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紀延聲卻悶笑不已,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牢牢鎖在懷里。他低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一雙眼睛像是被烈酒蒙上一層水意,濕潤潤的。 有那么一瞬間,韓熙仿佛在里面捕捉到一絲情意。 但也只是一瞬,她聽見紀延聲問她: “出臺嗎?” 第20章 還是那間總統套房,只是她這次順理成章進了主臥。 很顯然,紀延聲在a市這段時間一直住在這里。房間并不凌亂,但到處都是年輕男人生活的痕跡。 床頭柜上胡亂放著煙和打火機,都是韓熙不認識的牌子。電視遙控器也沒有老老實實放在桌子上,而是塞在兩個枕頭間。想來紀延聲偶爾也會躺在床上看電視。 韓熙坐在床邊,輕撫手下墨綠色的柔滑面料。 一墻之隔的浴室隱隱約約傳來水流的嘩嘩聲,那是紀延聲在洗澡。 他本來想拉著她一起洗,可是韓熙拒絕了。因為她想趁著他洗澡的時候,好好想想接下來怎么做。 程瀚青那邊還要過幾天才能給她消息,她原本打算聽從程瀚青的安排,借著考察城西的名義和紀延聲‘重逢’。 她去過城西,知道那邊的破敗,那里的居民多半都是些無所事事的閑散人員。到時候她會讓程瀚青找個借口失約,留她和紀延聲獨處。 憑著幾次見面和給他洗西裝的緣分,適當發生些什么。 誰想到今晚碰上了他。 還莫名其妙被那雙多情的眼睛迷惑了心神,鬼使神差跟他來酒店開房。 紀延聲摟著她走出包廂的時候,迎頭遇上了王姐。 王姐大概是良心難安想回去看看,誰料見到她窩在紀延聲身側,先是十分震驚,隨即立刻以一種十分欣慰的目光目送她離開。 她一定會想,她還真沒讓她失望,勾搭上了最尊貴的客人。 韓熙盯著浴室磨砂的玻璃門,神色恍惚。 真的……要跟紀延聲上床嗎? 她和林赫在一起三年都下不了這個決心,和紀延聲不過才見了幾面,就算她本就抱著勾引的心思,可真的要這么快犧牲到這個程度嗎? 紀延聲對她確實有興趣,可若是這么輕易的就得到了,是不是一夜之后就能跟無事發生一樣? 韓熙陷入深深的糾結中。 磨砂玻璃門傳來一道‘啪嗒’聲,韓熙抬眼看過去。 按理來說,盛夏時節,男人洗完澡圍一條浴巾就夠了??墒羌o延聲這種時候總會比旁人講究一些,仍是穿了身絲綢浴袍。 還是酒紅色的。 紀延聲頭發濕著,拿了條毛巾蓋在頭上。透過毛巾的縫隙,他看見韓熙腰板筆直嚴陣以待。 突然想要逗逗她,他走到她面前,彎腰與她平視。聲音帶笑:“我把自己好好洗了一遍,別的女人的痕跡都沒了。你呢?” 沐浴露的香氣躥進韓熙鼻子里,頭頂的水晶燈讓紀延聲的臉無比清晰,這種時候,韓熙居然還有心思注意到他完美的皮膚狀態,幾乎和磨過皮一樣。 唯獨嘴唇周圍有極淡的青色胡茬,讓他看起來更真實一些。 紀延聲看著她的視線滑過他的嘴唇,以為她真的在檢查上面有沒有沒洗干凈的痕跡。 他往前一湊,本是將將好吻上她的嘴唇??墒侨员凰^一躲,只吻上她的唇角。 “我洗干凈了?!奔o延聲不解。魅色躲他是因為有別人的痕跡,現在沒有了,怎么還躲。 “紀總,我跟您出來只是權益之計,不是真的……”出臺。 像紀延聲這種身份的人,走到哪里都有女人心甘情愿往上貼。只要他愿意,每晚都可以是不同的面孔。韓熙不認為自己有能讓花花公子停駐的魅力。 對紀延聲來說,她和那些女人是一樣的。 想要真的勾住紀延聲,她就必須給他留下和那些主動貼上去的女人不同的印象。 比如,臨門一腳表示不愿意。 不是有句歌詞么,得不到的永遠在sao動。 這是個真理。 可惜韓熙不了解紀延聲,她以為她這樣說,紀延聲今晚會放過她,會對她興趣更甚。 沒想到紀延聲根本就不讓她把話說完,聽出她話里的意思,干脆直接的伸出食指點住她的唇。把她未說出口的話堵住。 他緩慢的眨了下眼睛,恰到好處的把陡然升起的不耐和乖戾壓下去,似笑非笑的看著韓熙。 “現在,給你二十分鐘,去洗澡?!?/br> . 浴室潮意未散,韓熙木著張臉對著鏡子,一點點把衣服脫掉。 