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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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勤以為他是取笑,只覺得這男人面前丟盡了臉,扭著身子從他懷里蹭出來:“才不是……你別拉我帽子!” 沐懷朋嘖嘖稱奇:“這是什么時候的衣服?”聽她悶聲說高中,一臉嫌棄,“我外甥女兒都不穿這種童裝了,你回去不許再穿,我可沒有戀童||癖?!?/br> 盛勤跳起來就想打他:“你不要胡說行不行,人家牛角扣大衣可以穿到80歲?!?/br> “不行,我不喜歡?!便鍛雅笞叩揭贿叞褔砟眠^來給她纏上,“你平時穿得挺好看的,這種太幼稚了?!?/br> 盛勤心想從前怎么不見你夸我,偏要跟他唱反調,小聲嘀咕:“我愛穿什么穿什么?!?/br> 兩個人出門去觀景臺看霧,她的外套擋風效果不好,凍得人夠嗆。 “要不我們回市里吧?”盛勤躲在他懷里,“我想到一個地方,你肯定感興趣?!?/br> 沐懷朋將信將疑。 兩個人在山上吃了午飯才返程,下山時天氣放晴,一節一節的盤山公路下來,只看見對面山峰照耀著午后艷陽,像是裹上了一層巧克力球的金色糖衣,瞧一眼都覺得甜。 回到城里,仍是一片夏日風情。 盛勤暗自感嘆,覺得昨日一游像是天上人間。 她又想起自己哭腫的雙眼,默默從車里掏出備用墨鏡戴上。 沐懷朋偏頭看了一眼,哼笑道:“還哭嗎?” 盛勤不理他,開啟導航去目的地,示意沐懷朋跟著提示駕駛。 兩個人穿越長江,去了江南區。 過橋時,沐懷朋看著江上碎金點點,淡淡道:“江州還挺漂亮的?!?/br> 盛勤偏頭看向窗外,隨口道:“是啊,我以前就想著等長大了要買套江景房,一拉開窗簾就看到這城市最漂亮的景色?!?/br> 她還挺認真,繼續道,“不過我媽說江邊太潮,夏天蚊子多冬天又濕冷,根本不同意我買?!?/br> 沐懷朋應了一聲,不予置評。 車子過了江,很快到達目的地。 兩人下了車,沐懷朋抬頭一看,卻非常意外。 那是一處紅色教育基地,當年沐老爺子跟著中央領導做事,有一段時間恰好在江州。 這段歷史,沐懷朋自然清楚。 兩個人買票進門,租用了一個自動講解機,在那座不大的小樓里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參觀。 紀念館里幾乎沒有游人,他們牽著手上了二樓,紅木的地板發出沉悶的吱呀聲。 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曾是沐老爺子的辦公場所。 房間陳設簡單,只擺放著一桌一椅一床和門邊的高大書柜。墻上掛著一排鏡框,里面貼著年輕時候的沐老爺子與革命戰友的合影。 有兩張抗戰勝利后的大合影人數眾多, 他們便認認真真地尋找親人。 兩個人挨得很近,臉湊在一起認真分辨那張模糊的黑白照片。 沐懷朋嗅到女人身上的香氣,下意識側過臉看她,從墨鏡的縫隙中看見她好奇眼神。 她臥蠶發白,眼睛還帶著昨日痛苦之后的腫||脹,倒是顯得睫毛更加卷翹。 窗外的陽光透進來,有一束光剛好落在兩人身邊,沐懷朋不自覺往旁邊站了一步,讓那束光照在她的側臉上。 女人臉上細小的絨毛在陽光中纖毫畢現。 她回過頭,看見他避讓開,有些不解:“你躲什么?” 沐懷朋搖一搖頭。 盛勤伸手指向另一邊,“這還有一張,你看是不是?” 沐懷朋心里也拿不住,但是算一算年齡大概能對上,“應該是吧?!彼统鍪謾C拍了張照片發給沐懷古,打字問哥哥是否能夠分辨。 他收起手機,注視著她:“你這個年紀,怎么會想到來革命紀念館?” 她詫異地看向他,理所當然道:“我這個年齡也是共產主義的接班人啊?!?/br> 見他態度認真又才收斂兩分:“之前聽到了一些傳聞嘛,我就去百度了,百科上剛好提到江州,就有個印象?!?/br> 她環顧四周,“其實我也是第一次來,你不喜歡嗎?” 盛勤轉頭去,話音未落,卻被人忽然吻住。 沐懷朋俯身,極度輕柔地貼住她的唇瓣。 盛勤嚇了一跳,連忙偏頭后躲,壓低聲音呵斥:“你瘋了!” 透過墨鏡,這男人勾唇一笑,神情溫柔。 沐懷朋向她靠近,盛勤抬手擋在兩人之間:“不行,會有人進來?!?/br> “那就躲起來?!?