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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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翠花一向是生龍活虎,禍害別人賊起勁兒的樣子。像這突然慘叫連連,血流不止得樣子還是第一次。 周大妮兒隨著周老太太進到二房,看見她娘躺在滿是鮮血的床上,臉色慘白帶青,睜著一雙眼睛使勁兒的喘氣掙扎,像即將要死了的模樣。心里頓時惶惶不安,害怕極了。 她娘生她meimei的時候只是痛了兩三個小時,沒流啥血就出來了。怎么這次生產這么兇險?明明她娘還活著,怎么看起來像前幾年家里的太爺爺,死去時候的樣子? 太爺爺是因病死的。死的時候一直哭喊咳嗽,叫的讓人心里毛骨悚然。而后因為日子不好,不適合下葬。太爺爺的尸體停放在屋里好幾日,又恰逢炎熱夏日。太爺爺的尸體很快腐爛長滿尸斑,臭得令人作嘔。家里人這才不得不把他裝進棺材給埋了。 當時大妮兒因為好奇,偷偷掀開了蓋住太爺爺尸體的白布,看到太爺爺那張大眼睛,臉上全是尸斑,死不瞑目,還有幾條蛆蟲在臉上涌動的場景。 當即就把她嚇暈過去,而后此事就成了她的童年陰影,每每想起來都是噩夢。 如今看到她娘和太爺爺神似的樣子,周大妮兒嚇的面無人色,慘叫一聲“我不敢!”扭頭跑出房門,不知道躲哪去了。 “一幫慫蛋!平時的橫勁兒都去哪了?真遇著事兒,屁都不敢崩一個!老周家的米都喂狗吃了!”連續被人放鴿子,周老太太火大的很,瞅著周燕扒在堂屋門口向這邊張望,想也不想向她招手:“燕丫頭過來,幫奶奶搭把手?!?/br> “好嘞!”周燕早就想見識一下,沒有現代各種完善醫療條件的五十代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一聽周老太太召喚,忙屁顛屁顛的跑去二房。 進了屋,瞧見床上周翠花的慘樣,周燕也沒覺得奇怪,反而突發奇想的對周老太太說:“奶,您和大伯母一起摁著二伯母吧,您年紀大了,手難免會抖。萬一剪錯位置,二伯母受得罪可就大了。不如讓我來剪吧,您在一邊指導,您看成不成?” 周老太太聞言,手里的剪刀好懸差點落地。她今年也就六十多歲,聽周燕的口氣,她好似七老八十,老眼昏花似的。 要不是這丫頭說的真切,她都懷疑這丫頭是打著體恤她的由頭,報復當初周翠花差點逼死她的事兒呢。 不過就算如此,周老太太也覺得沒啥,反正出不了人命,讓周翠花吃點苦頭也是應該的。誰讓她當初差點逼死自個寶貝孫女呢。 得了周老太太的應允,周燕心里甭提多高興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周翠花逼死原身,她沒替原身要她命就算不錯了,給她吃點苦頭都算便宜了她。 嫌棄剪刀不夠利索,周燕暗戳戳的跑去院子里,用磨刀石把剪刀磨的噌亮鋒利,再凈手燒刀消毒。周燕握著剪刀,對躺在床上被王芬蘭婆媳死死壓住的周翠花,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你想干嘛?你別亂來!”周翠花被她那滲人的笑容嚇到。想起自個兒做得虧心事,周翠花心里毛骨悚然,拼命掙扎大喊:“救命??!殺人啦!大狗、二狗!你們是木頭疙瘩嗎?快來救你們娘??!” “沒人救得了你?!敝苎嚓帨y測的笑了笑,在周老太太的指導下,握緊剪刀,對準位置“咔嚓——”一下,輕輕剪了下去。 “?。。。?!”慘叫響破天際。 聽見rou被剪開的聲音,王芬蘭只覺得自個兒下面一陣痙攣,隱隱約約也跟著痛了起來。不由夾緊雙腿,讓那種莫須有的感覺煙消霧散。 當第一刀剪下去后,后面就順暢了許多。本來周翠花宮縮落紅痛了一整夜,下面就早已痛的沒知覺了。剛才也只是被周燕的樣子嚇到尖叫,并沒有感覺到自己rou被剪開的痛苦。因為她早已痛到麻痹,即使在她身上割rou,她也感覺不到痛。 等剪開一個小口子,周老太太就松開了她,一邊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雙腳扯出來一點點,一邊吩咐周燕用力。 雖說是要硬生,到底不敢把孩子一下全部扯出來,那樣就會直接導致周翠花大崩血死亡。剪開她下面,只是讓孩子出來的時候順暢些,更多的,要靠周翠花自己用力了。 或許是受了周燕的刺激,周翠花生怕她把自個兒下面剪的面目全非,日后過不了夫妻生活。便咬著牙,在周老太太的指引,一會兒休息,一會兒用力。折騰了近半個多小時,總算把那逆生子給生了出來。 生完孩子,王芬蘭幫著打理周翠花,周老太太則拎著剛出生的孫子在澡盆里清洗胎盤里帶出來的污穢。 周燕瞅著那半臂長,丁點大的孩子滿臉通紅褶子,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一樣,還沒她在現代養的哈巴狗好看,忍不住嘟囔了句:“好丑,比哈巴狗還丑,怎么這么難看呢?” “他爹娘長的不咋地,他能好看到哪里去?!敝芾咸^也不抬的補了一刀,拿起小被子裹好小孫子,仔細端詳了一番說:“長的這么丑,就叫豆腐渣吧,反正也是個蠢貨的命!” 本來累暈過去的周翠花,聽了這話,生生的氣醒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近親結婚的緣故,周翠花前頭生的兩個兒子,大狗缺筋呆傻,反應遲鈍跟個傻子似的。二狗雖然腦子靈光些,但從娘胎里出來就是斗雞眼,一輩子都是被人嘲笑的命。 后面的大妮兒、四丫瞧著倒像是正常人。奈何她倆是丫頭片子,遲早都要嫁出去,成不了事。 所以懷上這一胎,所有癥狀都顯示是男孩兒的時候,周翠花甭提多高興,多寶貝了。平時吃喝拉撒,走個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肚子里,孩子有什么好歹,讓原本聰明的腦袋瓜子變成傻子。 好不容易捱到現在,把孩子平安生出來,婆婆卻給他冠上一看就是蠢貨的名字,周翠花覺得她還能掙扎一下,正要開口改名,房門被推開,馬后炮的周建立,姍姍來遲的帶著衛生所的醫生回來了。 在周翠花一連串的臭罵聲中,周家人弄清楚了事情起末。 原來周建立奉命去鎮上請醫生,好巧不巧,鎮上為數不多的兩個醫生全都出診了。他等了一整夜,這才把這個姓熊的醫生等來。 那醫生一來就檢查周翠花的身體,但因為他是男醫生,周翠花不太配合,扭扭捏捏的讓那白發蒼蒼的老醫生忍不住噴:“老夫治病三四十年,什么樣的病人沒接觸過,你不配合,我怎么知道你身體好不好,又該如何給你對癥下藥?” 潛臺詞:就你長的那個逼樣,老夫對你才沒興趣。 周翠花被說得臉上一紅,老老實實地躺著,任由他檢查。 醫生對于周老太太側切剪開的做法給予了高度表揚,因為沒有她的當機立斷,孩子會因為長久卡在陰/道里窒息缺氧死亡,產婦也會大量出血一命嗚呼。雖然縫制傷口比較粗糙,但只要吃了抗生素用了消炎藥就沒什么事了。 得了老醫生的表揚,周老太太臉上笑成一朵菊花,沒等她高興兩分鐘,就見周燕眼巴巴的湊上來,一副求表揚的表情說:“奶,我想吃rou?!?