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衛野眼瞅著沈笑都沒影兒了,癟了癟嘴。 他就是想送送她,沒別的想法……隨便提醒她早點回來,他們、他們可是一個team啊。 這幅場景被不遠處的衛嘉樹看在眼里,他眸光暗了暗,最終還是從鋼琴座上站起來朝衛野走去。 面對衛野,他心里還是很不自在的,這人說話不計后果,張口就來,以前的脾氣還特別暴戾,按照他mama的話來說:他衛野除了一張臉還能干什么?以后指不定做什么靠臉吃飯的工作呢,這種人沒有朋友,一輩子沒有朋友!就算也只能是虛情假意的那種,他活著就是個悲哀!他mama怎么死的,我看就是被他給氣死的!這種人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眼前,為什么啊…… 他mama撕心裂肺的樣子他至今都還記得。 那是快上高中的時候,衛野從他爸爸的公司了挪走了一筆巨款,這筆巨款消失,差點讓他們家公司資金鏈崩潰,誰能想到一個剛畢業的初中生把所有人玩的團團轉,最關鍵的事,這筆錢按照法律意義上來說,還真是衛野自己的,這是他外公給他的最后遺產。 雖然被爸爸隱瞞了下來,但還是被他發現了,爸爸也曾試圖追回這筆錢,還把衛野告上了法庭,但法庭的最終審判結果是:衛野的行為屬于繼承財產,而他所有資產中也沒有那筆錢的去路,構不成犯罪。 不了了之。 那筆數量龐大的現金就這么消失了,家庭的生活質量直線下降,他mama極其生氣,直接當著他的面說出了這些粗魯的話。 不巧的是…… 被衛野聽了個正著。 衛嘉樹看著前面對沈笑表現的有些小孩子氣的衛野,忽然感覺那么不真實,心臟的血液都在倒流。 衛野的野,衛嘉樹在那天就看到了。 他mama說的話,全都報復在了他身上,他被衛野打的進了醫院,肋骨斷了兩條,手臂脫臼,腦部輕微震蕩。 這就是個瘋子,還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有那么一瞬間,衛嘉樹真是覺得他會想是他mama說的那般直到……他成為了這個學校的優等生,人人稱贊他性格溫和,衛嘉樹卻渾身冰冷,感到恐怖。 “別靠近?!?/br> 冷冰冰的話響起,瞬間把衛嘉樹拉回了現實,他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衛野的身后,衛野的聲音就在這時響起。 “離我遠點?!彼紱]有轉頭,語氣中的厭惡濃重的像是化不開的墨。 衛野連看都沒看衛嘉樹直接走了,看方向是朝著沈笑去了。 衛嘉樹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的后背,話都沒說就被人嫌棄的滋味可不好受。 這個衛野忒不識好歹了,枉費爸爸還想讓他回來。 衛嘉樹既驚訝于衛野這變戲法似的變臉又從心里深深忌憚。 他,和以前沒有變化。 就是不知道為什么在沈笑面前裝的那么聽話。但肯定別有目的。 *** 沈笑不知道衛野又跟上來了,她現在正在看學校發給她的禮服。 沈笑眉梢一挑,決定罷演。 “老師,還有別的禮服嗎?為什么都是亮片裝???”有些女生崩潰道,亮片就亮片吧,為什么所有顏色都讓人這么的揪心呢? 熒光黃、草綠、亮眼藍和芭比粉……怎么丑,怎么黑怎么來。 江伊人和柳雨桐分到的是一套芭蕾舞裙,兩層紗,白色看起來比其他人的要好些,但上手一摸就知道,紗的質量像是蚊帳,里面的內襯很薄一看就是劣質品,這衣服說什么也不能穿啊。 “學校最近經費緊張,但質量還是不錯的?!崩蠋熃舆^一位同學的禮服輕輕一扯,拉出了一道道絲…… 同學們:…… 嚇人。 “我在和上面反應反應?!币魳防蠋熡樣樀?,把發下去的禮服收回來,直接扔到了旁邊。 沈笑捏著她的熒光綠也放了上去 “老師,我可以穿自己的禮服嗎?”柳雨桐舉手,嫌棄的撇著自己的“天鵝服”,要是穿這個上臺表演,天鵝都變成了大白鵝。 “對??!”音樂老師恍然大悟,還可以同學自己帶嘛。 “要是有禮服的同學,穿自己的比較好,學校就算是換也換不了太好的?!?/br> 柳雨桐這才滿意了,她回家就讓她媽給她買禮服去,一定要最好的,直接把江伊人比下去的那種。 “老師,那我們主持人怎么辦?難道也要自己帶衣服嗎?這帶可是要帶兩件的,有些麻煩?!苯寥诵睦镏?,臉上卻不顯。 音樂老師不覺得帶兩件衣服麻煩,但伊人這孩子既然說了,那肯定就是有些麻煩的。 “主持人就先用以前的禮服,至于表演服要是能帶的就帶,不能帶的學校再出去租?!?/br>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大家都知道,學校的眼光,這租也肯定租不了好的,還不如從自己家帶呢。 家里有表演服的心頭一松,沒有的一陣煩躁,江伊人更甚。 “江伊人,你要穿什么顏色提前說出來,這樣我也好從家里挑選適合的顏色?!绷晖┳叩浇寥嗣媲?,說出的話帶著莫名的自信。 “我也不太清楚,我也要先挑一挑才行?!苯寥嗣蜃煲恍?,清麗標志的臉上沒有絲毫不虞。 “呵呵?!绷晖┛此b蒜的樣子,冷笑一聲。 她前幾天才反應過來,這江伊人似乎不像表現的那么名媛。在夢里,她和江伊人正式成為好閨蜜是在大學畢業后,那個時候衛嘉樹開了一個公司賺了不小的錢,作為他的女朋友,江伊人的穿衣打扮都是不錯的,每當她旁敲側擊問她的出身環境時。 這個江伊人總是說,父母是名牌大學的教授,至于是哪個名牌大學的教授,她根本就沒聽她說過。 回到現實,經過柳雨桐仔細觀察,這個江伊人高中時期簡直樸素的很,身上沒有半點可以體現出她是兩個教授的女兒,畢竟但凡是家境優渥,生活不錯的總能從身上找到點痕跡。 比如說,言談舉止,穿衣打扮之類的都能看出一個人的家境,至少在柳雨桐看來,這個江伊人根本不像是她說的那般。 渾身上下就是裝,而這種裝,柳雨桐她在以前的學校里也這樣。 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 柳雨桐揚起下巴,臉上得意的笑了。這次終于被她逮到了。 “這都是什么玩意兒?”沈笑瞧柳雨桐笑的癲狂,感覺自己要眼瞎,趁著沒事走出后臺,打算遠離是非之地。 一出門,剛走幾步,她就看到了一個白的發光的人。 “笑笑?!毙l野一直關注那里,一見到沈笑出來,快步走到她面前。 他抿了抿嘴,臉上有些委屈的表情,告狀道:“剛才衛嘉樹站在我后面,可能要推我?!?/br> 沈笑:…… “他推不動你?!鄙蛐梢钥隙?,衛野看起來是挺瘦削,但力量絕對不容小覷。這個臉上委委屈屈的大男孩有肌rou的地方還是有的,雖然不會那么夸張,但比其他的白斬雞來說,好看多了。 那天下雨,他穿著白色的體恤,水把衣服浸透緊貼在皮膚上,肌rou的紋理清晰可見,沈笑掀開他的校服,一眼就看了全。 “笑笑怎么知道他推不動我,你別看我長得比他高,比他帥氣,但是我身體特別不好,一碰就倒的那種?!毙l野開始表現自己“柔弱” 其主要目的是讓沈笑站在他這邊。 “我去年的感冒,今年還咳嗦了兩聲,你聽——咳咳咳咳……”衛野咳得臉都紅了,特別的努力,試圖讓沈笑知道自己身體不像是表面看起來那么好。 沈笑一臉無奈的伸出了自己的食指點了點他的肩膀。 衛野:(⊙_⊙) “癢……笑笑你干嘛?”剛咳完的聲音微微沙啞,帶著迷茫。 “我在看看你有多柔弱,也不過如此啊?!鄙蛐τ州p點了一下他的肩膀。 衛野眼睛瞪圓,當即反應了過來。 “哎——呀——”他張開手臂,頎長的身體朝一旁歪去,慢動作回放似的倒在了地上,姿勢優美,像是一條出水的美人魚,大長腿彎曲并在了一起。 倒在地上的衛野抬頭眼巴巴的瞧著沈笑,“咳咳……” 裝模作樣的又咳嗦了兩聲。 沈笑:…… “你……你清醒一點??!”沈笑看著他的小模樣,實在是沒憋住,氣笑了。 看著沈笑笑了,躺在地上的衛野也跟著笑了。 兩個二傻子在后臺笑出了驢叫。 *** 第二天一早,數學的考試成績發了下來,當初陳俊俊那一吐,給所有人的印象都十分的深刻。 卷子上似乎都彌漫上了辣條的味道。 “還敢吃嗎?”沈笑問道。 “哎——”陳俊俊搖了搖腦袋,從書桌里掏出了奧利奧。 他換口味,改吃甜了。 “該……”坐在后面的衛野瞧著,立刻嘲諷道,眼眸一轉便看到了沈笑,“……該該該上課了?!?/br> “乖?!鄙蛐φf道,男孩子不要這么刻薄,至少不要當著她的面刻薄,這樣才討喜。 “嗯?!毙l野揚唇笑著,因為剛跑完早cao,臉蛋還是紅撲撲的。 “沈笑,衛野你們這個星期有空嗎?”班長拿著兩張a4紙走過來。 “我周末要上課?!鄙蛐σ豢?,下意識覺得又是什么活動,她不要參加。 “我周末要帶狗打疫苗?!毙l野現在可喜歡他家大黃了,還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衛仁。 衛仁:…… “打兩天疫苗?”班長有點懷疑。 “它老了,要打很多疫苗,不然會死的?!毙l野信誓旦旦的說道。其實他家狗還年輕,就是野慣了,體內有寄生蟲,打算去醫院打蟲順便給它打些疫苗。 “這樣啊,數學老師說有一個市級的數學測驗還想著讓你們去測試一下,就在這個星期六來著……那我把申請表還給老師了?!卑嚅L說著就要離開,原本已經開始做題的沈笑騰的一聲從座位上起來。 “班長班長,等等,我忽然想起來我星期六沒課,我能去?!庇姓n也可以挪到星期天,她最喜歡的就是考試了! 再一次證明自己智商的時候到了,沈笑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的。 “班長,我想起來了,我家狗也不是那么老,疫苗一天就能打完?!毙l野緊跟沈笑說著,表情和剛才說他家狗老的時候,是一樣的真誠。 班長:…… “額,給?!?/br> 兩張申請表交到了兩人手上。 一想到星期六也能和沈笑見面,衛野的心就活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