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不得不說,這尊雕像整體的形狀看起來惟妙惟肖,栩栩如生,那嘴里含著隱隱發光的石頭,更是神來一筆,雕出此像之人,定是一位頂級大師! “坐牛村……坐?!?/br> 我看著看著,就恍然大悟了。 這尊雕像就是代表著坐牛村的標志,因為坐牛村的名字里有坐牛兩字! 而眼前這頭牛以坐著的姿勢出現在我面前,意思不就是已經很明顯了嗎?再往前就是坐牛村的地界了! 想明白后,我迫不及待的往前走了起來。 “咕兒咕兒?!?/br> 怪鳥在樹林里叫喚著,我繃著神經穿過林蔭小路之后,眼前出現了一大片麥田,麥田上長滿了死五十零米的麥子,在這麥田的中間,是一座屋檐林立的小村,村里只有少數幾盞微弱的燈火。 我呆呆的望著那個不大不小的村落,還有一片夜里暗金色的麥田,心情有種無法言語描述的滋味。 這里就是坐牛村……我的那個神秘故鄉嗎? 這個地方看起來,就只不過是一處普普通通的農村,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到處充滿著封建迷信,腐敗的氣息…… 算了,還是別想了,先進村里打探一下再說吧! 畢竟眼見不為實! 想要進入村中,就要邁過田沿。 我順著田沿邊走,正要靠近村子的入口的時候,忽然聽到身旁的麥田里有窸窸窣窣,像是有動物在里面穿行的聲音響起。 我疑惑的停了下來,瞇眼打量那處動靜不小的麥田。 就在這時,麥田里忽然有一顆黑色的腦袋,以及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睛探了出來,直勾勾的看著我。 “握草!” 我嚇了一大跳,一不小心腳滑了一下,掉入了身后的麥田里。 還好麥子的數量多,掉下去也沒受傷,但是我整個人嚇得臉都白了,掉下后來不及多想,立刻就翻身站起來,往麥田里盲扎。 當我穿出麥田之后,就來到了村子的外面,接著我爬上田邊,沖進了村子,頭也不敢回! 剛才在麥田里看見的是什么玩意兒,我想都不敢想了,這一天遇到這么多怪事,我已經嚇得夠嗆,再去細思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非得嚇尿不可! 進入了村里,我發現村里面家家戶戶都閉著門,也不見村里有人走動,整個村子靜悄悄的,沒有一點兒風吹草動。 怎么這么安靜? 我忍不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不過才晚上九點,所有村民這就全都睡覺了? 抱著忐忑不解的心,我顫顫巍巍的走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口,伸出手敲了敲那扇有些粗陋的木門,實際上只要我想,這扇木門估計只要用力踹上一腳就能夠踹開,因為太不結實了。 當我斷斷續續的“砰砰砰”敲了一陣門后,就聽見里面傳來了走動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 來人走到了門前,然后說了一聲:“是臘鍋?” 聽聲音是個男子,只是他說的話…… 我蒙了一下。 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而后馬上我就想明白了,對方說的應該是當地的方言,我聽不懂正常。 于是我馬上用普通話回道:“你好,我是從外地來的,我想向您打聽一些事……” 話剛完,那門里面就傳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我家不待見生人,你還是到別家去打聽吧?!?/br> 對方說完,門里面就傳來人離去的腳步聲。 我急忙大叫:“等等別急啊,我只是想打聽李繼梅的家在哪而已,您方便指個路就行,再不行我給你錢……” 里面的人沒有傳來聲音,看樣子是真的不打算待見我了。 唉。 我納悶了。 這人怎么回事?為什么不待見生人? “干,一定是張四斤那個家伙害的?!蔽也唤肫鹆藦埶慕镏按螂娫捀艺f過的事兒,他把我回來的事情全兜出去了…… 現在村民不待見我,絕對和張四斤有很大關系。 沒得辦法,我只能繼續挨家挨戶的敲門,向他們打聽。 就算打聽不到也沒事,只要我不停的敲門、問話,如果哪家人不出來回應我,我就想辦法翻墻進去看看,要是里面沒有人住,那多半就是我母親的家了! 現在我不知道母親在哪,所以只能先找到母親的家中看一看,再想辦法。 打定好主意之后,我就開始行動。 當我接連碰壁,直到敲起第四戶人家的門的時候,過了十來分鐘,里面還是無人出來回應一下我。 我不由得欣喜了起來,馬上找準角度,翻墻進入了院內。 這個村子的人家都是有院落的,當然,正堂房屋也還是很簡陋,多是土瓦磚房,而院落也只不過是用一面土墻圍著,就再沒有其他的防盜措施了,所以我輕而易舉的就進入了別人家中。 此時翻入院內,我掃了一下周圍冷清的地面,就不再多停留,直接走到了大堂屋門前,然后推了推那扇緊閉的木門。 