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哎許文楊,我聽說昨天薄漸被你們班班主任拎上去背檢討了?學生會主席還有寫檢討的時候?犯什么事了?” “臥槽?真的?薄漸寫檢討??” 許文楊尷尬地笑了笑……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他輕描淡寫道:“是寫了,不過也沒什么事,就是沒去上體育課……” 一個男生尖銳地冷笑著打斷:“那是沒去上體育課嗎?” 許文楊看著劉暢皺了皺眉。 有人好事:“哎到底怎么回事?不是我說,薄漸就是犯事了,只要沒大事,老師一般對這種好學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了吧?” “林飛倒是想偏袒他的尖子生,”劉暢陰陽怪氣的說,“但他要是偏袒薄漸,不還得連帶著江淮一塊偏袒?兩個人都被主任抓包了,林飛幾斤幾兩,他包庇得了薄漸?” “臥槽?和江淮有關系?” “什么叫他倆被抓包了?他倆干什么被主任碰著了?” 別班同學不了解情況,劉暢一說這話,就容易讓人想偏。校園網上本來就有不少亂七八糟,真真假假的風言風語。 許文楊皺眉,去拉劉暢:“劉暢,你別亂說……” 劉暢一把揮開:“你哪只耳朵聽見我亂說了?薄漸江淮兩個人有課不上去東樓干什么?去約會嗎?他倆都搞到我媽辦公室門口了,我還不能說了是嗎?兩個alpha,他媽的不惡心嗎??” 許文楊愣了。 劉暢的話直接像在男廁扔了個小核彈。 校園網上瞎傳cp是一回事,口嗨是一回事,但薄漸和江淮兩個alpha要是真在一塊,還在學校教學樓亂搞,被主任撞見……就是另一回事了。 重點在“教學樓亂搞”。這無論換成哪個性別,事兒都大了。 “我靠!劉暢你可不許瞎造謠,真的?” 江淮進了男廁,沒什么表情。 男廁忽然安靜下來了,閉死了嘴,面面相覷。 劉暢乍一看見江淮,下意識地往后倒退了步……但他打住腳,隱晦地掃了眼周圍的同學。人很多,江淮要動手了,有的是人幫他作證是江淮先動手打的人。 誰不知道江淮頂著個再記過直接開除的處分。 劉暢譏誚地笑了聲,有恃無恐,一字一句道:“我造屁的謠,言論自由,江淮搞完了omega又去搞alpha,怎么,事實還不讓人說了?” 江淮沒動,盯著他。 江淮的眼神讓人渾身發怵。 劉暢反往前走了一步,哼笑著問:“江淮,和薄漸這種學習好,長得好,誰都喜歡的alpha上床shuangma?”男廁所有人都在看他,包括江淮。被所有人看著感覺讓劉暢飄飄然起來。 江淮依舊沒動,也沒有說話。 于是劉暢膽子大起來,呷玩,挑釁,又近乎侮辱地笑著問:“你挨cao還是薄漸挨cao?滋味怎么樣?” 江淮沒說話,轉回了身,向門口走了。 劉暢繃緊的神經微微放松,哂笑了聲:“嘖,我就知道……” 江淮沒讓他把這句話說完。 許文楊猛的睜大眼,想去攔江淮……但他怎么可能攔得住江淮。 江淮去門口隨手拎了個沖拖把的塑料硬桶,拎著桶把,直接往劉暢腦袋上砸了下去。劉暢就來得及抬了抬手,桶已經砸在他頭上。 不是扣頭。塑料桶直接被砸破了一個窟窿,崩碎的紅色塑料片掉在地上。 劉暢懵了,他感覺廁所下雨了,從他頭頂往下淌。他摸了摸……血,混著沖拖把的臟水。 “你,你……” 江淮一腳把他踹在廁所的隔板門上,劉暢后腦勺硬磕在擱板上,整個人頭都發暈。他看見江淮冷冰冰的臉,江淮扼住了他脖子,聲音很輕地問:“劉暢,shuangma?” 作者有話要說: 考完回教室的主席:我男朋友呢! 第50章 創可貼 劉暢整個人被摁在隔板門上, 被扼著脖子。腦門疼,他在流血, 喉管刺痛……劉暢恍惚覺得他喉嚨要斷了。 劉暢從來沒這么恐懼過,他“嗚嗚”說不出話, 瘋了似的連撓帶扒去拽江淮的手。 其他同學終于反應過來, 許文楊頭一個沖過來拉江淮的手:“江淮, 你冷靜……松手!