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顧黎從來不知道父皇說的情話是如此的動人好聽,溫柔的聲音和輕柔的動作是他從未見過也從未想過的。 “皇上,臣妾……臣妾備了一些桂花濃酒,不如……皇上,和臣妾先去內殿用一些……酒?”顧辭淵輕啄著嫤萱雪白的耳垂,讓嫤萱發出一陣陣的戰栗,原本柔軟的丹鳳眼,已經染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原本想要抗爭的手已經被顧辭淵扣住動彈不得。 嫤萱狹長的睫毛染了淚珠兒,軟語求道:“皇上,您快放臣妾下來……” “萱兒招惹了朕還想朕放過你?……萱兒還是不要想了,乖乖享受朕的疼愛不好么?” 顧辭淵低啞的聲音讓嫤萱的臉兒又染了一層淺紅色,低低喚道:“皇上……” 顧辭淵湊近嫤萱鼻尖笑道:“你叫朕什么?皇上?怎么,六哥哥不會喚了?朕可是記得,前幾日萱兒在坤寧宮還哭著喚朕六哥哥,想不到萱兒這么快就忘記了,看來,朕還得幫你好好重溫一下?” 嫤萱聽顧辭淵這般說,嬌嗔了他一眼,在顧辭淵溫柔中帶著攻擊性的笑容里敗下陣來,嫤萱柔聲喚道:“六哥哥……六哥哥能否放嫤萱下來?” 聽著嫤萱嬌柔的喚著自己“六哥哥”,顧辭淵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嘴角也得意的向上揚了起來,那如沐春風的模樣宛若十七八歲春風得意的少年郎。 親眼目睹了這一切的顧黎和顧嬌兄妹倆除了震驚便剩下一陣恐慌,尚不知事的三皇妹尚且不論,要是父皇知道他們倆躲在重華殿的廊柱后邊兒偷聽父皇甜如蜜糖的情話,母后嬌顏軟語的“六哥哥,”父皇會不會把他們倆滅口,毀尸滅跡! 顧嬌摸了摸自己通紅的小臉,回頭對著顧黎道:“皇兄,要不我和媃丫頭先撤了,皇兄你幫我們掩護?!?/br> 顧黎挑眉小聲道:“噓,別出聲,待父皇母后進入內殿之后我們再出重華殿?!?/br> 顧嬌無意中又看到了父皇扣住母后的后腦勺,落下艷如玫瑰的一個又一個的熱吻,心中既感到刺激,有更加惶恐起來,內心多了幾分煩躁,拉著太子的衣角道:“皇兄,我不想呆在這里了,我怕父皇……” 顧黎道:“你怕難道你皇兄我不怕了么?” 看哥哥jiejie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悄悄話,顧媃覺著有幾分有趣,但她不明白哥哥jiejie的意思,是走還是不走?而且,為什么父皇要去咬母后的耳朵去咬母后的嘴巴呢?顧媃的眼睛里充滿求知欲,顧媃想向哥哥jiejie尋求答案,動了動小身子,忽然,“啪嗒”一聲,顧媃裝在袖口里的幾顆桂花酥糖掉了,淡白色的酥糖從袖口滑下來,有一顆正好落下來顧嬌的紅履上。 顧嬌原本急躁不安的心情徹底崩了,看了一眼罪魁禍首酥糖的主人“媃丫頭,”還來得及去看父皇他們的動靜,便聽得一聲沙啞聲中夾雜著的怒氣,道:“你們怎么在這里,誰把你們放進來的?” 這不是他們那個一向面無表情,威嚴有加的父皇的聲音,又是誰的? 第59章 九華紅艷吐玫瑰 顧嬌已經嚇得冷汗直冒,在炎炎夏日之中都能感到冷冽的空氣拂過她潤紅的面頰。 顧嬌一點也不想回頭去看父皇的臉色現在如何了,因為她很清楚,父皇的臉色應該難看到了極點。 “父皇……父皇?!鳖檵Y看了看緊張的哥哥jiejie,又看了一眼滿臉怒容的父皇,好像意識到自己干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便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張開細小的手臂超父皇跑去。 顧辭淵見弱小的小女兒朝他跑來,看她顛顛兒的不穩的樣子生怕她拌倒,微微收斂了被兒女撞破“好事”的怒氣……以及尷尬之意,接住了顧媃嬌小孱弱的身子。 