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
“小淵淵,你這張臉是怎么保養得,說出來大家分享一下唄?” “小淵淵,你看你細皮嫩rou的,生得水豆腐一般,還讓女人怎么活?” “小淵淵,不如你跟我回朔方啊,我保證在東宮給你個側妃做?!?/br> …… 千淵受不了了,“蕭憐!拿開你的爪子,本宮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來啊,別跑??!給我捏一下??!” 他越是躲,她就越是追,追到花冠邊緣,蕭憐臉色一變,“千淵殿下,對不起了!” 一腳踹出! 龍珠到手。 蕭憐抓起龍珠,舉過頭頂,向著下面剛剛飄然落地的千淵喊道:“千淵殿下,承讓了!回頭牟足了勁加油哦,記住你名下有三尊黃金爵是我朔方的!” 千淵不理在上面樂得直蹦跶的蕭憐,直接回了以清旁邊那只給自己準備的交椅上坐好,華蓋之下,淡淡的秋日陰影,經此一戰,發絲衣衫紋絲不亂。 以清見他還沒開場就先搭上了三尊黃金爵,心痛如絞,“阿笙啊,那是三尊黃金爵,你要花多大力氣,才能得來,如今紅口白牙地給了他,你怎么辦?” “皇姐多慮,三尊黃金爵,就算我不給她,她也不會真的踏踏實實靠實力去爭,始終會想些巧取豪奪的法子。而就算我給她,她最后也未必能湊夠十尊?!?/br> 千淵將茶盞送到嘴邊,淺淺呷了一口潤了潤嗓子,看著蕭憐得意洋洋地鉆進了那片紅帳深處。 也罷,幫她湊夠十尊黃金爵,總好過她回去提頭抵過。 一想到這里,他有些嫌棄地皺了皺眉,女人就是女人,麻煩!矯情!難以成事! 定情針! 都怪該死的定情針! 他竟然越來越心軟! 正有些煩躁,上方傳來溫庭別的聲音,“笙兒,過來,你重傷在身,又如此一番惡斗,讓為師看看你的傷勢?!?/br> “是?!鼻Y恭順地起身,來到溫庭別面前,伸出手腕。 溫庭別隨意將手指在他脈門一扣,眼簾掀起,雙眸寒涼,一字一句道:“好得,還真是,快??!” “回師尊,白圣手替徒兒尋了些稀奇辦法,可以暫時提升功力,修復內傷?!?/br> “哦?什么法子?” 千淵眉眼低垂,壓低了聲音,“師尊神通廣大,無所不知,該是知道昨日朝霞宮死了一名女婢?!?/br> 溫庭別眼光一閃,當下明白了,你原來是用這采陰補陽的爐頂邪術??! 算了,不管什么方法,達到目的就是好方法。 于是清了清嗓子,“咳,以后行事當小心謹慎,莫要再重傷至此,讓為師掛心?!?/br> “師尊教訓的是,徒兒謹記?!?/br> 千淵后退幾步,深深一揖,才恭敬退下,回了自己的位置,面如平湖,仿若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 以清替他捏了一把汗,見他果然全身而退,這才長長吁了一口氣。 這時,十二圣尊之一的明玉尊之前離座許久,此時歸來向溫庭別稟報道:“尊上,剛剛從神像上跌落受傷的百十號人,經圣女救治,如今重傷者已無大礙,而輕傷者,已經痊愈?!?/br> 溫庭別寬慰一笑,“好啊,圣女果然是天命所歸,身懷救世之能!” 他站起身來,宣布道:“諸位,剛才明玉尊所言,相信大家已經聽了個十之八九,也該猜到是怎么一回事,沒錯!經過本座七年來苦苦搜尋,如今,的確已經找到了白蓮圣女魂兮歸來之人!” 他此言一出,偌大的昊天校場,全場嘩然。 