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節
我也不再勸他,這事情總歸是要他自己消化的,其實不光是他,我們的心情都不好受,我也在怪自己,若是不去管那個突然消失的人影,而是直接撲向伢仔,會不會就能阻止伢仔動機關,是不是就能保住靜生的命? 可是一切就像伢仔說的那般,都是如果,現在我們誰也搞不清楚如果伢仔沒有動那個機關會是什么樣子,所以誰也沒有辦法替伢仔說話。 伢仔嘆了口氣,說他不在乎侯橙橙因為這件事不理他,他只是不甘心,他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就算是他選錯了,射出來的怎么也不該是靜生他們所在位置的機關。 “等等,你說什么?”我立刻抓住話里面的重點。 伢仔看著我,好奇的重新說了一遍,又問我怎么了? 我握緊了拳頭,讓他將他覺得奇怪的地方仔細的想一想,到底是發生了什么? “我推動機關之后就聽到弩箭的聲音,再回頭就是靜生推開侯部長的畫面,我根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長安,你信嗎?” 伢仔的聲音無助,他的眼睛充滿了淚水,但是沒有掉下來。 我知道他是在擔心,擔心我以為這是他為了不負責任而找的借口,可是我卻點了點頭:“我信?!?/br> 他這么一說我心中就有了數,讓他不要再多說話,等老煙他們撿完骨灰之后我將大家聚集在一塊,然后緩緩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有人在跟著我們。 絕對有人在跟著我們! 老煙他們都不太相信,因為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蹤影。 可是我卻堅信是這樣,于是我提議老煙好好的檢查檢查射死靜生的那些弩箭。 因為昆布他們將靜生的弩箭都拔了下來,沒有放在一起燒了,因此此刻倒還是在一塊。 老煙將信將疑的將弩箭拿起來,我隨地撿起從兵馬俑中射出來的弩箭,兩廂一對比赫然發現這兩種弩箭根本就不一樣! 雖然外表看起來非常相似,但是射死靜生的弩箭卻更加先進,不可能是幾千年前的手藝。 “老煙,你們現在相信了嗎?”我將兩種弩箭放在一起,示意他們看。 老煙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剛剛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有人殺死了靜生?可是我們卻什么都不知道?” 老煙覺得不可置信,可是我卻想起了秋小姐莫名放的那幾顆黑球,還有我剛剛看到的轉瞬便消失不見的人影。 這一切都讓人覺得怪異。 說到這里,我倒是想起一件事:“你們有誰看到秋小姐了嗎?” 老煙環顧了一圈,似乎才發現秋小姐不見了,我更加覺得奇怪,問他們難道都沒有發現她不見了嗎? 老煙看了一眼正捧著骨灰的侯橙橙,我瞬間了然。靜生出事,誰也不會去關注其他的,就算是發現了估計轉瞬也就忘了,現在稍微冷靜下來才想起這件事。 我呼了口氣,說秋小姐是不是也遇險了? 剛剛我還以為是秋小姐自己走了,可若是有一群不見蹤影的人跟著我們,那很有可能也能毫無痕跡的帶走秋小姐。 老煙點了點頭,讓我不要再分析了,先找到秋小姐要緊。 我嗯了一聲,確實,那些人能夠無聲無息的殺了靜生,還差點引起我們內訌,他們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這個時候我們應該以找到秋小姐為最主要的任務。 侯橙橙捧著骨灰站到我們旁邊,聞言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你們去找吧,我想在這里陪陪哥哥?!?/br> 靜生走了,她再也不用為了一個稱呼而糾結了。 侯部長臉色不大對勁,可能是因為侯橙橙的稱呼,可是他到底沒有改過來,并且承諾侯橙橙會讓靜生以701隱秘烈士的身份回歸燕京,在外則會稱是他的干兒子。 侯橙橙倒是也沒有更多的要求,誰都知道這是侯部長能做的唯一的事。 