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
小皇帝站在旁邊,一開始都不知道陸澤在寫什么,隨著他越寫越多,越來越沉迷于陸澤所寫的那個世界。 然后,又悲劇了。 陸澤寫的是《梁?!?,妥妥一悲劇。 啊啊啊??! 小皇帝內心是崩潰的,他要砍了這個只會寫悲劇的亂臣賊子! 他的心啊,肝啊,五臟廟啊,被虐的一陣一陣的疼。 為什么梁祝那么相愛不能在一起? 為什么梁山伯會病死? 為什么就那么巧? 他的英臺啊,他可憐的英臺??! 小皇帝抓住陸澤的肩膀瘋了般的搖晃,“你為什么如此歹毒,偏不讓有情人在一起?你給朕說,給朕說清楚!” 陸澤面容扭曲,“因為……草民有???” “朕看你就是有病,你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虐朕!朕要殺了你,你給朕把結局改了!現在就改了!否則朕立刻砍了你的腦袋!” “哦?!?/br> 陸澤提筆就改,改出了一篇《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楊貴妃自縊馬嵬驛,唐明皇日日哭祭貴妃畫像。 小皇帝哭的更慘了。 啊啊啊??! “朕一定要砍了你的腦袋!” 嗚嗚嗚…… 小皇帝被虐的死去活來,生不如死,元氣大傷,他怒指著陸澤,手指不斷顫抖,“你你你,把他給朕關起來!” 到底是個千年難遇的寫戲本子人才,小皇帝還是舍不得砍了陸澤。 他抱著陸澤改出的兩個新本子,忍不住又看了一遍。 完了,眼睛哭腫了。 太過分了! 為什么這個陸澤執著于寫悲??? 好好的成全一對有情人不行嗎? 為什么要這么殘忍? 最過分的是,為什么要寫的這么好,讓他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看,已經開始幻想排出來的樣子了。 嗚嗚嗚…… 小皇帝委屈,一委屈就覺得不能只有自己一個人受虐,于是找來了成親王。 “王叔,朕讓那個陸澤把《楚漢爭》改了,他改了兩版出來,你看看?!?/br> 成親王欣喜若狂! 《楚漢爭》霸王別姬,這結局若是能改了,真是了卻他一大心病。 猝不及防,成親王被虐了。 他抬頭看向小皇帝,“大侄子,你不地道?!?/br> 看著別人受虐,小皇帝這下心里舒服多了,他大氣的命令道:“這種絕世喜劇不能只讓朕一人欣賞,從外面招兩個戲班子進宮,和宮里的戲班子一塊兒排練?!?/br> 成親王贊嘆道:“好主意?!?/br> 被虐了兩次,好半個月沒緩過來,小皇帝再也不去逼陸澤改結局了。 誰知道逼這么個混蛋改結局,還能再改出什么驚天動地的絕世虐戀。 放陸澤出去科考的那天,小皇帝打量著陸澤,“朕明白你為何老寫悲劇,對這個世界感悟如此悲傷了?!?/br> 陸澤:“?” 小皇帝長嘆一聲,“你放心,朕肯定不會看著你孤獨終老的,若是他日你見到喜歡的姑娘盡可告訴朕,朕一定為你指婚?!?/br> 陸澤嘴角抽了抽。 這是在罵他單身狗所以報社嗎? 科考三天飛快的過去了。 剛考完,陸澤就被宣進了宮繼續排戲。 小皇帝安排了一輪又一輪的世家女子在陸澤面前轉,只希望他能看中一個,趕緊陷入甜甜的戀愛,然后寫出撒糖的結局,不要再虐了。 陸澤很想告訴小皇帝,原身是個絕緣體,對任何女人都沒感覺,但是看小皇帝那副今生今世不讓你把結局改了他名字就倒過來寫的架勢,默默把話又咽了回去。 