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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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顥今年剛過三十,娶一位十六歲的小姑娘,年齡差的雖大了些—— 倒也不是不可。 常顥臉色明顯就變了。 “我對那樣一個小丫頭能有什么意思?” 這明明還有前面一句話,他怎么光就聽后面一句了。 “皇上的后宮,總不能只有皇后一人,納功臣之女,當是有利無害?!背n棄毫藟耗樕仙裆?,直接把話挑明了。 “說的頗有道理?!?nbsp; 元睿點頭,稍頓后,聲調凌厲,強調:“可朕偏只愿后宮獨皇后一人?!?/br> “朕說過,朕流落在外時,便受皇后恩惠,若不是她,朕活不到今日?!?/br> “朕答應過她,此生只與她一人相伴?!?/br> “國公先前便教導朕,要辨明理,懂是非,如今朕守諾守約,怎么您反而還覺得做的不對了呢?” 元睿話音落下,看向他。 這緩緩一字一句間,竟句句都壓的殷實。 他元睿這兩年還真是把該學的都學到了。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連性子都一日日變得陰沉。 他先前力排眾議要立后,常顥也是沒勸住,反而被他擺了一道,送著他出了宮門。 現在又拿說過的話來反駁他。 常顥的臉更黑了。 “臣先告退?!彼辉俣嗾f,干脆告辭。 “那趙家小女兒的事呢?”元睿面色微松,故意挑事:“皇城多的是青年才俊,國公爺真有這個心,倒是可以好好留意一下?!?/br> “您覺得滿意的,來和朕說一聲,朕愿意成人之美?!?/br> “臣只是在說皇上的事?!敝浪_自己玩笑,常顥還是正經回答。 “朕也是在考慮你的事?!痹J樟诵σ?,同樣正經回答。 “她與臣無關?!背n棸逯?,面無表情。 元睿唇角一抹冷意,低頭繼續看奏章,倒也沒再說話。 . 一直到入夜,元睿才處理完所有奏章。 期間每隔半個時辰,采苓便會來向他稟告一次。 傅瑜睡得挺熟,還沒有醒。 元?;貋淼臅r候,房內暖香一片。 傅瑜身上天生帶香,醒過來之后,身上有了生氣,香氣漸漸散出來,混著房間的暖意,倒是暖香撲鼻。 傅瑜側躺在榻上,睡顏安穩。 她的眉眼是極為好看的,每每笑起來的時候,更是讓人愿意與她親近,大抵在她面前,就沒有人能兇的起來。 方才他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讓所有宮人都下去了。 整個殿里現在就他們兩個人。 元睿在床邊坐下,動作放的輕巧,怕會吵醒了她。 雖生病的久了,傅瑜的頭發卻依舊烏黑透亮,散散的落在枕頭上,幾縷發絲拂在臉頰旁。 元睿小心翼翼的將其挽至耳后。 她右手指尖露在被子外頭,元睿輕輕握住她的手,往被子里稍微掩了掩。 接著他也沒放手,順著床邊慢慢放低了身體。 就這么靜靜看著榻上的人,目光跟定住了一樣,一動不動。 看了許久,他的視線又緩緩往下移。 手心里她的手指瑩白如玉,嬌嫩如花。 只是指腹輕輕觸過,卻能感受到她手上的繭子。 因為日子苦,傅瑜什么都會做。 她會采茶,會織布,會做飯,會繡衣裳,能做的都去做,一點也不嬌氣。 她在用自己瘦弱的肩膀去撐起一切。 元睿慢慢的低頭,臉頰已經輕輕碰到她的手指。 他微抿著唇角,另一只手握了握,不禁捏緊了。 心里很糾結。 元睿頭又稍微偏了一些,唇瓣碰到她的指尖。 她指尖也帶著一抹香意,一點點瑩白的光澤,觸在唇上,柔嫩的像初開的花兒。 元睿喉頭微動,神色有異。 手也捏的更緊了。 就在這時候,她指尖似乎動了。 元睿眉心跳了下,不由滯了口氣,卻也沒有慌到有太大動作,只是唇瓣稍微離開了些。 過了片刻,他抬頭,看見傅瑜竟真的醒了。 “阿姐?!痹P奶?,小聲的喚了句。 傅瑜這回醒來是睡足了才醒的,雖是夜里,她精神卻好了不少,起碼現在看著人,眼里是清晰的。 她一看向元睿,元睿便避開了目光。 他也不知道傅瑜究竟什么時候醒的,方才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怎么還在這里?”傅瑜看外頭天都黑了,元睿卻還在她床邊守著。 “我陪著阿姐?!痹Pα诵?,笑意掩去方才那瞬間的慌亂。 傅瑜應當才醒。 “我是身子不好,睡得多,平日里困意來了,也不分白天黑夜?!?/br> 傅瑜看他眼底微微青色,想必是許久沒有好好睡過了,不禁心疼道:“這么晚了,該休息了?!?/br> “我不困?!痹1犃吮犙?,搖頭說道。 “還說不困,眼睛都黑了一圈了?!彼樕线@么憔悴,不用說也知道,她昏迷不醒的時候,他肯定一直在守著。 “黑是真的,不困也是真的?!?/br> 元睿不依不饒的辯解,說的很沒有道理,明明眼底都有血絲了,還在說不困,不休息。 又不是鐵打的身子,怎么可能不累呢。 “好,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备佃o奈的點頭。 他一這么耍賴是說起來,傅瑜是拿他沒有辦法的。 “入夜天涼了,你多穿件衣裳?!备佃っ氖钟悬c涼。 “這里頭暖和,阿姐給我騰一點點地方捂捂?!痹Pχ?,把手放在被子的一角。 接著他往床邊挪了挪,偏頭枕著自己的手,笑臉盈盈看著傅瑜。 第5章 “阿姐,這兩年,你過得好不好?”元睿聲音沉悶悶的。 他先前一直不敢問她這個問題,但現在他還是忍不住問了。 想知道,又不敢去知道。 “挺好的?!备佃せ卮?。 “你騙人?!痹D樕闲θ菔兆×?,怔怔看著她,模樣很難過。 他離開的時候,傅瑜身子便已經不好了,經常做點簡單的活就喘氣,撐不住得休息。 那一回受了雷雨驚嚇,病情加重臥了床,他跑遍了清渡的醫館,都說缺一味最重要的藥材。 那藥材長在山中,大雨后可尋,但講求機緣,百遍或也難遇。 可如果沒有那味藥,傅瑜的身子就好不起來。 于是眼瞧著大雨過去,他馬上便上山去找藥,找了整整一天一夜,終于在一寒潭邊上找到。 若不是一腳踩空,摔下去暈了,他肯定能把藥材帶回去。 沒有那藥材,傅瑜的病肯定就一直拖著。 段殊第一次為她診脈的時候便說過,她的脈象已極其破碎,病入膏肓,是生生被拖成這樣的。 如果讓他早兩年治,不出兩月,定能祛除病根。 而現在就算用著全天下最好的藥材,最厲害的大夫來診治,也只能將就著保住她的性命。 她一輩子都要帶著這個病,永遠都要擔著再次發病的危險,會活得痛苦又難受。 這幾日的時間里,元睿就常常在想,如果他能夠早回去一點,哪怕一點點,那希望也能多幾分。 而且他離開后,家里就剩她一個人了。 沒有人陪著她,生病了沒人照顧,打雷害怕的時候,也沒有人保護她。 光是想想這些,就很難過。 可他知道,這還只是她這兩年里所經歷的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