是調侃還是調.情,“那阿難你這話意思就是,日后你說我煩讓我別叨擾你,我也不用聽,只管賴著你了是不是?又或者…” 見著沈惻停頓,只那么看著自己,阿難臉一紅反問:“或者什么?” “又或者你就是口是心非,嘴巴上說著煩,說著惱,實際巴不得我在你身邊?” 心里想歸心里想,被這王八蛋這么大喇喇的說出來,阿難是受不了。摸了旁邊那書就砸到沈惻臉上,“你就是有??!” 見著人兒出門,沈惻撫了撫臉。不知想到什么,失笑出聲,便又拿了書繼續瞧著了。 天色還不算太晚,四處帳篷皆亮了燭火。出了帳子心中氣惱,明明就是想看看那是不是做夢,結果竟被那狗兒子又調戲了。 我呸,這種人當個鬼夫婿。 低頭走著,剛好迎面碰上頭發還濕著的恒玉。 “你這是去沐浴了么?” “對?!?/br> “這處只有冰冷河水,你不會是拿冰水洗的吧?” “小時候因著練功,經常這般,無妨?!?/br> 額,該說是練功太苦還是如何?這武林盟主的兒子這樣是不是有點太慘了?不過也是了,尋常百姓家的兒子還得十年寒窗,這恒家的兒子當然不能比尋常百姓的還差。 恒玉這幾日被沈惻有意無意的攔著,總無法和阿難好好說說話。又加上阿難窩在馬車之內并不怎么出來,算著竟有個兩三日沒見著了。 被恒玉邀著去帳中喝喝酒,阿難也沒拒絕。 一進了帳子發現弄影也在,笑了笑道:“你這護衛倒是稱職,哪像我那丫鬟,這會兒不知道都去哪處玩了?!?/br> 恒玉笑笑,將帳中一不知道是什么的皮子遞給阿難:“即便你身體康健,也該注意些?!?/br> 點點頭接過,而弄影已將酒擺好,不知是不是晚上剩下的野物,還特地弄了一盤小菜。 恒玉的帳子寬大,中間還放了一處小榻,阿難不想坐那小幾旁邊,就喊了恒玉把那小幾搬到軟塌邊。 一開始還好好的坐在小榻上,后喝了幾杯,便身子發軟的歪在了軟塌之上。 瞧著恒玉那張臉,也是養眼,調笑道:“白家姑娘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能得恒公子這般夫婿,想必也是三世有福?!?/br> 聽著稱呼又變了,恒玉并沒接這個話。而這個時候帳中弄影已經退了出去。 這幾日安營扎寨多是選了離眾人較遠的位置,弄影在樹上瞧著不遠處,心道自己今夜無論如何也要促成了這事兒。若有什么意外,便是豁出去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作者有話要說: 沈惻:“阿難寶貝歡喜我?!?/br> 弄影:“呵呵?!?/br> 感謝在20191231 15:35:36~20200101 17:48: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影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親親抱抱舉高高 10瓶;汀汀汀汀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3章 只求好好愛我 恒玉飲酒不言,他本也不是個多話的人,目光沉沉,只盯著手中酒杯。 帳中燭火晃動,兩人影子在帳壁之上交疊。 影子能在外物之下產生重疊的錯覺,但是心卻不能。男女之間是否能心心相印,也不在貌,更不在財。 阿難看著恒玉的臉,有些恍惚。自己這一路而來,最先碰到的恒玉,按照道理來說,應該是最先傾心恒玉才是。 為何就這顆心就偏了。 阿難不知此,恒玉此刻卻隱隱察覺到自己錯過了什么。腦中不知想著什么,笑了笑,心,他想要,身,他也要。 身心不一也無關系,來日方長,總得先把人留住。 人生匆匆幾十年,世事茫茫如滄海,人能在身邊便也好。其他虛無縹緲的東西,那便日后再說。 原本打算再留沈惻些時日,就當他是幫著自己保護阿難。此刻,卻再沒了這想法,除掉沈惻之事,提到眼前再不能耽擱。 當恒玉再抬眼看向阿難的時候,目光閃了閃。聰明如他,自知此刻眼前人的樣子不對,略一思索便知是弄影的手筆。 而阿難只覺渾身越來越熱,口中越來越干,不知是哪處越來越癢。似乎需要磋磨,難耐至及。 幾乎是不受控制的在小榻之上扭轉了腰肢,酒意催發之下,藥物驅使之下,阿難靈臺清明逐漸消失。連自己從小榻之上落了下去也不知道。 落了下去,卻是沒落到地上,而是落到了一處懷里。區別與她的,和她完全不一樣的軀體。帶著些微涼意,些微冷香,讓她想去交纏,想去緊貼。 看著懷中目光渙散,儼然已沒了神志的人,恒玉抱著阿難起身踱步去了屏風之后的床榻。 幾乎沒有猶豫的,他便打算順水推舟。阿難對他是如何,他心里有些感覺?;蛟S那情意不深,但是時日長了,自己用了真心去換,讓懷中人兒身心都屬于自己也該不是難事。 