顧辭淵把顧媃抱在懷中,語氣尚且算是溫和的道:“媃丫頭怎么到這里來了,是哥哥jiejie帶你到這里來的么?” 顧媃的眼睛靈動的轉了轉,細聲嬌氣的道:“沒有……是媃兒聽宮女兒們說重華殿有很多漂亮……的玫瑰花,媃兒想要看,就讓哥哥jiejie帶媃兒來重華……殿了……” 顧辭淵用懷疑的眼光掃過顧黎和顧嬌兄妹倆,沉聲問道:“是這樣么?” 顧黎剛剛想要說話,便被顧嬌攥住了衣袖,顧嬌回過頭,咧笑道:“是這樣,我和哥哥拗不過媃丫頭,便勉為其難的陪媃丫頭來了。結果……不小心一不留神的在這里遇見了父皇和母后?!?/br> 顧嬌的聲音越來越小,腦中浮現父皇柔情似水的模樣便覺著耳根發熱,驚覺父皇銳利的目光,頭也慢慢的低了下去。 顧辭淵見嬌兒如此,便知這定是她的主意,以前愛到重華殿來玩耍的便是嬌兒和琮兒兩個,且媃丫頭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哪里又能夠做哥哥jiejie的主了?但看到媃丫頭這么大點兒便知道維護自己的哥哥jiejie們了,顧辭淵心里感到些許欣慰,但被兒女們壞了自己的“好事兒”,他的心情還是煩躁不已,媃兒還小,只知道跟著哥哥jiejie后面,自然怪不到媃兒頭上,嬌兒是他和皇后寵愛的女兒,也不可重罰,那便只有……太子了,太子身為大皇兄,弟妹犯錯,他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況且太子不是整日呆在東宮研讀書籍,一心向學么,怎么今天和弟妹一起跑到重華殿來了? “太子,你不呆在你的東宮好好讀書,把兩位皇妹帶到重華殿作甚,且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你的圣賢書都讀到哪里去了?” 顧黎早已料到父皇定會把這口黑鍋扣到自己的頭上,不過現在聽著父皇跟他說什么“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顧黎便覺著他父皇在睜著眼睛說瞎話,何謂“圣賢”他父皇難道不是白日青天下欺負母后?這難道不叫白日宣yin乎? 顧黎雖然內心翻了不少白眼,但是他還是低頭作揖恭敬的道:“是,兒臣知錯了,兒臣沒有管教好meimei,都是兒臣的錯,請父皇責罰?!?/br> · 顧辭淵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顧黎的回話,剛剛想要開口說教太子一番,便聽得嫤萱輕聲道:“皇上,算了吧,黎兒難得休息,成天呆在東宮,臣妾都怕他要悶壞了,嗯……這事也不怪太子和兩位公主,畢竟是皇上您遣退了太監宮女兒們,重華殿沒個守門的宮女兒太監,也不怪孩子們無意之中進來了?!眿嬉呀浾砗昧擞袔追至鑱y的姿容,緩緩開口。 葉嫤萱的言下之意便是“皇上,你不能為了自己的面子便把氣兒撒在兒子身上?!?/br> 顧辭淵聽著嫤萱這般說,總覺得嫤萱的話里有話,像是在報復自己剛才對她所做的一切。 顧嬌在心里給母后點了一個贊,見機行事的附和道:“對啊,父皇,我和皇兄媃丫頭來重華殿的時候,發現外面一個人都沒有,唔……原本我和皇兄還有媃丫頭是重華殿賞玫瑰花的,誰知道會這么巧的遇見父皇您……父皇,若您派劉公公他們守在外面,兒臣等怎會如此輕易的進入重華殿,還是母后明辨是非,母后~” 顧嬌有了母后撐腰,也不懼父皇的威嚴了,說話的時候都特有底氣兒,聲音也揚高了幾分,仿佛這件事都是因他而起。 顧辭淵有些委屈的看著皇后,眼里是對嫤萱的控訴,嫤萱如此說,叫他父親的面子往哪里擱,原本他遣退太監宮女們便是想要和嫤萱安生的過二人世界,誰知道被兒女撞見了他和嫤萱的“耳鬢廝磨”,且在他興致正好之時,若不好好收拾他們一番,往后他在孩子們面前還有何威信可言? “皇后……”顧辭淵輕聲喚道,柔潤的熱氣緩緩的撲在了嫤萱的臉上。 