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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堯年道:“他那天的表現,叫我爹我哥怎么信任他呢,他在禁軍府怕是待不下去了?!?/br> 扶意想了想,大膽地問:“要不要我和祝镕安排一下,讓他來見您一面?宮墻相隔,他有話也不能說,也許原本幾句話能講明白的事,越拖越成了心病。就算我能在中間傳達,也怕詞不達意,又或疏漏什么,曲解了你們的心意?!?/br> 堯年卻是很謹慎:“別怪我沒提醒你,如今我哥做了皇帝,你家大jiejie成了皇后,祝家將來的勢力,會遭全天下人嫉妒猜疑,這還是輕的,回頭陷害你們誣告你們,惹不完的麻煩事。扶意,你們不要在小事上耍手腕弄權,這不值當?!?/br> 扶意恭敬地福了福:“長公主的話,妾身銘記在心?!?/br> 堯年嫌棄道:“我拿你當朋友,你看你?!?/br> 但扶意坐下后,卻說:“可這并不是小事,在我眼里在祝镕眼里,都是大事。這人,總得過的高興了,才能去謀大事吧?!?/br> 堯年是心動的:“那……你看著辦,我是想見他,哪怕我倆完了,我也要把話說清楚,再狠狠揍他一拳?!?/br> 她一面說著,比劃了一下,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得直皺眉,把扶意嚇壞了。 涵元殿里,祝镕提起了父親和嫡母的事,涵之道:“你一直很孝敬她,我很感激,但镕兒你的存在,是我娘的恥辱。從今往后,不必再關心她,楊家和我會照顧好她,你就當這世上,從沒有這個人?!?/br> 祝镕答應:“我明白您的意思?!?/br> 涵之說:“父親不會再被授予官職,爵位既然一度革除,再還給祝家,也不會再落到他頭上,將來如何奉養他,你和平珒拿主意就好,不必過問我?!?/br> 祝镕垂眸道:“父親過去對我說過最多的話,是不能背叛他?!?/br> 涵之問:“回去,打算怎么對他說?” 祝镕看著jiejie:“沒想好,就是我太沖動了,才被扶意攔下,拉著我先進宮來了?!?/br> 涵之道:“镕兒,你的初衷是迫害他嗎?” 祝镕忙道:“我只是想,讓他落在閔延仕手里,強過……” 他愣了愣,是啊,他到底為了什么心虛,為了什么愧疚,他籌謀這一切,只是為了在自己離開時,盡可能地救下家人,而他若不走,什么希望都沒了。 涵之嗔笑:“照實說,他聽不聽隨意,他現在全須全尾地活著,你有對不起他的?” 祝镕豁然開朗,臉上不禁有了笑容,對jiejie說:“我這就回去,等下接了扶意走,就不過來請安了?!?/br> 涵之道:“往后沒有我的召見,不要隨意進宮,告知家人亦如是?!?/br> 祝镕心中不舍,心疼長姐從此被深宮所困,但更知分寸輕重,向涵之行大禮后,規規矩矩地退了出去。 那之后,托宮女傳話,很快就等來了扶意。 扶意見他氣色與來時大不同,笑道:“還是大jiejie管用吧,你想通了?” 祝镕道:“想通了,走吧,我們回家去?!?/br> 他們一路被宮人相送,扶意不方便說其他的事,直到上了家中馬車,才提起堯年要見開疆。 祝镕說:“這并不難辦,可我就怕那傻子,再傷害了長公主?!?/br> 扶意笑道:“那就先教好他,你把開疆找來,好好說別著急?!?/br> 然而,叫夫妻倆哭笑不得的是,開疆如今賦閑家中,大把的時間,他索性等在公爵府,好等二人回家傳遞堯年的消息。 開疆知道祝镕懶得理他,只管巴結扶意,扶意心軟耳根子軟,好生說道:“郡主要見你?!?/br> 可這一下,又叫扶意失望了,開疆竟是猶豫地說:“不必見面了,我……只是想知道她傷好了沒?!?/br> 往前走的祝镕聽見這話,冷冰冰地看過來,開疆苦笑了一下,對扶意說:“她好,我就滿足了?!?/br> 祝镕走來,拽起扶意就離開:“別再管他的閑事?!?/br> 開疆無奈地一嘆,總不能賴在公爵府,和邊上的丫鬟打了聲招呼,便打算離開。 可扶意又小跑著回來,站定了喘著氣說:“等我消息,我安排好了,就帶你進宮?!?/br> “扶意,我……” “別你呀我的了,這事兒就聽我的?!狈鲆庹f,“這么定了,等我消息?!?/br> 不等開疆答應或是拒絕,扶意轉身就跑了,祝镕在這邊門下等她,不禁惱道:“理他做什么,氣死人的家伙?!?