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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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門重重落下,隔斷那道冰冷惡心的視線。 符笙剛好聽見符我梔說的最后一句話,左顧右盼了一圈,奇怪問:“姐,買平底鍋干嘛?” “笨,打灰太狼啊?!?/br> 符我梔說完,轉過頭,忽然露出仿佛天塌地陷的表情。 “怎么了?”符笙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不解。 符我梔一手擊拳,后悔不已道:“剛才說錯話了,拿平底鍋打灰太狼的是紅太狼,我把自己也搞進去了!” 符笙:“……” 符我梔趁著和符笙扯皮的機會繞過他身側,正準備開溜,后領驀地被人拽住,然后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再往后退。 “符我梔,咱們之間是不是還有件事需要談談?” 危玩的聲音從她頭頂上方輕飄飄落下。 符我梔裝傻:“……有嗎?” 她朝符笙使勁擠眼睛,意思是讓他趕緊救她。 符笙看看危玩,又看看他姐,干笑著后退:“那個,我剛想起來警察jiejie找我還有事,你們快點說,等會兒咱們還要去警局做筆錄,哈哈?!?/br> 符我梔:白眼狼! 等符笙走遠了,符我梔才抬手拍拍危玩手腕,指腹碰到他溫熱的手背,停頓一會兒,服了軟:“不管你想談什么,能不能先松手?勒脖子很難受的?!?/br> “不跑?” “有什么好跑的,我又不是跑步機!” 剛才也不知道是誰試圖趁亂溜走的。 危玩松開手,符我梔剛要整理被拽皺了的衣領,忽然感覺到后腦勺的頭發被人輕柔地順了兩把。 危玩用食指挑開她埋進領子里的栗色軟發,涼涼的指背偶然碰到她后頸上的敏感皮膚。 冷與熱的觸碰,讓兩人都有些怔忡。 符我梔縮了縮腦袋,而后單手抓起藏進了領子里頭發,隨手向上一甩,柔滑的發梢毫不留情甩到危玩臉上。 危玩:“……” 符我梔笑瞇瞇地仰頭看他,抄手閑閑問:“還有事嗎?沒事我就走啦?!?/br> 危玩揉了揉被她發梢甩到的鼻尖,聲音有點悶沉:“用完就扔,你現在是這個意思?” 符我梔想了想:“要不,我請你吃頓飯?” “吃飯餐具也是一次性的,和我一樣,用完就扔?”危玩冷淡地問。 符我梔瞅著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嘆氣:“老實說,我并沒覺得我欠你什么,你耍了我一次,我利用你一次,咱們算是扯平了?!?/br> “扯不平?!蔽M嬲f。 符我梔抬眼。 危玩垂眸看著她,深幽的眼底緩緩浮現化不開的笑:“你不欠我,但我還欠你的?!?/br> 符我梔被他笑得有點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不打算計較她利用他的事? 老實說,這事兒她還蠻心虛的,雖然最初她并沒打算利用他,但后來機緣巧合摸到了這條路上,只好懶惰些借用他的方便了。 危玩抬起手,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 他的外套袖子向后拉扯,露出一截黑色襯衫的袖子,袖口那枚純銀袖扣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 符我梔看著那枚袖扣,微微一怔。 危玩放下手,外套袖子再次遮掩住那枚精致昂貴的袖扣,他的嗓音淡淡:“以前我耍了你一次,你是非自愿的,但你利用我,我心甘情愿。所以,我還欠你一次?!?/br> 符我梔捂著額頭,滿臉都是:“???” 他是有病嗎? …… 做完筆錄從警察局出來時,馮叔剛好也到了s市,他直接坐的飛機,開車太慢。 符我梔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一把將符笙推出去:“快,你去接機?!?/br> 符笙:“為什么又是我???” 符我梔理直氣壯:“我要化妝,你要化嗎?” 