嫤萱不再看向顧辭淵,臉上是淡淡的笑容,但根本未達眼底,沒有波瀾的丹鳳眼甚至看著有幾分攝人心魂。 葉嫤萱的心里又何嘗不覺尷尬,但若不是顧辭淵遣退了劉德全他們,非要趁著自己的興致,“霸王硬上弓”她又怎會被兒女們撞見這番窘態,她不是不生氣,而她的氣兒是對著顧辭淵的,但顧辭淵是高高在上的君王,在兒女面前,她總不能直接對著皇上發脾氣吧? 她極力克制住心中灼灼的火氣,只有用“冷漠”來表達自己內心的不滿。 “來,媃兒,母后抱?!比~嫤萱柔聲對顧辭淵懷中的顧媃道。 顧媃雖然喜歡父皇,但父皇身上沒有母后身上那種清幽好聞的味道。 每次跟著母妃去坤寧宮給母后請安時,她便喜愛母后溫暖輕柔的懷抱。 顧媃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從父皇的懷中跑出來,邁著小步子到了母后的懷中,葉嫤萱微微使勁兒便抱起了顧媃,顧媃鼻尖一陣清幽的清香味,讓顧媃眷戀不已。不禁用小手環抱住母后的腰身,學著之前父皇親吻母后的頸肩那般用自己小巧如櫻桃般的嘴兒在母后的頸間落下一吻,帶著淡淡的奶香味兒在嫤萱的脖子上留下一抹口水印。 葉嫤萱并沒有發現媃丫頭這一系列的舉動都是跟她的父皇學的,這是溫柔可親的刮了刮媃丫頭小小的鼻尖,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 顧辭淵被嫌棄了,被三歲不到的女兒嫌棄了,看著女兒毫不猶豫的奔向皇后的懷抱,他心里不僅有著酸酸的滋味,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挫敗感。 更令他震驚的是,只聽到他的皇后說道:“黎兒,嬌兒,先隨母后回坤寧宮罷,重華殿的玫瑰咱們改日再賞,母后宮里準備了你們愛吃的桂花糕,如何?” 顧嬌自是贊同的道:“太好了,母后,嬌兒最愛你了,嬌兒饞桂花糕許久了,如今能吃上貞淑jiejie做的桂花糕,嬌兒真的是喜不勝喜?!彼娴氖且豢潭疾幌氪粼谶@里看父皇臭著一張黑臉了,能快點離開重華殿,她求之不得。 “皇兄,你整日呆在東宮里也吃不上母后宮里的桂花糕吧,皇兄跟我們一起回坤寧宮吧!” 顧黎心想,昨個兒母后才差人送了桂花糕到東宮來,但顧黎這么多年早已經練就了“心口不一”的本領,道:“好,兒臣也極為想念母后宮里的桂花糕?!?/br> 葉嫤萱笑著對一雙兒女點了點頭,遂對著顧辭淵微微福身,道:“皇上,臣妾先行告退,臣妾會差劉德全來重華殿接皇上回乾清宮的?!?/br> 說完,葉嫤萱便抱著顧媃便走出了重華殿,也不管身后的顧辭淵心中作何想,以及臉色是多么的難看。 顧嬌和顧黎見母后走了,也急忙道:“父皇,兒臣也先告退了?!?/br> 顧嬌拉著顧黎風風火火的跑出了重華殿,徒留顧辭淵一人在滿院的玫瑰花香中怔愣不一。 他做錯了什么,嫤萱要這樣拋棄他?難道碰一下自己的妻子他還有罪了? 還有顧嬌顧媃這兩個小丫頭,平日里對她們倆縱容寵溺不已,想不到關鍵時刻竟然選擇拋棄他? 第60章 玫瑰倚欄笑欲語 顧辭淵亦是顧不得多想,他只知道他的皇后是真的生氣了,他與皇后結縭十幾年,皇后是很少對著自己使性子的,她總是那么的溫和美麗,堪稱一位完美的正妻。 就算皇后她發脾氣對自己有不滿之情都很少外露,也就是像今天如此,她不會像貴妃一般一言不合便使性子摔東西或是哭鬧,她用她的冷漠來表達內心的怒火,但恰恰是由淺入深的冷漠,讓顧辭淵有一種患得患失的感受,他有時候,寧可皇后盡情的宣泄自己的不滿。 