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節
“好啊?!标憹梢馕渡铋L:“吃完飯,涂尚書可要準備好了?!?/br> 涂笙所住的院子,又破又小荒草遍地,怎么也不像嫡女的住處。 雖說嫡女這個謊言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沒挑破,該裝的還是得裝。 否則,苛待太子妃這個罪名壓頭上,又是一場禍事。 涂尚書不敢,心里也明白,陸澤這一遭只怕就是來給涂笙和住在偏院里面的那女人撐腰來的。 涂笙這個小女兒當日在皇上面前沒幫他這個爹,現在也不會幫。 安撫好陸澤之后,涂尚書立刻命人去收拾院子。 第119章 太子瘋了(3) 午飯后,陸澤和涂笙來到了她從小生活的偏院。 院內雜草雜物全都不見了,丫鬟嬤嬤新添了好幾個,擺滿了名貴的花草和玉雕工藝之類的,房間布置的也十分昂貴,女兒家各種精致的發釵珠花,還有墻上掛著的各種名家大作。 時間這么短,這些名貴東西不可能是從外面新購入的,只能是扒皮了別的院子。 涂笙給陸澤比劃了幾個動作,“珠釵都是長姐的?!?/br> 陸澤笑笑,給涂笙回了幾個動作,“那你長姐回房看見估計挺生氣的?!?/br> 兩人逛了逛,陸澤讓涂尚書他們離開了,涂笙帶著他正式拜見了岳母大人。 涂笙的母親孫郁馨躺在床上,不斷的咳嗽,有些病態,但是精神比涂笙出嫁時好太多了。 孫郁馨看見陸澤,急忙行禮,陸澤拉住她。 涂笙握住孫郁馨冰涼的手,眼淚巴巴的就流了下來,孫郁馨摸了摸她的額頭,“哭什么呢?娘不是好多了嗎?你和太子偷偷給娘塞了那么多錢,娘現在有你當靠山,府里的人不敢怎么樣?!?/br> 涂笙乖巧的點頭,比劃道:“娘,你愿意跟我走嗎?我們離開涂家?!?/br> 孫郁馨沉默了,她目光漸漸暗淡,“算了,娘在這住一輩子了,娘看到你過的好就好。你現在是嫡女,不是孫姨娘的女兒,知道嗎?太子寵你,你也不能任性,要當一個好妻子,好好輔助太子,不能為了娘讓太子為難?!?/br> “娘,不用為難,反正現在太子瘋了的名頭已經出去了,您跟我們走,這樣笙笙也放心一些?!标憹蓜竦溃骸拔液湍f實話吧,您留在這里就等于留了一個人質給涂家,只要我在乎笙笙一天,涂家就可以用您威脅笙笙,牽制我,跟我們走,對您,對我們,都好?!?/br> 娘! 涂笙抓著孫郁馨的手更緊了,她央求的看著她,“求你了?!?/br> 孫郁馨再次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她點頭同意了。 兩母女抱在一起說悄悄話,陸澤只好去外間轉轉。 正當他坐在外面飲茶時,涂平筠換上了兩人初次見面時的湖水綠長裙走了過來,她幽幽念道:“君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往日試驗還在,太子可還記得?” 陸澤:“發過的誓太多了,不記得?!?/br> 準備了各種應對方案的涂平筠一口氣上不來,憋住了。 “不過……” 陸澤淡淡的看向涂平筠,“蒲葦這種草,一剪刀就斷,磐石這種石頭,一錘子下去就碎,這種話你也信,智商應該不高?!?/br> “太子殿下!”涂平筠快步來到陸澤面前,“我和四皇子沒有關系,是他故意接近我,挑撥你我關系而已?!?/br> 陸澤:“不在乎?!?/br> “太子殿下,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我是無辜的啊?!蓖科襟拚f著,眼眶醞釀出了淚水,楚楚可憐卻又倔強的不讓淚水落下來。 沒想到—— “三水?!?