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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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遙輕輕攪動咖啡,月月跟小布丁跟她學,也拿起咖啡勺輕輕攪動。 慕靳裴問她:“要不要甜品?” 還不等季星遙回答,月月和小布丁跟著慕靳裴學說話,還給這句話升級了甜蜜度,她們對著季星遙: “親愛的,要不要甜品?” “甜心,要不要甜品?” 兩孩子開心地笑出來,清脆銀鈴般的笑聲在餐廳回蕩。 慕靳裴失笑。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晶晶瑩瑩,灑了半桌子。 月月和小布丁哼著曲子,不時來個二重唱。 沁人心脾的咖啡香縈繞在鼻尖,季星遙手托腮,欣賞窗外的景。 慕靳裴拿出手機,邊品著咖啡,把手機屏保換了,設置成他跟季星遙的那幅婚紗照。 季星遙手機響了,她拿過來。 季常盛的電話,他讓女兒把現在住的地址發給他。 季星遙揉著腦袋,回想一番,她很確定她跟父母說過,她們明天中午的航班回去,也許,父親忙忘了。 “爸爸,我們明天就回去了?!?/br> 季常盛:“嗯,我知道,我下飛機了?!?/br> 季星遙突然激動坐直,“那你怎么不早點跟我說,我好過去接你呀?!?/br> 季常盛:“不用你接,傅寒他們有車?!彼谂畠?,“不用給我準備住的地方,我回家住?!?/br> 季星遙微怔,家? 季常盛告訴女兒:“我們以前別墅,當初法拍時你大舅借了錢拍下來的,不過一直沒跟我們說?!?/br> 當初想要力保季氏集團,在出現資金鏈斷裂時,季家親戚能出的力都出了,手頭根本就沒有閑置的資金,可季星遙大舅還是問朋友周轉了錢把自己meimei的家拍了下來。 那是尹荷結婚時的婚房,住了二十多年,意義總是不一樣。 之后季常盛跟尹荷去了江南,也沒有再回北京的打算。 季星遙大舅就沒提別墅的事兒,尋思著,要是meimei再也不愿來北京,他就當投資了,以后賣掉。 哪知道季常盛竟然愿意回來了,不僅回來,還又重新踏入金融圈。曾經站在風云之巔,如今成了一個高級打工者。 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重新審視定位自己,別人無從得知。 季星遙大舅就把別墅當成了meimei尹荷的五十歲生日禮物,送給他們。 季常盛:“下次你們回來,就可以住家里了?!?/br> 季星遙既難受又欣慰,這層云霧他們花了七年才撥開,終于看見了太陽。 季常盛看到了傅寒的車,“不聊了,你把地址發給我,我給小布丁做了月餅,一會兒給你們送過去?!?/br> 季星遙驚訝:“你自己做的月餅能帶上飛機?” 季常盛:“前兩天傅寒回了老家,自己開車回去,月餅是他給帶回來的?!?/br> 傅寒跟合伙人親自去小城拜訪了他,談妥后,他跟他們一道回北京,提前了解公司運營情況。 他年紀大了,坐十多個小時的汽車受不了,就坐了飛機,他們幾個年輕人一路開車回來。 之前小布丁和月月說要吃月餅,他也做了,可他技術欠佳,月餅烤出來后太硬,她們咬不動。 后來他請了專業的師傅,他跟著師傅一塊做。 蘇式廣式都做了些,還有小布丁想要吃的鮮rou餡兒。 兩個孩子知道爺爺要來,興奮地爬到沙發上跳了起來。 八點多,季常盛到了。 慕靳裴去樓下接人,他跟季常盛見到后只是簡單點點頭,誰也沒多說什么。 那條很深的裂痕仍舊亙在那里。 他很難毫無芥蒂的去原諒,就像季星遙沒法輕易忘了他曾經丟下她。 季常盛帶來的月餅各種形狀,他一個個展示在盤子里?!斑@是月月小朋友的,弦月形,圓月形,還有星星狀?!?/br> “哇哦!”月月跪坐在茶幾前,緊緊盯著盤子里的月餅,月亮形狀的月餅上面還刻著笑臉。 星星狀的月餅上裹了一層白色巧克力,好像閃閃亮亮的星星。 她看呆了,舍不得吃。 小布丁不由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她不知道自己的月餅會是什么形狀。 季常盛拿出另一個包裝盒,“這是給小布丁的?!彼汉⒆觽冮_心,“全球限量版像月月一樣可愛的餅?!?/br> “草莓形,菠蘿形,這個是橢圓的鮮rou餡兒?!?/br> “哇哇哇!音符!是音符!”小布丁兩手擠著臉頰,激動地喊了出來。 季常盛又拿出一個,“這也是鮮rou餡兒的?!边@個月餅上面還用巧克力粉描出一架簡易鋼琴。 小布丁高興地舌頭差點打結:“這個…這個上面還有我喜歡的鋼琴!” 