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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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不下這口氣?!?/br> “什么?” 只見韻之從邊上掄起枕頭,劈頭蓋臉地打在閔延仕的身上,閔延仕本能地躲閃,這枕頭上身雖不疼,可突如其來的攻擊,他也懵:“韻之,你住手,你干什么?” 但不論如何,閔延仕都沒還手,最后被韻之摁在床上,雙手壓著他的肩膀,互相凝視著。 “你干什么?”閔延仕一臉茫然,“發脾氣?” 韻之松開了手,竟是累出一身汗,可滿肚子的話卡在喉嚨口,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最后抓過枕頭,摁在閔延仕的臉上,看似要悶死他,其實沒用半分力氣,待閔延仕撥開枕頭,韻之已經下床走了。 “你還光著腳!”閔延仕怒道,“病了怎么辦?” 韻之便趿上了他的鞋子,頭也不回地離去。 閔延仕被弄得莫名其妙,坐在床上呆了半天,猛地又怕韻之就穿著寢衣在外頭受凍,便又找了鞋子,裹著風衣出來張望。 臥房外屋,緋彤同樣是懵的,呆呆地問他:“公子,出什么事了?” 閔延仕搖頭:“不知道?!?/br> 緋彤趕緊關了門:“公子,您別凍著?!?/br> 閔延仕往里走了幾步,韻之已經躺回被窩里,捂得嚴嚴實實。 “她怎么了?”閔延仕問。 “不知道呀,少夫人突然就跑出去了?!本p彤說,“奴婢看見的時候,少夫人剛回來,她去哪兒了?” 一面說著,緋彤看清了公子的模樣,滿臉通紅滿頭的汗,不禁擔心:“公子,您趕緊擦擦汗,您怎么了?” 閔延仕很無奈,走到床邊說:“有什么事,你就說,不要再胡鬧,你要打架吵架都行,可你再光著腳穿那么少往外跑,我就不饒你了?!?/br> 緋彤見公子動怒,不敢再多嘴,悄悄退了出去。 韻之背對著他,根本不理會。 閔延仕無奈,再叮囑了幾句,一頭霧水地往外走。 “把汗擦了再出去吧?!表嵵鋈徽f,“不然風一吹,一場風寒能要了你的命?!?/br> 閔延仕停下腳步,心里一咯噔。 “要不就在這里睡吧,我不想讓你娘人前人后地說我身上有毛病?!表嵵砷_被子,騰出半邊,“躺下吧,被子是暖的?!?/br> 閔延仕干咳了一聲:“韻之,你……” 韻之說:“就當我巴結你,萬一我沒錢贖我的家人,不還得問你借嗎?” 閔延仕說:“家里的銀子,你隨便……” 韻之毛躁地低吼了聲:“你睡不睡,你不睡我還要睡呢?!?/br> 閔延仕又氣又無奈:“是誰半夜跑到我屋子里來?” 韻之坐起來:“你睡不睡?” 閔延仕脫下風衣,他除了妥協,還能怎么地。 第428章 大jiejie的霸氣 緋彤在外屋等著姑爺出來,好半天不見動靜,再跑進來看,夫妻倆竟已是合被而臥,她滿心歡喜,立刻吹滅蠟燭退了出去。 被窩里的人,背對著背,什么話也沒說,但一張床鋪一條被子,怎么都比各睡各屋要強。 閔延仕不知那十萬兩銀子,自然不明白韻之突然這樣是怎么了,而對于自己又能躺在妻子身邊,心里亦是患得患失,生怕韻之真只是為了“巴結”他,將來終究還要翻臉。 至于韻之,折磨了她數日的痛苦一朝散了,她胸口的鈍痛壓抑終于得到了緩解。 雖然還不能完全肯定自己的推測,可她相信,哪怕自己看男人的眼光不好,哥哥選擇兄弟的目光絕不會差,滿京城那么多的世家子弟,能讓祝镕從小在一起長大的,只有開疆哥哥和閔延仕。 