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你怎么不開燈??!還有這大半夜的梳什么頭!” 常艦的聲音氣急敗壞居多。 可更嚇人的出現了,只見古麗的頭突然一百八十度轉! “啊啊??!” 常艦猛地往后退,不想受傷的那只手正好撞到墻,又把他疼得找不到北。 古麗起身,就這么倒退著走了過來,她臉下面是背。 “常艦,你真的忘了我嗎?” 古麗說這話時,她的那張臉也忽變忽變的,一會兒是古麗的臉,一會兒是秦香的臉。 常艦瞪大眼,順手將凳子拉到自己身前擋住,“你你別找我!是黃旬害了你不是嗎?要不是他你怎么會得憂郁癥?你就是要報仇也應該找他才對!” 可對方的腳步不停,依舊往他這邊走來,常艦咬牙用腳將凳子踹向對方,接著迅速跑向大門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他打了車直接往黃旬的住所去。 黃旬被敲門聲驚醒時并沒有多大的反應,可他沒想到開門后外面站著的是常艦。 “黃旬!她回來了!秦香回來了!” 聽見秦香這個名字時,黃旬一愣,“你在說什么?她已經去世五年了?!?/br> “不,”常艦沖進他家門,“她回來了,她上了古麗的身就在我們家,你看我這手就是她壓的!” 黃旬關上門,看了眼他粽子般的手,“這事兒我聽說了,不過不是古麗做的嗎?” “你是聾了嗎?” 常艦沖著他尖叫道,“我剛才不是說了是秦香上了古麗的身嗎?!” 黃旬給他倒了一杯水,“冷靜點?!?/br> “我怎么冷靜,你告訴我該怎么冷靜?”常艦瞪大眼,他滿頭冷汗,看著淡然的黃旬心里非常不得勁兒,“你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秦香!秦香你跟過來沒有?” 他突然起身看向四周叫道。 “黃旬就在這,你有什么就沖著他去!他就在這!” 黃旬見他不喝水,又瘋言瘋語的,索性自己喝了那杯水,接著輕聲道,“你的意思是秦香的魂魄回來了,她上了你妻子的身,先是壓斷了你的手指,現在又在恐嚇你,是嗎?” “對!” “而你被嚇住后大半夜的往我這里沖,不是為了告訴我這個消息,”黃旬抬起眼,“只是為了把秦香引過來,然后沖我報仇?” “難道不應該嗎?” 常艦理直氣壯的指著他,“要不是因為你秦香能得憂郁癥嗎?她能死嗎?!你害得我失去老婆,當年我沒和你計較,我就當她是想不開,可源頭不就是你嗎!” “……常艦,”黃旬放下杯子,語氣低沉,“外人怎么說,我從不在意,可你的臉皮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厚!” 他抬起頭,雙眼帶著猩紅,“當年的事情真相到底是怎么樣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被你拉下水被人誤解了那么多年,被那些不認識的人找上門來各種sao擾各種人,rou,到頭來你還真把那些當成所謂的真相了?” 常艦被他的這段話說得一愣,“難道不是嗎?你想狡辯!也是,人都死了,你想怎么狡辯就怎么狡辯,可現在秦香回來了,她回來了!你不會有好下場的?!?/br> 說完常艦便離開了。 他也沒回家,而是找了個五星級的酒店留宿。 黃旬在沙發上坐了許久后,輕聲道,“你真的回來了嗎?” 微風輕拂,黃旬抬起頭,“如果真回來了,就別放過他?!?/br> 常艦是被冷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想摸到遙控器,想要把溫度調高一些,可摸索了好一陣也沒摸到,他只能費力地睜開眼,不想一張眼就對上一張血rou模糊的臉! 他已經嚇到失聲了。 鮮血從尸體處流淌過來,浸濕了他的衣服與被子,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就這么看著他。 常艦跌跌撞撞的沖出酒店,當出租車司機問他想去哪里的時候,他居然找不到去的地方。 家是不能回了,回老家又害怕連累父母,回古麗娘家,又怕孩子被害,突然他腦子里浮現出石爛那張臉,于是趕忙說了小院的地址。 巫友民打著哈欠打開院門,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常艦抓住手臂,“石先生在嗎?” “在,先生就在堂屋?!?/br> 話音剛落,常艦便沖進了堂屋。 巫友民搖了搖頭,正想關上院門的時候,便瞧見一女子正站在院門外,見巫友民看過去,秦香露出一抹淺笑。 “石先生您救救我,救救我??!” 常艦一進堂屋便給石爛跪下了。 “常先生怎么這么狼狽?” 看著連外套都沒穿的常艦,石爛嘆道。 常艦也顧不得什么顏面了,他將手的事兒,在家時古麗腦袋突然轉到后腦勺的事兒以及去酒店住還被嚇醒的事兒都說了。 