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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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錯,但這還不足以讓我回答你的問題?!卞\衣男子眼里同時露出欣賞和遺憾,話鋒一轉,“除非……” “除非?” “你——”錦衣男子注視了安以源幾秒,又將視線移向其身邊的一人一熊,“和你的同伴,能逃過我接下來的‘獵捕’?!?/br> 規則很簡單。 倒計時10分鐘后,至今未透露姓名、可毫無疑問是個大boss,甚至是秘境最大boss的錦衣男子將出發去找尋他們,如果被找到……后果他沒有說,只是用一個意味深長、貪婪而不祥的笑容收尾。 聽起來像是捉迷藏。 但當然沒人會把這當做單純的游戲。 為了以示公平,兩人一熊被傳送到了秘境的某個不知名位置,順說下,敖驚帆先前也是被這么送走的。 熊貓有些慌張地提高了聲音:“我們先去找龍道友?” 在它看來,敖驚帆一個可以打這里一群,錦衣男子先出其不意把對方送走,恰恰說明了他的忌憚。當然,一切推理的前提是排除“對方其實強無敵,只是性格惡劣,故意耍著他們玩”這點。 “不?!?/br> 安以源淡淡道。 秋名散人表示同意:“沒時間了,不能把找人放在第一位?!边@位年長修士的眼中含著顯而易見的憂慮,“比起龍道友來,始終都沒有出現的憐花仙子……希望她是安全的吧?!?/br> “龍應該沒事?!?/br> 微不可察的停頓——險些直接說出某人的真名,安以源的聲音還是淡淡的,“那面鏡子可能有困人的功能,但困住他理應還是太勉強,與其這樣想,不如推測‘龍被隨機傳送到秘境中的某個位置了”比較恰當?!?/br> 此時,三名修士正分別御劍并行,這方面除非有特別的術,否則大家的速度差不了多少,老司機秋名散人的飛劍比安以源的寬闊不止一倍,看起來就很有安全感,理應當然地捎上了還沒能恢復人形的某熊。 不知道出口在哪,不知道陣眼何方,他們的行為,頗有些“死馬當活馬醫”的味道。 一線生機很是渺茫。 但若不去追尋,連這渺茫的生機也抓不住。 指望不知在哪的敖驚帆顯然是不恰當的,秋名散人更習慣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他思維轉動,語速很快:“安道友,你完全不認識石碑上的字嗎?” “嗯?!?/br> 安以源知道秋名散人的意思。 既然和敖驚帆是道侶,那么對方可能會和自己提過這方面的事情…… 但他們的情況和尋常道侶很不一樣,平時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不交流修煉什么的。 望天。 入目蔚藍,是天的顏色,亦是海的顏色。 天空之上,有鳥兒飛過,一只孔雀舒展著羽翼,展翅飛翔的模樣說不出的浪漫唯美,和外界那些只能像雞一樣在低處撲騰的同類完全不一樣。 安以源沉默了幾秒,道:“封印肯定是會導致被封印的存在越來越弱的,對吧?” “嗯……”秋名散人沉吟,似乎想到了什么。 “當然?!毙茇堃哑炔患按亟釉?。 “建筑上的牌匾指向這的確是天庭,既然仙神幾乎把天庭整個都搬走了,為什么要留下這么一塊來作為封印呢?或者說,這一塊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讓當初的眾神認為留下它會比較合適?” “只是戰場剛好在這里吧……” “可這哪里像戰場?” “……” “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在戰斗結束的時候,這里肯定是殘桓斷壁,寸草不生的吧,因此才會被舍棄,而天庭遷走的時候更是處于靈力幾乎枯竭的時候,那么如今秘境中呈現霧態的靈氣是怎么來的?”安以源分析道,“封印必然是在削弱目標的,削弱的手法之一,就是將本屬于他的靈氣抽取到整個秘境?!?/br> “所言有理?!鼻锩⑷速澩?。 天庭中的神仙當然比在人間界的修士強,這是飛升后和飛升前的差距,如果錦衣男子有全盛時期的力量,稱霸現在的世界可說不費吹灰之力,似乎沒必要如此迂回地和他們玩游戲,因此,他應該已虛弱到了一定地步。 君不見,靈氣枯竭的兩百年,逗留在人間界的修士,哪個有好下場? 那也不過是200年而已。 安以源內心出奇平靜。 他的思維快速地運轉,許多以往被忽略的靈光如今被一一抓取,無數細節如同細碎的拼圖拼起線索,整個人達到了種前所未有的冷靜。 