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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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界被超出上限的強大力量轟擊,樹妖詫異地分神去看……它詭異地沉默了,半晌后語聲艱澀道:“你先前說,你的道侶喜穿紅衣?” 安以源神情一動,表情柔和下來:“他來了啊?!?/br> 樹妖:“…………” 莫名吃了一口狗糧,心好塞。 道侶之間或許沒有心靈感應,可修士的手段何其之多,尤其是敖驚帆這種活了無數歲月的,想要在道侶和自身之間建立某種聯系再簡單不過。因此,在稍微探查了秘境里的環境、判斷其對自己造不成威脅后,敖驚帆便把注意力放在了尋找某人上。 原本應是天庭一部分的秘境大得出奇,但只要沒能阻隔雙方之間的聯系,便遲早讓兩邊匯合。 “嗞”。 堅持了不知多少歲月的結界發出最后的聲響,再也無力補充,樹妖和青年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投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灼灼目光之下,那里,飛出了一只…… 大熊貓?! 喵喵喵??? 安以源定睛看去,發現這落點在自己前方的有毛動物是大熊貓沒錯,那雙黑眼圈太明顯,根本不可能認錯——那么問題來了:海底撈出個大熊貓?或者說,是這次進來的幾位修士帶來的特產?? “嘭”! 比同類大了一圈的大熊貓降落在青年面前,脂肪眾多的屁股先著地作為緩沖,而后動作一頓,猛地翻身四肢著地,發出高亢的叫聲。 “汪汪!” 這是被弄痛了在發泄? 安以源猜測著。 大熊貓至少有13種語言,可以學羊“咩咩”叫,也會學鳥“唧唧”叫,學狗“汪汪”叫也在其中……是的,大熊貓就是這樣一個神奇的物種。 佛系青年很快就不再揣摩這些—— 視線盡頭,一某紅影緩緩出現。 敖驚帆。 安以源面上露出驚喜的笑容,正待說些什么,眼角的余光卻見方才嘰嘰喳喳話癆本癆的建木變得規矩且正常,別說是浮現在軀干上的臉龐了,連落在土地上的樹汁都消失地一干二凈,儼然一副我是普通樹根本沒生出靈智的模樣。 “……” excuse me? 盡管這一舉動可以有很多解釋,可某人莫名認定,這就是慫。 所以說,樹兄你到底和大七有什么恩怨?說出來大家開心一下? 建木不想和他說話,并落下了一片葉子。 安以源沉吟。 仔細想想,根據有限的線索,和這倆都有交集的貌似只剩下自己,說不定又是一筆爛賬,到時大七要砍樹,他是阻止呢還是不阻止呢?憂桑。假裝這是顆普通樹好了。 飛快解釋腦內劇場,佛系青年迎上了自己的道侶,交流起進入秘境后的經歷來。 “等下,這是紫竹真君?” “嗯?!?/br> “……” 等下,紫竹這個道號往神話方面稍微聯想一下就是紫竹林,里面長著大熊貓愛吃的竹子……這樣想想,這個道號似乎很合適的樣子,但熊貓以前不是叫食鐵獸嗎?吃rou的猛獸啊,曾經馱著蚩尤去打仗來的…… 望天。 收回飄飛到遠方的思緒,安以源頗為稀奇的打量著地上的大熊貓,莫名從那鑲嵌在碩大黑眼圈中的小眼睛里看出幾分生無可戀——似乎和大七有關?喜歡佛系青年明智地忽略這點,道:“他為什么要變成原形?” 敖驚帆微不可察地一卡,輕描淡寫道:“路過了一個時間逆流陣?!?/br> 時間逆流。 盡管敖驚帆說得輕松,但只要智商在水平線上,都能夠知道這是何等的驚心動魄,如敖驚帆這般已度過漫長壽命的妖族還有抵擋的資本,如果是安以源遇上……倒退20年他就是個受精卵。 至于紫竹真君,似乎年齡不夠大,退回了未能化為人形的階段,更麻煩的是,在場的修士都稱不上精通陣法,沒法判斷這種狀態要維持多久。 “建木?” 敖驚帆幾步上前,打量著高大的樹木,喃喃道,“沒有生出靈智嗎?” 這一瞬間,安以源仿佛看到樹妖憋住呼吸的驚恐臉。 不是,離火活著的時候小龍同學一直蹲在玉佩里,按理說你應該不認識他啊,所以到底在怕個什么? 細思恐極。 自認無辜的佛系青年明智地決定遠離是非,往旁邊挪了兩步,挨著熊貓蹲了下來。 如果對方只是普通的動物,安以源早已上手摸了,然而此時對方畢竟是有智慧的妖,大七又在旁邊,某人只好抑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爪子,內心無限煎熬。 和動物園里的大熊貓相比,紫竹真君的皮毛更柔順有光澤,只是看就覺得超級好摸的樣子。 