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
墻頭草臉上一片錯愕,脫口而出:“你做董事長我怎么辦?” 葉洲假笑了下:“那,公司還是交給叔叔管理更為合適,我和家人打算環游世界,看看風景?!?/br> 墻頭草咬了咬牙,這不就是他們急吼吼找他的原因嗎? 事情到這地步,說什么都得認,墻頭草點頭:“行,第二個要求呢?” “第二個要求啊,”葉洲的目光再次掃一遍會議室,重點在展安身上停留很久,“葉斯做總裁?!?/br> 墻頭草又是錯愕一瞬,這次管住嘴,沒有大驚出口,只沉吟片刻,道:“好?!?/br> “第三,讓月月做財務總監?!比~洲說。 這話一出,展安第一個炸了:“憑什么?我不同意!” 站在葉洲身后的白月月眼中飄過一道精光,聰明的沒有開口,有葉洲在,她沒必要為這種事強出頭。 果然,聽見展安的話,葉洲又是一笑:“這似乎和你同不同意沒關系?!?/br> 展安臉漲得通紅,第一反應看向顧司。 顧司反應平平,進門后就撈了個椅子坐,大腿翹二腿,一副懶散懈怠的模樣,此刻他略有探究的眼神落在展安身上,充滿無限同情。 展安讓他看得當場炸了炸,指著他怒罵:“你他媽和葉洲合起伙來玩我?” 要這么說,也無可厚非。 這三個要求是來的路上顧司和葉洲討論出來的。 董事會想請他們回去,那就得做出讓步。 光是讓步還不夠,一定要讓他們rou疼沒辦法。 董事長、總裁和財務總監三個重要職位落在他們手里,董事會的人該急了。 要的就是他們急,不急還逼不出更多喪心病狂的狗。 這不,就跳出來一只? 顧司臉上始終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被渣男指鼻子罵,他還是有笑容:“啊,展總監這話有點意思,我可什么都沒說啊?!?/br> 展安氣得不行,想罵顧司,但想到他令人聞風喪膽的所作所為又有點慫,但就這么把位置拱手讓人,心里始終不平衡,就算接替他位置的是白月月,還是不行。 “考慮好了嗎?”葉洲稍顯不耐煩的問。 前兩個要求墻頭草咬咬牙能應下來,這最后一個,他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畢竟財務總監坐著的是展家人,他沒資格替展家人拿主意,目光不期然溜向展安老子。 他這一看,整個會議室的人也順著看過去,都在等一個答案。 展安老子頓感壓力山大。 董事會的人都在看自己,所以決不能掉鏈子。把葉家兄弟請回來繼續主持大局,便宜是大家一起占,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展安老子在心里這么安慰自己,可越安慰心里越覺得憋屈得慌。 他想大聲說,我不同意。 抬眼看見董事會的人或多或少都眼含渴望的看著他,渴望什么,不用明說。 這時候他要是一個搖頭,可能回去路上就要吃幾套危險體驗。 他壓下心里的憋屈,勉強穩住聲音:“全聽你的?!?/br> 這就是變相同意把展安的財務總監位置換給白月月,聽懂其中深意的展安臉色當場就白了,還讓他怎么和葉家兄弟斗? “大侄子,你看老展沒異議,那這第三個要求,我就厚著臉皮應下了。這么一來,你總該愿意回到公司坐鎮了?”墻頭草額頭上的汗不期然落下來,他拿過紙擦了擦,緊張的不行,生怕葉洲再生其他變故。他心里已經敲定主意,如果葉洲再提其他要求的話,他就掀桌子撕破臉了,公司毀掉就毀掉吧,他不在乎! 讓墻頭草松了口氣的是,葉洲沒再說其他的,只輕輕點頭:“今天開始,就按照剛才做過的調整工作吧,我想各位董事沒意見吧?” 他臉上還有笑容,就是笑容看起來并不太友好純善。 經過剛才那三個要求,董事會的人或多或少都看出他的變化,以往和煦好說話的人,似乎在經歷過父母雙亡后,蛻變成鐵血手腕的□□者了,人還是那個人,態度亦然,只是做事風格里多少有更為苛刻的痕跡存在,像是要以一己之力扛起整個公司。這在以往是老葉的工作。如今老葉不在了,葉洲自發頂上。 董事會的人在葉洲目光所到之處紛紛搖頭,聊表自己沒異議的意思。 顧司輕笑了下,將他旁邊的董事嚇得不輕,他偏頭瞥了一眼,隨意道:“往后,還要各位多多包涵?!?/br> 董事會的人一句話都不敢說。 站在那邊早為自己選好戰隊的展安幾乎要用眼睛里的烈火燒了這黑心的兄弟兩,葉洲沒放在眼里,顧司壓根不為所動,只有白月月,在被展安看的時候,稍稍露了絲笑意,如此展安眼里的火更旺盛了。 所謂的董事會議三言兩語的散了,被早早鬧起來的董事們精神萎靡,打著哈欠的魚貫而出,心里不斷唾罵提出逼葉家兄弟滾蛋的人。 不作幺蛾子,葉洲也就是個總裁,他們自己弄出個董事長,好歹還能壓他一頭。 這一通瞎亂搞,不但沒能踢走人,還讓人坐上董事長位置,總裁、財務總監的職位也沒能保住。 一手好牌打個稀巴爛。 氣都要氣死了。 其中最為生氣的還要數展安。 好好地職位說沒就沒,往后拿什么和白月月合作? 