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說到老五邑王,方長霆斂了斂眉,“他是本王最看不透的一個,但現在是本王與太子,還有景王三鼎相爭的局面,只要他不蠢,也知道這種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有利局勢他不摻和進來才是正確的選擇,且就算順位繼承大統,就現在而言怎么都還輪不到他,所以說因為這些荒唐的傳言而先對王妃出手,是不可能的?!?/br> 兩人相識了一眼,都明白這兇手若是不出意外,就是太子和景王其中一個。 “若真是他們兩個其中一個,殿下要打算怎么辦?” 方長霆眼神銳利的瞇了瞇:“確定到底是誰,本王便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br> 傅瑾玉臉色驀地一變,“殿下你……” 方長霆勾了勾嘴角,“本王自然不會愚蠢得真刺殺,不過要嚇唬嚇唬而已?!?/br> 傅瑾玉:“若猜測錯了兇手呢?” “若是錯了也成啊,敲山震虎,讓真正的兇手忌憚,也不敢再動手,況且……”抬眸看了眼傅瑾玉,勾唇一笑:“本王不會認錯?!?/br> “可就算確定了是他們其中的一個,難道他們就會罷手不會繼續刺殺?” “本王首先要做的便是把這些傳言先壓下去,不能讓父皇猜忌,不然本王要對付的便不僅僅是幕后的黑手了?!?/br> 傅瑾玉的表情也跟著一斂:“那對策呢?” 方長霆意味深長的看向他:“你覺得最近會發生什么事情能壓下這些傳言?” 傅瑾玉驀地想到了貪墨案的事情,道:“殿下是說貪墨案???” 最近朝中氣氛緊張,就是皇上想要瞞下景王貪污的事情,太子一黨也不會這么善罷甘休。 方長霆唇角越發的上揚,“這事就那么的剛剛好?!?/br> **** 溫軟在房中坐不住,就出了院子,站到了書房外。 看了眼緊閉的房門。她明白,驍王不讓她聽,是不想讓她再插手到這刺殺里邊去,那日去茶館所聽到的話,溫軟試探過驍王了,他也表示他知道了,但她卻是猜不透他對此事的態度。 在書房外候了一會,書房門才打開。傅瑾玉從書房出來,看見候在書房外的溫軟,走上前,道:“你且寬心,這事我斷然不會坐視不管的?!?/br> 溫軟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書房,然后低聲問傅瑾玉:“可有猜測到兇手是誰?” 傅瑾玉勸慰她:“這事我與殿下已經達成了共識,有了懷疑的人,但還需要確認,但也不會太久,你幫不上忙,也不用太cao心?!?/br> 溫軟點了點頭,聽了傅瑾玉的話,她確實安心了許多。傅瑾玉加上一個驍王,就算她重活一回,也沒有他們一半聰明,她就算不用再摻和進去,他們也能順利的把這刺殺的兇手給找出來。 讓人送了送傅瑾玉,溫軟也進了書房。 驍王整理著書案上的文書,抬眸看了一眼她:“問傅瑾玉刺客的事情了?” 溫軟上前幫忙,回道:“他沒說,只讓我不用cao心?!?/br> 方長霆點了點頭:“這話他說得沒錯,你別cao心了,就待府里,若是覺著無聊,便把你以前聊得來的閨中姐妹邀請過府來喝茶說話?!?/br> 書案整理完了之后,溫軟走到了他的身后,替他捏著肩,“殿下也不需要告訴妾身究竟是誰想要殺妾身,就告訴妾身,這有多少成的把握能找到兇手?” “九成?!?/br> “既然殿下都說有九成把握,那妾身也就不過問了?!?/br> 聽到她說不插手了,再想到她前邊就陽奉陰違的事情,方長霆不信。所以再次確認:“當真不摻和進來了?” 溫軟無奈道:“殿下不信妾身,還不如讓妾身發個誓呢?!?/br> 方長霆拉住了她的手,把他拉到了前邊來,看著她:“那成,你發一個?!?/br> 溫軟:…… 她只是說笑的而已,還真讓她發呢! 見她遲遲未有動作,方長霆皺眉盯著她:“怎么,難道是剛剛應承的話又是誆騙本王的不成?” “殿下,妾身真的不會再問一句了,你不讓妾身出府,妾身不出便是了。你這又是讓妾身應諾,又是要發誓的,讓妾身覺著自己像是那只會說甜言蜜語,哄騙人家姑娘的花心公子一樣?!?/br> 方長霆微微挑眉,心下說道,難道不是嗎?若她是個公子,估計她能把那些個姑娘哄得芳心一顫一顫的,就甜言蜜語忽悠人這一塊,他現在也還不是她的對手。 勾唇露出一抹笑意,起了身,刮了刮她的鼻子:“你怎么會是那只會說甜言蜜語,哄人姑娘的花心公子呢,你這分明就是個滿口謊話小騙子?!?/br> 小騙子嗔瞪他一眼,道:“殿下說妾身是騙子,那就是騙子?!?