/br> “成啊,一會兒去隔壁田家,買只雞來殺?!睂τ谥苎?,周老太太向來是舍得的。又不是天天吃rou,隔幾個月才殺只雞,只要不是太過,她都能滿足。 周燕眨巴眨巴眼:“奶,我說的是豬rou?!?/br> “啥?”周老太太懷疑自個兒聽錯了,“這不過年,不過節的,哪有豬rou給你吃。有雞rou給你吃都不錯,哪能這么挑?!?/br> “咱家不是養的有兩頭豬嗎?!钡共皇侵苎喾且载irou,而是她想著,人民公社化馬上就要普及到上水村了。到那時候,所有人都會喊著“人民的,就是國家的。共/產主義生活好?!钡目谔?,你搶我雞,我搶你豬,打著共有財產的名號做流/氓,關鍵你還不能說啥。 你要是反抗,那就是跟人民作對,跟國家做對。這么大一頂帽子在,周燕可不想她辛辛苦苦割了半年豬草喂的豬,成為別人的盤中餐。 周老太太不知道她的想法,只當嘴饞了,苦口婆心的勸:“那兩頭豬,一頭是任務豬,一頭是要留著過年吃的?,F在那兩頭豬才一百來斤,殺了不劃算不說。這么大的天兒,殺了吃不完,放著容易壞呀!” “可我就是想吃豬rou!奶,你不給殺。我自個兒去殺!”周燕有口難言,只能故作蠻橫不講理,跑去廚房拿出菜刀,把它磨了個鋒利。而后急沖沖的跑去豬圈,直接兩刀把兩頭豬給捅死! 聽見豬圈里的兩頭豬發出短短的兩聲慘叫,周家人都從堂屋里頭走出來看動靜。 老周頭瞅著他辛辛苦苦養的兩頭半大肥豬直挺挺的倒在地上,脖子間汩汩的噴著鮮血,周燕左手拎著帶血的菜刀,又手挪著一個巨大的木盆接著豬血。頓時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在地。 待回過神來,老周頭站在門檻上,沖著還在二房喂豆腐渣吃米糊糊的周老太太大吼:“死老婆子!你看看你教的孫女兒,這作的什么孽!” 周老太太被他吼的手一抖,米糊糊灌進豆腐渣的小鼻子里,嗆著他鼻涕連連,哇哇哭個不停。 別看豆腐渣才剛出生兩三個小時,但嗓門兒賊大,哭起來驚天動地,震得周老太太耳朵生疼。 一邊要哄孫子,一邊還要聽老周頭叨逼叨逼,周老太太不耐煩:“不就是殺兩頭豬嗎?又沒殺人,你嚷嚷個啥?!你要不想吃rou,我就讓燕丫頭多吃點!” 得,這偏心到姥姥家的話兒,沖的老周頭無話可說。事情都已經變成這樣了,還能怎么樣?只能狠狠剜了周燕一眼,蹲在門檻上使勁兒的抽煙解氣。 第023章 得了周老太太的準信兒, 最高興的,莫過于孩子們了。 豬rou??!他們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吃上, 現在托周燕的福,能好好吃上一頓rou, 他們甭提多高興了! 除了大妮兒被回過神來的周建立關禁閉,其余的孩子們一窩蜂的沖到豬圈, 也不嫌棄那刺鼻的豬屎尿味兒和血淋淋的畫面, 圍著周燕一頓猛夸后, 蹲在倒在地上的兩頭豬前,商量著該怎么處理它們。 這種事情,他們小孩子家家的當然不擅長, 討論一番后, 又各自回房,喊自個兒爹娘。 當然,這其中, 真正能幫上門的, 只有大房兩口子。誰叫二房剛生產,二房兩口子都緊接著剛出生的豆腐渣,沒空理這邊。 三房只有周燕, 不用多說。四房的孫梅嚇破了膽, 說啥都不愿意出來。老四周建國又是個慣會投機?;闹鲀? 讓他吃rou可以, 讓他幫著打理那渾身都是豬屎尿的兩頭豬, 他可不樂意。 沒辦法, 刨豬這件事,就落在了大房兩口子身上。 老大周建業領著十七歲的大兒子悶子,先請示蹲在堂屋門檻上抽煙的老周頭,得了他一人一桿的煙桿敲腦門后,父子倆齜牙咧嘴的出門入請幾個相熟的叔伯過來幫忙庖豬。 