/br> 扶意推著他說:“好了,去見父親吧,你自己的事兒解決了,你才能冷靜地為好兄弟考慮,你也就會欺負開疆?!?/br> 興華堂里,祝承乾正煩躁地寫著書信,不知撕毀了多少紙張,見下人進門來,也是沒好氣地呵斥:“說過了,別來打擾我?!?/br> “大老爺,三公子和少夫人過來了,就快到門前了?!?/br> “镕兒回來了?”祝承乾眼中頓時有了光芒,但瞬間又變得晦暗,在下人面前端著怒氣,冷聲吩咐,“我不想見少夫人,別讓她進來?!?/br> 扶意是無所謂的,為祝镕理了理衣冠,撫平衣襟上的褶皺,說道:“可別叫他打你,沒這個必要,你把該說的說明白,往后是父子是仇人,他自己挑唄。镕哥哥,你什么都沒做錯,你看咱們家里,誰怨你了?” 祝镕將扶意的手捂在掌心搓了搓:“其實你不怨我,我就無所畏懼了,回去等我,這兒冷?!?/br> 第467章 我祝平理今天就跟你姓 目送丈夫進門,扶意隱約看見公爹的身影從窗前閃過,那身形步伐完全不像病了的人,想來他一定無比期待見到兒子,可愛兒成癡若是如此,扶意覺得很可悲。 但父子之間,她不會插手,同樣的,她也不會再允許公爹來干涉他們夫妻的事。 扶意吩咐門下的婆子:“告訴三公子,我去了老太太院里?!?/br> 忽聽得里頭傳來一聲巨響,門前的下人都不禁哆嗦,慌張地朝里頭望去,扶意卻是淡定地走開了,橫豎祝承乾不能殺了自己的兒子,吵就吵吧。 屋子里,父子倆隔著書桌,祝承乾氣得臉如豬肝,把桌子拍得震天響:“滾出去,滾出去!” 原來一進門,不等父親發問,祝镕便告訴父親,他不會再有官職,不會再有爵位,但往后自己會贍養他,他大可安心度過晚年。 祝承乾反問兒子,到底做過什么,閔延仕那些罪證又從何而來。 祝镕如實告知,說他是為了救家人更是救父親,卻惹來父親怒火攻心,抓起筆筒朝他扔過來,祝镕一閃躲,砸中了身后的花架,花架倒地,花盆碎裂,花泥散了滿地。 進門前,祝镕滿心忐忑,在他心里,父親仍舊占有重要的地位,更何況所有人都對他說,父親選擇忠君,并沒有過錯,他不過是站在了不同的立場。 但是這一刻,那份忐忑與不安都消失了,哪怕連勝親王都說,他能體諒祝承乾的愛子之心,可祝镕依然認定,并不是這樣。 “我和平珒,還有映之、敏之都會奉養您?!弊iF道,“大jiejie貴為皇后,從此屬于大齊,家里的事,自然就不再叫她費心?!?/br> 祝承乾暈眩得厲害,不得不坐下來,怨念地反復念叨:“你答應過我什么,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我把你看得比命還重,我……” “爹,一切都過去了?!弊iF平靜地說,“接下來,是要合全族之力,守護皇后、守護大齊。即便從此您無官無爵,我依然是您的兒子,也永遠敬重您?!?/br> 祝承乾蒼老的雙眼,浸透凄涼:“你有沒有想過,你奶奶若沒有等到你,死在了囚車里怎么辦?你有沒有想過,平珞和我一起被斬立決身首異處怎么辦?你有沒有想過,等你帶著你的志向,你的家國天下回來時,家散了人死了,所有人為了你的理想而陪葬?祝镕,你忍心嗎?” 祝镕心中早有答案:“我為國而戰,忠君忠國忠于民,是先帝歹毒狹隘、草菅人命、拋棄國家子民。爹,您不能把兩件事混為一談,您不能把他的罪孽加在我的身上。而我,不愿殺勝親王父子,若留在京城,也只會淪為先帝的刀下魂,你知道他派了多少刺客來暗殺我嗎?” 祝承乾眸光震顫,不敢相信地問:“他派刺客殺你?” 祝镕冷然道:“最后一次,我帶著扶意,被五個武力與我不分伯仲的刺客包圍,若非大姐帶兵趕到,你我父子早就陰陽兩隔?!?/br> 祝承乾睜大了眼睛:“皇帝、皇帝他竟然?” 祝镕道:“不是皇帝,是先帝。我不走,先帝也會用你們的性命來威脅我去行刺,我若不從,你們一樣要死。既然都是死,我不愿被他威脅,不愿助紂為虐。不瞞您說,縱然潛心謀劃,把一切能算到的都算遍,我也是帶著生離死別的決心離開京城,所以,我絕不后悔?!?/br> 祝承乾看著兒子,再也說不出話來,悶了半晌,他問:“孩子怎么沒的?” 祝镕眼中透著殺氣和恨意:“被先帝放進來的雍羅國人所害,是個男孩兒?!?/br> 聽聞是個男孩兒,祝承乾的痛苦不啻萬箭穿心,雙手抓起桌上的書冊,憤怒地撕成了碎片。 “還有一件事,先告知您一聲,自然眼下,還沒商定?!弊iF道。 “什么事?”祝承乾已然沒了生氣。 “朝廷會將爵位賜還,我打算請大哥繼承家業,受封爵位?!弊iF說完,料想到了父親的震怒,果然,他沒有失望。 祝承乾瞠目結舌,指著他的手不停地顫抖,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句:“我、我當年就不該把你帶回來?!?/br> 祝镕向父親作揖:“該向您稟告的事,都說完了,往后朝廷的事家里的事,都不必您再費心,兒子也不會事無巨細前來打擾您,請父親保重身體,安度晚年?!?/br> 祝承乾沖著兒子離去的背影,怒吼著:“只要我還活著,你休想把爵位讓給祝平珞,祝镕,你聽見了嗎?” 門外的下人,將爭吵聲聽得七七八八,俱是嚇得低頭哆嗦,大氣不敢出。 祝镕平靜地走出門外,才有個婆子突然想起什么,趕上前告知:“少夫人吩咐,告訴您她去了老太太院子里?!?/br> “知道了?!弊iF應著,回眸看了眼凄涼冷清的興華堂,說道,“你們照顧好大老爺,有什么事可以找二位姨娘商議?!?/br> 那婆子問道:“公子,您可知大夫人去了哪里,被楊家的人接走后,就沒信兒了?!?/br> 祝镕淡淡地說:“她已經不再是這家里的大夫人,往后家里沒有大夫人,你們不要再隨口提起,以免惹是生非?!?/br> 門前幾個女人,面面相覷,待祝镕走遠后,互相說著:“看來不是假的,大老爺和大夫人真的散了?!?/br> 其中一人唏噓不已:“大夫人這是被迫的,還是想通了,照她的脾氣,不留在家里把所有人折騰個半死,她才咽不下那口氣呢?!?/br> 然而究竟是什么緣故,誰也說不上來,扶意將從大jiejie那兒聽來的原話告知祖母后,依然覺得,在初霞和翠珠的事情上,大夫人當時那么生氣,更人前人后的諷刺挖苦,如今看來,也許就是戳到了她的痛處,也許早二十年,她就有過這樣的念頭。 老太太安撫扶意:“她也沒少作孽,不相干的人或死或傷,她現在能安然無事地逃脫罪責,已經是老天爺的眷顧了。你看閔延仕他娘,竟然被親兒子送進大牢里,這才是現世報?!?/br> 扶意不愿大家內心沉重,便要說些高興的事兒,笑道:“今天镕哥哥又在大jiejie面前提起爵位的事兒,被jiejie罵回來了?!?/br> 老太太笑了:“他怎么說的?” 扶意剛要學著說,祝镕突然從身后出現,在她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幸災樂禍么?” 老太太惱道:“臭小子,你再在我面前動手,我就把你胳膊剁下來?!?/br> 扶意自然是有恃無恐,眉飛色舞地說起祝镕告訴她的那些話,jiejie也打發他回來,要他先和大哥哥商量,和家人商量。 玩笑歸玩笑,扶意很仔細地看了看丈夫的臉,怕他被祝承乾打了,見沒有一點兒痕跡,心里才踏實。 拉著祝镕坐下,要他吃些東西,剛把茶水送到手邊,芮嬤嬤進門說:“老太太,太尉府來人了,四哥兒正和人家姑娘吵架呢,咱們要不要去看看?!?/br> 聽芮嬤嬤講述,扶意和祝镕才知道,平理和秦太尉的小孫女之前就有過矛盾,夫妻二人趕來西苑,平理正吊兒郎當地靠在院門上,哼笑道:“我可是給你搜過了,沒有人,秦大小姐,你要不要再去別處搜一搜?” 秦影卻堅持:“一定是你把我哥藏起來,如果不想把事情鬧大,趕緊把人交出來?!?/br> 平理冷笑:“這話都被你說去了,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要不要告我一個弒君謀逆的罪名試試,那才真是鬧大了?!?/br> 秦影說:“我何苦誣告你,就事論事,你把我哥交出來,我立刻就走?!?/br> 平理一腳踩在護欄上:“我就在這兒等你,公爵府上上下下隨你搜,我們家那湖底,你也只管潛進去撈,要是能撈出你哥,我祝平理今天就跟你姓?!?/br> “平理!”祝镕進門來,呵斥弟弟,“你這是什么態度,把腳放下?!?/br> 平理也委屈,指著秦影說:“這丫頭,好端端地跑來說我藏她哥,我都讓她把西苑搜過了,她還不依不饒。我就沒見過這么不講道理的人,幸虧三哥你當初沒娶她,大伯父可真不會挑人?!?/br> 這話叫扶意聽來也十分尷尬,眼見得秦家姑娘漲紅了臉,更可憐一雙漂亮的眼睛,沁著幾分淚水,她要走上前為平理的話道歉,秦影卻周正地向祝镕和扶意行禮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