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節
“秋姐!” 我喊了一聲,她絲毫沒有愧疚的讓我再仔細看看這小樹苗。 我嘆了口氣,也不敢和她爭辯,就怕她歇會兒敲我腦袋就不是用手指,而是用飛刀了。所以我很認真的盯著樹苗看,半晌后我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樹苗不僅生長的季節不對,和這分叉出來的大樹壓根也不是一個品種。 可是這事兒到底是不是正常的我也不好妄斷,本來對于這些個植物我就是兩眼一抹黑,根本就不認識的。 秋小姐嘿了一聲,說你不認識沒有關系,我認識。 “你認識你不早說?”我反抗道。 她哼了一聲,說這是在鍛煉我的觀察力。我不由得腹誹,這是什么鍛煉,我就是觀察能力再強,也不可能發現一樣我不認識的東西能有什么古怪的吧? 秋小姐也不搭理我,只輕輕的摸著樹苗:“這是昆布留下來的,是蠱蟲的一種?!?/br> 什么? 我眼珠差點從眼眶里瞪出來,這確定不是在誆我嗎? 這樹苗無論再怎么詭異,它也就是個樹苗,怎么可能和蠱蟲扯上關系,而且為什么秋小姐知道? 我盯著秋小姐,她倒是大方,呵呵笑著說昆布告訴她的。如果昆布不方便留下明顯的印記,便會有這種蠱蟲,除了南疆極少數人,不會有人認出來。 我扶著額頭,雖然知道場合不對,但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和他好了?” “我覺得是?!鼻镄〗阋膊慌つ?,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我問她什么叫她覺得,她怨念十足的看了我足足幾秒鐘,才道:“昆布那個死樣子你能看出他是什么想法?” 哦,那我是看不出來。 秋小姐再次摸了摸這小樹苗,聲音壓低:“這蠱蟲名為春生,意思是春天降生,落地便能成長,最高半人高,最矮只有一指長,所以我們可能要費一番功夫?!?/br> 春生……這名字倒是詩情畫意的。 我問秋小姐要不要回去讓老煙他們也過來,也不知道昆布是在什么情況下留下的春生,我怕以我和秋小姐現在的狀態根本就對付不了。 雖然我吃了侯橙橙給我的藥丸后,力氣算是恢復了,可是因為躺在床上這么多天,又一晚上的奔波到這個地方,我其實是有些虛浮的。秋小姐就更別說了,她雖然看起來異常精神,但我知道這是酒精刺激的結果,因為她的臉臉頰已經越來越紅了。 若是昆布真的遇到了危險,以我們兩個現在的狀態想要去救他怕還是有點困難的。 “噓!”秋小姐將食指豎在嘴唇上,緩緩的沖我搖了搖頭,說不,不要去叫老煙他們,她倒是覺得這件事越來越有趣了。 我還是不放心,她一把拉過我笑道:“你以為我喝了酒就傻了?放心,我心里有分寸?!?/br> 我狐疑的看向她,心里到不覺得她能有什么分寸,可是她直接將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讓我不要叫人,人越多昆布便越危險。 說完她點了點春生。 我立刻反應過來,昆布既然留下春生,想必是遇到了不能驚動人的東西,若是老煙他們一來難免會有動靜,確實會讓他更危險。 “你準備好信號彈,一旦事情不可控就發信號!”秋小姐將我的包拽到我面前,一把推進我胸口。 我立刻從包里掏出一枚信號彈,直接別在褲腰帶上,確保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第一時間拿出來。 秋小姐走路依舊搖搖晃晃的,我不時的會提醒她一兩句,卻被她笑我婆婆mama的,我也不計較,只看著她的背影深思。 從邊境部隊回來后,她似乎就變了……以前她雖然大大咧咧的,但是因為她那什么未婚夫的事情,其實情緒一直都不是很好。