季星遙胳膊搭在季常盛肩頭,她終于知道父親為何急著趕過來送月餅,畢竟現在哪家超市都有月餅,各種口味都有,口感也強于自己家里做的。 她靠近父親耳邊,還是有點不敢置信:“爸爸,這真是你做的?” 在她印象里,爸爸是一個對生活沒有太多儀式感的男人。年輕時就是,老了估計也不會改變多少。 她很難想象,爸爸怎么會把簡單的月餅做出奢侈品的感覺。 季常盛頓了半秒:“約等于。你就當是我做的?!?/br> 季星遙笑了出來。 準確來說,他只是負責買了材料,然后給做月餅的大師傅打打下手,至于月餅各種形狀的創意,那是來自尹荷。 慕靳裴在邊上坐了半晌,月餅沒有他跟季星遙的份兒,他在這里影響氣氛,于是自覺去了樓上。 坐在電腦前,他不知道該做點什么。 有電話進來,是張伯。 七年來,兩人第一次聯系。 沒有客套寒暄,張伯問:“靳裴,忙不忙?” “不忙,張伯您說?!?/br> “你把郵箱發我,我剛才整理東西,找到你mama的遺書了,我拍了發給你,等我去看星遙時,把遺書再帶給你?!?/br> 遺書兩個字刺痛著他。 慕靳裴緩了幾秒,“遺書還在?” “嗯?!睆埐綇椭睦锏膭⊥?,“你太奶奶臨走前交給我的?!?/br> 頓了幾秒,“等你看完,你不要責怪你的太奶奶讓你一直活在仇恨里,她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還留下一個年幼的你,她老了,來不及等你長大。她不會因為你母親留下的一封信,就不會恨,不去難過?!?/br> 別說是老太太,就是當年的他,在看過遺書后,也沒辦法不去恨季常盛。 慕靳裴也是說給自己聽:“我從沒怪過太奶奶,她比任何人都痛苦?!?/br> 電話里安靜了幾秒,張伯:“我這就發給你?!彼麙炝穗娫?。 他一直以為遺書被他在搬家時不小心弄丟了,他自責了很多年。今晚整理季星遙小時候的那些舊書和玩具,信封就夾在了童話書中間。 剛才他又把幾頁遺書看了遍,年輕時他沒讀懂,現在好像懂了遺書最后那頁,是一個母親對孩子最深沉的愛。 他全都拍下來,發給了慕靳裴。 這是慕靳裴第一次看到跟母親有關的遺物,父親留給他的是一支鋼筆。 他把窗口放到最大,信紙被歲月侵蝕,泛了黃,邊角翹起磨損,信紙上有幾道深深的龜裂的折印。 一共四頁,前三頁是留給他的外公外婆和舅舅,全是母親的懺悔、自責和痛苦。 最后一頁,是母親留給父親的。 【很抱歉,也很遺憾,我以這樣的方式跟你告別。 別再因為我,再去想著挽救顧氏,那樣只會損失越來越多,甚至連累到你的公司。我的離開,也能帶走一部分債務,之于我,也是一種解脫。 謝謝你在這個時候,還義無反顧地幫我和我們家,但我再也無以回報,希望下半輩子我還有機會感激感恩你。 兒子交給你了,我是一個失敗的妻子和母親,原諒我的自私和懦弱。 等兒子長大了,他要是問起你,mama去了哪里?她為什么不在了?你告訴他,我是生病離開了。那些恩恩怨怨,我不希望他再經歷,我只求他簡單快樂地長大,這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 等他再大一些,你告訴他,mama希望他長大后,善待他遇到的女孩兒,不要花言巧語,用不著甜言蜜語,做一個善良的、真誠的,有擔當的男人,就像你一樣就好?!?/br> 慕靳裴的眼前越來越模糊,后面的內容漸漸看不清。 次日一早,太陽剛升起沒多久,慕靳裴就到了墓園。他已經許久沒來這里,自責、痛苦。 他把鮮花放在母親墓前,待了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要說什么。 “媽,你遇到我爸了嗎?” “張伯,你還記得吧,他現在還是一個人。我會照顧好他的?!?/br> “媽,我一直都沒敢跟你說,我和星遙有孩子了,她叫月月,今年六歲,長得像星遙,也像我。應該也像你,因為我長得像你。你要是在,多好。你一定會很喜歡她?!?/br> “媽,謝謝你?!?/br> 慕靳裴又待了很久才離開。 —— 翌日中午,謝昀呈辦公室迎來不速之客。 他若有所思瞅著滕諾,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么藥,現在竟敢堂而皇之到他們m.k大廈。 滕諾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擁擠又繁華的中心區。 謝昀呈就跟這間辦公室所在樓層一樣,高不可攀,即便如她,也是要主動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