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老鼠王?”老煙詫異的問道。 我嗯了一聲,將剛剛襲擊秋小姐的老鼠形容了一下:“我懷疑那只是這里的老鼠頭頭,只要解決了它說不準這些老鼠的攻勢會緩下來?!?/br> “成,我先頂著,你動作可得快一些!”老煙護在我身后,砰砰的槍聲更加密集了。 我環顧了四周,隨后閉上了眼睛,剛剛我之所以察覺到不對勁就是因為叫聲,那只老鼠王的叫聲比這些老鼠的更為清亮,不太像是一只老鼠。 “吱吱吱……” 四周都是老鼠的叫聲,混在一起聽的我腦袋昏昏沉沉的。 “你小子快點兒,我一個人可撐不住?!崩蠠熀鹆艘痪?,順帶著是槍聲。 我靜下心來盡量忽略周圍的聲音,過了不知道多久,我只覺得其他的聲音都離我遠去,只剩那一直清亮的叫聲。 我猛然睜開眼睛,就見那只老鼠王正趴在伢仔頭頂的溶洞上,看那樣子應該是想如法炮制。 而伢仔被一群老鼠圍著已經手忙腳亂,根本都沒有注意到。 “老煙,你繼續頂一會兒?!蔽逸p聲道,隨后從腰間抽出了一柄飛刀。 秋小姐教我之后我還沒有真正的用過,此刻卻也只有它最為合適,這老鼠王鬼精的很,如果我槍,怕是槍還沒有舉起來便會被發現,所以我要拼上一拼。 老鼠王雙眼冒著綠光盯著伢仔,不時的還打量一下周圍的環境,準確的來說是看一看我們這些人有沒有注意到它。我故作看不見,在它將全部的精力放在伢仔身上后,仔細的計算著速度和距離。 老鼠王從溶洞頂上跳了下來,與此同時我的飛刀也擲了出去。 在空中的老鼠王顯然感覺到了飛刀,可是它已經逃不掉了,因為在空中它沒有辦法往其他地方逃。 噗嗤…… 吱吱…… 飛刀入rou的聲音以及老鼠王慘叫的聲音同時響起。 溶洞里的老鼠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一般,紛紛停住了攻擊。 伢仔被嚇了一跳,半晌后跳腳道:“長安,你就不怕這一刀扎在我腦門上?” “我的準頭可沒有那么偏,快走,誰知道這些老鼠一會兒會不會替它們老大報仇?!蔽野琢怂谎?,扶著老煙,一旁的昆布攙扶著秋小姐,迅速的往那邊的出口跑去。 果然,在我們跑了一會兒后,那些老鼠更加瘋狂的追了上來,吱吱的叫聲中全是憤恨,聽的我頭皮發麻。 “還有完沒完了?”秋小姐顯然不耐煩了,直接從包里掏出一枚催淚彈,拔了引信往身后一丟,隨即便在昆布的攙扶下進了出口。 這出口不寬,即使有些老鼠沒受催淚彈的影響跟了過來,也被我們很快剿滅。 我眼疾手快的搬了一塊大石頭將出口堵住,這才徹底的絕了老鼠的后患。 又是一條通道,在手電筒光的照射下顯然不短。 我跌坐在地上喘著粗氣道:“這次可別再出什么事了,真沒力氣了……” “確實,再這么耗下去,我們怕是都要交代在這里?!崩蠠熞黄ü勺?,舉著手電筒對前方照了照:“這里看起來干凈的很,希望沒事吧,對了,小秋怎么樣了?” “我讓她喝了點我的血,以毒攻毒?!崩ゲ嫉牡?。 秋小姐一臉的糾結:“阿昆,你在給我喝之前,有沒有想過我這一喝下去就斃命了可怎么辦?” 她這話可不是危言聳聽,畢竟昆布血的威力我們剛剛也感受到了。 昆布瞟了她一眼:“反正都是死,還不如痛快點兒?!?/br> 秋小姐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才悶悶的道:“我記住了,下次也讓你這么死上一次?!?/br> “恭候!”昆布再次面無表情的將秋小姐給噎了回去。 而一邊的伢仔卻沒有湊熱鬧,他一坐下來便擺弄著照相機,我沒好氣的問他不就是蛀船蟲的尸體,看到現在難不成還沒有看夠? “不是,我拍了幾張老鼠的,嘿嘿,這下回去師父得給我獎勵了?!