這次回來她好像變的更加開朗了,一顰一笑之間恢復了我初見她時的樣子。 以前她和昆布不可能這般親近,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對昆布這樣的人來說,能將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蠱蟲春生告訴秋小姐,應該也算是變相的承認他們倆之間的關系吧? 可我記得秋小姐之前可是看不上昆布的,哦,也不說是看不上,只能說他們倆之間的氣場實在是太不合了。 我搖晃著腦袋,不由得好笑,難不成我們這次出來其實是來談對象的? 伢仔和侯橙橙之間在循序漸進,這邊昆布和秋小姐也算是有了眉頭,只剩下我,還有老煙和鉆地鼠那兩個半老的家伙了。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想著這樣也好,秋小姐總不能一直陷在退婚的回憶里。 “你發什么愣,趕緊找找其他的春生?!鼻镄〗戕D頭又是一板栗敲在我額頭上,我捂著腦袋抱怨在心里腹誹了兩句,但也沒有明面上說什么,因為這次她倒是沒太用力。 我低頭順著春生往前看去,昆布既然是給秋小姐留記號,那必然不會是多隱秘的,因為春生這東西打眼一看就會忽略過去,根本不用藏的太隱秘。 果然,我們接二連三的找到了高矮不一的五顆春生,它們有的攀附著大樹,有的就縮在灌木叢里毫不起眼,但若是刻意尋找又非常顯眼。 我們順著春生往前走著,一路上并沒有發現其他的痕跡。 “秋姐,不對啊?!蔽乙话牙∏镄〗?,她正在研究剛剛找到的第六顆春生。 聞言秋小姐頭也沒回的問我怎么了,我指著春生旁邊的灌木叢,說這太不可思議了!昆布既然來過這,那么不可能不留下痕跡的,灌木叢如此的密集,身手再好怕是都要留下一些端倪,除非…… 我抬頭朝著樹上看去,除非他是從樹上走的。 每兩株春生之間的距離都沒有規律,若是昆布從地上過,應該能控制的更好,除非他是從上面丟下來的,這樣距離便沒有那么容易控制了。 第六百三八章 報喪鳥來襲 秋小姐也反應過來,立刻和我一樣抬頭朝著天上望去,半晌后她臉色一變,將身上的包裹丟給我,攀著最近的一棵樹三下兩下便爬了上去。 她半坐在一根大約有我小臂粗細的枝丫上,朝著遠方看去,我正要問她有沒有看到什么,誰知道剛一開口就被她一揮手給打斷了。 她示意我不要發出聲音,然后迅速的找個地方隱蔽! 我不明所以,但身體卻立刻做出了回應,盡量的不發出聲音縮到了離我最近的一個灌木叢里,也就是第六顆春生攀著的地方。 灌木叢很厚重,我瞇著眼睛也不過只能看到外面的一些光影,再加上這林子本就茂密,太陽根本照不進來,我眼前和一團黑也沒有什么區別。 秋小姐就在我腦袋上方,我卻聽不到任何動靜,看來她也是躲起來了。 我放緩呼吸,手里緊緊的握著飛刀,雖然包里就有槍,可是我卻不敢用,怕槍聲會引來什么奇怪的東西。 主要是因為秋小姐的話對我產生了影響,她說昆布不希望引起什么東西的注意。 啾! 一聲嘹亮的聲音凌空而至,我嚇的一個激靈,但幸好我及時控制住了情緒,否則我一動這灌木叢跟著一動,怕是我的藏身之地便會被暴露了。 嘹亮的像是鳥叫的聲音停在我面前不遠處,甚至于我能感覺到這東西就在這堆灌木叢邊上晃悠。 什么東西? 我的心臟砰砰砰直跳,呼吸也隨著有些紊亂。 我連忙壓住呼吸,手上的飛刀隨時都能被扔出去。 啾啾! 鳥叫聲傳來,我身體一怔,僵硬著腦袋往右邊看去,只見一顆黑乎乎的鳥的腦袋正離我不到十公分。 它歪著腦袋看著我,綠豆大小的眼睛咕嚕嚕的轉著,像是在審視著我。 我嚇的呼吸都凝滯了,這么近的距離飛刀根本沒有一點用處,況且它的爪子還搭在我的腰上。 