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見此盧大為也沒生氣,而是淺笑一聲,喝了自己手里的酒,酒過三巡,便開始話題了。 盧大為從自己的霉運開頭,將那三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不過沒提石爛,越聽越驚異。 面上的冷淡也少了幾分,甚至多了幾分狂熱。 “我活了這么多年,見過的厲鬼不超三個,你這倒是運氣好,不過也能說得過去,畢竟那是你作下的孽,她在你身邊吧你身上的陰氣太重了?!?/br> 說著,便深深地吸了口氣,那滿臉的沉醉,看得盧大為有些作嘔。 “我作下的孽誰跟你說是我作下的” “誰” 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雙眼微瞇,砸了兩下嘴,“她跟著,可我院子里有禁術,所以她進不來,你把她引進來,我幫你抓住她怎么樣” “抓住她” 盧大為一愣,“你能” “怎么,不信當初是誰幫你們定那小姑娘的三魂是我” 有些激動的指了指自己的臉,他的臉頰微紅,看樣子是有些醉了。 盧大為有些心動,可剛抬眼便看見那身穿校服的姑娘面無表情的站在的身后,披肩的秀發也漸漸拉長,不多時便垂在了地上。 而對此毫無所知,還在吹噓當年自己對付厲鬼的時候。 姑娘對盧大為露出一抹冷笑,盧大為不敢再胡思亂想,連忙垂下頭給再倒了一杯酒。 半個小時后,倒在桌上,嘴里哼哼唧唧的也聽不出到底在說些什么,盧大為見此得意一笑。 他從懷里拿出一把小刀和那張紙,接著來到面前,拉起他的手,正要取血時,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接著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恍恍惚惚他看見原本應該醉醺醺的坐直身,獰笑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啊” 看著將昏迷的盧大為拖到客房綁起來的古艷有些著急。 “別著急?!?/br> 熟悉的聲音讓古艷一驚,她回過頭便看見石爛站在后面,正對她笑。 古艷連忙飄到他身邊。 石爛將地上的八字紙撿起來后并沒有離開,他坐在剛才盧大為所坐的地方,等著關上門的。 雖然是裝醉,但到底喝了那么多,有些不舒服,正想著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后再去收拾盧大為時,便發現客廳多了一個人。 “你是誰” 順手拿起旁邊的瓶子,滿是警惕的看著石爛。 石爛微微側頭看向他,聲音平淡,“我來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能破戒定魂?!?/br> “破戒” 握緊手里的東西,盯著石爛看了半天后才道,“你也是異術人” 石爛垂眼看了看自己,“我像人嗎” “說你是人,可我在你身上聞見了陰氣,說你不是人,你又不怕我的禁術能進我的屋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你霍亂陰魂,自然有別人收拾你,我來找你只是要你的精血破那姑娘的定魂術?!?/br> 石爛拿出一根銀針,起身走向,冷笑道,“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剛才坐的地方我可是放了東西的,人一旦過下去超過一定的時間,一起身就會渾身發軟,最后昏迷你、你為什么沒事” “我不是人啊?!?/br> 石爛來到他面前,突然感覺自己不能動了,他站在原地面帶驚恐,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到底是什么怪物 剛想到這里,陰冷的氣息便包裹著他,接著他做法的那間小屋子便傳來細碎的瓶子倒地聲,雙眼瞪大,沒多久便看見十幾個小娃娃從房間里飄了出來圍繞在石爛的身邊。 石爛看著那十幾個小鬼,看著的眼神冷極,“你還扣小鬼的魂” 巨大的威壓從石爛身上傳出,滿臉冷汗,喉間一陣腥甜,卻因為張不開嘴,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難受極了。 還沒等他驚恐完,便感覺有什么東西從脖子后面纏繞了上來他拼命的垂下眼往下看,結果發現纏著自己的居然是黑發 石爛口念往生咒,送走了那十幾個小鬼,接著過來取了精血后便沖著身后揮了揮手,離開了。 古艷幾乎是從的身后像蛇一樣從背到頭慢慢的爬過去的,驚懼到了極點也沒辦法暈厥,他只能看著那女鬼折磨自己,再折磨昏迷不醒的盧大為。 “為什么你折磨我我明白,可、可你和盧大為不是一伙的嗎” 也不知道多久,終于能說話的干澀道。 “因為,我不是人啊,我說話不算數,不可以嗎” 古艷發出一陣陣刺耳的笑聲,她的三魂已經入了本魂,等心中的怨念消失后,便能投胎了。 盧大為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赤身裸體的被人掛在街道的樹上,周圍有不少老人正對著自己指指點點,接著便是記者不停的用話筒懟他臉上,沒等他跑掉,警察便拷住了他。 原因是他威脅劉三,拿了五萬塊錢,且半死不活,現場只有盧大為的指紋。 