眼下到底發生了什么,既然閔延仕不告訴她,她就不再問,看來只要自己不尋死覓活,之前所有的反應,都是閔延仕所期待的。 從扶意不讓緋彤告訴自己那十萬兩銀子,就看得出來,這些事里頭瞞著自己的可不止閔延仕一個人,她的親哥哥親嫂嫂們,都是幫兇。 韻之越想越生氣,在所有人眼里,她就那么傻,那么不可靠嗎? “真是的!”韻之低吼了一聲。 背后的閔延仕,禁不住一哆嗦,可哆嗦完,忍不住又笑了,雖然還十分忐忑,不明白韻之怎么了,可剛才那張牙舞爪,要殺天滅地的韻之,終于又有了生氣和精神,真怕她人活著,心死了。 且說這天夜里,也是扶意久違的能好好躺在床榻上,蓋著干凈溫暖的被子,不用輪流醒著防備,可以踏踏實實睡一覺。 涵之帶著她投宿在沿途的客棧里,把最好的屋子給了扶意,晚飯時還讓店家殺雞熬湯,看著扶意都吃下去,她才安心。 扶意雖然惦記著丈夫,也惦記著京城的家人,可眼下她把自己照顧好,就是對所有人最大的幫助,因此大jiejie要她吃什么做什么,都乖乖地照著辦。 此刻躺下,只覺得渾身酸痛,天知道這些日子,她帶著肚子里的孩子,吃了多少苦。 這還不是最辛苦的,最難受的是,一旦暖和了,手指上的凍瘡就又疼又癢。 扶意起身來,找到那氣味難聞的凍瘡膏,憋著氣給自己抹上,想起白天的驚心動魄,從沒想過有一天,距離死亡會那么近。 躺回被窩里,閉上雙眼,扶意把心沉下來,過去的事,不想了。 人這輩子,哪怕機關算盡,也永遠算不準明天會發生什么,當下即是最好的,活著,就不要辜負。 這一晚,她睡得踏實,加上飯菜熱湯的滋養,早晨涵之一見她,臉上便有了笑容,歡喜地說:“氣色好多了,這男人吶,就是不會照顧人,后面的日子,jiejie來照顧你?!?/br> 扶意自知不必逞強,只管安心被疼愛照顧,她好了,大jiejie自然高興。 隊伍再次出發,今日見扶意氣色好,涵之就敢叫車馬走快些,要盡快與大部隊匯合。 走得越遠,沿途山水就各有不同,扶意看什么都新鮮,涵之笑道:“將來讓镕兒帶著你,到處去走一走?!?/br> 扶意說:“聽他的意思,將來是要戍邊從軍的?!?/br> 涵之搖頭:“他必須回京城,做你姐夫的謀士能臣,我們大齊不缺打仗的將士,更需要一個能開拓天下未來的大臣,镕兒他有這個能力,就該去做更多的事?!?/br> “是?!狈鲆鈶?。 “再者,他要繼承家業,公爵府不能散?!焙f,“將來的事,無法預知,我必須為我要走的路鋪設基石?!?/br> 扶意最欽佩的,就是從涵之骨子里透出的高貴與霸氣,而所謂的霸氣,與韻之那混世魔王的霸道不同,能令人心甘情愿地臣服和仰望。 涵之笑問:“傻乎乎地看著我做什么?” 扶意說:“之前就覺得,jiejie身上的氣質,我在哪兒見過,這會兒,像是想起來了?!?/br> 涵之笑問:“在哪兒見過?” 扶意說:“皇后娘娘,您的姨母?!?/br> 涵之頷首:“不錯,姨母她是我從小就敬佩的人之一,相形之下,我的母親只是被寵壞的小女兒,他們姐妹之間,差別太大?!?/br> 扶意問道:“王爺殺回京城后,會如何處置太子和諸位皇子?” 涵之說:“這是該父王來決定的事,他要的是將來大齊安定的天下,穩固的朝政,和不容動搖的皇權,我不能攙和私情在其中。換個立場來說,我們若是不濟,早已都成了刀下魂,又何必對敵人存婦人之仁?!?/br> 扶意想了想,問道:“那……母親呢?” 涵之苦笑:“難為你,愿意叫她一聲娘,镕兒他從小就叫娘,人前人后都十分尊敬,他牙牙學語時我就帶在身邊。