我不知道它什么時候搭上來的,也就是說它如果沒有叫上兩聲,而是用這一雙鋒利的爪子直接在我脖子上來上一爪,我估計是死也不相信我竟然會死在一只鳥身上。 咕咚…… 我咽了咽口水,嚇的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就這么和它大眼瞪著小眼。 這鳥不算大,大約也就比普通的喜鵲大上一倍,原本應該是我伸手就能捏死的玩意兒,可是我卻害怕起來。 究其原因,大概是這只鳥的眼神一雙死神的眼神! 我絲毫沒有夸張,這只鳥的眼神很通人性,但卻不是可愛,它這眼神盯著我,讓我想起了神話傳說中的報喪鳥。 “啾!” 這只鳥再次叫了一聲,鳥喙微微張開發出嘹亮的聲音,震的我心發顫。 我深呼吸一口氣,手緩緩的抬了起來,隨后迅速的將飛刀射了出去。 撲棱…… 鳥被飛刀嚇的直接撲棱的飛了起來,爪子在我的腰上狠狠的撓過,火辣辣的疼痛刺的我鉆心。 可我不敢逗留,趁著這時間手腳并用的便逃出了灌木叢。 “啾啾啾!” 我剛一出來,還沒來得及慶幸,便被眼前的場景給嚇住了……烏壓壓的一片,全是灌木叢里的那種鳥,成包圍的趨勢將灌木叢周邊給圍了起來。 我這一出來算是捅了馬蜂窩,它們此起彼伏的叫著,各個目露兇光。 我毫不懷疑,若是它們一齊沖上來,瞬間便能將我撕成碎片。 “閃開!” 秋小姐扯著喉嚨的大喊聲從上方傳來,我條件反射的就地一滾,同時有幾只鳥也沖著我飛撲而來。 轟! 火浪撩在我背上,灼痛感讓我瞬間失去了知覺,眼前一片空白。等我重新看清眼前的景色時,秋小姐已經跑了過來,她二話不說直接拽起來往背上一扛,腳步如飛的往前沖去。 我很想告訴她沖錯了方向,老煙他們在相反的地方等著我們,可是我根本開不了口。背部、嗓子全都火辣辣的痛,加上在秋小姐的肩膀上一晃一晃的,我根本沒有辦法開口說話。 身后是啾啾的鳥聲,我不由得頭疼,剛剛秋小姐動用了她之前自己研究的黑球炸彈,這東西的威力我是見識過的,剛剛要不是我反應快,怕是被她和那群鳥葬在一起了。 可即便是這樣,怎么還有鳥在我們身后跟著? 秋小姐邊跑邊解釋:“這是報喪鳥,如果被它們跟上,我們一定會死的?!?/br> 他娘的,報喪鳥還真的存在? 我只是在遠古的神話傳說上看過它們,剛剛雖然也覺得像,但是也根本不敢往這邊想,傳說中只有將死的人才會看到報喪鳥。 報喪鳥出,必死無疑。 以前我也只是當神話看看便也過去了,現在親眼看到,只覺得心神一震。若是找不到解決辦法,我確實只有一個月活了,這報喪鳥明擺著也是沖我來的,這么說我是要死了? 心里沉甸甸的,雖說進了701我隨時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可是卻不是這個時候,不該是這個時候。 秋小姐又喊了我兩聲,我才反應過來懶懶的應了她一句,她轉頭盯著我,速度稍微放緩:“長安,劉家的人可沒有早死的?!?/br> 我啊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安慰我,可是這安慰卻不高明,我父親死的時候也不過才剛剛三十八歲,這可不算是長壽啊。 秋小姐也意識到她的安慰沒用,但報喪鳥已經跟了上來,由不得她再想其他的來安慰我,只好扭過頭將速度提到了急速。 一分鐘……她的速度依舊很快,兩分鐘,她甚至還提速了,可是五分鐘后她顯然有些減速了。畢竟這是在叢林里,她的肩膀上還有我這么一個大男人,這么下去我們遲早會被報喪鳥趕上。 “秋、秋姐,停下吧?!蔽覕鄶嗬m續的道。 秋小姐問我怎么了,我依舊被晃著,話仍舊斷斷續續的:“沒用的,你能跑到哪去呢?不如停下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