殊不知,弄影為了促成此事,用的乃是最烈最毒的椿藥。若男女之間不膠合,中藥之人必然會筋脈爆裂而亡。 樹影婆娑,冷風呼嘯,沈惻見阿難一直未回馬車上,便出來瞧瞧。問了春芽說是不知,便又去問了上官秋水。 言語譏諷了一二,上官秋水還是告訴沈惻,阿難去了恒玉帳中。只怕此刻正蜜里調油。 沈惻連話都沒說便用了輕功一躍不見。 上官秋水見狀想來有些不對勁,隨后跟了上去。輕功身法沒有沈惻快,是以到了恒玉帳前不遠處的時候,就瞧見已經沈惻已和弄影動起了手。 弄影自然是打不過他的,可惜這糾纏人的功夫倒是厲害。眼瞧著沈惻攻勢越來越快,上官秋水還是抽了長鞭上前阻攔。 此去不周山是靠著恒家的,武林盟主再不濟也是個武林盟主。若是一不小心殺了恒府的護衛,不就等于是和恒家公然宣戰?饒是知道沈惻精通易容,她也不想平添這等麻煩。 將弄影糾纏住,上官秋水動手之間抽空喊到:“他我來對付,你快去瞧瞧吧?!?/br> 沈惻聽言便頭也不回的去了恒玉的帳子。 掀開帳簾,帳中卻無人。 耳廓微動,聽聲辨位,身影一閃又是不見。 上官秋水轉身一鞭子揮向弄影,見對方穩穩握住了,扯了嘴角,“上回瞧你箭無虛發,這回就來比試比試,瞧瞧是你們恒家山莊的功夫厲害,還是我們南星宮的功夫厲害?!?/br> “奉陪到底!” 夜里起了霧,雖不影響辨位,但卻影響追蹤。沈惻將輕功用到了極致,才從林中遠處聽到一絲動靜。 順著聲音飛身過去。 從半空之中只見阿難衣衫半露,發釵盡褪,修長的雙腿在裙擺中若隱若現,雪白的肌膚被墨狐大氅映襯的極為刺眼。而恒玉卻是肩膀處流了血跡。 怒火攻心,沒了試探,沒了手下留情。 兩人幾乎就在一瞬便過起了招。 劍意駭人,而恒玉不知怎的,閃躲的速度慢了不少。這一慢,差距就大了。 本想一劍結果了他,卻聽人兒嚶嚀出聲。 轉身之間,外袍拋出落到人兒身上,一躍不見。 沈惻一走,恒玉體力不支跪地。單手支撐,不讓身子倒下,一口鮮血吐出,卻是再難動作,再待起身,便暈了過去。 阿難此刻只覺身體里的血液熱的快要灼傷自己,腦中因著剛才恒玉用內力幫她引毒,清醒了不少。抬眼見著沈惻,開口倒是先問了恒玉,“恒玉剛才幫我引毒,你沒傷了他吧?!?/br> 沈惻此刻是怒極,聽到人兒一醒問的就是恒玉,嘴唇緊抿,一句話也不說。 飛身回了馬車,掌風將春芽從驅馬處推了下去。將阿難攏在懷中,便策馬而動。 如果不是阿難體溫越發灼人,只怕行的還要再遠些。 手指翻飛,點過幾處xue道。又不知從何處拿出銀針,手腕處的污血被引出之后,讓人兒背對自己,內力源源不斷輸送。 不同于恒玉內力的guntang,沈惻此刻內力都散發著冷意。此刻若是有旁人在,定能看到沈惻一身冰冷煞氣,連那頭發都因涼過頭結了冰霜而微微發白。 夜里簌簌下了雪,再待天大亮時,雪還未停。山中冷風如刀,只見一紫衣身影抱著個女子從一馬車上走了下來。 似是被雪牽絆,走的也不是那般利索。 越過一處高大巖石,兩人便又來到了那日暖泉。 將還在昏迷中的阿難放置溫泉之中,沈惻自己褪去外袍只穿著里衣也一起入了溫泉。 雖毒已去了大半,但身體之內還是有所殘留。逍遙派的內功作為媒介驅毒還算管用,不過想人兒日后身子與常人無異,必還得用了溫泉熱水,加以南星宮的內力再作輔助祛除才可以。 阿難中的是長夢,名字取的好聽,藥性也是烈。不與人交.合,便要血脈爆裂,若交.合,雖可解一時之毒,但卻極耗精氣。只怕日后就要如其名,用不了多久便會長夢不醒了。 沈惻原先只以為是恒玉給阿難下的這藥,當時氣糊涂了,此刻想來,恒玉那會兒也是想借著山中冷風替阿難驅毒才是。 心內冷哼帶著不屑,也算恒玉有些良知沒有趁人之危,否則碎尸萬段都是輕的。 下毒之人更是用心叵測,尋?!酢醪贿^教人失了清白,這長夢是既要人失了清白,還要人失了性命。 心中慶幸不止,沒有什么比這丫頭的命更重要了。即便阿難因中了陰謀算計失了身子,沈惻也不會介意,只要她人是好的,就好了。 這回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人還在,也沒讓人兒受了屈辱。只不過自己失了些功力,這倒不值一提。 又過去將近三個時辰,沈惻才從溫泉之中起身。阿難則閉眼靠著溫泉石壁,仍未清醒。 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衣裳濕了個透,這會兒子卻舍不得再用了內力再烘干衣裳。算著離那丫頭醒來還有些時間。 便解開衣裳放在了溫泉壁上,溫泉壁溫熱盼著能早些烘干。自己則攏著個外袍,坐在阿難身旁打坐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