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最烈的藥,解藥只有這兩顆,他要是死守著不碰女人,熬不過今晚,怎么樣,都說了你宋家跟著本皇子不會吃虧的?!?/br> 說著把瓷瓶往宋遇白懷里一塞:“拿著,替本皇子保管好,我去追蕭瑾,今日一定要他宿在焚天寺,我可為他準備了八個美人呢!” 說完,大手一揮帶著屋外的幾個侍衛追了出去。 宋遇白撇嘴,原本剛剛他還以為,自己一拳把草包打聰明了。 不得不說蕭炎這個計劃,若是成功了,太子之位確實非他莫屬。 可他就這么放心把解藥交給自己? 草包果然還是草包,自己什么時候說過和他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宋遇白轉頭一想,好像自己和二皇子也沒什么交情。 比起一個睿智的君王,他還是比較喜歡草包。 因為,省心,好騙。 從廂房出來后,慕景一路跌跌撞撞往人少的北邊走。 因為中了情藥,他的輕功施展不開,只得快步向前。 此時,已是酉時末,天色開始微微變暗。 乎見前面有一座小院,他喘了兩口氣,拼著僅剩的一絲理智,大步踏入院里。 “有人嗎?”他弱不可聞的出聲喚了兩聲,沒人回應。 以為是寺廟空中的小院,上前推了推門,門好像被鎖住了,大不開。 慕景只得抬腳一腳踹開。 里屋內秦煥煥尖叫一聲,以為是那個禽獸大皇子又來了,一把將剛剛沐浴完,只穿著白色里衣的孟婉瑜護在身后。 踹門時,慕景強行用了功,加上剿匪時留了傷在身,進屋后吐了一口鮮血就軟軟倒在了地上。 孟婉瑜看清闖入男子的面容后,漆黑的瞳孔不斷放大。 雙手死死捂住嘴,淚水簌簌落下。 她想過無數次和景哥哥重逢的場景,或許他會輕聲喚自己‘阿瑜,好久不見?!?/br> 也會可能什么都不說,只是淡淡沖自己一笑,再不然,就是他忘了自己,忘了那個他耐心教導的姑娘。 唯獨沒想過,他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口吐鮮血,然后緩緩倒下。 她越過秦煥煥快步上前,一把將他摟在懷里,抬眸看著秦煥煥,哭著開口:“煥jiejie。是景哥哥,是景哥哥,怎么辦,怎么辦,他吐血了?!?/br> 焦急得連哭聲都在微微發抖。 慕景迷迷糊糊睜開看,看著女子絕色的容顏,哭得梨花帶雨。 他好熱,被她摟著冰冰涼涼的好舒服,慕景貪婪的吸取著女子身上的清涼,用盡力氣從女子懷里掙扎起身。 反手死死摟住她,將她圈在自己懷里。 顫抖的薄唇一張一合的低語著:“抱緊我,抱緊我?!?/br> 他看著女子精致的臉仿佛與另外一張小rou臉重疊,他苦笑一下,自己定然是瘋了。 他竟然把這個陌生的姑娘看成了阿瑜,他以為是阿瑜在喚自己。 阿瑜,他的阿瑜。 那個傻姑娘,這兩年沒收到自己的回信,不知道有沒有躲起來偷偷哭鼻子。 作者有話要說: 第18章 “景哥哥,我是阿瑜,我是阿瑜?!?/br> 被他反摟在懷里,看著他漸漸神志不清,孟婉瑜一臉的擔心。 經歷了先前大皇子的事,她對于別人的碰觸心里還有些抵觸。 加上慕景的樣子看起來并不清醒,輪廓分明的臉頰上全是不正常的紅,而且他剛剛還吐血了,這最讓孟婉瑜擔心。 雖然心里忐忑,孟婉瑜還是安分乖巧的有動,只是一聲聲的喚著他。 孟婉瑜抬手碰了碰慕景的額頭,想探探他是不是發熱,慕景驀然抬起迷離的雙眼, 他雙手拖住孟婉瑜的雙頰,定定的看著她,眼里布滿了血絲,低聲問道:“你愿意嗎?愿意嗎?” 說話時吐出的熱氣打在孟婉瑜臉上,小姑娘的耳根子頓時粉粉嫩嫩的,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他現在已經看不清她的容貌,只能看清一個模糊的人影。 但他貪念摟著面前女子時的感覺,清清涼涼的宛如上好的羊脂玉。 “景哥哥,你到底怎么了?我是阿瑜呀!” 孟婉瑜沒聽清慕景的低語聲,嘴里一聲聲的喚著慕景。 阿瑜?是阿瑜? 迷糊間孟婉瑜的聲音落地成針,針針入他耳。 原本感覺清涼得恨不得吞入腹中的人兒,頓時感覺像個燙手的山芋。 慕景用力拼命推開懷里的人,單手撐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早已模糊的視線慌忙的轉開,不敢再與孟婉瑜對視。 