/br> 他攬住她的后腰,閃身躲到旁邊的書柜后,伸手扶住她的后腦,再度歪頭吻下來—— 盛勤還想推開他,但被他淺嘗輒止的溫柔迷惑。 后來盛勤回想起那個夏日午后,人跡罕至的紀念館里格外幽靜,只聽得見隔壁值班室空調嗡嗡作聲,而他與她躲在書柜后偷偷接吻,青澀得像是再也不回來的十七歲。 兩個人經歷無數纏綿共振,她卻對那個單純的親吻念念不忘。 盛勤想,無論如何,至少那一刻,他是真心待她。 *** *** 從展覽館出來,盛勤趕著時間去機場。 她事先早已訂好了機票,不便修改行程,沐懷朋要送她她也怕麻煩。 兩個人一同去機場,盛勤叫了個代駕把車開回家。沐懷朋的飛機停在商務航站樓,他先陪盛勤去民航樓辦手續,將她送到安檢口。 機場里路人來去匆匆。 臨別之際,盛勤主動開口問他行程:“你過兩天有事嗎?” “今天回北京,明天上午開個會,下午去魁北克?!蓖nD片刻,他忽然提議,“要不劇組那邊你先不要管了,跟我一起去加拿大出差?!?/br> 盛勤搖搖頭,“想起一出是一出?!?/br> 理智讓她拒絕,但其實她心里更是舍不得。 踟躕一會兒,她小小地拉住他的衣服角,整個人貼上去,仰頭望著他主動說:“你回來跟我說好不好,我請假回來看你?” 沐懷朋笑一笑,慣常使用的那套話術脫口而出:“到時候再說?!?/br> 但他隔著墨鏡都看見她流露失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改口道:“我盡量?!?/br> 盛勤這才笑起來。 她傾身上前吻了吻他的嘴角,說:“那你快過去吧,我差不多也該進去了?!?/br> 沐懷朋應了一聲,她這才拎著一只小小的登機箱轉身進入閘口。 盛勤排隊進安檢,快到門口,她回頭看去,那男人仍在原地。 這樣的舉動對于一般來人來說不稀奇,可由他來做,更多了兩分感動。 盛勤笑起來,不顧旁人目光,沖他用力揮揮手,這才轉身進門。 兩個小時后,她回到劇組。 當盛勤走進酒店小小的標間時,心里仍然覺得輕飄飄的不夠真實。 她甚至懷疑是自己夢游,所以他們才會在盛夏時節跑去雪山上泡溫泉。 可鏡子里,她的眼睛仍然浮腫。 盛勤靜靜地望著自己,第一次覺得哭過之后的感覺如此輕松。 第二天,她心無旁騖地投入到工作中。 這段時間,在影視基地的拍攝接近尾聲,整個劇組即將分成三批陸續回北京。 盛勤一直盯著各方面進展,提前做出兩套應急預案。 原本她只是隨手留條后路,誰知暑假期間機票和高鐵票都十分緊張,劇組體量太大,無法全體按期返回北京。 鄭智召開制片小組開會商討。 盛勤想到沐懷朋的私人飛機,于是提議聯系私人包機業務,另一個制片陳曦當場反對:“整個劇組包機?這得多少錢?” 鄭智問:“有沒有預算?” 盛勤把之前聯系時做的報價表拿出來,又現場叫會計核算推遲開工的成本。 “錢是次要的?!彼龘砹?,“演員檔期不好協調,我們把成本花在路上劃不來?!?/br> 這句話倒是說在鄭智的心坎上,晚一天就得多給一天的片酬,這可不是小數目。于是他當場拍板,讓盛勤聯系包機。 盛勤立刻cao辦,最終一行人順利抵京,她才松了一口氣。 回到北京之后,策劃部和制片組碰頭開了個會,協商調整第二階段的劇本。 盧薇和盛勤加完班一起去走路去吃飯,一面聊工作一面聊生活。 她早就聽說了這次回來的事情,跟盛勤咬耳朵:“制片的這些事情你也知道,你是斷了人家財路,但是陳曦那人也翻不出個浪花來?!?/br> 他們在劇組呆慣了自然知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生活制片訂酒店會拿回扣,陳曦訂機票同樣跟票務公司有合作。這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潛規則。 盛勤有些無奈:“我知道得罪人,但是沒辦法,我只能對我的領導負責?!?/br> “你是對的。老鄭那個人比較耿直,不會因為你和四爺的關系就一直高看你。這下你也算是熬出來了?!北R薇感嘆,“再說了,男人終歸是靠不住的?!?/br> 她不知道盛勤和沐懷朋進展到了哪一步,盛勤也不便在這個時候多說,只能就事論事地贊同。 兩個人說著話沒注意身邊情況,走到十字路口時,盛勤被人從背后猛然推下馬路。 她直直地撲倒在地,差點被右轉的轎車撞上。言言 兩個人都嚇懵了,盧薇趕緊扶起盛勤,再一回頭,那人早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