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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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镕說:“他不在京城,不和他相干?!?/br> 開疆說:“我只查到,昨夜秦昊曾坐馬車出現在城東,暫時還沒查到他把人藏在哪里,但我想,他們幾個兄弟一定有個什么據點,平理一旦回來,必定知道人在何處?!?/br> 祝镕頷首:“大jiejie為何非要平理送扶意去見大夫人,我也算明白了?!?/br> 開疆反而不明白了:“什么意思?” 祝镕道:“應該是故意讓平理避嫌,這件事,她還有她的目的。你也不必再查了,到此為止,別惹人懷疑?!?/br> 開疆嘀咕:“神神叨叨的,行,和親的事我是該避嫌,但平珒的事兒,若有麻煩,別跟我客氣,我倒要看看,誰敢欺負平珒?!?/br> 祝镕笑道:“還有件事,你得幫忙,明日往城里散播消息,說秦影抗旨逃婚?!?/br> 開疆不明白了:“何必呢,會害了姑娘的名聲?!?/br> 祝镕道:“不至于,你等著看?!?/br> 如此,隔天一清早,不能再裝病的秦太尉,正換朝服準備上朝,下人急急忙忙跑來告訴他,從府外傳來的消息,說他們家的小姐為了抗婚不和親,連夜離家出走了。 秦太尉氣得拍桌子,怒斥:“誰傳出去的,抓出來亂棍打死?!?/br> 然而傳言不僅沒被遏制,更是演變出祝镕和開疆都無法控制的說法傳遍京城,連秦家小姐與人私通這樣不堪入耳的話都有了。 可秦太尉上朝議政,皇帝只字不提,反是同僚們好奇懷疑的目光,讓他很不耐煩。 散朝后,幾位關系親密的至交前來詢問,秦太尉沒好氣地敷衍了事,而后遇見祝镕兄弟幾個,便惱怒地質問:“可是貴府里傳出去的閑話?” 平珞從容應對:“太尉大人,這是折辱皇后娘娘體面的事,傳出去,對皇后娘娘和鄙府有什么好處?當務之急,找回影兒meimei,堵住悠悠之口,才是上上策?!?/br> 秦太尉細想,的確是這個道理,這事出了,不僅太尉府難堪,皇后更難堪,祝家的人沒必要這么做。 但看著老太尉拂袖而去,平珞卻喊住了弟弟:“镕兒,你干的?” 祝镕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br> 平珞瞪了弟弟一眼:“開疆有日子沒來家了,突然跑得那么勤,你們難道是切磋武藝,又或是做學問?” 祝镕不知弟弟們被自己訓話時,心里顫抖是否和此刻一樣,他努力穩?。骸案?,這件事,我真不知道。這不是扶意不在家,開疆才來找我,平日里他也不好意思不方便來?!?/br> “別胡鬧,別失了分寸?!逼界笳f,“你要明白,你一旦這么做,就是和皇后娘娘斗,為了別人家的姑娘,和自己的長姐斗,犯得著嗎?” “是,我知道?!弊iF答應著,見哥哥沒再追問,松了口氣。 平珞走了幾步,又停下來,問道:“早晨聽平瑞說,珒兒氣色不佳,他念書太過用功,別累壞了,這幾日扶意不在家,你抽空多關心些平珒,秦家的事,別瞎攙和?!?/br> 祝镕忙道:“已經派人打聽去了,若是功課跟不上,我們再商量?!?/br> 正說著話,只見中宮的內侍來了五六個人,分別找人傳皇后的懿旨,今日午后在御花園有茶會,邀請各府夫人進宮賞花。 因雍羅使臣此番前來請求和親,隨行帶了女眷和女官,她們也受到了邀請。 然而受到最隆重待遇的,莫過于秦府,皇后竟派人以公主規格的轎輦,直接來太尉府接人。 明眼人看著都知道,這是為了和親的事,好讓秦家孫女能和雍羅使臣互相熟悉。 雖說不急著現在就嫁過去,那些使臣們回雍羅也好有個交代,記住了人品樣貌,免得中途掉包,皇后主動表示親和,也好緩解大齊不愿嫁嫡親公主的強勢。 可是,眼下人人皆知,秦家小孫女失蹤了。 當日頭過了正中,太尉府門外,華麗的轎輦和隨行的宮女內侍,站了長長一列,已然等候許久。 為首的內侍官,再一次來門下詢問:“秦姑娘怎么還不出來,皇后娘娘等著呢,如此可大不敬?!?/br> 管家連聲道:“這就來,這就來,公公,您不如里面喝杯茶?!?