符笙勉為其難說:“那也不是不行……” 結果自然是不行,因為符我梔是故意把他支走的,她有話要和秦吾說。 回去的車上沒人說話,符我梔是在思考應該如何解釋這一系列的變故,秦吾在想什么,卻沒人曉得。 到了小公館,符我梔斟酌著打算先坦白認錯,秦吾卻先開了口。 “中午想吃什么?冰箱里還有一些土豆和rou,土豆燉rou可以嗎?” 符我梔:“?” 她為什么看起來好像無事發生?不問問自己和聶西旬的關系嗎?或者問問她租房的真正目的也行??? 危玩一邊開門,一邊淡聲道:“我已經點了外賣,等會兒就到?!?/br> 符我梔又是:“?” 不知道為什么,夾在這兩人中間,她有種三堂會審的古怪感覺。 叮咚。 符我梔收到了一條短信,她愣了一下,落后那兩人幾步,打開短信,只那一眼,神色驟變。 “秦姐,”她臉色非常難看,攥著手機的手用力得指節泛白,“對不起,聽鴻他被聶柯的人——” 她錯了,她光顧著已經被帶走的,卻忘了還有一個放學要回家吃午飯的秦聽鴻。 對方既然能查到秦吾住哪兒,自然也能查到秦聽鴻的學校。 危玩正好推開小公館大門,里面傳來一道清清脆脆的童音,疑問句:“嗯?你們在說我嗎?” 是秦聽鴻的聲音。 符我梔:“???” 她低頭看看手機上收到的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 【符我梔,我們很快會再見?!?/br> 附圖是一張秦聽鴻坐在教室里上課的照片。 符我梔看完照片,又抬頭瞅了瞅門里那個歪著腦袋一臉好奇的小屁孩。 這是真的吧? 秦吾說:“梔梔,你剛才說聽鴻怎么了?” 符我梔望著秦聽鴻大大的黑眼睛,艱難地吞回最后的幾個字,冷靜道:“……沒什么,是我年紀大了,老眼昏花?!?/br> 危玩悠閑倚著門,臉上掛著一副“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的笑。 符我梔揣起手機,秦吾先進的門,她落在后面,壓低聲音問危玩:“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聶柯既然給她發了那種短信,就說明他一定對秦聽鴻做了什么,但現在聽鴻毫發無損地出現在小公館,危玩又是這樣一副游刃有余的樣子,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私下做了什么。 她進了門之后危玩才順手帶上門,抬腳走在她身邊,剪裁合體的長褲勾出的腿線長而直。 他懶懶地說:“沒做什么,只是剛得知你去找秦姐之后,就想到聽鴻會不會也被帶走,為了以防萬一,我就順便讓人去接聽鴻放學了?!?/br> 原來如此。 幸好他想到了這一點。 說到這個,符我梔才想起來:“對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桑拿房那邊?” 危玩瞥她一眼,停住,盯著她,反問:“你自己去那邊為什么不告訴我?” 符我梔義正辭嚴:“因為你又不是我弟弟!” “……” 原來她是這樣想的。 “你呢,你從哪知道我去了那兒的?”符我梔刨根追底問。 “找了個朋友查了這片的監控?!蔽M娌惶敢舛嗾f。 畢竟找人私調監控這種事,說出去容易鬧糾紛。 客廳里,趙爾風正在瘋狂打游戲,一看危玩回來了,罵罵咧咧站起身:“我靠危玩你一點也不夠意思,你藏了這種絕版游戲居然都不告訴我!” 危玩:“你沒問?!?/br> 趙爾風又暴躁地罵了起來,游戲是他老婆,他朋友藏了他老婆還不告訴他,他能不生氣嗎? 原來接秦聽鴻的是趙爾風。 危玩思慮得倒挺周全。 符我梔若有所思地眨了下眼。 趙爾風依舊穿著一身女裝,男性粗獷的嗓音和那身裝扮實在太違和了。 符我梔不忍直視地轉頭:“對了,秦姐,我有話想和你說,你現在有空嗎?” …… 符我梔和秦吾在二樓前面空曠的大陽臺上聊天。 大陽臺上放著兩個鋁鐵衣架,曬著兩床淺色的被子,對面就是扶手,扶手比較寬敞,上面放著幾盆翠綠翠綠的多rou。 秦吾正好上來翻翻被子,符我梔還在思索該如何開口道歉,秦吾倒先提起了這個話題。 “梔梔,你是不是想和我道歉?” “……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