他心里煩躁的不行,倒不是真想和白月月合作,也不是真喜歡上她,他就是享受在上她的時候,那種給葉洲戴綠帽的快感。 葉洲在他們這圈子里是天之驕子,生下來就是讓人仰望的,從小到大都是家長嘴里別人家的好孩子。 他能睡到這等神人的老婆,多自豪多驕傲啊。 現在,自豪驕傲都沒了。 心里不平衡,非常不爽。 他走在最后,望著白月月和葉洲的身影,氣得想毀天滅地。 顧司走在最后面,他扯了下領帶,實在不習慣穿這么中規中矩的西裝,剛扯開就看見走在前面的展安倏然回頭,眼神兇殘的看他。 他面不改色:“沒見過人扯領帶?” “你現在是不是特看不起我?”展安問。 顧司神色詭異一瞬,在展安越發兇殘的眼神里,點頭說:“我什么時候看起過你?” 這波嘲諷來得太到位,展安神色當場就扭曲了,抬手抬腳的要打他。 顧司后退兩步躲開展安的手腳:“你可想清楚了,這是公司。動手我就讓人轟你出去?!?/br> 展安沒那么多的臉可以丟,他收回手腳,冷笑道:“好,你看不起我是吧?過不了多久,我會讓你刮目相看!” 顧司沒把這話放在心上,把展安從財務總監的職位上剔除后,他成了總監助理。這是葉洲的意思。 原話是白月月初次接觸財務總監的工作,為避免業務上不熟練發生些鬧笑話的事情,展安就多處輔助,順便交接工作吧。 顧司知道他這個決定的時候,都想拍手叫好了。 把你老婆和她姘頭放在一起,貼心找好借口,真是絕了。 生怕兩人沒單獨時間接觸似的。 真實情況,他實在說不出口,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態發展到這一步。 雖然顧司和葉洲都升職了,但是為了避免麻煩,他們沒有動辦公室,辦公地點不變。 顧司回到辦公室坐下,心里盤算白月月坐上財務總監后,會做什么。 沒等他盤算出個所以然來,秘書敲門而入。 “怎么了?”他問。 “保安說樓下有人要見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是你的老同學,叫李察?!泵貢熘櫵驹诠镜娜穗H關系,這李察她還是第一次聽,拿不定主意只能來找顧司。 顧司有些意外,李察來找他干什么? “人呢?” “下面保安亭等著呢?!泵貢卮?。 顧司想了想決定去見見,想知道李察玩什么花樣,他起身:“我去看看?!?/br> 秘書隨他走了兩步,顧司回頭:“你不用跟著,留在這處理文件吧?!?/br> 秘書這才停住腳步,目送他走出辦公室。 顧司見到李察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一段時間不見,李察就跟做過抽脂手術似的,骨瘦如柴,整個人瘦脫了相。 他對保安點點頭,讓他們把李察放進來,看著跟一陣風就能吹走的人飄到自己面前,他心里有種說不上來的怪感,開口聲音都有些?。骸澳氵@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李察的聲音聽起來比他更啞,還有幾分吃力地感覺,“不是你讓人對我下手的?趁我不備打暈我,偷走我的腎,毀掉了我的前途!” 顧司抬手按下李察伸手欲抓他領口的手,對上李察分外猙獰的臉,他格外平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找人算賬前,是不是該弄明白事實真相?” “不是你?!”李察渾身青筋都在亂跳,像控制不住似的,“不是你還有誰?” “你得罪過什么人,自己心里清楚,別隨便把鍋往別人身上扣,沒好果子吃的?!鳖櫵舅﹂_李察的手,神色平淡,“有些人,你注定惹不起?!?/br> 這話讓李察忽然想起答應白月月毀掉楊小姐的事情。仔細回想,他被人摘了腎的那段時間,不就是他暗自跟蹤楊小姐的時候嗎? 他自認為深藏不露的跟蹤,其實在對方眼里漏洞百出,被跟蹤的不耐煩,所以干脆給了他個教訓。 亦或者是,那位楊小姐查到他和白月月做的交易了。 這一切細思極恐。 “想到了?”顧司還是那么平靜,朝大門口方向輕抬下顎,“想明白就出去吧,這里不適合你長待?!?/br> “你什么意思?”李察陰著臉問,眼神瘋狂。 “沒什么?!鳖櫵菊f,轉身要回去,李察粗喘著氣跟上他的腳步,斷斷續續地說了幾句話。 “你知不知道我和她在一起過?” “我很愛她,哪怕我現在這樣,還是愛他?!?/br> “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她?我很久沒見過她了,很想她?!?/br> “葉斯!你不肯,是不是嫉妒我?” 在李察跟到電梯口的時候,顧司停下了腳步,回頭憐憫的看著他說:“她為什么不見你,讓你聯系不到她,你沒想過嗎?” 李察倏然收口,像個被人忽然切歌的播放器,因緩存不成功而消音。 “自欺欺人也要有個度?!鳖櫵菊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