必笞旋b著牙笑了,還將那臺寶利來即時成像相機遞過來,問我他拍的老鼠好不好看? 我嫌棄的推開相機:“就一只老鼠有啥好看的,你也不怕沒命?!?/br> “你懂個啥,這老鼠的肌rou、牙齒都具備生物美學,要不是怕將尸體帶回去就臭了,我真想帶兩只回去?!必笞袚芘鄼C,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嘿,要不我們烤上兩只吃吃看,這老鼠長的這么肥碩,指不定rou質肥美?!?/br> 他話音還沒落,就被秋小姐用石頭砸在了身上:“姑奶奶差點沒被毒死,怎么,你還想試試?” “嘿嘿……”伢仔嘿嘿笑著,看他那樣子似乎還真的對老鼠rou有想法。 不過我們沒有人搭理他就是了,秋小姐扭頭看向我,贊賞的道:“長安,飛刀玩的不錯,等出去了繼續練練?!?/br> “誤打誤撞?!蔽矣行┎缓靡馑嫉男α藘陕?,畢竟當時的情況也容不得我多想,我也沒有想過萬一射偏了怎么辦。 秋小姐搖了搖頭:“那樣的情況不能說誤打誤撞,你確實有這方面的天分,不用謙虛!” 我嘿嘿笑了兩聲,也不再說啥。 第一百零九章 崖底有人 我們在原地休息了十幾分鐘便沿著通道往前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覺得前方有一道亮光傳了過來。 “那是出口?”我興奮的道。 老煙點了點頭:“應該沒錯?!?/br> 我們長長的出了口氣,總算是看到出口了。 “看樣子天都亮了?!崩蠠熎v的道:“沒想到竟然耗了整整一夜?!?/br> 我也沒有想到,山洞里都是黑乎乎的所以沒有時間流逝的感覺,沒想到這么一折騰一夜都過去了,難怪大家都疲憊不堪。 “趕緊出去吧,我現在滿腦子都是老鼠吱吱的聲音,都快瘋了?!鼻镄〗銦┰甑淖チ俗ヮ^發,顯然被那些老鼠搞的疲憊不堪。 “這里怎么……”跑在最前面的伢仔已經出了洞口,但隨即他又往后退了兩步,回頭滿臉驚愕的望著我們。 “怎么了,你可別說前面又有啥鬼東西,我可真動不了了?!蔽掖謿獾?。 這一天從出了趕尸村開始就沒消停過,要再出什么問題,我們都是砧板上的rou。 “那倒不是?!必笞袚u了搖頭,隨后指了指身后:“不過也沒區別,前面沒路了,就一懸崖?!?/br> 懸崖? 眾人一臉菜色,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結果發現外面同樣是一條死路,這滋味兒真是酸爽。 “不應該啊……”我琢磨著道:“這山洞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在這里搞一個出口難不成就為了跳崖?” 說完我往洞口走去,伢仔說的沒錯,這洞口前面看起來是個長寬差不多兩米的不規則石臺,石臺前方以及左右都是懸崖峭壁。 我仗著膽子往前走了幾步,伸著脖子往下望去,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隨后我發現了一條路,如果它能稱之為路的話。 “這……是鳥道?” 我站在懸崖上,看著底下那不知道是人工鑿出來的還是天然存在的只能供前腳掌受力的小小的棧道,只覺得真是鬼斧神工。 懸崖峭壁之下被云霧遮蓋著,這腳窩大小的棧道也不知道蔓延到哪里,這要是走到一半就消失了,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勇氣爬上來。 