會出事的!” 劉暢掉下淚來, 被掐哭了。他也是慌了,劉暢從來沒打過架,他學習成績還行,他媽又是老師, 平常他和別人耍耍嘴皮子也沒人會真和他動手。 江淮手上,手腕上都是劉暢連撓帶掐的紅痕, 破了幾處皮。 一個alpha, 打架除了哭就是撓人。 江淮嗤了聲,松了手下來。 劉暢像個死沙袋,一屁股坐在廁所隔板門底下的臺階上。他抖著手,又摸了摸腦門上的血, 他一個哆嗦:“江淮, 你,你是想殺人嗎??” 江淮耷拉著眼皮, 掃了劉暢一眼。他掀唇:“廢物?!苯崔D頭踢開邊上的塑料桶,誰也沒管,插兜出去了。 薄漸回教室時, 走廊亂哄哄的,在男廁格外聚了很多人。 沒看見的扒著看見了的人肩膀:“哎你們都在廁所圍著干什么?” “有人打架了!” “打架了?誰啊誰???” “兩個男生……一個是江淮?!?/br> “又是江淮??” 薄漸頓腳。 “江淮這他媽也太危險了吧?三天兩頭打架?他和誰打了?” “好像叫劉暢,也是二班的……剛剛你們沒看見,被江淮打的那個男生腦袋都破了,淌了一臉血,被二班班長和別的同學一塊送醫務室去了?!?/br> “我靠,這么嚴重?” “劉暢這名有點耳熟……哎他不是劉毓秀兒子嗎?” 薄漸推開了教室后門。 男生穿著黑沖鋒衣,拉鏈拉到最頂上,插兜靠在后桌桌沿,臉上沒什么表情。薄漸進來,男生斜挑眼,瞥了他一下。 薄漸把折起來的試卷和草稿紙夾到書里,停在課桌邊,他偏頭問:“卷子認真做了么?” 江淮愣了下。他看著薄漸,動了動嘴唇,聲音不大:“寫了?!?/br> “那考的怎么樣?”薄漸又問。 江淮皺起眉來:“就那樣吧?!?/br> 薄漸:“哦,下午……” 前門探頭探腦進一個同學,隔壁班的:“江淮在嗎……你們班班主任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br> “在?!苯雌鹕?,踢了凳子,“知道了?!?/br> 同學喊話完就迅速溜了。 江淮往外走:“我去找林飛?!?/br> 薄漸輕輕嘆了口氣:“我和你一起?!?/br> “不用?!?/br> “我和你一起去會好一點?!?/br> 江淮扭頭,硬梆梆地問:“你知道我打架了?” “嗯?!?/br> “哦?!苯赐庾吡艘徊?,又停下:“你不用跟著我,你幫不上忙?!?/br> 薄漸沉吟了片刻:“沒有。如果你一個人去,你就不用考試了?!?/br> 江淮:“?” “我和你一起去,我應該可以勸林老師讓你先把卷子都做完,然后再找你算賬?!北u說。 “……” 江淮:“日你媽,我謝謝你?” 薄主席矜持道:“同學友愛,不用客氣?!?/br> 江淮想把薄主席一起送進醫務室。但聽見“同學友愛”幾個字,他突然不太舒服,說不上什么不舒服,就是聽著刺耳。 友愛你媽。 江淮什么也沒說,別過頭,掩飾性地拉了拉拉鏈。 薄漸視線落過來:“你手怎么回事?” 薄漸一說,江淮順著瞥了眼自己的手。劉暢扒他手,把自己腦門上的血糊了江淮一手,江淮出了廁所,就去洗了兩遍手。 現在手上血是沒了,只有被掐的紅痕和被洗得卷皮,發紅,又滲血的撓痕。 江淮把手揣回衣兜:“被劉暢撓的?!彼p蔑地“嘖”了聲:“一個alpha打架還他媽撓人,真給他媽長臉?!?/br> 薄漸只問:“去醫務室么?” 江淮古怪地看了眼主席:“我去醫務室看望劉暢?” “不是……”薄漸有點頭疼,“你手破了,去處理一下?!?/br> “屁大點事,不用?!?/br> “那你貼個創可貼,我教室有?!?/br> “不用?!?/br> 薄漸蹙起眉,加重了語氣:“江淮!” 江淮斜瞥他:“叫你……”他停了停。他下意識地想問“叫你爸爸干什么”,但他反應過來這不是老秦,也不是衛和平,這是薄漸。 但停下的半秒,他腦子里倏的蹦出來“男朋友”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