/br> 內侍官嚴肅地說:“皇后娘娘在御花園還沒喝上茶,我們做奴才的,豈能先享受起來。您受累,再去通稟一聲,再不敢耽誤了?!?/br> 管家滿頭虛汗,應付了內侍官后,一路慌慌張張跑進來。 秦太尉這一頭,家眷齊聚,也商量不出對策,見管家又來催促,秦老夫人無奈地說:“我去吧,向皇后娘娘請罪,這事兒瞞不住,你說病了,她也得派人來看,不見著面如何相信。不如借皇后娘娘之力,再滿城找一找,就不說是我們弄丟的,就說教土匪搶走了?!?/br> 秦夫人自從女兒失蹤后,她的病突然就好了,聽婆婆這么說,便插嘴道:“娘,這可不成啊,說被土匪搶走的,我們姑娘清白還要不要了?再者說,天子腳下,哪里來的土匪?!?/br> 秦老夫人一時語塞,還真是,天子腳下,何來土匪。 “行了,你帶著兒媳婦孫媳婦先去?!鼻靥痉愿榔拮?,“不能壞了皇后娘娘的茶會,就先說影兒病了,不宜到御前。你們也不必解釋,待茶會散了我去請罪,趕緊走吧,再耽誤時辰,才是真正的大不敬?!?/br> 眾人沒法子,唯有硬著頭皮,簇擁秦老夫人進宮,令她們意外又緊張的是,皇后娘娘竟然信以為真,不禁沒有責怪她們來遲,還關心秦影的身體,要她們離宮時,帶著太醫一并回去給瞧瞧。 一家子女眷,坐立不安地熬過了茶會,席中雍羅國的女官和使臣家眷,還前來問候,但因語言不通,需要人從中轉達,秦府的婆媳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和人家講了什么。 待茶會散去,涵之回到中宮不久,內侍便傳話進來,道是秦太尉求見。 涵之一笑:“秦太尉一把年紀了,還是火爆沖動,來得這么急。去吧,就說我身體不適,若無急事,請太尉大人明日相見?!?/br> 這“急事”二字,說來簡單,拿捏不易,秦太尉也不知道自己這事兒算不算急事,但他們家姑娘沒出現在茶會,駁回皇后派轎輦迎接的顏面,不必再做任何描補解釋,人肯定是不見了。 于是很快,圍繞著秦影失蹤的話題,演變成了兩國之間的矛盾,這畢竟皇帝拒絕以親妹和親在先,而后選中的人又公然逃婚抗旨,前前后后不把雍羅國放在眼里,回想不久前才結束的戰爭,連不相干的老百姓,都擔心起來,責怪太尉府壞了大事。 秦太尉一夜未眠,家里能派出去的人都派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小孫女愣是沒了蹤影,他眼睜睜等著天亮,算著時辰好進宮面見帝后,解釋清楚這件事。 而這天清晨,祝镕起得也早,穿戴整齊后,就往園子里來。 平珒在臥房里,睡得正香,祝镕進門來,見書桌上筆墨紙張凌亂,床邊腳踏上也落了好幾本書,他隨手撿起來,坐在床邊,喚了聲:“珒兒?” 平珒翻了個身,困倦地咕噥:“我再睡會兒,你們出去……” 第538章 沒道理還能動拳頭 祝镕隨口道:“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人道敏政,地道敏樹。夫政也者,蒲盧也。故……” 平珒一骨碌坐起來,睡眼惺忪地就接:“故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br> 祝镕用書輕輕敲了弟弟的額頭:“醒了沒?” 平珒呆了一呆,使勁揉了揉眼睛,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三哥。 祝镕摸摸弟弟的腦袋:“趕緊起來,該用早膳了?!?/br> 平珒看了眼窗外天色,很是留戀床榻,眼看著身子要倒下去,被祝镕拽住了:“還睡呢?” “哥,我昨晚過了丑時才睡,我……” “姨娘和映之都以為,是學堂功課太難,你跟不上才拼了命用功?!弊iF說,“可你是在自學往后的書,為何這么急,誰叫你學的?” 平珒心虛地避開了哥哥的目光,輕聲道:“就是隨便翻翻,不經意地記了幾句?!?/br> 祝镕說:“那好,我把這些不該你現在學的書,都收走?!?/br> 平珒明顯有些著急:“哥,我、我自己能收起來,您是不是嫌我的屋子太亂了?” 祝镕正色道:“姨娘和你三jiejie,都很擔心你,每日里不好好用飯,不按時作息,你才十二歲,原本身體就不好,這樣下去,把一切都耗沒了,念這些書還有什么用?” 平珒底下頭,不敢反駁兄長。 