她把兔耳朵摘下來,把頭發綁成一個松散的丸子頭,盡最大努力化解心中越來越嚴重的緊張感。 熱水澆下來,僵硬的身子逐漸變得溫軟,她閉著眼睛把臉正對花灑,屏氣間幼稚的想,如果明天她去報警,說紀延聲弓雖女干她,不知道能不能行。 還用想嗎,肯定不行。 韓熙認命,不敢再惹他不快,加快速度洗完。用僅剩的浴巾包好自己,吹干頭發擰開門。 電視機已經打開播著經濟新聞,紀延聲靠在床頭,百無聊賴的看著。 聽見動靜,他看過來。微微皺眉:“把兔耳朵戴上?!?/br> “……”韓熙只好返回浴室,仔細戴好耳朵。 才一靠近床邊,紀延聲就伸手把她拉進懷里。他丟下遙控器,連著兔耳朵一起揉她的頭。韓熙面上平靜,心中吃驚于他對毛絨物品的喜愛。 “怎么突然分手了?” 彼此身體相觸,氣氛漸漸火熱,她突然聽見紀延聲問她。 韓熙想到她之前塑造的深情人設,不怪紀延聲這么問,上次見面她還為男朋友各種開脫解釋。這么幾天就分手了,肯定有所懷疑。 “他出軌的那人懷孕了?!鄙钋槿嗽O不能崩的太厲害,韓熙重新扮演起深受情傷的小白花?!昂⒆邮菬o辜的,我不能傷害他。只能主動分手,成全他們一家三口?!?/br> “林赫以前對我特別好,他還為了我放棄了出國留學,你說他為什么出軌呢?我哪一點做的不好,我可以改的——” 紀延聲一個動作,韓熙瞬間被他放在身下。她睜大雙眼看著伏在她上方的男人。 紀延聲瞇著眼,神色晦暗不明的親上她的下巴。又溫柔的啄了啄她的眼睛,聲音有些冷漠:“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個敢在我床上夸別的男人的女人?!?/br> “真的,很掃興?!?/br> 他作勢要起,韓熙連忙抓住他的領口。 “不是你問的嗎?”她怯怯的說。 這人真的陰晴不定。 紀延聲又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這張長在他審美上的臉配上毛茸茸的兔耳朵,算了,原諒她吧,反正確實是他先起的話題。 他重新俯下身去。 手也沒閑著,迅速剝去多余的束縛。兩人像兩個剝去殼的水煮蛋,白花花的,又滑又嫩,貼在一起,摩擦生熱。 紀延聲喘息聲加劇,鼻翼微微冒汗。伴隨著電視機里財經主播嚴肅的解說,他扯開韓熙的短褲。 韓熙緊張的抓住他手腕。 第三次被打斷,紀延聲真有些惱怒。這種事圖的就是享受自在,要的就是一鼓作氣,中間不連貫實在影響體驗。 “又怎么了?”他問。 韓熙是真的緊張,她輕輕喘著,有些無措的抿了抿唇。 “我是第一次……” “……” 頓了一會兒,紀延聲沉默拿過遙控器,撥了兩下,調到一個音樂臺。房間里響起舒緩的鋼琴曲。 “第一次?”他聲音微啞。 “嗯?!?/br> 紀延聲無奈。他深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呼出。偏著頭審視這個已經光禿禿的女人,不,是女孩。 第一次啊,麻煩。 他重新俯身,灼熱的氣息讓韓熙微微發顫。她瞪著眼睛直愣愣望著天花板,直到感覺那熱氣一直向下,到了不該到的地方。 韓熙倏然想起身,卻被紀延聲按住。 他低頭湊近,微涼的鼻尖直鉆進韓熙心里。 紀延聲笑著哼唱:“小兔子乖乖,把門開開~~~” 韓熙臉爆紅。 …… “嗡嗡”聲響個不停。 紀延聲看也不看的扒拉掉床頭的手機,手機掉到地上,一個寸勁兒,直接黑屏。 韓熙是個不會不看是誰來電就不接電話的人。她看不慣紀延聲這個行為,好心想搶救一下可憐的手機。剛要去撿,背后的人又把她拖了過去。 “還有力氣呢?” 紀延聲抱住她,語氣古怪。 韓熙累的說不出話,只淡淡掀起眼簾,涼涼的看了眼他。她現在渾身散架,都拜他所賜。想說他幾句,又不知如何開口。 哪怕她沒吃過豬rou,也知道剛才是場完美的豬rou盛宴。 他辛苦了。 紀延聲到底是男人,還有力氣去接了杯水。他大口喝了半杯,把剩下的遞到韓熙面前。韓熙很想問問他,為什么不接兩杯水,非要給她喝他喝剩下的。 但實在沒力氣開口,靠著他小口小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