大房的墩子,兩個女兒,二房的大狗、二狗、四丫也都沒閑著。燒水的燒水,抱柴禾的抱柴禾,還把每年專門殺豬用的長約兩米,寬約一米的殺豬凳抬放在院子中間。 王芬蘭打理好周翠花出屋來,瞧見看到院子里幾個小蘿卜都把殺豬用的物什兒都準備好了。一邊咂舌周燕說殺豬就殺豬,不但把需要四個成年男人合力擒住,綁上繩索才能安全宰殺的大豬輕而易舉給殺了。一邊驚異平常把那兩頭豬當命一樣看的老兩口子,豬被人殺了,居然反應平平,沒把周燕揍個半死。 看來周燕這丫頭在老兩口,不,周老太太心中,已經超然周家人所有人的地位。想想人家去了趟縣城,拎回來連老村長家都沒有的熱水瓶搪瓷盆,惹紅了村里多少人的嫉妒眼。她可不就是個能耐人,輕易惹不得??! 有了這件事情做示范,王芬蘭決定以后讓墩子幾個多跟著周燕混,只要把周燕哄高興了,周老太太就高興。說不定看他們逗周燕開心的份上,周燕有的東西,他們也會有一份呢。 不得不說王芬蘭腦瓜子靈光,知道投其所好,為孩子們謀福。也正因為她有如此觀念,她的四個孩子甭管大小,聽了的她,一直跟在周燕屁股后頭,受了她的熏陶,日后都成了大器。 相反,二房里,看著豆腐渣睡了,周老太太輕手輕腳出去后。周翠花就拉著周建立嗚嗚噎噎哭個不停:“周燕那賤丫頭!她就是報復我當初逼她嫁給李家小子的事兒!你是不知道,她拿著那剪刀,剪我下面的時候,我疼得都快沒氣兒!就算我再怎么不對,我也是她伯母??!她怎么能這么對我?就不怕遭天譴?!建立啊,你要給我做主??!要不然我沒那個臉子活下去了……” 嗚嗚噎噎哭了一大通,全是數落周燕的話兒。周建立一邊輕輕拍著豆腐渣的小屁股,一邊皺著眉頭說:“你小聲點,別把孩子嚇醒了?!?/br> 豆腐渣皺巴巴的小臉兒微微動了動,小嘴一撅,像是要哭的樣子。想著他哭起來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狠勁兒,剛生產完還沒通奶的周翠花趕緊閉嘴。 她可不想再拿乳/頭給他啜,這臭小子雖然才出生,可是吸奶的力氣大著呢。就先讓他啜了一會兒,就已經把她乳/頭啜出血來,猶如千萬支針扎在上面一樣,疼的周翠花眼淚直流,說什么也不愿意喂他了。 周老太太狠罵了她幾句,她還是不肯喂。周老太太火冒三丈又無可奈何,只能熬了米糊糊,勉強喂飽豆腐渣,好不容易把他給哄睡了。 等她閉上嘴,豆腐渣果然舒展了眉頭,瞧著不會哭了。周翠花心里憤憤的想,這才出生多久,就知道折磨她。他前頭四個哥姐兒還從沒有像他這樣折騰過人,一看他就是個不安分不聽話的主兒。 周翠花頓覺未來的日子一片黑暗,看不到希望。心里盤算著,要不再博一胎?她總要供出個大學生來,帶她去城里享享福。就前頭四個傻兒蠢女,她瞅著是沒希望了。 得虧周建立不知道她在想啥,要知道她的想法,鐵定會把她噴成姬無力。早會兒還在鬼門關,生死邊緣徘徊,怎么那么快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周建立不管她在想啥,聽見外頭熱鬧的很,幾個孩子都在忙前忙后,他這個當叔伯的大男人躲在屋里不干活兒像什么話。也就不耐煩的說:“你也不想想,沒有燕丫頭幫忙剪,你說不定早和豆腐渣一尸兩命見閻羅王去了。而且人家還體恤你生孩子不易,殺了兩頭豬給你補補。放眼整個周家,誰有那個膽子,敢動爹娘的豬?” 這自然是周建立自作多情了。不過周翠花聽了這話兒,心里明顯舒坦了許多。 甭管周燕出于什么目的把那兩頭豬給殺了,但周翠花有rou這是事實。