第166章 娘道文里的男配(3) 一個月后放榜,小皇帝又在大殿之上見到陸澤了。 他挑眉,還真讓陸澤考中了? 還在主審親評的三甲之列? 小皇帝挑眉問道:“如今四海升平,百姓安居樂業,該如何施行帝治?” 陸澤道:“仁政?!?/br> “何為仁政?” “法治為本,藏富于民?!?/br> “如何藏富于民?” “大興農業,擴大生產,減稅讓利?!?/br> “如何擴大生產?” “開墾荒地,興建水利,更新農具?!?/br> 小皇帝翻了翻陸澤的答卷,“你是商人出身,對商業如何看待?” “商人逐利,南走北調,可以調節南北物資差距,但是,不可太過自由。一旦過分自由,囤積居奇,壟斷擠兌,民不聊生?!?/br> 小皇帝低頭一笑,轉而問其他兩人發展之道。 緊接著,又重新出題,讓三人當堂作答,和禮部官員一塊兒評審。 小皇帝朱筆御批,陸澤的狀元定下了。 朝會結束,小皇帝讓人將陸澤帶到面前,他上下左右的打量著陸澤,“朕命令你,以后就算為官,這戲本子也不能停?!?/br> 陸澤無奈的應道:“是,陛下?!?/br> 既然有了狀元之名就不便留在宮內排戲了,小皇帝只能放陸澤回府,始候京等調任下達。 他嚴重懷疑陸澤就是為了逃離皇宮才特意考了狀元。 陸澤回府后休息了三天,書童劉笙將陸澤離開時吩咐打聽的資料全部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了案上。 陸澤看后,讓劉笙將人帶到了書房。 那是一名穿著男裝的女子,腰間配劍,長發豎起。 陸澤看向她,問道:“想告御狀嗎?” 屈楠燕挑眉,“何意?” “你苦學武藝,無外乎是想殺人報仇?!标憹烧f道:“但是如此,你即便報了仇,家人冤屈也無法讓世人所知,反而讓自己和仇人同歸于盡。但是,我可以幫你,不僅讓世人知你冤屈,還可以幫你報仇?!?/br> 屈楠燕警惕的看著陸澤,“為何幫我?” “因為,幫你就是幫我自己?!?/br> 當年親手殺死陸父的可不是張老夫人,而是和她勾結的山匪——柴虎。 前世,柴虎所在的虎寨被官府追剿,柴虎帶著活下來的十三人逃走,投奔濰城以北的清風寨大當家飛天瑞。 五年后,清風寨被朝廷招安,柴虎混了個七品的小兵,那十三人也是安享晚年。 不只是柴虎,飛天瑞等人。 七年前,先皇曾招安北部大青寨,寨主刁天霸被封從四品都尉。 招安的意思就是,過往一切既往不咎。 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可以將山匪的罪行一筆勾銷,但是他手底下的仇恨卻沒被人忘。 屈楠燕的父母就是被刁天霸攔路劫財所殺。 和陸父的遭遇幾乎相同,那日,屈父帶著妻子女兒從江南辦事歸來,身上帶著額度不小的貨銀,途徑二道林被刁天霸帶人包圍,殺掉所有家丁,然后追上了逃走的屈父屈母屈楠燕,一刀一個殺了兩人,屈楠燕被屈母用最后一口氣,扔下了懸崖,死里求生。 就當是賭一把。 屈母賭贏了,屈楠燕活了。 屈楠燕被人所救,治療了半年,這身子才算痊愈。 大伯帶著屈楠燕報了官。 可是屈楠燕萬萬沒想到,這時候刁天霸居然被招安了。 先皇親自下旨,既往不咎。 當地官員只好將屈家的卷宗封存結案。 屈家不服,大伯帶著屈楠燕輾轉三年,從縣衙到府衙到州衙門,再到刑部,全部告了個遍。 可是沒用。 先帝的旨意,若是受理了往上審,那就是抗旨,也是打先帝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