蠢蠢欲動。 可是不行。 安以源內心淚流滿面。 在建木處休息了會兒,期間嘗試各種方法無法聯絡上秋名散人和憐花仙子,三人——兩人一熊選定路線重新出發。 樹妖裝死的時候,籠罩在這一塊地方的結界也變得易于穿行,意思意思就開了,跟之前死活不讓某人出去形成鮮明對比。安以源已經想好如果大七問他為何不動便回答不敢動,誰知對方根本沒問…… 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走丟的孩子,常規cao作即為在原地等家長。 望天。 踏在不知何種靈石礦藏鋪成的地面,比花香更清幽奇妙的靈植香味淺淺淡淡氤氳,偶爾有幾聲雞叫……等等,雞? “孔雀?” 安以源駐足,看著發出聲音的位置。 但見一只尾羽斑斕的綠孔雀正棲于一根粗壯的樹枝上,小眼睛好奇地看著他們,見他望來,謹慎地后退了一步,神情倒是不怎么慌亂。 熊貓都會狗叫,孔雀雞叫有什么呢。 呵呵。 敖驚帆道:“未開靈智,但身體比得上一般妖族了……” 這在外界是個悖論,可在這怎么看都不簡單的秘境之中,只能說一切皆有可能。 從同伴的神色中得知,這也是他們進來之后第一次見到鳥類,或者更詳細地說,第一次見到“活物”。 按照推測的建筑布局,朝著應該是中心的位置又走了二十多分鐘——手機理所當然地沒信號,但計時似乎不受影響,當然,不排除秘境內的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的情況。幾人來到了瑤池。 或者說,在見到其的瞬間,安以源想到了瑤池。 來到這里之前,作為平凡人長大的佛系青年和大多數人一樣,窮極想象也只以為仙境就是電影特效里那樣,干冰蒸騰霧氣飄渺,影影綽綽顧盼流姿,而現在嘛……盡管作為一個理科生,安以源的文字描述能力不怎么樣,但必須得說,這兒真的有所謂的仙氣。 這是二人一熊路上見到的唯一水源。 所以,有幾只鳥兒在這兒喝水,是完全正常的情況,至于鳥兒的品種嘛…… 孔雀、孔雀和孔雀? 哦,還有一只太小差點被漏過的……珍珠鳥? 不管怎么說,沒出現畢方精衛之類的,已經算是個好消息了吧。 在鳥兒們好奇的視線下路過,安以源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知為何,他有種詭異的聯想:仿佛有誰透過這些鳥的雙眼打量著他們一行一樣。先前遇到的那只孔雀似乎沒有這種感覺……是距離的原因嗎? 離最為華麗尊貴的主殿,越來越近。 熊貓伸爪子扯了扯佛系青年的褲腳——它不敢扯另一個人的。 趨利避害是本能。 “怎么了?” “吱吱!” 真是多才多藝。 安以源為其多變的叫聲所傾倒,蹲下來抬手自然地揉了一把毛,煞有介事道:“你說先觀察一下再進去?” 熊貓仰頭,“咩~” 被萌到的佛系青年正準備說些什么,敖驚帆突然轉頭,望向某個方向:“有東西來了?!?/br> 安以源和熊貓猛地看去。 幾秒后,伴隨著許多翅膀拍動的聲音,視線盡頭出現了滾滾沙塵,良好的目力讓三位修士清晰地看到了遠處的景象——多到足以遮蔽天空的鳥兒鋪展開翅膀飛行著,在它們前方,則是一個御劍高速飛行的身影…… 秋名散人。 “我們先避開?!卑惨栽达w快做下決定,拉著并不打算讓路的大七往邊上退,熊貓則早已付諸行動,四腳跑動著讓到路旁。 在兩人一熊看到秋名散人的時候,對方顯然也看到了他們,但很義氣地沒有打招呼,直接從他們身邊跑了過去……然而并沒有卵用。 “唳!” 隨著頭鳥的鳴聲,一部分鳥兒拐彎開始追逐這邊的陌生人,敖驚帆揚手打出一道藍光,卻見鳥兒們不受影響,繼續朝著這邊飛了過來——遠遠地傳來秋名散人的叫喊:“雙方攻擊無效!快跑!” 既然互相打不著,為什么要跑呢? 答案很快揭曉。 這些鳥……在拉??! 用游戲術語來說,系統顯然不認為鳥兒的排泄行為是一種攻擊。 敖驚帆臉色一變,拉著安以源就飛,后者作為三修小隊中的良心,在萬分之一秒內抱起了熊貓,連手感都來不及回味,就被迎面灌了一大口風,氣差點沒喘上來。 后發先至,他們很快趕上了秋名散人,這位探秘資深人士心有余悸道:“你們沒事吧?這些鳥被刺激到了,更詭異的是它們的糞便可以穿透結界……”秋名散人苦笑著搖了搖頭,“太可怕了?!?/br> 難道喝過建木的樹汁? 安以源邊想邊道:“我們這是去哪?” 秋名散人瞅了一眼熊貓,似乎很清楚這是誰,他沒有回答安以源的問題,而是道:“憐花仙子呢?” 自然是全都沒有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