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
這樣不行,太累了。 她假裝翻個身,想順勢跑掉,可剛滾開,就又被背對著勝楚衣給撈了回來。 這次,抱得更緊,整個脊背都貼在了他身上。 她又拱了拱,抱著她的手又緊了一分,“別亂動,當心我禽獸?!?/br> 蕭憐只好認命地閉上眼,好的,我不動,但是你能不能把你時刻威脅著我的那個東西挪開…… 真的好緊張! …… 接下來,這個月子,坐得是火燒火燎,蕭憐幾次想把勝楚衣趕走,他都是一副,我住這兒,我睡這兒,這是我家,不然你讓我去哪兒的模樣。 而且時不時地,還要主動撩一下。 “憐憐,讓我看看是不是最近胖了?!?/br> 蕭憐用被子把自己裹裹緊。 “憐憐,別躲啊,看一眼?!?/br> “走開走開走開……!” 之后勝楚衣便是大獲全勝地看著她狼狽地滿床逃亡,幸災樂禍地笑。 “憐憐,來親一下?!?/br> “不!” “你剛生過孩子,我不會禽獸的?!?/br> “我怕我會?!?/br> “真的?你會?” 接著又是滿床逃亡。 艱難的一個月,終于熬過去了。 兩個人都喜氣洋洋。 勝楚衣:終于有rou吃了! 蕭憐:終于有rou吃了! 可是為什么好緊張? 長樂大殿上,是北珩小帝君的滿月禮,蕭憐抱著珩兒走了個過場,就回了天澈宮。 茉葉喜滋滋地替她摘了滿頭的繁復首飾,換了便服,重新梳了頭發。 蕭憐倒是有些緊張了,“在你們東煌,女子新嫁,是怎樣的?” 茉葉眨眨眼,仔細想想也對,這位娘娘自從來了東煌就沒正經跟他們君上洞房過。 哪次不是稀里糊涂? 如今終于出了月子,該是好好享受人生的時候??! 她卻不知,除此之外,這位帝后娘娘還懷了一顆十歲少女的心,要跟叔叔正正經經地這個這個,那個那個了啊,有點怕啊…… “回娘娘,女子洞房花燭之前,自然是要將身子仔仔細細地打扮一番?” “比如呢?” “比如,就像一塊甜糕!” 蕭憐眉梢一挑,甜糕,好啊,他就愛吃甜糕! 首先,香湯沐浴,用香花揉碎了,在身體發膚上滌蕩個透徹,將頭發梳得又滑又順,涂了淡淡的胭脂,再將手指腳趾全部染了丹朱豆蔻,將整個人做成一塊好吃到膩的甜糕。 最后,甜糕外面還要穿上一本正經的包上撒金的油紙,就像是在說,“我很好吃,自己動手哦!” 畢竟包起來的禮物才夠神秘,才夠有意思! 然而,這只甜糕忙活了大半日,把自己洗洗干凈,又遣散了所有宮人,滿懷希冀地、安靜地等著那個愛吃甜食的人,卻一直等到半夜,也沒等到。 勝楚衣這邊應對完大殿上的朝賀,頗有些微醺,心里惦記著那個大半日沒見的小人兒,急火火回了天澈宮,卻發現四下里好安靜,因著小帝君出生而被招上來服侍的人,都撤得干干凈凈。 再進了寢殿,就看到那甜糕四仰八叉,合著衣倒在大床上睡著了。 茉葉特意幫她選了件水紅色的衣裙,領子收的緊緊地,領口卻微微敞開,剛出月子,有些微rou兒,就讓人特別想一爪子扯掉這層撒金油紙。 勝楚衣在她身邊側身躺下,手撐著額角,細細看她,睡得小豬兒一樣。 一根手指從微敞的領口緩緩向下滑去,“憐憐啊,我回來了?!?/br> “別鬧,困死了?!?/br> 手被撥開了,蕭憐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憐憐,無情啊,虧我急三火四地趕回來?!?/br> 他身上透著酒香,頭有些暈,“既然你這么累,那就睡吧,我……,我出去涼快一會兒?!?/br> 勝楚衣起身要走,忽然身后的人猛醒,想起來還有重要的事,砰的坐了起來,“別走,甜糕!吃甜糕!” “什么甜糕?” 四目相對,蕭憐眨了眨眼,那臉又唰地紅了。 