木門響起“咯吱”一聲就直接推開了,沒有上鎖。 “這里是不是我媽的家里呢?”我好奇的邁出一步,走進了屋里。 第五章 村民 屋內靜悄悄的,沒有燈,借著門外灑進來的些許月光,勉強看見里面的景象。 我擦亮雙眼,仔仔細細的看著屋內的一切。 一張空床,一張桌子,一個木柜,這里顯然是一個寢室,但住在這里的人不知道是誰。 我想了想,走到那木柜前,打開柜子掃了一眼里面的物品。 柜子里擺放著衣物,有男性和女性的衣裝。 當看到這里,我就遺憾的搖了搖頭,這里不是我家,否則我母親孤獨一人,家中衣柜怎可能有男性衣裝? 正打算離開這里,剛出到院落,就聽見了門外傳來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靠,這棟屋子的主人回來了。 我正要找個地方藏起來躲一下,忽然聽見門外響起了一個男子中性的聲音:“聽說那個娃子回來了,你有什么想頭?” “想個辦子趕他溜溜就是了?!币粋€粗獷的聲音回應著這個中性男子的問題。 “你有嚒辦子?” “嚒得辦子,要請那位大人!” 隨著對話到這,門打開了,走進來兩人,一個身穿長袍,八字胡,一副貴人相,中年人。另一個光著膀子,大大咧咧的,儼然一個農民大漢。 這兩人走在一起,真是鮮明對比,好像一個富人,一個窮人。 “那位大人幾時回來?”八字胡中年人問那光膀子大漢。 光膀子大漢大搖大擺的往前走,一邊說:“我得到的消息,要過兩個日頭,那位大人才方便回來?!闭f到這,光膀子大漢停頓了一下,目光往我這邊掃了一下,然后說:“到時候肯定有招治那個娃子?!?/br> 我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察覺到我躲在這里了,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緊張起來。 只見光膀子大漢只是隨意的看了我這兒一眼,然后就轉過頭去,跟那個八字胡中年人繼續往前走。 隨著他們離我越來越遠,交談的聲音也逐漸變小,慢慢的我就聽不清楚他們在講什么了。 只知道這兩個人句句話都不離那位大人,至于那位大人到底是誰,我暫且不知道,不過知道一點,那位大人會是我的一大威脅。 從他們的交談我就聽出來了,這兩個人打算請那位大人對付我! 不過那位大人還得兩天之后才能回來。 現在事不宜遲,我要盡快將我母親解救出來,然后帶她逃走…… 見自己沒有被發現,便迅速離開了院落,之后,我就找了一處沒人的地方,取出手機打電話給張四斤。 現在唯一能求助的人,就只有他了,雖然我很不情愿打電話給他,但現在黔驢技窮,沒得辦法。 當電話撥出去后,對方還是處于手機關機的狀態。 我皺眉頭了。 這個家伙,自從在車上的時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后,就一直關機到現在,他到底是幾個意思? 打不了電話給張四斤,我只能原地的來回渡步,絞盡腦汁的想別的辦法。 不知道自己在這苦苦思索了多久,忽然遠處走來一人。 這人提著一盞白色燈籠,戴著一頂圓帽,走路的姿勢搖搖晃晃的,像喝醉酒似的。 他靠近我這邊的時候,聲音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你就,就是那位,那位……叫,叫張遠揚的,的小子?” 我眉頭微微緊了緊,沒有回答,看著對方略帶一絲警惕的問道:“你是誰?” 來人聞言,馬上興奮的走向我。 待走近了,我就看見,這人面色有些紅潤,看樣子確實是喝了點酒,他的嘴角有一顆黑痣,看起來不像什么好人。 他看著我,臉上掛著笑,眼睛彎跟月牙一樣,說:“我,我叫,叫張結巴,你,你可以,叫我張叔,我,我我和你母親是,是朋友……” 我皺了皺眉。 我母親竟然和這個面相不善的家伙是朋友? 我想了想,也不管這是不是真的了,順水推舟的問道:“張叔你好,我就是張遠揚,李繼梅的兒子!不知道我母親現在在哪?我回來就是想給她送個行,您要是方便,還請指個路?!?/br> 張結巴的笑容戛然而止,看著我神色嚴肅的說道:“遠,遠揚小子,張叔我,我,我來,來就是警告你,不,不要去,去打聽你,你母親的,的下落,否,否則,你,你們母子,都,都不會討,討得了好果,果子吃?!?/br> 聽著他結巴的古怪聲音,我有點怪難受的,隨即也不再假惺惺了,直接說道:“你既然不肯幫我,那就不要來跟我說這些廢話,請你走吧?!?/br> 張結巴眉毛挑了挑,將燈籠放在地上,說道:“這,這燈籠,你,你路上帶著,它,它能,能照路,也,也能辟邪,張叔我,我不能,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你,你要小心,小心這村里的人……” 說完,他就轉過身,搖搖晃晃的往前方走去。 因為離得近,我也看見了,張結巴不是因為喝醉了才走路這樣的,而是因為他的一只腳瘸了,所以走起路來,跟喝醉酒的人沒啥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