我們就這么擠在出口,小心翼翼的不敢有多余的動作,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直接掉了下去。 伢仔驚嘆一聲:“這得有多深???” 聽了他這話,我直接彎腰撿了塊石子,就這么丟了下去,久久的都沒有聽到回聲。 我們的臉色都白了,良久我才說這也不見得就是鳥道。 “可我們也回不去了啊……”伢仔苦笑一聲。 我回頭看了看,也是,想到那惡心的蛀船蟲和溶洞里的老鼠,我不由得心生惡寒。 “望遠鏡!”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老煙伸出手,我連忙從包里掏出望遠鏡遞給他。 只見他湊在望遠鏡上看著遠方,好一會兒才道:“對面那座山,似乎真是峨眉?!?/br> 我拿過望遠鏡仔細的看了,喃喃的道:“峨眉天下秀,氣象起萬千;一山含四季,十里不同天?!?/br> “嘿,長安,你怎么也念起詩來了?”伢仔打趣道。 我嘿嘿笑了一聲,說還不準我偶爾文藝一下。 “別鬧了,這么說對面確實是峨眉,那這條懸崖上的道,還真就是鳥道?”老煙皺了皺眉頭。 對于鳥道的困難我們都曾想過,但誰也沒想到這竟然是一條幾乎不可能走下去的道路。 不說其他的,若是早些年來這里,沒有一些裝備,有幾個人敢徒手往下攀爬? 就算真有膽子大的,下去了能不能走完都難說,稍微滑一下那可就是萬丈深淵! “長安,能看出其他門道來嗎?”老煙點了點懸崖下面。 我先是看了看懸崖,隨后又環顧了周圍的山脈道:“山隨水曲抱彎彎,有xue分明在此間?!?/br> “什么意思?”伢仔一臉的困惑。 我解釋說,一般有山有水環抱的山里多有墓地,我們身后便是水,腳底便是山,此地一定有墓。 “誰?” 我剛想再解釋的更詳細些,就見昆布輕喝了一句。 我第一反應便是回頭看,因為只有這山洞的出口才有可能有人過來,可隨即我發現不對,因為昆布的目光壓根不是看向身后,而是看向左邊。 “昆布,這哪會有人?”秋小姐喝了口酒,用腳點了點地:“這么說這底下指不定就是蠶叢墓唄,我打個頭陣,你們跟著?!?/br> 昆布伸手攔住了她,隨后問我們是不是真沒感受到那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被他這么一說,我也覺著自從站在這里后,似乎真的有東西在盯著我們??缮砗笫巧蕉?,一路走過來我們也沒發現有東西跟蹤;前方則是懸崖峭壁,左右連條道都沒有,全是從石頭縫里擠出來的樹木,怎么可能藏人? 老煙吧嗒了兩口煙道:“長安,你還記得之前我被趕尸人所傷,第二天你背我出來我和你講的話嗎?” “記得,你那會兒就說好像有什么東西盯著我們?!闭f完我驚駭的道:“不會吧?那東西居然一路跟到了這里?!?/br> “不清楚,總之小心一些,昆布,你將影蠱放出去看看?!崩蠠熯€是有些不放心,想了想對昆布說道。 其實不用他說,在我們討論的時候昆布已經有了動作,兩只影蠱分別往左右兩邊爬去,沒一會兒便回來了。 “奇怪?!崩ゲ加行┫氩煌?,摸著影蠱道:“沒發現什么東西,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老煙問道。 昆布將影蠱收起來,說這附近的樹上有很多蠶。 “蠶?”伢仔莫名的興奮起來:“傳說中蠶叢便是身著一身青衣,教蜀人養蠶,使得古蜀國迅速崛起,是真正的養蠶專業戶,這里是不是和他有關?” 他說的不無道理,這里是深山,按道理不會有人在這里養蠶。周圍的樹也并非都是桑樹,卻出現了大量的蠶,這說明我們離目標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