/br> 笑了兩聲,把人摟住,哄了兩句后也沒真讓她發誓,只再次囑咐道:“近期不要出府為好,本王不會讓你悶在王府中太久的,會在一個月內解決這事?!?/br> “但若是宮中讓妾身進宮呢?” 方長霆沉吟了一下,道:“皇祖母那邊本王會派個人過去說,至于皇后……且到時候再看?!?/br> 這事暫且說定,溫軟也不在這件事上邊費心了。不費心了卻也想起了與他冷了這幾日中聽到的消息。 “殿下,那個沁陽縣主又是怎么回事,妾身聽說你這幾日去宵防營,她都在那道上等著殿下你?!?/br> 說到這個沁陽縣主,方長霆只覺得頭疼:“真不知這淮慶王想什么,明知他那女兒死纏爛打的性子,竟然還讓她來金都,是真覺著她女兒真能當本王的側妃?” 溫軟道:“或者是沁陽縣主自個覺著自己能當側妃呢?” 方長霆看向她,問:“那你覺著她拿來的自信?” 溫軟琢磨了一下,隨后分析道:“殿下你先前說過,有人想借著沁陽縣主上金都的機會,殺妾身嫁禍給她,可到底是誰能算計得這么好,竟然算準了沁陽縣主一定會來金都?” 雖說當時沁陽縣主已經到了金都兩三日,可籌備這刺殺之事,斷不可能兩三日就能籌備完的。 聞言,方長霆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道:“本王怎會忽略了這一個疑點?!” 溫軟眨了眨眼睛:“什么疑點?” “你說得對,她哪來的自信?又是誰有這么大的本事能給她這種自信?本王大概猜到了刺殺你的人是誰了,你在府中好好待著,若無意外,這段時日還真會有人宣你進宮,若是宣的話,你且安心進宮,你進宮的這段路,不會有人刺殺你?!?/br> 溫軟還是一臉懵。完全不明白他方才到底想通了什么,但是聽到他說知道刺殺她的人是誰了,又說到了宮中的事情,她琢磨了一下,估計這兇手和她猜得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而對于兇手到底是太子還是景王,驍王約莫已經有了定論,只待宮中宣溫軟進宮那就確鑿了。 *** 第二日是驍王道宵防營任職的第一日,所以溫軟早早就起來送了他,然后才回到床上繼續補眠。驍王許是前日睡足了,且又憋了好些日,昨夜便纏了溫軟許久才肯放人。 且說驍王到了宵防營后,營內值班的,一個個跟要上陣打仗似的,個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都怕成為殺雞儆猴其中的那只雞。 方長霆把人聚到了校場下,朝著底下掃了一眼,隨后只意思的說了幾句鼓舞士氣的話,底下的將士一個個都氣勢如虹的跟著響應。 這股士氣勁卻讓方長霆樂了。入了主帳,和身后的石副都使嘆道:“本王還當這些個金都子弟兵比不得戰場上的那些兒郎,可方才他們的那響應聲,讓本王覺著有種即將上戰殺敵的熱血沸騰勁?!?/br> 石副都使抿唇笑了笑,待驍王坐下來后,才道:“殿下還沒上任的那幾日,天天巡視,這些個兔崽子一個個都以為殿下要抓他們的小辮子,在上任后殺雞儆猴呢?!?/br> 聞言,方長霆笑了好幾聲:“這是無心柳成蔭了,正好也不用做什么殺雞儆猴,本王也樂得省事?!?/br> 石副都使又道:“不僅是那些小兔崽子認真了許多,特別這營中那些不做事吃干飯的老將也天天巡視,生怕成為開頭挨第一刀的那個?!?/br> “往后便按照這個規格走,若是他們誰敢懈怠了,本王不輕饒?!?/br> 石副都使應了聲,隨即方長霆又吩咐:“把那些頭都喊道本王的帳來,本王要重新規劃新的宵防布陣?!?/br> 驍王才任職便甚是忙碌,而這時在朝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朝中便傳出了景王貪墨的事情,一時間滿金都的人都在議論這件事情。 畢竟是皇家丑事,原先皇帝想暗中調查一番到底誰參與了在了其中,暗暗的撤了這些人的官職,再對景王小懲就作罷??商幽强暇瓦@么算了?所以自然是卯足了勁要重創景王。 貪墨的事情儼然蓋過了之前驍王妃天生帝后命的傳言。景王原本在金都城經營了多年的名聲,一夕之間,因為這貪墨案子跌到了谷底。 皇帝最為注重名聲,這么一鬧,也不可能大事化小了,只能在朝堂上怒斥了一番景王,削了他職,讓他回去好好的悔過。 聽到這懲罰,驍王只冷笑,父皇果然還是偏袒這個四兒子的。不過從現在開始,太子和景王這兩個將勢不兩立。 景王暫時會把精力對準太子,太子也會全力提防著景王,二虎相爭的這個時候,便是他在金都中擴大自己勢力的絕佳時機!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寶貝們的關心,檢查報告上說我!