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哪怕替他做點什么,也是討好他,為了自己能脫身去看徐風清。 沈硯山不是不沮喪的。 可他想起上次她偷跑,又重病的事,又想起自己對她的承諾,只得咬牙忍了。 他說過只要她做飯。 她問了,這是尊重他,非要不準她去,后面還不知有什么。 “可以?!鄙虺幧降?,“這樣吧,每隔三天去一次?!?/br> 司露微說好。 她站起身,臉色緩和。 第二天一大清早,她飯也不做了,牽著她的瑪麗就去了徐家。 沈硯山早起吃著廚子做的雞湯面,臉黑如鍋底。哪怕神經粗大的司大莊,也不敢惹他了。 司大莊看出五哥的不高興,心想:“你窮大方什么?你不想讓小鹿去徐家,你直接說啊……” 后來他又想:“說了也沒用。我家小鹿那犟脾氣,真不給她去,她估計要鬧,說不定還要打人?!?/br> 司大莊一想到他meimei打人,首先想到挨打的是自己,rou有點疼。 他rou疼、沈硯山心疼,兩個人默默吃了早飯,誰也沒心思說話。 司露微到了徐家之后,放下了瑪麗。 徐風清特別喜歡瑪麗,不停拿牛rou干逗它。 可瑪麗嘴巴很刁,一般的rou干它沒什么興趣,并不理睬徐風清。 徐風清摸著瑪麗的腦袋:“它居然不理人?!?/br> 司露微想到瑪麗對沈硯山那搖尾賣乖的模樣,心想這狗真的是狗眼看人低呢,居然除了她之外,只跟沈硯山親。 她尷尬笑了笑:“它可能認生?!?/br> “它現在瞧著挺大?!毙祜L清又道。 瑪麗已經十五斤了。 石嫂居然還說,它長得慢,司露微覺得它長得很快,自己抱著它有點手酸了。 “……聽說這是大品種狗?!彼韭段⒌?,“也許能長到六七十斤?!?/br> 徐風清蹙了下眉頭。 他比較喜歡能抱在懷里玩的小狗,那樣挺有趣的。 “你想不想養只貓?”徐風清問她,“貓很小,可以總抱在懷里玩?!?/br> 司露微搖搖頭。 她不需要生活太花團錦簇。有一個令她牽掛的,就足夠了。 她笑笑看向了徐風清:“我有瑪麗了?!?/br> 徐風清細想這話,心中又甜又暖,情不自禁笑了。 徐太太看著他們倆在堂屋傻笑,走過來道:“你們倆傻頭傻腦的。露微,等會兒你陪我出門,去置辦些東西過年?!?/br> 徐風清立馬道:“阿媽,我也要去?!?/br> “帶著你?!毙焯?。 司露微跟著徐太太和徐風清上街,到處走走看看。 徐太太過年時候要打賞下人,要走親戚,還要給族里各處送禮。 她自己擬了清單。 因為才臘月初,她也不急。她今年之所以早準備,是想帶著司露微,教教她這些。慢慢帶著她,等她將來進門了,徐太太就可以把這些人情往來都交給她。 司露微一開始有點糊涂,后來見徐太太一句句講解得很仔細,心中就明白了。 她明白了這一層,臉上就始終帶著點羞。不知是被寒風吹的還是自己燒的,她面頰總帶著點紅。 她肌膚白皙,透出點紅潤,非常好看。 徐風清時不時偷偷瞥她,各種綺思縈繞不斷。 他也想起上次同窗們的取樂。 他到了這個年紀,雖然沒經歷過,可身邊朋友多半都是風流才子,該知道的都知道。他很想要抱一下司露微,或者親她一下。 想歸想,他其實不太敢造次。 司露微一直抱著瑪麗,又要留心聽徐太太的教導,回來時又給徐風清做了頓午飯,傍晚回到家,她疲倦極了。 她躺在炕上,瑪麗前爪搭在她的手臂,一人一狗都不太想動。 沈硯山回來時,看到她屋子里沒有開燈,很生氣問石嫂:“小姐還沒回家?” 