這時代的女人坐月子,有個白面面條,紅糖雞蛋吃都算是待遇極好。這坐月子有豬rou吃的,她可不就是頭一個! 這么一想,周翠花心里對周燕那點埋怨減輕了幾分。不過還是忍不住嘟囔:“娘給咱們三兒取的名字忒難聽,你去給娘說說,讓她換個名兒?!?/br> “成??!你想換個什么名兒?”外頭周建業父子倆已經把叔伯請到院里來,即將開始進行庖豬之事。周老太太進屋來喊周建國出去幫忙,恰巧聽見周翠花的話,頓時黑著一張老臉說:“既然你嫌豆腐渣不好聽,那以后就叫臭豆腐吧。你要是想改名字,那就改嫁再生一個,自己取吧?!?/br> 上水村的小輩孩子們大多都是長輩命名,一般取的都是小名,越賤越好養活。大名則有父母們取,這樣既不剝奪父母給孩子們取名的權利,又能保持村里的‘良好’傳統。 不過小名是要一直伴隨孩子們到成年,甚至結婚生子到老死的。大名一般沒人叫,只有出證明,上單位神馬的,大名才拿出來用一用。 周翠花一想到自己生的兒子,不是叫狗就是叫臭,很明顯是周老太太針對自個兒。氣的一口氣堵在嗓子眼里,半餉說不出一句話來。 “臭豆腐就臭豆腐吧,我覺得挺賤,挺好的?!毕噍^于周翠花的氣憤,周建立淡定了許多,在他的思想里,取名字就是個代號,取啥不能活?也就神助攻他娘,回頭補了周翠花心窩一刀說:“你也甭想那么多氣回了奶,要是沒奶,娘說不定要給臭豆腐給別人喂了?!?/br> 周家除了周翠花,大房四房都沒小兒養,倒是隔壁老王的兒媳婦田紅英,前段時間又生了個閨女。田紅英身子結實,喝口白水都能有奶給她閨女喝,要是周翠花真沒奶給臭豆腐喝,周老太太說不定真會干出借奶喂的事兒。 “想都別想!”知道周建立和隔壁田紅英陳年往事的周翠花氣的渾身發抖。想和他們母子據理力爭一番,他們母子壓根不搭理,扭頭就去院子殺豬去了。 院里熱鬧非常,雖說豬是自家養的,到底農村人一直有殺豬請村里人吃庖湯的規矩。盡管周家人只請了親近的幾個叔伯過來幫忙,但是聞訊而來,想幫周家庖豬的村里人,把周家大院擠了個滿滿當當。 周家的院子不算小,當年老周頭分家建屋的時候,特地選了一塊荒蕪沒人要的坡地,花了好幾個月的把那坡地掘平填基,待修好房子,整理好院子,呵,好家伙!光周家的院子都一畝半呢。 這么大的院子,除了堆日常用品,還空了一大截,周老太太就開了五分地出來種種小菜。平時想吃啥,就直接去地里扯,也不怕別人看著菜長勢喜人,偷偷摸摸的偷摘去。 剩下近一畝寬的院子擠滿人,可見上水村是集體出動了的。 主要這周家殺豬殺的奇怪。一般人家喂豬,是一年喂到頭,過年前幾天才殺。一是那個時候家家戶戶都在殺豬,吃庖湯的時候能少弄點,自家多吃點。二是那個時候是大冬天的,豬rou不但不容易壞,還能制成臘rou放好幾個月。 可周家的豬才長到百來斤,正是半大不小的時候。這個時候殺了不劃算不說,又是大熱天,這豬rou殺多了,連臘rou都制不成,放著不就臭了? 有好奇的老頭子就問依舊悶在門檻上的老周頭,“哎?老周頭,這青天白日的,你們干啥要把家里兩頭豬都給宰了?莫不是有什么喜事兒要辦?難道是你家大孫子悶子要娶媳婦兒?” 這個時代的鄉下人嫁娶都早,女孩兒十四五歲出嫁,男孩兒十六七歲當爹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兒。那老頭想不出什么緣由能讓周家大干殺豬,可不就這么問。 第024章 最終, 在老周頭心塞塞的糾結情緒中,全村人, 乃至周家大小都狠狠的吃了一頓美美的庖湯殺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