祝镕道:“去了一趟紀州,回來成這樣,等你三嫂嫂知道,要她如何自處?” 平珒緊張地說:“和言伯父不相干,我只是……” 祝镕問:“珒兒,學堂里,可有人欺負你?為了父親和大夫人的事,甚至是哥沒有襲爵,是不是有人諷刺挖苦你,對你指指點點?” 平珒用力搖頭:“沒有……我到底還是公爵府的公子,我的親jiejie是皇后娘娘,姑且還是國舅爺,誰敢欺負我?!?/br> 祝镕道:“若真有類似事,要告訴哥,只要不是你先欺壓別人,有道理咱們說道理,沒道理還能動拳頭?!?/br> 平珒笑了:“這話,像是四哥哥說的?!?/br> 祝镕肅然道:“記著了嗎,任何事都不要憋在心里,將來你長大了,自己有主意哥不會干涉,但現在你還是孩子,我們家孩子不這樣?!?/br> 平珒答應:“哥哥們都那么厲害,我怎么好讓人欺負,我就是想多學一些,也是我自己不好,在紀州跟著言伯父念書,回京后急于顯擺,先生們都夸我是奇才,我就怕有一天不再被夸獎,所以就……” 祝镕嘆氣:“傻子,今日我就去學堂告訴先生們,再不要這般夸獎你?!?/br> 平珒急道:“可不行,會給大jiejie丟臉,人人都知道,我是皇后娘娘的弟弟?!?/br> 祝镕說:“你知道你四哥,在國子監考學第幾名?” 平珒搖頭:“沒打聽過?!?/br> 祝镕說:“最近的這次,比上一回強些吧,倒數第四,總算擺脫前三了?!?/br> 平珒咋舌,他知道四哥不愛念書,也沒想到四哥念得這么爛。 祝镕笑道:“你以為,他就不考慮娘娘的體面了,不怕被大姐打死?可依然我行我素,在學堂翻墻打架、爬樹上房、捉弄先生,除了念書什么都干,世上最自在的人,就是你四哥?!?/br> 平珒忍不住笑了:“四哥膽兒真大?!?/br> 祝镕說:“你念書好,的確是皇后娘娘的光彩,但娘娘母儀天下,絕不是靠你念幾本書,咱們一家子活得敞亮,大姐為天下為百姓的辛苦,才更有意義?!?/br> 平珒鄭重地答應哥哥,不再揠苗助長逼迫自己,不再讓母親和jiejie擔心。 祝镕道:“聽說這院子里每天清晨打仗似的,就忙著送你去學堂,我和哥哥們離家早都不知道,今日不算,明日起就要給你做規矩了。說起來,因你從小病弱,全家都只顧著寵愛,誰也沒兇過你幾句,倒是把你養嬌慣了?!?/br> 平珒有些緊張,抿著唇不敢說話。 祝镕沒心軟,冷聲道:“如今你的身體好了,往后騎馬射箭也要學,等你四哥回來,我會交代他帶著你。你要學的可不只是書本,小小年紀,自作聰明?!?/br> 平珒到底還在會撒嬌的年紀:“哥,你不生氣了?” 祝镕道:“沒生氣,是擔心你,姨娘好不容易能過安定日子了,結果沒日沒夜地為你cao心,你于心何忍?” 平珒笑了,麻利地起身穿戴衣裳,但想了想又問:“哥,父親他?” 祝镕的笑容散了幾分:“沒事,他一切都好,他從來也不在乎你,因此你也不必記掛,往后多孝敬奶奶,就足夠了?!?/br> 只聽屋外敲門聲,映之探出腦袋:“哥,我能進來嗎?” 祝镕頷首:“我都說完了,往后你和姨娘不必擔心,他不敢再胡鬧?!?/br> 平珒乖乖地穿戴衣裳,映之則進門對兄長道:“爭鳴在外頭,要我傳句話給您,秦太尉一早進宮去了,是從北門進內宮,瞧著很是古怪?!?/br> 皇城里,涵之料到了秦太尉今日會早來,早早起身等候,反惹來皇帝不悅,擔心妻子的身體。 但涵之近幾日害喜之癥減輕不少,自己掂量著分寸,耐心哄了幾句,項圻才答應讓她見秦太尉,而自己則借口去向太皇太妃請安,先行離開了。 涵之在正殿升座,秦太尉頂著滿臉倦容進門,不等他叩拜,涵之便命免禮賜座,和氣地問:“太尉大人這么早見本宮,可有要事商議?不巧,皇上今早陪太皇太妃禮佛,天沒亮就過去了,沒能見上你,恐怕要朝會上見了?!?/br> 秦太尉聲音已有些沙啞,說道:“皇后娘娘恕罪,臣無能,丟失了孫女秦影,找了兩天不見蹤影,只怕是要耽誤了雍羅和親。臣以項上人頭、全族性命擔保,孩子是突然失蹤,絕沒有抗旨逃婚的企圖,求娘娘明鑒?!?/br> 涵之滿目擔憂:“怪不得昨日你們說病了,本宮雖聽得幾句謠言,并未敢當真,沒想到……如今有線索了嗎,要不要我向皇上請旨,派禁軍協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