顧辭淵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他一心只想著在重華殿里重溫他和皇后唯有彼此那種熾熱的親密之情,他沒有想到就是因為他的一念之差讓自己既失了父皇的威嚴又讓皇后惱了自己,實在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顧辭淵凝望著這片紅如烈火的玫瑰花海,猶如他對皇后熾熱的情感,他愛她的雖有,微及每一根發絲,每一寸肌膚,烈焰般的紅唇與溫柔下的妖嬈讓他欲罷不已。 顧辭淵摸了摸鼻尖,終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須臾,劉德全便打著千兒的差人抬著龍輦來了。 “皇上,奴才聽皇后娘娘說皇上您偶感……風寒,奴才擔心不已,便著急的帶著人來接皇上回乾清宮休息,奴才臨行之前已經吩咐小卓子去太醫院請莊太醫來了?;噬?,您……沒事兒吧?” 顧辭淵挑眉,偶感風寒?這夏日炎炎,正值盛夏時節,他是身體有多孱弱才會感染風寒,嫤萱為了報復自己,找的理由還真的令大開眼界,但嫤萱是他最愛的女人,是他心愛的皇后,他除了寵著他還能如何? 倒是這劉德全跟在他身邊多年,怎的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還去太醫院請什么太醫,是想全宮上下都知道他不幸染上了風寒么? 顧辭淵沉聲瞪著劉德全道:“請太醫作甚?朕像是一個病的十分嚴重的人么?” 劉德全有幾分為難的道:“皇上,娘娘說您感染了……風寒,奴才也不太相信,可皇后娘娘再三囑咐奴才一定要請太醫好好照顧皇上的身子,為皇上開幾副藥,好讓皇上您早日康復,皇后娘娘一向為了您著想,且皇后娘娘再三囑咐奴才自然是信皇后娘娘的??!” 顧辭淵冷聲道:“自己蠢鈍如豬不能理解皇后的意思便罷了,還在這里拿著朕的皇后做借口,皇后什么意思,皇后那是太過擔心朕焦慮過了頭,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的很,太醫無需再請?!?/br> 劉德全回想起皇后交代他時的模樣,皇后面色尚且平靜,語氣也是淡淡的,根本不像皇上所說的那般焦急過了頭…… “皇上,奴才估摸著莊太醫已經到乾清宮侯著了,不如皇上先回乾清宮,讓莊太醫請個平安脈也是好的,皇上身體康健……想必皇后娘娘也回順心的?!?/br> 顧辭淵微微點頭,算是同意劉德全說的話,不過,既然他像嫤萱說的那般身體不適,偶感風寒,那嫤萱她身為皇后,她的嫡妻,自得好好照顧他的身子,他不禁為找到去坤寧宮找皇后“算賬”找到了理由。 · 夜晚,夜深如水,點點繁星高高的點綴在深黑的天空上,散發出耀眼的星芒。 皎潔的月光透過雕花雙菱窗射進寢殿里。 葉嫤萱倚靠在塌上,手上正在縫制著一件雪白色的寢衣,身形略小且窄,精細的繡工讓寢衣在暈黃的燈下顯得精致不已。 葉嫤萱是不經??p制這些衣物的,但在閨中的時候卻跟著繡娘認真的學習了蘇繡,盡管時日不長,但也是下了功夫的,因著琮兒的生辰將至,她這個做母后的若送些華貴兒的物件倒顯得有幾分敷衍了事,唯有親手做的禮物才更顯用心真摯,能讓琮兒從細微的地方感受到她對他深深的母愛。 在她的眼里,她對四個親生的兒女都是一視同仁的,但由于種種原因,四個兒女她與他們相處的方式都不相類同。 長女顧嬈,隨時時光的流逝,終于還是長大了,她不能用對待小女兒的方式同樣對待她,且嬈兒的性子是越發冷清了,讓她這個母親在有的時候都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但女兒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她作為一位母親,也只有縱容以及允許女兒獨立的心思與想法的存在。 