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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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陳文遇洶涌的殺意總算漸漸退去,這幾個人是晏晏的宮女,他若是動手,晏晏若是知曉,必然會責怪。 他眼神陰冷的掃過四人,拂了衣袖,轉身離去。 云桃輕輕舒了一口氣,心有余悸:“云真jiejie,方才陳公公好可怕,是想殺……” 話未說完,云真伸指,壓了她唇:“慎言?!?/br> …… 那邊陳文遇離去,想著嬴晏已經幾次夜宿肅國公府,心底愈發怒不可遏,難不成謝昀對她做了什么? 沖動之間,他腳尖輕點,輕身如燕朝肅國公府而去,想要將人帶回來。 狂風卷過狹長宮道,衣衫翩躚間,將人吹了個清醒。 陳文遇腳步停下,眉眼間閃過隱忍的痛苦,他現在奈何不了謝昀。如此想著,他心中不甘與掙扎愈甚,對權力的渴望仿若要破土而出一般。 第二日,大軍拔營,嬴晏依舊沒有出現。 陳文遇坐在馬上,回首凝了皇城半響,握著馬韁繩的手指緊捏。 晏晏,等我回來。 * 彼時,城南醫館。 大夫正在為嬴晏號脈,神色微微驚訝:“夫人脈象沉穩有力,倒不見虛浮?!卑凑账?,眼前這位夫人驟然戒斷烏芝草,應當夜里煩躁難眠,眉眼憔悴才是。 嬴晏淺淺一笑:“家中有人頗懂按蹺之術,剛好能緩解一些?!?/br> “原來如此?!贝蠓蚧腥淮笪?,他伸手摸了摸胡須,點頭道:“看來夫人所遇貴人倒是不少?!闭f罷,他從抽屜中取了一張藥方給她,又指了指一旁已經配好的草藥。 嬴晏疑惑,什么貴人? 大夫道:“老夫這幾日正苦惱,烏芝草該如何解,今日一早起來,偶遇一游醫來醫館拜訪,與其探討一二,受其點撥,靈光一現,便有了這副藥方?!?/br> “不過這藥方也是第一次開,老夫在藥材用量上斟酌,也無甚把握,故而只能小心行事,穩妥為上,這副藥方我開了半月劑量,夫人可先一試,若是有效果,老夫再根據夫人身體情況,再重新斟酌配藥與用量,夫人以為如何?” 嬴晏松了口氣,點頭應下:“那便有勞大夫了?!?/br> 大夫擺擺手:“夫人客氣,若是此藥方有效,也是造福眾生吶?!?/br> 烏芝草素有安眠奇效,古往今來的大夫卻不得不因其容易誘人依賴而敬而遠之,若是此次能幫眼前女子戒除對烏芝草的依賴,他也能醫史留名吶! …… 事情有了一線轉機,嬴晏心情頗好,唯一令她苦惱的便是又要日日喝這苦澀的湯藥了。 一連喝了十天,夜間雖仍然難眠,睡夢之中卻安穩許多,不再夢魘纏身。 四月中旬一天。 因為謝昀那廝,善意大發體諒她晚間難眠,便不必晨起去肅國公府讀書。 這天一大早,嬴晏便被前來昭臺宮叩門的嬴寬吵醒了。 等她整理好衣衫出門時,嬴寬已經等得不耐煩。 “你怎么如此磨磨唧唧?” 嬴晏默然,她已經很快了。 嬴寬沒注意她神情,一副興致沖沖模樣,拉著人便大步往外走去,說要教她騎馬。 騎馬??? 嬴晏臉色瞬間就變了,連連搖頭,“十哥,我不去了?!闭f著,她要往后退,想要躲開嬴寬。 只是她哪里敵得過他的力氣,生生被人拉著往前。 嬴寬回頭瞪她:“不會騎馬怎么行?” 他語重心長:“十四弟,再過半月有探友宴,到時候燕京世家子弟皆會出席,賽馬、擊鞠、投壺和射箭,你不會騎馬怎么行?” 嬴晏眨眼,語氣弱弱:“我又不參加……” 然而嬴寬只當她的話如風過耳,腳上動作半點不停,生生將人拽了過去。 …… 太寧宮前朝東南角有一片武場,還有一座名為明心堂的廢棄宮殿,這一帶地方寬敞,便做平日玩樂的地方,騎馬蹴鞠。 嬴晏望著眼前高大駿馬,死活不肯上去,她從小就害怕馬匹。 嬴寬瞪她一眼,無奈又生氣,只能自己率先上了馬,朝她伸手:“上來,我帶你騎?!?/br> 本朝雖不似前朝那般騎射之風盛行,但因為擊鞠盛行,故而無論男女,皆習騎術。何況堂堂男兒家,怎么能不會騎馬? 嬴寬下定決心,一定要教會嬴晏騎馬。 嬴晏擠出一抹甜笑:“十哥,你自己騎吧,我上去礙事兒?!?/br> “不礙事,帶你一個不累?!辟鴮挸读藗€兇兇威脅的神情,“快上來!” 嬴晏不為所動,不著痕跡地又退了兩步,眨巴著漂亮的眼睛看他。 其實若有人與她同乘一騎,她便不怕騎馬,幼時三哥也曾這樣教她,只是她怕離十哥太近,會被他發現她為女兒身。 