溫庭別對這個效果十分滿意,接著道:“圣女重臨,降臨于女子顧斂星之身,如今天賦尚未完全覺醒,卻已具備救世之能,實在是圣朝之福!” 下方又是一陣唏噓慨嘆,便有人熱淚盈眶的想要求見圣女。 如此正中溫庭別下懷,當下笑著道:“好,既然如此,恰逢吉日吉時,本座就請出圣女為諸位賜福!” 蕭憐坐在帳中,聽了個七七八八,便知道這位泛天尊所說的圣女是誰了,還不就是前晚被她扒了衣服的那位。 這時,就看見外面在一眾白衣宮女的簇擁下,偏偏然然地走出了一位仙子般純潔恬靜的女子,顧斂星。 她額間一朵白蓮花鈿,做得細微傳神,如與生俱來一般,腳下輕挪蓮步,倒真是有幾分超凡入圣的姿態。 秦月明嘆道:“還真是圣女啊,一看就一身的仙氣兒,不食人間煙火?!?/br> 蕭憐撇嘴,你是沒見過她扒人衣裳時的狂野。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頸,媽蛋,敢給老子下套!定情針!還想跟老子定情! 秦月明懟了懟她:“喂,你看看你家國師,那么直勾勾盯著人家看,這是要造反???” 蕭憐看向勝楚衣那邊,果然他正定定地望著顧斂星,雖然只有側臉,看不清神情,卻知道,他對這個人上了心。 當下哎喲一聲慘叫,“圣女!救我!” 凡是聽見這一聲呼喊的,都齊刷刷轉過頭來。 秦月明也是個反應極快的,沖出帳子喊道:“快,我們殿下被千淵太子內力所傷,剛剛在人前強忍著,如今撐不住了,求圣女施以援手!再不醫治就沒命了!” 千淵那邊聽了,站起來就要去對質,本宮何曾傷到她! 可人還沒站直,又被以清給拽了衣袖拉著重新坐下,“你急什么!她又死不了!” 千淵將衣袖從她手中抽了,白玉冰川般的臉抑制不住地微微一抽,死不了!還不如死了干凈!禍害!沒一刻閑時! 同樣嫌棄這個禍害的還有勝楚衣,此刻正一襲黑色錦袍立在蕭憐身邊,看著這個躺在地毯上打滾的人。 “胡鬧?!彼⑽Ⅴ久嫉袜?。 蕭憐一邊哼唧一邊白了他一眼,我假裝受傷就是胡鬧,你兩只眼睛都快長到人家身上了,就是妥當?我要是不滿地打滾,你眼里還有我? 她索性不理他,就是哎喲喲地叫個不停,直到那圣女被秦月明恭恭敬敬地請了進來,便滾到她腳下,大力扯了她裙角,“圣女救我!” 手底下那勁兒大的,幾乎要把裙子給扯掉下來了。 顧斂星艱難地拉住裙子,認得她聲音,兩眼瞪得滾圓,“怎么是你!” 蕭憐嘴一咧,白牙一露,“親愛的,救我!” 顧斂星強作鎮定,對勝楚衣道:“這位國師大人,我要為云極太子殿下施法療傷,外人不易打擾,請行個方便?!?/br> 勝楚衣深淵般的眼睛在她臉頰上又打量了幾個來回,最后目光落在眉心中央那一朵白蓮花鈿上,“好,那便有勞圣女了?!?/br> 他雖然不知道蕭憐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但斷定她必然沒什么好事,不過既然是兩個女子,又能鬧出什么名堂,無非是挖個坑給這個假的圣女跳進去。 他要做的,就是必要的時候幫這個小祖宗殺人遞刀,毀尸滅跡罷了。 于是又對顧斂星點點頭,轉身出了蕭憐的帳子。 勝楚衣前腳剛一出去,蕭憐后腳就蹦了起來,一張臉湊近顧斂星,輕輕嗅了一下,“嗯,真香啊?!?/br> 顧斂星的臉唰地就紅了,“你給我老實點!” 蕭憐伸了一個手指,用指尖掂了她的下巴,“現在要本宮老實點,那晚扒衣裳的勁頭呢?” 顧斂星羞答答道:“那晚我要是知道你是云極太子,碧落丹就拱手奉上了,哪里還用廢了這么多周章?!?