比起給靜生更多的名分,還不如讓他安穩的下葬,若是堅持要侯部長兒子的身份,怕是他連死都不得安生。 侯部長考慮的倒是算周全的。 “小橙,你不要一個人待在這里?!焙畈块L最后還是問了一句。 侯橙橙固執的搖了搖頭,說不,我就要待在這里,哥哥剛走,他的魂魄肯定還在這里,我要陪陪他。 侯部長求助的看著我們,可是我們怎么勸? 這對侯橙橙來說是致命的打擊,她剛剛恢復記憶,便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任誰也接受不了。 侯部長嘆了口氣道:“也罷,不過你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為主,你也知道若是靜生……若是他肯定不會讓你受傷的?!?/br> 侯橙橙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就這么捧著靜生的骨灰坐在那里,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失去了魂魄一般。 伢仔有心想勸,可是現在他是最不適合勸解的人,因此也只能打消這個想法! 第六百七九章 黑夜追兇 “長安,你和昆布去偏殿看看,鉆地鼠,你護著許教授待在原地。師兄,你和我去龍床后面!”老煙快速的接過管理權,對侯部長的稱呼也因為熟悉而變了。 侯部長也無所謂這些稱呼,立刻跟著老煙往龍床后面繞去,我和昆布則往一旁似乎是偏殿的地方走去。 宮殿的門是關著的,我們進來的時候就順手關上了,無論一個人他是不是可以隱身,他要是出門總是需要開門的,我不相信有可以穿墻而過的人,所以若是秋小姐真的被抓走了,也一定還在這個宮殿里。 我握著槍,這個時候也只有槍能給我安全感,對于這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或許只有槍才夠快。 “長安,你來看?!崩ゲ寄樕?,若不是他比平常凌亂的步伐,我真要認為他根本都不在乎秋小姐了。 我抬眼看去,就看到昆布正看著一片水漬。 我不解的看著他,這一小片水漬能說明什么? 昆布摸了摸水漬,然后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是酒的味道?!?/br> 酒? 我忙湊過鼻子在這上面聞了聞,果然,一股淡淡的酒味鉆入了鼻子,這酒味不濃,和秋小姐平時喝的味道一模一樣。 我驚喜的摸了摸酒漬,激動的正要說話,昆布一把攔住了我,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不只是噤聲,在噤聲之下他的小拇指不經意的勾了勾。這是701特有的暗語,平常連著的是另外的意思,可是他用在這里,讓我瞬間便明白了這是什么意思。 有人! 因為對方類似于隱形人,我們根本不可能過多的交流,即便是肢體語言的交流也要慎重,誰知道對方是個什么路數,因此昆布才用的如此隱晦。 我點點頭示意知道了,隨后隨便說了個無關緊要的話,便繼續尋找秋小姐。 秋小姐用的方法和之前昆布使用的方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甚至于比昆布的還要簡單,只要尋著酒香我們便可以找到她。 但是昆布卻沒有朝著正確的方向走,而是去了另外一個方向。 我知道他的意思,這是在迷惑敵人。 因為一旦讓敵人察覺我們已經發現了他們,那么他們很有可能會殺人滅口,即使不殺人滅口,萬一他們知曉了我們找秋小姐的方法,對于我們來說也是很麻煩的。 我和昆布進了偏殿,與主殿不同的是偏殿非常的樸素,只有幾套桌椅,桌椅上都擺著茶具,桌椅的盡頭還有一張相對精致些的案桌,上面還擺著竹簡。 “這是議事廳吧?” 看著這布局我就能猜到用途,有時候很多事情并不方便在早朝的時候說,有些大臣便會在小議事廳和皇帝商量。一般小議事廳和寢宮的距離都不會遠,一來是方便皇帝隨時處理政務,二來也是為了節省時間。 昆布點了點頭,說不錯,這地方確實是小議事廳,只是奇怪的是這桌椅的數量太少了。 少? 我數了數,桌椅只有四張,旁邊還擺著幾張案幾,非常矮小,需要坐著才行。 