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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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勤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馮子博相當高調,誰知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卻公開了新戀情。 私底下,同學朋友都覺得是男方先行出軌,紛紛替盛勤惋惜。 但男女之事實在難以為外人所道,即便對人有所議論,對當事人根本無關痛癢。 尤其是對男人而言。 高耀輝怪自己多嘴,可又暗自覺得長痛不如短痛。能言善道的人這會兒也有幾分語塞,到最后只好閉嘴。 盛勤看了他一眼,想笑,但實在笑不出來。 她不想失態,可無論如何撐不下去。 一頓飯吃得七零八落,繞是高耀輝再能言善道,也沒辦法挽回場面。 盛勤其實不想這樣,她不想讓那些早已過去的事情影響現在。 可她一點辦法都沒有,像是被人抽走了全部力氣。 從聽到那個消息的那一刻起,好像整個世界都在她耳邊炸開。 她不知道如何結束的飯局,如何跟高耀輝告的別,又是如何走上的大街。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街上行人匆匆遮頭躲避。 盛勤的視線逐漸模糊,她伸手一摸,滿臉是水。 她呆了呆,心想卻想,還好是下雨,讓她可以自欺欺人,再不為曾經落淚。 *** *** 沐懷朋剛從法國回來,一行人包船從尼斯開回香港,他回南興陪了老爺子兩天,這才剛到北京。 沐四爺久不露面,各路酒局飯局都疊在了一塊兒,他不好再推,帶著唐風去赴宴。 請客的是劉一帆,除了沐懷朋還叫上了魏誠,都是會吃會玩的主兒。 魏誠年紀稍長,家里背景深,在場面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酒過三巡,魏誠伸手搭在旁邊椅背上,手指輕點,催促他的女秘書,“不懂事,不知道敬四爺?” 那女秘書三十左右,長相甜美,身材火辣,聽見老總開口,嬌俏地睨了他一眼,“老總們談正事,我就是有心也不敢打擾呀?!?/br> 她端起酒杯,扭著胯往沐懷朋身邊湊,到了近旁微微彎腰,深邃的事業線一覽無余。 “四爺,久聞四爺風采,如今見面真是讓人……心生敬仰?!彼穆曇糗浵氯?,手腕微抬,“我敬您一杯?!?/br> 她站起身仰頭,大半杯干白一飲而盡,胸口雙峰巍峨輕顫。 一桌男人看得眼熱,這會兒也不端著身段了,全都鼓掌叫好。 那女秘書放下酒杯,雙頰緋紅,艷若桃李。 唐風把架子擺得十足:“魏總您不是不知道,我們四爺一般不跟女人喝酒?!?/br> 魏誠皮笑rou不笑:“唐風,唐總,您也是本事見長,現在都能替你們四爺作主了?!彼D頭看向沐懷朋,“這面子你不會不給吧?” “這面子當然不能給,”沐懷朋勾了勾嘴角,“魏兄您可真夠意思啊,喝得好好的派個小姑娘出來敬酒?!?/br> 這兩人素來不怎么對付,但場面上又要過得去。 劉一帆眼見不對,出來打圓場:“老魏,我們四爺可最是憐香惜玉的啊?!?/br> 他身邊那人指了指沐懷朋,跟桌上眾人笑道:“要不怎么說四爺受女人喜歡呢。華天的王董昨天還想約四爺吃飯,給他閨女兒牽線呢,小丫頭剛看上電影學院,跟她爸見過四爺一面,迷得要死?!?/br> “沒空沒空?!眲⒁环橹鵁煍[手,笑道,“我們四爺,空窗期或許有,空床期真沒有?!?/br> 這話說得有水平,桌上的男人都笑起來,嚷嚷著要舉杯,魏誠也把秘書叫了回去。 風流韻事對女人來說是禍事,對男人卻憑添魅力。 沐懷朋懶得爭辯,陪了一杯算是了結。 酒席散場,唐風送他回東直門。 車子在夜雨中行進,他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盛勤。 