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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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原因是收入豐厚,要是趙靜蕓的檢測不好,必要時是能靠錢換命。 但這話她不敢跟趙靜蕓明說。 盛勤想起從前跟mama無話不談,更覺當初受人照拂的幸福。 “還是回來好,”盛景文在一旁勸,“江州也有機會的,你先回來咱們再找?!?/br> 盛勤沒吭聲。 僵持片刻,病床上的趙靜蕓發話:“老盛你出去抽支煙?!?/br> 把人支開了,她淡淡道:“我不同意。有件事情我本打算復查完了之后再說,現在告訴你也行?!?/br> 趙靜蕓冷眼覷著盛勤:“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是為了工作還是為了那個男人?” 她臉色蒼白,痛心疾首:“你怎么還跟那人有聯系?是不是因為我去找他的?” 盛勤一愣,不知道怎么讓mama識破,見她情緒激動,一時也不敢解釋,只能勸:“不是,我沒有找他……” “你還敢撒謊!”趙靜蕓指著她脖子上的吻痕,“你看看你,哪里還有一點正經小姑娘的樣子?那種男人不知道玩過多少女人,你跟他糾纏不清能討什么好?” 一聽這話,盛勤頓時氣惱,卻下意識地維護那人:“人家過什么日子不用你多嘴,要不是人家肯幫忙,你還想住這種病房?” 趙靜蕓立馬拉下臉:“你怎么跟你媽說話呢?” 盛勤胸口起伏不定:“是你說話太過分!” 見女兒站在那男人的立場說話,趙靜蕓突然大哭:“我告訴你,哪怕我不治了也行,我就是不要你去受這種委屈!” “我受什么委屈了?”盛勤又氣又無奈,“你不要胡思亂想行不行?” 趙靜蕓抓著她的手,聲淚俱下:“盛勤啊,mama告訴你,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你千萬千萬不要做錯事!” 盛勤看著mama如此激動,免不了跟著鼻酸,“我沒有……”她想到昨晚上沐懷朋的態度,更是多了兩分底氣,“他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br> “你這個孩子,怎么說不聽??!”趙靜蕓見她冥頑不靈,氣得直動手。 盛勤肩膀上受了mama兩下,見她披頭散發,不復平時風度,心里又涌上許多自責。 她抬手擦淚,氣息不穩:“現在說這么多有什么用,我已經跟人家分手了,都分手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罵他了?!?/br> 母女倆隔著淚眼對峙。 趙靜蕓稍微冷靜些,將女兒拉到病床邊:“他幫我了,我是很感激,也應該回報人家,但是回報不是只有賣女兒這一條路吧?” 她跟著抹淚,強打起精神講道理:“勤勤,你聽mama的,你跟他沒有好結果的,哪怕結了婚都要離。萬一……萬一mama不在了,到時候你怎么辦?” 盛勤聽得眼淚直流,心里又是自責又是悔恨,只恨自己沒用,一把年紀仍要mama牽腸掛肚、夜夜難眠。 “不……”她艱難搖頭,一開口早已經泣不成聲,“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br> 病房外響起敲門聲,盛景文跟著三個醫生身后進門。 盛景文看著兩人抱頭痛哭,連忙替人拿紙擦淚,“好好的,哭什么?!?/br> 趙靜蕓的主治醫生恭敬地向身邊的領導介紹:“就是這位?!?/br> 許延點點頭,對母女倆的眼淚視而不見,低頭翻閱病例:“tct出來了嗎?” 隨行醫生忙答:“明天出來?!?/br> “幫忙催一下?!痹S延淡定吩咐。 “謝謝您,謝謝您!”盛勤拿手擦淚,又哽咽著補充,“沒關系,還是以檢測準確為主,不急在這一兩天?!?/br> 許延把病例放回去,雙手插兜打量盛勤,“你是盛勤?” “是的,我是?!?/br> “我是沐懷朋的大嫂?!痹S延淡淡道,“請你跟我來一下?!?/br> 第88章 盛勤暗自吃驚,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她注視著許延,見她著一聲白大褂,皮膚白皙潤澤,臉上幾乎沒有皺紋,一頭淺棕短發燙得卷卷的,十分清爽干練。 沐懷朋的大哥已經年近古稀,她沒想到他的夫人竟然如此年輕。 趙靜蕓遲疑地看向女兒,再看許延,溫言商量:“有什么話可以在這里說,不用瞞著我?!?/br> 許延看向趙靜蕓,笑容里終于泄露出些許傲慢:“與你無關?!?/br> 趙靜蕓頓時明白來者不善。 她想要伸手抓住盛勤,卻撲了個空。 “沒事?!笔⑶谛÷暟参縨ama,“是我朋友?!?/br> 許延丟下主治醫生跟盛勤父母溝通,自己帶著盛勤轉身出門。她的辦公室在住院部旁的一棟蘇式小樓里,屋子面積不大,盛勤一進門就聞到更為明顯的消毒水味。 里面擺設簡單整齊,甚至有些老舊,盛勤忐忑落座,忽然想起在江州跟沐懷朋在博物館里那一吻。 許延端詳著她的五官神情,倒是清雅秀麗,與那圈子里的風氣迥然有別。只是雙眸紅腫,面露委屈,比不上自己侄女兒的自信大方。 盛勤眼觀鼻鼻觀口,只覺對桌的夫人目光如炬,另外又帶著一分醫者的冷靜敏銳。她底氣不足,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請問您?” 許延笑一笑,收回目光,抿了口茶,放下保溫杯。 “有些話,當著你mama的面,我不好多說,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痹S延沉穩道。 盛勤早料到來者不善,此刻聽她語帶訓誡,反而像是靴子落了地。 她不卑不亢:“好的,您請講?!?/br> 許延道:“你mama住院這件事情,聽說是老四打了招呼?雖說治病重要,但是你這樣的行為很不好?!?/br> 這話說得實在,盛勤沒法反駁,雙頰蹭一下紅起來。 她抿住唇角,很誠意地道歉:“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br> 這事雖然不是她直接求得沐懷朋,但于情于理都是人家伸手拉她一把,盛勤只能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我當時急慌了神,沒有下次了?!笔⑶诼?,“明天檢測結果出來,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們會盡快出院的?!?/br> “那倒不必?!痹S延克制矜持地微笑,“既然有病就要治病,就算要走也不急于這一時?!?/br> 頓了頓,她說:“但是這件事情我希望引起你的重視。我們家或許認識的人稍微多一些,但跟普通家庭其實并沒有什么太大的不同。我知道,沖著這些事情來的人很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抱著這樣的想法?!?/br> 許延語氣加重,“年輕人有這樣的想法,很不好?!?/br> 盛勤血氣上涌,滿臉通紅。她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內心的確理虧,再看許延嘴角微沉,不怒自威,暗自揣測這樣的家庭只怕更加厭惡她的言行。 “是,我知道了?!彼兔柬樠?,只能再次道歉。 但許延遠沒有結束的意思,凝了她片刻,又道:“老四我知道,太仗義,不會拒絕人,尤其是對外面女人的這些個手段,沒個提防,吃虧上當很難免?!?/br> 盛勤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抿著唇瓣一臉慘色。 她一忍再忍,忍不過,一開口仍是萬分克制:“您誤會了,我跟……跟四爺沒有關系,如果您擔心這件事情對他或者沐家產生負面影響,我們會盡快出院的?!?/br> 許延瞧著她,搖一搖頭,“恰恰相反,我建議你也做一個檢查。你們年輕小姑娘太開放了,更加容易感染?!?/br> 這話直白得近乎羞辱,盛勤忍無可忍,再見許延一臉眉眼傲慢,終于豁出去了,猛然站起身,居高臨下地嗔視她:“這種話,您不妨拿去教育沐懷朋?!?/br> “你這是什么態度!” 許延眼看盛勤轉身出門,雙手交握在桌面上點了點,立馬給沐懷朋打了個電話,開門見山地質問。 那邊的人本在開會,聽見許延過問這事兒不得不暫時中止會議。 沐懷朋笑道:“不就是個小檢查嗎?怎么驚動您呢?” “你不要給我打馬虎眼?!痹S延問,“我倒要問問你,這小姑娘是你什么人,犯得著你親自安排嗎?” “話不能這么說,人家爹媽千里迢迢到北京來看病,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人家求醫無門吧?”他有兩分賣乖道:“您不是老說醫者父母心嗎?我這不是記著您的教誨嗎?” 許延皮笑rou不笑,“你少給我來這套,到底為什么你比我清楚?!彼浜咭宦?,“我今天去巡房了,有句話得給你提個醒?!?/br> 沐懷朋的聲音稍正:“您說?!?/br> “人家mama可不喜歡你?!痹S延不疾不徐道。 電話那邊愣住,片刻后才哂笑道:“瞧您說的,跟她mama有什么關系?!?/br> “聽不聽在你,”許延言語輕松,“不過沒關系,正好我也不喜歡她?!?/br> 掛了電話,沐懷朋暗自叫糟,心想這女人不知為何得罪了大嫂,轉念又奇怪大嫂怎么連這種小事都要過問。 他放心不下,直接給盛勤打電話,沒人接。 沐懷朋頓時不耐煩,心想這臭毛病怎么老是不改。 “四爺,會還開嗎?”唐風從后走近,“差不多該去機場了?!?/br> 沐懷朋抬手看表,轉身往會議室走,“你給盛勤打電話,問問她什么情況” 唐風應下,正要聯絡盛勤,又見這位爺轉身返回,猶豫道:“算了,你別去煩她?!?/br> 唐風一噎,默默收起手機。 *** *** 盛勤走出小樓,心里又氣又急,在寒風中吹了片刻,又釋然:沒有當著趙靜蕓說這些話,也算是給她留面子。 她徹底冷靜。 盛勤整理好了情緒,回到病房也將爹媽妥當的敷衍過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第二天醫生帶來了檢測報告。 所有檢測結果都呈陰性,一家三口總算放下心來。不等盛勤決定,趙靜蕓直接支使丈夫去辦理出院手續:“只要權威檢測出結果就行了,剩下的我回江州再說?!?/br> 盛勤自然不肯,她知道當媽的心思,主動說轉院再做一次檢測,但趙靜蕓去意已定,容不下她再勸。 離開北京的前一天,一家人去了趟雍和宮祈福。 尋常日子,香火依舊鼎盛。 影視行業對此深信不疑,盛勤耳濡墨染,也漸漸深受影響。兩次開機之前她都跟著老板一起來此上香祈福,但從沒有哪一次,她心里如此虔誠感恩。 趙靜蕓本來將信將疑,見盛勤要買最貴的香祈福更是不情愿,“真沒必要,心意到了就行了?!?/br> “你的心意不好好表現,菩薩怎么會知道呢?”盛勤執意去請香,站在偏殿前方的油箱旁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