我一把拉住昆布,指著案幾緩緩的道:“這不對吧?秦國時期應該還是跪坐,這些桌椅還有皇帝的案桌怎么會……怎么會是配著椅子的?” 昆布身為南疆人,對歷史的了解并不算透徹,也不過是因為在701待久了才了解了一些。聽我這么說,他也覺著不對,他伸手在其中一套桌椅上摸了摸,隨后搖了搖頭,說不行,得許教授來看才能判斷出來年代。 我震驚的看著他:“你不會是懷疑……” “沒錯?!崩ゲ嫁D頭看向我:“阿房宮距今已經幾千年,期間若是有人發現了呢?” 我只覺得這一套接一套的讓人反應不過來,不過想想便也覺得合理。幾千年歲月,不一定只有我們發現,外面的隧道不也表示了當年的日本人也發現了這里。 若不是‘中華抗日祈福協會’的眾位道長付出犧牲,說不定阿房宮已經被洗劫一空了。 只是這樣的話我們的任務更難以完成了,因為若是有人發現了這里,那外面的太阿神劍八成就不是真的了,誰會放著一個寶貝不要呢? 更何況這個寶貝還特別容易攜帶。 我和昆布按下心頭的疑惑,準備等找到秋小姐以后再讓許教授來判斷一下,便也將這件事放在一邊了。 我們倆個在偏殿里隨意的走著,有的時候發現酒漬會相互打個手勢,有時候則會選擇忽略。 過了大概十分鐘,昆布突然不動了,他盯著偏殿里的案桌緩緩的說著什么。 我仔細一聽才發現他其實沒有說話,而是嘴巴張張合合的故意發出一些聲音。 我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也知道他估摸著是有重要的事情,所以也不敢打擾,而是四處看著,想要看看能不能發現秋小姐在哪里? 酒漬不多,甚至有幾處是四散的,讓人摸不清楚方向,因此現在也不僅是我們要迷惑對方,反而我們也快要被迷惑住了。 “長安!” 昆布突然叫了一聲,我回頭剛要問是不是有什么發現,一只金色的蠱蟲便飛了過來。 這蠱蟲和金蟒很像,可是又有一些不同,不僅大了一些,就連身上的金色也更加晃眼。 我震驚的看著昆布,這蠱蟲來勢洶洶,直接沖到了我的面門,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突然,一聲慘叫響起,一張蒙著黑布的面孔出現在我面前,和我大眼瞪小眼,嚇了我一跳。 昆布大吼一聲抓住他,我立刻反應過來,直接用槍指著他,另外一只手的飛刀已經送了出去,扎在這人的肩膀上。 這人嘰里咕嚕了說了一串,我聽不太懂,但是從他的口音我能聽出來是日本人。 日本人的聲音無論是誰都能聽得出來,因為當年他們造成的惡行到如今都深深的刻在我們的腦海中。 昆布立刻飛奔過來,一句話不說的直接扯下這人的面紗,手上去直接卸了下巴,順便喂了一顆藥進去,這一頓下來這日本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便已經被制服了。 我這才有空打量這人,發現他的手里有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若是剛剛昆布沒有及時發現,現在倒在地上的應該就是我了! 第六百八零章 日本忍者 日本人盯著我們,冷笑了兩聲,昆布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然后二話不說的拖著他就往外走去。 我跟著他出了偏殿,便看到了秋小姐正坐在侯橙橙身邊,將她的銀色酒壺遞給侯橙橙。 “秋姐?”我驚喜的叫了一句,還好,還好她沒有出事。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神色并沒有勝利的喜悅,反而帶著nongnong的悲傷,不用想也知道是因為靜生的離去。 秋小姐這人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實則卻非常心軟,對侯橙橙也好,靜生也好,她肯定是當弟弟meimei對待的,這下一個犧牲了,另外一個魂不守舍,她自然開心不起來。 連帶著我的情緒也失落了幾分,渾然沒有剛剛抓到人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