長子顧黎,性格沉悶,做事太過認真,作為大夏的儲君,皇后的嫡子,這樣自律刻苦的品質無意是一個合格的太子,但作為她葉嫤萱的孩子,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在嚴格的自律與沉重的壓力負擔之下,反而壓抑了原本孩子的天性,與這般年紀的少年郎太過格格不入,作為母親,她會有一種負疚感,但身為太子,這邊是他的使命,或許皇上君臨天下之際,黎兒便注定擁有了這個使命,除非,黎兒不是太子,不是帝后的嫡長子。既在其位,便謀其政,即為天下所供養,便要付出他應有的代價。 顧嬌,是她最頭疼但卻最放心的一個女兒。嬌兒性格活潑開朗,做事風風火火卻十分有自己的底線,心底善良,喜愛親近宮嬪,深受皇宮內院上下人的喜愛,但嬌兒心太大,雖然自小在皇宮里長大,但被她和顧辭淵保護的很好,她有著嬈兒和黎兒都不具備的天性,但天性之下不乏危機,一旦遇到挫折,便是一種致命的打擊,葉嫤萱試圖改變對嬌兒的過于縱寵,但苦于宮務繁忙,無暇顧及兒女們,邊想著從其他地方盡量彌補對女兒缺失的陪伴。 葉嫤萱的小兒子顧琮,是她虧欠最多的一個孩子,顧琮出生的時候是她最忙的時候,顧琮尚在襁褓的時候,葉嫤萱還真的沒怎么抱過他,隨著琮兒一天天的長大,她陪伴琮兒的時間是最少的,她想,在琮兒的眼中,就連琮兒身邊的奶嬤嬤和貼身侍女都比她這個母后重要吧。 琮兒不過一個六歲不到的孩子,卻已經表現的比他的jiejie顧嬌還要成熟許多,葉嫤萱每次和小兒子呆在一起總會感受到來自琮兒的疏離。她無法改變琮兒對她的冷漠和疏離,只有一步步的感化他,讓他慢慢明白他的母親是多么的愛他,疼他。 ***** 顧辭淵來到了坤寧宮,差劉德全吩咐坤寧宮上下宮人不許出聲,告訴皇后他來了坤寧宮。 顧辭淵便緩步來到坤寧宮的寢殿外,默聲遣退了守在門簾旁邊的貞德和貞婉二人,透過淡色的珠簾可以看見嫤萱在燈光下縫制白色寢衣的模樣,安靜溫柔嘴角帶著微微的笑意,讓顧辭淵不禁勾唇淡笑。 但想到來坤寧宮的目的,顧辭淵又緩緩的收斂了笑容,掛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撩開珠簾,淡聲道:“天色已晚,皇后竟還有這等心思縫制衣物,朕記得皇后很少做這些閑雜的繡活,來,給朕瞧瞧,看是否合身?!?/br> 顧辭淵沒注意到嫤萱有些疑惑且帶著笑意的眼神,從嫤萱手里拿起那件寢衣,往自己身上比了比,皺眉道:“這寢衣為何如此之小,皇后莫不是記錯了真的尺寸了?” 葉嫤萱挑眉,放下手中的針線,帶著幾分挑釁道:“皇上,臣妾竟不知您是如此厚皮兒的人,您且好生看看,就是臣妾把它再改大一倍,您也穿不上?!闭f完,葉嫤萱從顧辭淵手里拿回寢衣,放在了炕桌上。 顧辭淵突然冷聲道:“那你是做給誰的,你除了做給朕你還能做給誰?” 聽著顧辭淵有幾分惱意的話,甚至有些氣急敗壞,葉嫤萱心里十分爽快,不禁笑道:“臣妾難道不能做給黎兒,不能做給琮兒么?他們不僅是臣妾的兒子,且還是您的嫡親兒子,您說呢?” 顧辭淵冷哼一聲,想到琮兒的生辰快到了,皇后給他做衣裳也無可厚非,但到底心里有些悶,自從多了這些小家伙們,他在嫤萱這里受到她親生做的衣物便越來越少,但他偏偏又不能說什么,更不能表現出什么不滿,否則,他要是說他一個皇帝,一位父親吃了兒子的醋,那怎么說的過去? 顧辭淵突然挑起嫤萱的下巴,用指腹揉捏著她的紅唇,戲謔道:“皇后這張嘴是越來越伶俐了,這膽子也也是越來越大了,怎么,朕皮厚兒?怎么?今早上還嬌聲叫著朕六哥哥,晚上便翻臉無情了,看來……皇后還不知道真的厲害,實在是該……教訓!” 葉嫤萱聽顧辭淵啞著聲音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對她說話,讓她太陽xue一突一突的,試圖睜開他的大手對自己的桎梏,不僅沒有掙開,還摩紅了潔白細嫩的下巴,傳來微微的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