可說了大半天,石爛也只是看著手里的書,并沒有理會他。 常艦見此有些惱,也有些害怕,他小心翼翼地道歉,“上一次是我的錯,希望石先生別介意,只要石先生幫我,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會報答石先生的?!?/br> 這話說得真情切意,石爛將視線送書里撤回來,看向他,“可上一次我說的話常先生可還記得?” “什、什么話?” 石爛聞言叫了聲巫友民,“送客?!?/br> “不不不,石先生您讓我想想您讓我想想!” 常艦連忙道。 他深深呼吸后,開始仔細想上次見面時對方說的一字一句。 “……毫無保留?” 常艦有些不確定。 石爛放下書,“那就請常先生說說吧?!?/br> “……我有一個前妻,她叫秦香,我并不是她第一個戀人,也不怕石先生笑話,”常艦面帶苦澀,“我是真的喜歡她,喜歡到極其卑微的那種,我知道她心里有別人,可我不在乎,我持續不斷的追求終于在她被那個人傷了一次又一次的后將她打動了?!?/br> 他們成功在一起,可秦香還是沒有放下那個人,而那個人就是黃旬,即使嫁給了常艦,他也明白自己并不是秦香最想要的那個選擇。 可那又怎么樣 “我不會放手的,即使她不愛我,我也要和她在一起,我就是愛她,”常艦抹了把臉。 可是他沒想到對方會那么激烈的結束自己的生命,就因為不能離婚嗎? 常艦嘆了口氣,“早知如此,我一定會同意離婚的?!?/br> 石爛也嘆了口氣,將書蓋住臉,巫友民見此趕忙將常艦“拉”出了門,“您還是先回去吧?!?/br> 說完便關上了院門。 常艦一臉懵逼的站在門外,他哀求了半天也不見開門,最后也怒了,他就不信找不到能人幫他! 人走了后,石爛才讓巫友民重新沏茶,“請坐?!?/br> 秦香是個小個子女人,她五官精致,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 “驚擾石先生真是抱歉?!?/br> “我只是沒想到他到了這步田地還是不說實話,”石爛搖頭。 秦香聞言臉上帶著不自在,微嘆,“是我當初瞎了眼?!?/br> 在和常艦確定關系之前,她確實有喜歡的人,那個人也確實是黃旬,可那是少女的暗戀,藏在心里的那種,小心翼翼的,不敢被人發現。 第169章 黃旬在他們學校是很優秀的學長,她自知自己配不上對方,所以并不奢求什么,于是說那是她喜歡的男生,還不如說那是她追求的偶像。 她的初戀自始至終就只有常艦一個人,和常艦在一起后她才知道什么叫感情,什么叫崇拜。 常艦這個人看著雖然沒有什么大毛病,可他對待感情以及親情的時候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力男。 他不是打人,他是冷暴力。 一旦發生他不高興的事兒,他就會無視她,不理會她的解釋,不和她說話,不吃她做的飯,也不和她同床共眠,就好像自己根本不存在,他壓根沒有這個妻子一樣。 秦香被刺激得流了產,可常艦卻把一切的錯都怪在她身上,變本加厲的對待她。 那一段時間,秦香覺得自己的天都是黑的。 后來是她mama發覺了她的不對勁兒,逼著她去看了心理醫生,結果查出了抑郁癥。 秦母覺得是失去了孩子的原因,所以即使心疼也百般安慰,甚至還給常艦打過招呼,讓對方呵護點秦香,孩子早晚都會再來的。 可常艦覺得這都是秦家人為了讓自己妥協的陰謀語論,他和秦香天天在一起,一點也沒覺得秦香是個憂郁癥患者,所以對此也不在意,該怎么過就怎么過。 兩人分床差不多半年,秦香已經不記得他們上一次一起吃飯一起同床是什么時候了,她每天都像是個一個人在過日子,那種心理折磨讓她都開始產生幻覺了。 自殺的前一天晚上,秦香等了許久才等到有些醉了的常艦回家,她主動和對方說話,即使常艦沒理會她。 “我們談談吧?!?/br> “沒什么好談的?!?/br> 常艦冷冷的撫開她的手。 “既然這樣,我們過得那么不像夫妻,還不如離婚,不再彼此折磨,”秦香痛苦的開口。 可誰知常艦聞言卻冷笑,“你做夢!我現在車子有了,房子有了,事業也正旺,你和我離婚圖的還不是分那一份財產!我告訴你秦香,我就是耗也要耗死你!” “你就這么絕情嗎?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秦香絕望道。 “想離婚,可以啊,”常艦松開領結,面無表情地看著她,“要么就是我死了,要么就是你死了,自己選吧?!?/br> 說完,常艦便回客房睡了。 秦香在原地站了許久許久,她渾身冰涼,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她緩緩回到房間,坐在床上,默默地流淚,恍惚間她聽見了孩子的哭聲,秦香順著哭聲走到了天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