每逢大事有靜氣。 這似乎是成功者——或者說,做大事的人必備的一種素質,說起來很簡單,真正做到卻不容易。 在以往的人生中,安以源從未發現自己有這種品質,這也很正常,因為他從沒遇到過真正的“大事”。 和平年代的大環境 富二代的身份,幾乎注定了一帆風順的人生,綁架什么的沒有發生,愛好也和刺激的地下拳賽飆車之類的無關……運氣不算糟糕,自己又不作死,一直平平安安活到現在。 初次和敖驚帆面對面倒是一次生死危機,但事情發生地太快了,前一秒對方要殺他,后一秒付諸行動,再過一秒突然發現他前世的身份收手……當時才入門級修士的某人,反射弧實在跟不上啊。 言歸正傳。 “這么說,我們一路見到的靈獸靈植都是那個魔頭養的?”熊貓得出個敘述起來有點怪的結論,提問道,“但為什么,只有鳥呢?”其他類型的動物為什么一只都沒有看見? “也許……” “也許他就是鳥?!?/br> 秋名散人和安以源幾乎同時說出這個結論,前者苦笑道:“也就是說,對方可以cao控秘境內的靈獸生死嗎?” 而且還是在被鎮壓的情況下。 想到這點,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這樣的強者是個魔頭,也難怪會被封印,只是不知為何,今時今日這封印被解除……秋名散人心里覺得很冤:他們明明什么都沒做??!難道在石碑旁邊站站也不行嗎?要求未免太苛刻了吧! 眾所周知,鳥類妖怪長于速度。 5分鐘的全速飛行,仍然看不到秘境的邊界,這樣下去,真的還有希望嗎? “向上飛!” 安以源做出了決斷,并掉轉飛劍,朝著上空飛去。 同伴自是緊隨其后。 常規方法無法破局的時候,人們自然會嘗試各種奇異的cao作——似乎這樣做真的是解謎的方法,再時間耗盡之前,他們似乎隱隱看到了,和海天一色的、極易被忽略的蔚藍色薄膜。 這便是結界的具現。 可發現結界,并不代表能夠出去。 換言之,對待無法滅殺只能鎮壓在此的心腹大患,仙神們真的會留下所謂的出口么? 但沒有誰會放棄。 安以源靜靜懸浮著,看著秋名散人對結界嘗試各種手法,仿若置身事外。 鳥類妖族,大七先前說這兒有討厭的氣味,再加上錦衣男子出現時對大七垂涎欲滴的模樣——站在人族的立場上很容易被理解為色欲,但站在妖族的立場上,說食欲似乎更恰當一些…… 統合這些,再結合自己所知的神話知識…… 9分50秒。 “讓我試試?!?/br> 無計可施的秋名散人和急得團團轉的紫竹真君都看了過來。 安以源使用的,是之前收集的建木樹汁。 在他的計算中,破局可能性最高的道具之一。 “有效!” 不負眾望。 結界被腐蝕出了小小的空洞,但沒等同伴們露出驚喜的神色,那空洞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縮小,眨眼間便成為一道不起眼的裂隙,不等旁人詢問,安以源已驚道:“我只有這一瓶了!” 青年“驚慌失措”地將玉瓶里剩余的液體都傾倒出去,可無濟于事—— 金芒忽現! 一道快到無法形容的金芒如流星掠過,徑自向著已有了一絲縫隙的結界上撞去! “轟!” 仿佛天空都顫了幾顫,修士們這才看清,那金芒正是一只大鳥。 全身被金色光芒包裹的金色大鳥。 金色的銳利眼眸,金色的爪和喙,還有如利箭般的翎羽,俱是華美無匹。 金翅大鵬鳥。 安以源在內心默念著這個族群的名字。 洪荒神話中鳳凰之子、孔雀之弟,又有由鯤變化而成的說法,古印度神話中神鳥迦樓羅……幾種傳說里,這種鳥的特性之一便為:喜食蛟龍。 鵬鳥和龍,是天敵。 即使不像鷹和兔那樣差距懸殊,一方完全沒有還手之力,但天敵就是天敵,本能刻在傳承之中。 也就是說,幾乎沒有化敵為友的可能。 作為一個和大七綁定的、小小的四品修士,安以源有點方。 望天。 天,裂了。 結界碎裂出足以容納眾人通過的空洞,在大鵬展翅通過時,修士一行還來不及思考要不要跟過去,便被大妖帶起的風掀飛出去。 “咕嚕咕嚕咕?!?/br> 這是猝不及防喝了幾口海水的熊貓。 別忘了,他們此時正處于5000米的海底。 秋名散人扔出個圓珠狀法寶,形成個猶如大號肥皂泡的空間將仍是原形的紫竹真君包裹,可憐的熊貓才喘過氣來,趴在泡泡的邊緣吐舌頭,毛發凌亂,小眼無神,仿佛被狠狠蹂躪過一般。 這的確是事實。 鵬鳥的翅膀打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方才那無心一擊,就報廢了兩柄飛劍和秋名散人眼疾手快扔出去的n個防御法寶,如今在海水中連個殘骸都看不見。 “你們也出來了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