后來沐懷朋想,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傻站著淋雨的呆子太少,讓人不由地多看一眼。 她不知道在路邊站了多久,看上去傻不愣登的。 沐懷朋收回目光,敲了敲副駕椅背。 “前面那個女的,你去把人接上來?!?/br> 唐風點頭稱是,手剛碰到車門,忽然又聽見后座的男人開口吩咐。 “算了,你把傘給我?!?/br> 司機道:“四爺,雨下大了,我去就行?!?/br> 沐懷朋拒絕:“不用?!?/br> 司機不敢跟他爭,緩緩把車停在路邊,下車撐傘繞過車位為他開門,把手中的黑傘交到他手上。 沐懷朋撐傘走到盛勤面前,忍不住皺眉。 她雙手抱臂,低著頭,下巴尖尖的。他垂眸掃過,看見外套已經浸濕,絲質的裙子前襟緊緊地貼在她的胸口,勾勒出起伏的曲線。 “你傻站著干什么呢?”沐懷朋低聲問。 盛勤聽見聲音,抬起眼眸,眼睫上掛著水珠,卻不開口。 沐懷朋眉心波瀾更深,語氣嚴厲:“你是喝多了還是磕藥了?” 她像是聽不懂,遲疑了兩秒才慢慢搖頭。 “還能認出我嗎?” 她眼眸低垂,小小點頭。 見她不語,他忍不住追問:“盛勤,我是誰?” 盛勤閉了閉眼,聲音細小,仿佛獨自走遍長長夜路,帶著無線疲憊。 “沐懷朋?!彼钌钗鼩?,“你是沐懷朋?!?/br> 他沉默了兩秒,眉頭不展。 雨聲陡然增大,一顆顆雨珠跌落在傘布上,發出悶悶的霹靂聲。 傘柄上的手指收緊。 他幾乎沒有猶豫,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輕輕把人往身前一帶。 盛勤雙腿僵直,腳下踉蹌,撞進他暖熱的胸口。 被他的體溫包圍住,她才發覺自己一直在發抖。 肩膀被人握住,頭頂傳來男人低沉堅定的嗓音: “跟我走?!?/br>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私我“想看”兩個字,我看到會逐一發送,人數有點多,可能需要多等等 第10章 盛勤仿佛是清醒的,又仿佛是在神游。 她就像被人扔上了三萬英尺的高空,耳鳴陣陣,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朦朧而遲緩。 他結婚了。 盡管嘴上一遍遍地對人講述他們已經分手的事實,可內心深處總還有一絲她不愿承認的奢望——或許多年后還有轉機? 而今,塵埃落定,一切結束。 他結婚了…… 有多痛,她才知道有多痛,這樣撕心裂肺、無法呼吸的痛,她以為再也不必承受,可這個夜晚卻毫不商量地再次將他擊敗。 明明時間已經過去了那么久,她換了城市,換了工作,努力地用嶄新的一天覆蓋曾經的記憶,她以為她做到了。 甚至她偶爾恍惚,覺得那樣快樂的時光已經久遠得像是上輩子了。 可這個消息輕而易舉地將她拖入深淵。 盛勤像是回到了失戀之后暗無天日的日子,夜夜不成眠,嚎啕到凌晨四點。 她甚至會去悄悄偷看馮子博的朋友圈、網易云、知乎賬號,乃至一切他可能會出現的地方。 就像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小偷,躲在暗處,靠著那一點點的只言片語熬過一個又一個痛哭流涕的深夜。 曾為他寫下的記錄,悄悄開設的日常賬號,只有兩個人知道的暗號,都成了長著血盆大口的怪物,惡狠狠地撕裂她的心。 網絡像是一個巨大的墳場,埋葬太多不欲人知的過往。 而所有的一切,到今天都結束了。 那個曾經醉酒后用力抱緊她、說真的喜歡她的少年,成為了別人的丈夫。 他們之間所有驚心動魄的過往,都成了他不愿再提及的曾經。 都結束了。 早就結束了。 在那個寒冷的新年的冬夜,她站在路邊看著他用力掰開她不愿放開的手指,而后決然離去時,都結束了。 回憶層層疊疊地涌上來,快樂的痛苦的,笑的哭的,樁樁件件堵在她的心尖。 哭不出笑不得,胸口疼得發悶,讓她瀕臨崩潰。 直到有人堅定地拉住她: ——“跟我走?!?/br> 響一聲驚雷,劈開她腦中的混沌。 那個瞬間,她在想什么呢? 大概是慶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