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這墻上似乎有什么東西……” 轉了一圈,沒什么發現,我便靠在了墻上,結果剛靠上去鷹眼就將我劃拉開,指著我剛剛靠過的地方道。 我轉身一看,這墻體不知道矗立了多少年,墻上滿是厚厚的積灰,我這么一靠頓時抖落灰塵,露出巴掌大小的像是水彩一樣的東西。 鷹眼興奮的上手就摳。 “別動!” 老煙突兀的大喊了一句,鷹眼被他嚇的一哆嗦,手上的勁兒不小心使大了,一塊磚頭大小的墻體都被他摳了下來。 老煙盯著鷹眼,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 鷹眼掩耳盜鈴般的將墻體往身后藏著:“那、那個我不是故意的?!?/br> “暴殄天物??!”老煙心痛的將鷹眼手上的墻體抽了出來,不停的摩挲著。 鷹眼尷尬的搓了搓手,想要說什么卻被老煙轟到一邊,隨后只見后者從包里拿出一把刷子慢慢的細心的一寸寸的刷著墻體。 隨著他的動作,一幅壁畫慢慢的出現在我們的視線中。 這幅壁畫很奇怪,一位美女坐在華麗的王座上,面戴黑紗,而王座下正有一個男人跪著捧起她潔白的小腳,那腳上還掛著一串金色的鈴鐺。 男人微微抬頭,目光卻依舊向下,神色恭敬又滿足…… 老煙依舊在刷著,整整一面墻全是壁畫,足足有五幅! 第二幅是剛剛那個下跪的男人,他站在窗前,窗上是一道剪影,顯然是第一幅畫上的女王。 接下來兩幅和第二幅差不多,看起來像是守護女人的意思。 而第五幅畫風卻突然變了,描述的是一場戰爭,男人在女人的身邊,神色悲憫,似乎并不贊成這場戰爭,但他身邊的女人卻和她相反,看著下方血流成河,面紗下的嘴竟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這是什么?”我喃喃的道。 老煙慢慢的看完,說大約這里埋著的便是畫中的男人,他應當是女王的護法之類,最后卻與女王發生了分歧,至于分歧之后發生了什么卻無從得知了…… 眾人研究了一會兒便漸漸失去了興趣,畢竟靠著這么點信息根本無從得知這到底是什么國家,只有老煙依舊興致勃勃,不停地用相機拍著,不時的還在本子上記上兩筆。 陳連長走了過來讓我休息,說這沙塵暴估計一時半會兒的停不了,而且看老煙這樣子,估摸著會在這里停留一段時間。 我想起之前他未說完的話,便問道:“你之前說老煙是什么部門的?” 一直以為老煙就是上面派下來的,最多就是北京的干部,可聽陳連長之前說的那話,似乎隱隱的有些不對頭。 陳連長沉默了很久才呼了口氣:“算了,總之你離他遠點就對了?!?/br> “哦?!蔽铱戳艘谎垡琅f在研究壁畫的老煙,隨意的應和了一句,便睡下了。 我是被尿憋醒的,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蒙蒙亮,呼呼的風聲也消失了,看來沙塵暴已經停了。 我出了墻體,在離墻根不遠的地方解決了生理問題,便打量了一下整座墓地。 昨天我是被拉進去的,現在才看清這墻體所處的位置,頓時感嘆我們昨天確實非常幸運! 我們鉆進去的墻體只是露出來的一小部分,后面靠著一座石山,山表面被風化的坑坑洼洼,看起來搖搖欲墜。 看這樣子,露出的這點墻體怕還是給那沙塵暴吹出來的。 只是這位置似乎不大對呀! 我看了看石山,又看了看石山對著的方向,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延伸到遠處的干涸河床,看這方向,若是有水的時候,這河水八成會波及整座墓地。 我皺了皺眉頭,進了墻體招呼大家趕緊離開。 “怎么了?”陳連長問了一句。 第十八章 十不葬 我將剛剛看見的說了一遍,隨后解釋道:“風水學上有十不葬,分別是不葬童山、斷山、過山、石山、獨山、逼山、破山、側山、陡山、突山,這墓卻以石山為體,明顯是故意為之,為的是造出陰邪!” 其他人都看了我一眼,明顯的不信,陳連長更說在沙漠里本就沒有好地方可做墳墓,古人用石山為墓實屬正常。 我有些急,繼續道:“剛才我在外面看見了河床,一般風水先生都知道‘入山尋水口,登山看明堂’,是說尋找墓地的時候要看水的走向,以及明堂的狀況。若是看那河床的走向,就是摸金校尉來了也找不出這墓,因為這墓完全就違背了風水學,八成不是為了鎮壓什么邪祟,就是為了制造邪祟!” 老煙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的說你小子知道的倒不少。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們在這里休整,又折騰了這么久,指不定會鬧出什么事?!蔽野櫫税櫭?,將東西一股腦的塞進背包里,可其他人卻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急的直催他們。 “可……” 噠噠噠…… 鷹眼開口想說什么,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眾人臉色都變了,因為這腳步聲竟然是從深處傳來的,可我們昨天逛了一圈,這墻體的范圍不大,根本沒有通往其他地方的路。 “這、這不會就是你說的那、那什么邪祟吧?”鷹眼舌頭打結,好半天才捋順了一句話。 我悶不吭聲的點點頭,他臉色更差了,迅速的收拾了東西就要往外沖。 “恐怕走不了了?!?/br> 老煙幽幽的吐出一句話,隨著他的話,墻體內的光線慢慢暗了下去,我回頭一看,只見那兩人寬的出口就這么消失在我們面前。 “怎么會這樣?”就連一向處變不驚的毒蛇都變了臉色,走到出口的地方用手摸了摸,最后搖了搖頭:“不是幻覺,是真的不見了?!?/br> 噠噠噠…… 腳步聲再次響起,這次離我們近了一些,我趕忙掏出手電筒打開開關,只見一個黑洞洞的入口出現在前方。 老煙呼了口氣,讓眾人都拿出手電筒,收拾好裝備后直接往那入口走去。 “老煙!”陳連長叫了一句:“那里面有什么?” 老煙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看如今這個樣子,我們必須闖上一闖了?!?/br> 陳連長懷疑的看了老煙一眼,問是不是他想闖,否則為何連出路都不找,直接就要往龍潭虎xue進。 老煙沉默了,隨后指著黑洞洞的入口道:“這里面或許會有余教授的線索?!?/br> 這下就連我都聽出他這是在敷衍了,我們在這墻體里壓根都沒有發現任何人類活動的蹤跡,他是根據什么判斷的? 陳連長瞪著他,隨后直接撂了挑子:“要闖你自己闖,我們還得留下來找出路?!?/br> 說著,他走到出口處,拿起匕首四處敲,毒蛇和鷹眼連忙上去幫忙,陳連長瞪了我一眼:“你這個小兔崽子還不快過來?” “陳叔叔,別忙活了,我們真的出不去?!蔽覈@了口氣。 陳連長瞪大了眼睛問我什么意思,我解釋說這里面的邪祟倒不像是害人,分明是要引我們去一個地方,這般說來,如果不跟著它去才更容易出事兒。 “還是你小子明事理?!崩蠠煖嫔R恍?,我也沒搭理他,我這可不是明事理,不過是知道強闖不明智罷了。 陳連長不信邪,一直在出口處搗鼓,而就在這時,噠噠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似乎要從那入口處出來。 “還不快進去!”老煙吼了一句,說再不進去,那東西就要出來趕我們了。 八成是知道沒用,陳連長他們也不再堅持,垂頭喪氣的跟在后面。 入口處連接的是通道,我摸了摸石壁,皺著眉說這通道竟然是純天然未經過人工雕琢的。 老煙也摸了一把,贊同的點點頭,隨后讓我們都小心些,畢竟這種天然形成的陰邪之地,要比那些人為的更加可怕。 我卻不以為然,這得看人為的程度,比如人為的十兇墓便極為兇殘,十座極兇的墓地圍繞著一處主墓,這主墓里出來的東西無一不是為禍一方的大粽子,有些甚至能造出旱魃! 聽我這么說,老煙笑了笑:“這十兇墓可沒那么好造,每一座墓的主人生前都得是一方豪杰或一帶梟雄,你真當將十個曹cao放一起埋了有那么容易?” “別廢話了,那腳步聲呢?!标愡B長不耐煩的打斷我和老煙的交談,還偷偷警告了我一眼,我這才想起他讓我離老煙遠一點的忠告,不由得有些尷尬。 不過經他這么一提醒,我們才發現腳步聲不見了,而通道也到了盡頭,前方是一堵石墻。 “它是要我們進去?” 毒蛇拍了拍石墻,皺著眉頭道。 我和老煙點了點頭,從背包里拿出折疊鏟順著石墻根部往下挖,隨后用鐵棍一撬,石墻便往上移了三十多公分。 老煙招呼眾人將石墻抬上去,率先走了進去。 我一踏進去就愣住了,怎么墻后面還有一條通道? “不一樣,大家打起精神來?!崩蠠煹纳裆行┠?。 我不由得奇怪,不過老煙不會亂說,因此我也留了個心眼。 走了大約十多米,我一把拉住老煙:“這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 這十多米我一點點的走過來,確實和之前的通道不一樣,之前那段通道還能聽到點外面的聲音,如今卻是一點聲響都沒有了,好像我們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不知道,總之小心?!崩蠠熌樕珖烂C,如臨大敵般的看著前方的道路。 倒是鷹眼這時候反應過來了,大大咧咧的笑著:“你們怎么一個個的膽子小成這樣,我看這不沒什么嘛!” 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之前不知道是誰嚇的都走不動道,現在一路沒發現危險又在這裝。 “噓!”老煙扭頭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大聲說話。 鷹眼嘿嘿笑著,下一秒突然沖著他后面的毒蛇吼道:“你突然拍我做什么,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么?” “我沒拍你?!倍旧叩膾吡怂谎?。 鷹眼臉色猛的變了:“你可別開玩笑!” 毒蛇沒有說話,鷹眼已經嚇的不行,因為他心里也清楚在場誰都有可能和他開玩笑,但唯獨毒蛇不會。 老煙皺著眉問了句什么情況,鷹眼哆哆嗦嗦的說有東西拍他肩膀。 我湊過去用手電筒照著他的肩膀,隨即臉色猛的變了:“快走!” “怎、怎么了?”鷹眼腿肚子直打哆嗦,我沒空和他們解釋,推著他們就跑。 “你特么別拽我!”鷹眼又吼了一句,隨后他自己就懵了,因為跑了一小段我就放開他了。 而此刻他的手朝前伸著,就像有人牽著他一般,而他的手腕處有一圈黑色的印記,翻過來一看確實是人的手??! 嘻嘻…… 一道小孩子的嬉笑聲在耳邊炸開,我猛吼一句:“都把刀子亮出來!” 這一定是遇到邪祟了,可這次我們出來帶的是都是硬裝備,根本沒有驅邪的東西。 我現在只希望這邪祟不是什么大粽子,我們身上的刀都是見過血的,不太兇的東西都不會硬碰,可我也知道那東西八成不怕刀子,因為一般的小鬼根本不敢在我們這群煞氣重的軍人面前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