勝楚衣也眨眨眼,甜糕……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身形就有些晃,俯身雙手撐在床上,爬上來,“甜糕在哪兒?” 蕭憐往后挪了挪,“內個……” 勝楚衣向前爬了一步,“誰是甜糕?” 蕭憐繼續往后爬,覺得好危險,“內個……” 勝楚衣再往前爬,將她迫到床角,湊近地幾乎兩人鼻尖碰鼻尖,“好吃嗎?” 他張嘴要啃,卻被蕭憐伸手推開,“別……,別,我還沒……沒準備好?!?/br> 她越是躲,就越是有趣,“憐憐平日里不是像個小老虎一樣嗎?今天怎么了?” 蕭憐艱難地在縫隙中求生存,“那,那是以前……” “現在有何不同?” “現在我……”她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葉公好龍了。 以前整天琢磨著他,惦記著他,甚至為了他不惜身死,可現在一切前塵舊夢都回轉過來,這人投懷送抱爬到床上來,迫到她眼前,她卻害怕了。 這是誰?木蘭芳尊啊,滿身光華的神??! 從前,她多碰他一下,都是罪過。 她總是偷偷地跟在他身后,看著他純白的背影,默默地欣賞。 偶爾坑他一下,強吻一下,都要掉頭就跑。 現在,卻要被他堵在床角活活吃掉了! 好緊張!好害怕!好激動!好驚慌失措! 雖然之前孩子都生過兩個了,可那是不一樣的,她之前沒有過去的記憶,他在她心中就是個妖怪變的大魔頭,對一個魔頭,有什么好留情的??!盡情禍害??!摧殘??!蹂躪??!霸占??! 而現在,這個人,在她的心里,從妖魔變成了真神,變成她最尊敬、最愛慕、最信仰的存在,那么把自己獻給他,就成了一件無比神圣的事。 一件她仿佛已經盼了一生那么漫長的事。 一件從未降臨過的盛事。 她緊張、羞怯地像個小女孩,勝楚衣就更加覺得有趣。 別人家的媳婦都是越來越老道,他的媳婦卻越來越嬌嫩。 這個……,可讓人怎么疼才好? 靜待花開這么許久,就不忍一眼將春色看盡。 “憐憐,怕什么?許久未坦誠相見,便忘了?” “不是……”蕭憐還要往后躲,結果嗷地一聲,向后仰去,床的那一邊,沒墻! 她的腰被一只手橫著攔了回來,人就半截身子倒掛在了床邊。 一只手順著腰身移到腿上,再順著腿移到腳踝。 勝楚衣抓起她新染了丹朱豆蔻的小白腳,“這甜糕是準備了很久???” 他說著,將白瑩瑩如珍珠的腳趾放入口中,咬了一下,蕭憐那條腿便立時繃得筆直。 “從哪里開始好呢?”勝楚衣慢悠悠道。 蕭憐快要哭了,哪兒開始都行,麻煩你快讓我起來!可這話,她實在說不出口了。 他也不解她的裙帶,就像拆禮物一般,不徐不疾,先掀開一角,燈火透過水紅色的柔軟薄衫,就將里面掩映地風情萬種。 從腳踝開始,一寸一寸用雙唇掠奪而上。 蕭憐被倒掛在床邊,被人摁著,逃也逃不掉,分明就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別別別……,容我緩緩!” 勝楚衣早沒耐心了,既然已經下嘴了,就沒有停下來的道理! “叔叔,別,你停!我求求你!叔叔!”她幾乎是哀求他,都快帶了哭腔了。 她自從記起了從前,就不知該怎么喚他了。 直呼姓名,覺得對他不敬。 喊他叔叔,又怕他發現自己的小秘密。 萬一他又不要她了怎么辦? 所以這一個月來,她從來沒叫過他“勝楚衣”。 如今“叔叔”兩個字突然就在情急之下喊了出來,當下就后悔了。 可勝楚衣多喝幾杯,又剛剛沉浸在香軟中,哪里管她求他什么,反而將她亂抓的手掰住,別在腰下,沉著嗓子道:“再叫,大聲!” 蕭憐瘋了!原來你是這樣的叔叔!你你你!蒼天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