盧老爺子得知盧大為因為入室搶劫和勒索入獄后反而松了口氣,他給石爛送紅包來的時候嘆道,“是我們害了他?!?/br> 石爛沒說話,有些人不是誰害他,本性如此罷了。 至于劉三,古艷只是入了他的夢,在夢里,劉三就是她,經歷了男人的欺騙與背叛,自殺后還因為家人的痛苦與心中的憋屈而滯留。 劉三醒來后時男時女,最后離了婚不說,還得了精神病。 新的一天,巫友民打開門,院子里的桂花香撲面而來,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后,回頭對提著收音機的石爛道,“先生,今天要去看床嗎” 石爛聞言心情極好,“我要大床?!?/br> 兩米的那種,橫著睡的那種 第63章 石爛和巫友民來到之前就看好的家具店中,店員熱情的接待了他們,正當石爛選好床的時候,“啪”的沉重聲便從一角落里傳來,像是有人和水桶一起倒地的聲音。 店員也愣住了,她對另一個店員使眼色,接著那店員便跑過去看是什么情況,即使聲音壓低了,也不影響石爛聽。 “吳大姐,你這幾天一直恍恍惚惚的,幸好老板不在,不然又得說你了?!?/br> 店員的語氣中帶著些擔心,也有些不耐煩,看來這吳大姐出了錯后,被罵的不只她一個人。 “老板、老板已經跟我說了,讓我這個月做完,就走?!?/br> 微帶疲憊的聲音接著傳來。 “您請這邊坐,我們這就為您包裝,關于安裝這方面也請不要擔心,我們會有專業的安裝師傅的?!?/br> 見石爛和巫友民的注意力被那邊所吸引,店員趕忙笑道。 石爛卻覺得那個聲音有些耳熟,他看向巫友民,巫友民撓了撓腦袋,想了一會兒后,低聲道,“我也覺得耳熟,可一時半會兒也沒想出來是誰?!?/br> 石爛微微點頭,接著便跟著店員過去坐下了。 等一切安裝好后,已經是下午了。 石爛站在房間里,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剛要關上門撲上床,巫友民就闖進來了。 “先生我想起來了” 石爛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巫友民清咳一聲,有些心虛的看了眼那剛上崗的床,“那位大姐,是東街擺編織攤的,我之前買回來的編織口袋就是從她那里買來的,當時您還說那袋子上有怨氣?!?/br> 石爛微微皺眉,隨著巫友民的提醒也漸漸記起,“今天雖然沒看見她的人,可那店員出來后身上也帶著怨氣,可見那大姐一定長期和什么充滿怨氣的東西待在一起,所以才會染上?!?/br> 巫友民一臉沉重的點頭,“她每天晚上都會在那里擺攤,我待會兒過去看看,聽老鄧頭說,她也挺可憐的,二十幾歲丈夫就去世了,帶著一個女兒生活,結果女兒叛逆期,十六歲時離家出走,到現在也沒找到?!?/br> 石爛看了眼大床,看來短時間內不能休息了。 怨氣如此之重,不早點解決,會危害到很多無辜的人。 晚上七點半,巫友民來到東街一角,果然看見那位熟悉的大姐正坐在一個小凳子上,對著來來往往散步的人吆喝著自己的編織作品。 “大姐?!?/br> 巫友民笑瞇瞇的蹲下身,拿起一個編織的藍色包。 “哎喲,巫先生啊,好久不見了,石先生最近怎么樣啊” 巫友民聽到她這話后,又想起一件事,似乎在得知自己是住在前面小院子里的人后,這吳大姐便總會在閑聊的時候提一句石爛,可當自己隨意回答了以后,吳大姐便也不再說起。 之前倒是沒覺得有什么,可今天這么一聽,倒是覺得心里怪怪的,想起上午在家具店聽見的那一幕后,巫友民也不嫌臟,一屁股坐在吳大姐的身旁。 “哎,你咋坐地上呢,”吳大姐見此驚呼一聲。 “沒事兒,反正都是晚上了,我又穿的黑色褲子,不明顯的,”巫友民不在意的擺擺手,接著清咳一聲。 “吳大姐,咱們也算是朋友了,你最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難處” 吳大姐一愣,接著整個人都有些僵硬,“我、我挺好的啊?!?/br> 見此巫友民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我們先生是做什么的,之前你總提起我們先生,是想找我們幫忙吧” 吳大姐有些尷尬的垂下頭,她看著腳邊的地攤,扯了扯嘴角,帶著苦澀道,“我一個月溫飽都難,怎么好意思上門麻煩石先生,等、等我攢夠了紅包錢,再來找石先生吧?!?/br> 巫友民捏了捏手里那精致好看的藍色包,“我們先生想要一套編織的沙發套和床套,你手藝這么好,一定會吧這就是我們先生想要的報酬?!?/br> “真、真的嗎” 吳大姐又是驚喜又是意外,她激動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真是謝謝你、謝謝石先生了” “謝什么,都是鄰居,那咱們就收攤過去吧?!?/br> 巫友民彎下腰幫著吳大姐將地攤收拾好后,回到小院子里。 石爛坐在客廳里聽戲曲,見到吳大姐后便伸手關掉了聲音。 吳大姐有些忐忑的坐在石爛對面,“石先生,打擾了?!?/br> 石爛搖頭,他注視著吳大姐,幾十秒后微微抿住唇,“你身上的怨氣太重了,你遇見了什么東西” 吳大姐聞言臉上更顯苦澀與難過,“我最近總是夢見我女兒回來了,她一走就是五年,要不是后面她主動聯系了我,我還以為她死了?!?/br> “你沒報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