她不是旁人,是阿瑜,阿瑜。 自己怎么能對阿瑜起那樣的心里。 慕景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的叫囂著,想要她,他想要她。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做出傷害阿瑜的事,從懷里拿出助眠的藥,放入嘴里。 榮嘉公主走后幾年里,慕景時常難以入眠,特意去太醫院配了這安神藥。 以往吃一顆,他能安穩睡上幾個時辰,不知道能不能鎮住蕭炎下的情藥。 只能一試。 “婉婉,不好了,那個大皇子帶著人,又往咱們院子來了?!?/br> 被推開的孟婉瑜還沒來得及起身,守在門口的秦煥煥慌張的出聲。 孟婉瑜顧不上心里的失落,環視了屋子一圈,冷靜道:“煥jiejie,幫我一起把景哥哥藏到浴桶后面,然后去拿我的千絲紗裙放到架子上,做成屏風擋在浴桶前?!?/br> 慕景此時已經沉睡了過去,兩人把他藏好后,孟婉瑜解開衣裙,抬起玉足坐進了浴桶里。 秦煥煥關好門時,蕭炎帶著幾個侍衛剛好走進院里。 “把門打開,寺廟入了賊人,本皇子要搜查?!?/br> 他聽下人說,蕭瑾大概是往這個方向離開的,除了這個院里,也沒別的地方可以容蕭瑾藏身。 蕭炎自然不敢說,自己帶著侍衛是來抓蕭瑾的。 要是被父皇知道,自己在焚天寺給蕭瑾下了那種藥,估計他又得被父皇數落不爭氣,不上進,還得被打個半死。 “我家小姐沐浴,恐怕不太方便,大皇子……” 秦煥煥話沒說完,蕭炎就不耐煩的一把將她推開:“廢話真多,本皇子今日還就非進不可了,這個時辰沐什么浴?!?/br> 屋內孟婉瑜聽了蕭炎的話,手指緊緊拽著木桶的邊緣。 她怎么忘了,這個大皇子本就是個不要臉的潑皮。 蕭炎的手還未碰到門上,便被身后的宋遇白一把抓?。骸按蠡首邮遣幻靼足逶〉囊馑?,還是故意讓遇白難堪,我說過了,她是我的人?!?/br> 他看似輕輕抓著蕭炎,實則蕭炎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這個莽夫捏碎了。 “宋遇白,蕭瑾很有可能就在里面,本皇子的計劃只差最后一步,你要是敢阻攔本皇子,我立刻讓人將屋里的這個女人送去當軍妓?!?/br> 蕭炎疼得咬牙切齒,面色都有些扭曲。 “如果圣上知道今日大皇子的所為,或許會看在故去的敬賢皇后的份上,又一次原諒你,最多只是責罰,但若是朝野人盡皆知……” “宋、遇、白,你想干什么?蕭瑾得位后,你宋家不一定能好過,本皇子許諾你,只要我坐上太子之位,你宋家一人之下的位置可保百年?!?/br> 蕭炎的面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 反之,宋遇白卻是十分坦然自若:“不干什么,和大皇子打個商量,我替你進去看,如何?” 蕭炎不語,一雙紅腫烏青的眼眶里全是懷疑。 “大皇子,這是唯一兩全的辦法,我的女人,只能我宋遇白自己看”。 “你放心,我和二皇子沒什么交情,且我宋家要支持的必須是你這樣會‘謀劃’的人?!?/br> 宋遇白軟硬兼施,胡扯一通,想著先把這個草包糊弄過去再說。 且比起一個睿智有主張,行事謹慎有魄力的君王,宋遇白還是更喜歡愚笨些的。 “那……那行吧!你去就你去?!弊詈笫捬走€是妥協了。 別說現在還沒坐上太子之位,就算坐上了,只要還沒繼承皇位,他都不能失去宋家的支持。 “宋公子,我家小姐真的在沐浴,你不能進去?!?/br> 宋遇白冷冷看了秦煥煥一眼,并未理會她,越過蕭炎,徑直向門口走去。 門‘咿呀’一聲被打開,他進屋后迅速反手將門關死。 蕭炎伸長了脖子,還是什么也沒看清。 一件桃色千絲襦裙撐開了掛在架子上,做了個簡單的屏風。 宋遇白透過絲裙,甚至隱隱約約能看見女子白如雪的雙肩,和墨綢般順直的長發。 孟婉瑜雙手緊扣著浴桶,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宋遇白,你不許進來?!?/br> 聽著宋遇白不斷靠近的腳步聲,孟婉瑜激動得高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