石嫂壓低了聲音:“早回來了?!?/br> 司露微都聽到了,但一動也不想動。 沈硯山進了她的房間。 屋子里沒有燒炕,一股子寒意撲面。司露微縮在被子里,越睡越冷,卻實在不愿意動一下。 沈硯山開了燈。 司露微抬起手臂蓋住了眼睛。 他就坐到了炕旁,伸手摸她的臉。確定她沒有發燒,就松了口氣。 “怎么了,徐家給你委屈受了?”沈硯山問。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有點幸災樂禍。 第60章 你把我meimei辦了? 司露微實在沒力氣。 逛鋪子不算什么。 可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徐太太坐著,她和徐風清站著。 她總不能跟徐太太齊平,也去坐下,只能站在旁邊。 這原本也沒什么,她能受得住,但她懷里抱著瑪麗。 瑪麗不認生,出去見到了陌生人也不畏懼,只是不給人抱。徐風清想要替換下司露微都不行。 司露微放下瑪麗,它跑了兩步就不干了,非要拖著走,司露微又舍不得拖它,只能抱在懷里。 這些,她沒有跟沈硯山說,只是道:“我就是有點累,腿酸,胳膊也酸,抱著瑪麗逛了很多地方?!?/br> 沈硯山摸了摸她的頭發。 司露微又道:“五哥,你能不能叫石嫂進來,把炕燒了?我很冷?!?/br> 沈硯山喊了石嫂。 石嫂連忙進來,燒好了炕。但等暖意上來,至少要半個小時。 沈硯山知道她一旦害冷,腳先是冰涼。只有腳不冷,她才會慢慢暖和起來。 等炕上熱還要半個小時,沈硯山怕她難受,走到了她的腳邊。 伸手一摸,她雙足果然是冰涼的。 沈硯山心中微痛。 他這些日子一直派人打聽,哪里有醫術可靠的大夫,給司露微調養調養,只可惜沒有個眉目。 名醫難尋。 他應該叫石嫂弄個湯婆子進來,可此刻他滿心都是司露微,于是坐到了炕頭,解開了自己的上衣,將她雙腳貼rou抱進了懷里。 司露微先是沒什么知覺,后來雙足逐漸有了暖意,她掙扎著坐了起來,震驚著要收回自己的腳:“五哥,別冰了你,我腳冷?!?/br> 沈硯山不放。 他是把她的腳,貼在自己的心窩。 司露微爭不過他,一雙腳貼在他胸口,若是用力掙扎又會踢傷他,真是進退不得。 “五哥!”她用力往回縮腳,人也坐了起來。 沈硯山不放:“我能替你做的事不多,你躺好了歇歇,也算遂了我的心?!?/br> 司露微至今為止,還是有點怕他。 他今天放了她去徐家,司露微總感覺他的情緒處于失控邊緣。非要和他對著干,還不知他又要鬧出什么。 像上次,他氣急了打算用嗎啡控制她,甚至也打算活埋她。 他那些想法都是真的,最后沒有做成,也是一念之間的善意。 若下次,他那點善意不見了,自己死在他手里,也是白死了。 她果然躺著,心里七上八下,慢慢等炕燒熱。 沈硯山也側躺下,仍抱著她的腳。 他聞著她被子上的味道,心里既甜蜜又酸澀。 他很想對她說:“小鹿,別再去徐家了。徐家能給你的,我一樣能!我也可以給你一個家!” 他躺在她身邊,瑪麗在被子里拱來拱去,舔了舔沈硯山的腳,也趴到了他的小腿上,覺得這樣很暖和。 瑪麗一直很喜歡沈硯山。 后來火炕逐漸暖了,沈硯山也感受到了身下的暖意,暖得幾乎發熱。 司露微低聲提醒他:“五哥……” 沈硯山坐起來。 他從炕上下來,一粒??垡r衫的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