沒!事!╭ ( ̄︶ ̄)ψ 慌了幾天,現在沒有壓力了,有點激動,明天開始加更!等著我。 今天我太高興了,留言發紅包發紅包! 第62章 景王貪了送往渭淮和岐南賑災的大半銀子, 一時震驚朝野, 太子黨和那些清流之黨都懇求皇上嚴懲,而皇上也放出狠話出來了,說要徹查這件事, 所有牽扯到其中的官員一一查辦。 溫軟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 愣了一聲, 把手頭上的活都放了下來, 看向傳話的人, 問:“可知道是誰檢舉的?” 小丫鬟忽然小聲了起來, 說:“聽外邊的人說,是太子殿下?!?/br> 溫軟默了一響, 然后讓丫鬟退了下去, 坐在位置上怔忪發愣。上輩子她即便是閨帷中的婦人,但也有耳聞過這貪墨案??伤置饔浀眠@一樁貪墨案并不是現在這會捅破的呀, 且也不是太子給捅破的呀。 那年大雪災, 景王貪了不少的銀子, 到了雪災后的第二年才讓驍王給暗中檢舉的,這還是溫軟不小心聽到了他與下屬交談才知道的。 雖然那時驍王雙腿已殘, 但開頭那兩年,溫軟還是想著和他搞好關系的。那日, 聽說有客來,她端了茶水過去,在門前卻不小心聽到了他和下屬商量該如何把那景王貪墨的事情給戳開。 生怕被發現,她也沒敢久留, 所以也聽不全,可后來這就有消息傳了出來,說景王貪墨的事情,可不知道后來又怎的被壓下去了,并未像如今這般鬧得大。 驍王的變數是她千里奔赴稷州的原因。那這貪墨案提前爆了出來,還大鬧了這么一場,且還是太子給檢舉的,這又是誰的原因? 這其中有種讓她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覺。在稷州的時候,她也有過這種感覺,就是稷州通往外邊的路被封了之后的第二日,就出現了冰雪塌陷的事情,這未免太過湊巧了。 溫軟是覺得真有些奇怪。難道是因為她的重活了這一回,不僅僅改變了驍王原本注定要瘸的雙腿,還改變了稷州雪災的事情,更改變景王貪墨的事情? 不,不對,像驍王的雙腿她都是廢了好大的勁才保住的,更別說是那些更加大的變數,這其中有太多細節了,說是她改變的,不太可能。其中沒有人推波助瀾的話,怎會進行得這般的順利? 溫軟的心思沉了沉,依舊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景王貪墨這事鬧了好些時日,溫軟也沒有特意的去詢問驍王。如今看他每日早出晚歸的,偶爾晚上也要去出巡,連覺都不能好好睡上一覺,溫軟心疼他,崔嬤嬤便給了她一張單子,說的是專門給男人補身體的,當年先皇未登基的時候,也是這般忙碌,太后便高價尋了人問了這個方子,然后熬湯給先皇喝的。 溫軟聽到先皇也喝過。便也放心了,每日按照方子上邊給他熬一盅補湯,熬著熬著。疲憊是不見了,反倒越發的亢奮,亢奮有勁,特別是夜間在榻上的時候。 一番酣暢淋漓之后,摟著懷中的人,驍王道:“你說這補湯方子是崔嬤嬤給你的?” 溫軟點頭如搗蒜,忙把崔嬤嬤給供出來:“這次真不是妾身,妾身只是問了補身子的補湯,沒曾想嬤嬤誤會了妾身的意思……” 她怎就忘了,崔嬤嬤這想的事情都是往爭寵那方面來想的??墒沁@王府就她一個人,平時驍王也沒尋別人,就找她一個了,這倒好,一劑猛藥下來,她這幾宿都沒能安生睡一會好覺。 今晚驍王喝了她端來的補湯之后,意味不明的看了她許久,然后在她不察的時候,驀地把她壓到了桌案上。似熱血沸騰了,在耳鬢廝磨之間啞著聲音與她說:“雖然本王近日確是公務繁忙,但若是你耐不住閨房寂寞,直言便是,本王還是有這精力與你消磨一下這閨房寂寞的?!?/br> 說得溫軟面紅耳赤,后邊興頭上他才問這補湯的藥方是從哪里尋來的,說是真的讓他有使不完的精神頭,一個晚上都嫌太短。 聽到這,溫軟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崔嬤嬤害慘了,頓時覺著自己的腦子就像是豬腦子一般,竟這般的傻! 溫軟撇了撇嘴,委屈的說:“可也不賴妾身,妾身怎會知道崔嬤嬤會這般的為老不休?!?/br> 方長霆聞言,無奈的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嗓音低沉道:“你呀,在這方面可長點心吧,莫要本王為你cao心了,皇祖母這是想要抱曾孫了,崔嬤嬤偏又是皇祖母的人,自然得幫著皇祖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