/br> 蕭憐就又湊得離她近了一分,“沒關系,這樣,更有趣?!?/br> 她的氣息吹的顧斂星耳根子直癢,那臉就紅得豬肝一樣。 “告訴我,身為圣女,注定嫁與上神九幽天,你卻為何會愿意跟了我?” 蕭憐立在她身后,兩眼陰森森打量著這個扭扭捏捏的假圣女,手指從顧斂星的發間穿過,口中卻是甜言蜜語, 顧斂星含羞帶怯,癡癡道:“殿下,實不相瞞,我本是藏海國人士,祖上曾為鮫人,身負一縷鮫人血脈,故而必須從一而終,那日殿下與我肌膚相親,赤裸相見,星兒就決定,此生的郎君,非殿下莫屬了?!?/br> 蕭憐兩眼一瞇,“可是,本宮生來霸道,從不與人分享,你若是跟了本宮,今后就是本宮的人,不可再生二心,你可記住了?” 顧斂星一聽,這小心肝兒一顫,真是霸道啊,好喜歡,就愛這種被征服的感覺! 可是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呢? 明明中了定情針的是他,該是他聽命自己才對??! 然而又立時心念一轉,該是生性霸道的人就是這樣,即便對別人好,嘴里也是說著狠話的。 于是羞答答、嬌滴滴地嗯了一聲,便算是從了。 此時,外面因著朔方的太子有傷在身需要救治,便暫時中止了大會。 勝楚衣從帳中出來,并不回去,而是立在紅帳不遠處,隔著紗帳,靜靜地看著里面兩個膩膩歪歪的人,越看渾身氣息越沉,眼簾一掀,便想揍人。 手剛抬起來,卻被一只素手拉住了衣袖,“好久不見?!?/br> 還是那個溫柔恬靜的聲音,還是那個人。 卓君雅仰頭看著他,滿眼都是希冀。 勝楚衣抽出衣袖,“陛下,認錯人了?!?/br> 他轉身就要去帳子里把那對假鴛鴦給拆了,卻被卓君雅橫了一步攔在身前,聲音有些急促,“我不會記錯,你的背影,你舉手投足的姿態,包括你生氣時候的樣子,早已刻入神魂,我不會記錯!” “陛下,在下朔方國師勝楚衣,您真的認錯人了?!?/br> 勝楚衣再錯一步要離開,卓君雅的聲音就帶了哭腔,“你姓勝?你可是來自藏海國?” 勝楚衣那一步就再沒邁出去,無奈地合了下眼,“本座的確是藏海國人士,但勝氏在藏海乃是大姓,同名尚有之,同姓不足為奇,況且人有相似,物有相同,相貌尚有一模一樣之人,更何況一個背影。請陛下自重!” 卓君雅低了下頭,垂了手,兩顆淚珠悄然滑落,“你不承認必是有你的苦衷,沒關系,我只要知道你還活著就很好?!?/br> 她向旁邊讓開半步,容勝楚衣經過。 等那滿身透著清冽香氣的人擦肩而過,只聽她一聲喃喃低語,“原來你叫楚衣?!?/br> 這一聲落入勝楚衣耳中,沒來由地一陣煩躁,不加理會,一頭鉆進了蕭憐的帳子。 里面本來扮著花花公子的蕭憐沒打算真的跟這個假圣女動手動腳,可隔著紗帳,若有似無地看到外面糾纏不清的兩個人,這一身暴脾氣就上來了。 所以等勝楚衣掀開紗帳的時候,正看見蕭憐抱著顧斂星的腰撒嬌,一張臉在那鼓溜溜的胸口蹭啊蹭,“哎呀,不知為什么,這里好疼,哎呀,那里也好疼……” 圣女猛地見有人闖進來,慌張推開蕭憐,手足無措地整理了衣裙,“殿下身子大好,我先走了?!?/br> 說完逃命一般的鉆了出去。 如此,狹小的帳內就剩下兩個醋意橫飛的人。 勝楚衣迂回到蕭憐是身側,沉聲道:“殿下現在還哪里疼?本座也擅醫術,可以為殿下診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