嬴晏一雙桃花眼水霧朦朧般可憐,幾乎讓人無法招架。 “……”瞧瞧,這像個男人樣兒嗎??? 嬴寬氣得幾乎要嘔血,懶得再與她費口舌,直接彎腰,伸手就要將人拽上馬,直嚇得嬴晏連連后退。 就在此時,一道嬌笑的嘲諷聲音傳來:“十四,你怎么還是這般膽小呀?” 說完,那道聲音的主人咯咯而笑:“真是丟人?!?/br> 周圍伺候的宮女們配合著一起笑。 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嬴晏神色驟冷,緩緩轉過身子,只見一道裊娜的秋香色身影站在不遠處,一張雪白的臉蛋清秀可愛,此時笑得比花兒還嬌。 正是壽嘉公主,嬴嬌。 她是嬴晏的十五meimei,也是如今永安帝最寵愛的女兒。 聞言,嬴寬皺了眉頭,翻身下馬,斥責了一聲:“嬴嬌!” “咦?十哥也在呀?”嬴嬌仿佛才看見他似的,眼神兒卻毫無尊重。 她的母妃為貴妃,六哥封為太子。嬴寬不過是區區昭儀的兒子,剛剛被父皇善意大發從涼州召回來,不值一提。 嬴嬌把玩著手里馬鞭,扭頭看向嬴晏,語氣跋扈:“十四,你不在昭臺宮待著,跑出來丟人現眼作甚?還敢出現在本宮面前?” “壽嘉,你真沒禮貌?!辟躺駪B不咸不淡。 嬴嬌惱羞成怒,很快又釋然一笑,高高在上的俯視嬴晏。 幼年時,蘇皇后壓了她母妃一頭,明宣太子壓了她六哥一頭,嬴晏壓了她一頭,他們母子三人被這母子三人壓得死死,如今卻風水輪流轉。 嬴嬌凌空甩了馬鞭,神情傲然:“來人,把十四給我打出去,不許入武場!” 嬴寬:“……”兩年不見,十五meimei竟然長歪成這樣。 嬴晏睨她一眼,冷笑了下,直接躲到了嬴寬身后。 “十哥?!辟搪曇羟忧?。 嬴嬌氣得擰帕子,這位十四哥哥,真是一如既往的廢物和討厭啊。她轉頭看向嬴寬,好言勸道:“十哥,這是我與十四之間的恩怨,你不要插手?!?/br> 嬴寬聽見輕蔑的“十四”二字,皺緊了眉頭:“嬴嬌,十四弟是你兄長?!?/br> 嬴嬌卻已經沒了耐性:“我沒這么一個廢物兄長?!彼聪蛸鴮?,冷道:“十哥,最好讓開,不然別怪meimei我不留情面?!?/br> “哦?” 嬴寬冷嗤,吊兒郎當叼了根草,“meimei要如何不留情面?” 說著,嬴寬眼神兒從幾個宮女身上緩緩滑過,語氣不屑。 “就這幾個小宮女,還妄想和你十哥哥動手?” 嬴嬌怒道:“嬴寬!你不要不識好歹!” 嬴寬笑嘻嘻:“壽嘉meimei,女孩子家如此兇悍不好?!?/br> 嬴嬌輕蔑一笑,似是不屑至極,她輕抬手腕,吩咐身后宮人:“來人,把他們兩個分開,本宮要教訓十四!” 同身為龍子皇孫,卻也有得寵和不得寵的區別。 嬴晏掰了掰手指,不知在算計著什么。 嬴寬本以為嬴嬌會適可而止,不想卻愈發跋扈,他有些失望地看了一眼嬴嬌。這么多個兄弟姐妹,細細想來,仿佛真沒幾個有情誼。 堂堂男兒家對弱女子動手是為不齒,若是真被綁了去是為不雅。 嬴寬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無奈嘆氣,不再與人糾纏,直接拎著嬴晏翻身上馬,揚長而去?!皦奂?,你好自為之?!?/br> 嬴嬌氣得直跺腳,也翻身上馬,追兩人而去。 “十哥,你這跑了?” 嬴晏聲音斷斷續續,春風吹得她微微瞇了眼,上下顛簸有些難受。 嬴寬沒好氣道:“不然呢?我堂堂七尺男兒,和女人家動手嗎?” 說這話時,他一身的正氣凜然,嬴晏默了半響,腹誹了句,你沒少和我動手。 太寧宮內不許騎馬駕車,出了武場,縱然是東宮太子,也得下馬步行。 瞧見不遠處站著的守衛,嬴晏小聲提醒:“十哥,宮里不準騎馬?!?/br> “無妨,”嬴寬不以為然,躍躍欲試,“這點兒距離,我們沖出丹陽門?!?/br> 嬴晏:“……”她這位十哥的腦子,當真是與眾不同。 說話的一會兒功夫,倆人騎著馬又跑出了很遠。 彼時,從陽剛過了丹陽門,遙遙地就瞧見了一前一后兩匹駿馬疾馳。 十四殿下嬴晏? 瞧見熟悉面容,從陽又多看了一會兒,想著最近謝大人似乎同十四殿下交好,也沒猶豫,便抬腿上前。 兩匹馬在太寧宮內橫沖直撞,當值的金羽軍見此,紛紛握劍上前,冷聲呵道:“何人宮內縱馬,速速勒繩下馬,否則刀劍無眼!” 兩匹馬先后被逼停,三人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