我至今記得,他第一次喊母親時,我娘那毫不掩飾的厭惡,小時候不懂,覺得母親不慈愛,大了嫁了人,我才能體諒她的苦。只可惜,她沒有給我機會疼惜她,保護她,反而生生撕裂了母女親緣,親手殺了我的孩子?!?/br> 扶意說:“我曾答應您,會照顧好她,但是……” 涵之灑脫地笑道:“不必介懷,她但凡想好好活著,沒人能為難她,她固然可憐也可悲,在我眼里,還是更可恨些?!?/br> 此時馬車停下,侍衛在車下說:“世子妃,百姓們知道我們是王爺的隊伍,在前方夾道歡迎,要送米送糧?!?/br> 涵之說:“不要收他們的東西,但要和善友好些,此外你們多些謹慎,不要被不安分的人混在其中,我們還是速速離開的好?!?/br> 大jiejie的冷靜自制,和敏銳的判斷力,都讓扶意深深折服,甚至自己距離jiejie,可不單單是年齡的差距,她言扶意,終究只是小小書院的女兒。 如此,為了腹中的孩子,為了自己,更為了家中的弟弟meimei們,扶意堅定了決心,再返回京城,她要與家人一起重振門庭,公爵府不能倒更不能散。 一日光陰,在馬蹄急促中匆匆而過,京城的傍晚,又下起了雪。 因是無風,落雪無聲,若非那家家戶戶沖天的炊煙帶來幾分生機,整座城,安靜得直有些瘆人。 公爵府中,禁軍守衛來到內院,清點家眷仆役人數,以防外逃和混入什么奇怪的人。 但日子久了,彼此熟絡起來,幾位mama熱情會說話,負責看管的幾人見有好處拿,又是一群不會生事的婦孺,自然也就不那么嚴苛,每日不過是點個卯。 此刻,三夫人來伺候婆婆用晚飯,老太太抱著平珍,小娃娃這幾日極少啼哭,異常乖巧,很是叫人省心。 三夫人時常念叨,說平理這么大的時候,就這么躺著,也夠把西苑的天翻了。 老太太說:“如此也好,再來個平理,你也沒那精力管孩子了?!?/br> 三夫人笑道:“其實平理也就自己長大了,您知道媳婦的能耐,若不是在這家里長大,再好的孩子給我養,也養壞了?!?/br> 老太太嘆:“從前數你最不懂事,如今卻是最可靠的,你那二嫂嫂……” 三夫人卻說:“就別苛責她了,娘,我若是二嫂,我也不能好,只是難為初雪,自己心里難受,還要伺候婆婆?!?/br> 老太太很是無奈,吩咐芮嬤嬤:“你去瞧瞧,別叫初雪餓著了,她這一天天的伺候老的小的,不顧自己的身體?!?/br> 嬤嬤應下,出門沿著長廊走來,如今二夫人住在原先二姑娘的房里,說病不是病,可身體一直也不見好,終日以淚洗面,越發憔悴。 正走著,忽然一道人影閃過,嬤嬤瞧得真切,是個男人無疑。 她好生緊張,就怕那些禁軍守衛作惡,這一院子的女人,不論主子丫鬟,都很可能受侮辱。 “嬤嬤,是我?!逼饺鹪诎堤庉p聲道,“您只管往前走?!?/br> “二……”嬤嬤一下就聽出平瑞的聲音,內心激動,可不敢驚動旁人,怕惹來外面的守衛懷疑,便穩住了,繼續往前走。 膳廳里,三夫人在給婆婆挑魚刺,如今每日吃食都是人送進來,然后小廚房自己做,那些守衛巴不得從中撈油水,怎么可能再給采辦好的食材,想給老太太吃口好的很不容易。 忽然,婆媳倆就見個大高個的男人出現,她們也害怕是禁軍守衛貿然闖進來生禍,三夫人大聲呵斥:“什么人?” 但見平瑞摘下風帽,緊咬著雙唇,老太太一見孫兒,便是熱淚盈眶,平瑞幾步上前來,跪在祖母膝下。 三夫人高興極了,哭著說:“平瑞啊,你可算回來了,你怎么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