/br> 陸澤一個稱呼就讓她破功了。 陸澤冷淡的說道:“別把人當傻子。真心這種東西是裝不出來的。而且,你長得沒笙笙好看,身材沒笙笙好,性格沒笙笙溫柔,本太子是傻了才會放棄笙笙選你?!?/br> “太子殿下!” 涂平筠怒了,她也是女人啊,哪個女人被這么挑刺會開心? 涂平筠怒道:“太子殿下,您今日威風,可以肆意侮辱與我,但是別忘了風水輪流轉,他日你沒了這威風,我可就不客氣了?!?/br> 說完,涂平筠走了。 走的風風火火,氣勢洶洶。 她默默的在心里發誓,等太子被廢,六皇子開始上位那天,她要親自到陸澤面前好好羞辱于他。 一個草包,瘋子,還敢嫌棄她? 她可是知道未來的人。 本來她還可憐太子,想著前世畢竟夫妻一場,以后在他臨死的時間節點上點撥他一下,讓他好歹保住一條命。 現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當天,陸澤和涂笙住了一晚,第二天,涂尚書剛下朝回來就被自己的夫人和三個女兒抓住一頓訴苦。 他暈頭轉向的聽了半天,總算是明白了。 太子帶來的下人正在搬東西,說是太子妃用不慣太子府的東西要把自己院子里的東西都搬過去。 那怎么能行! 那都是他們房里的寶貝??! 尤其是涂平筠,涂笙房里的東西好多都是從她房里直接搬過去的,都快搬空了。 收集那些發釵珠花知道花了她多少功夫嗎? “我的畫!” 唐三常的真跡??! 涂尚書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房子都已經被搬空了三分之二。 他心口一痛,攔住搬東西的人,急道:“太子殿下,太子妃用不慣太子府的東西,你帶一點點走就好了啊,不用都搬完?!?/br> 陸澤無辜的看著他,“涂尚書,太子妃是嫡女,生的嬌氣,本太子不能不依她,否則今晚笙笙不讓本太子上床怎么辦?” 陸澤伸手把涂尚書拉開,“搬快點,沒看涂尚書急的都要自己動手幫忙了嗎?” 涂尚書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精心收藏的唐三常的真跡就這么被裝箱了,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太子帶著太子妃已經走了。 偏院就是一根草都被陸扒皮給扒走了。 涂尚書好不容易緩過來,差點又沒了一口氣。 這時,涂夫人說道:“姥爺,孫姨娘不見了?!?/br> 涂尚書疑惑的看向涂夫人。 涂夫人繼續說道:“太子一直在搬家,大家都心疼財物就沒注意,等想起來的時候偏院已經沒人了?!?/br> 涂尚書氣的一口吐了血。 人財兩失啊。 就算他現在去找太子要人,太子不承認他也沒轍啊。 而且,太子娶得是嫡女,跟孫姨娘有什么關系? 他以為太子就算開口要人,按照慣例也會知會他一人,那他就可以找借口敷衍過去,只要不撕破臉,太子就帶不走人。 沒想到啊,太子這人這么混! 陸澤這一扒皮,涂尚書一直病到了敏昭太后壽宴。 壽宴上,皇上假惺惺的訓斥了陸澤幾句,叮囑他以后要好好做事,怕這小子又炸,暫時沒提太子妃的事情。 齊妃倒是非常熱情的帶著本就病重不能辛勞的敏昭太后轉了好幾圈還不讓她休息弄的敏昭太后差點喘不過氣。 當年,她懷的第一胎就是被敏昭太后故意讓她跪掉的。 她一直恨到今天,這也是敏昭太后在被當今皇上厭棄之后緊閉宮門的原因,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了,齊妃覺得自己不使勁兒的折磨她都對不起自己。 敏昭太后也是心里苦,風濕病關節炎,偏齊妃非得拉著她轉悠。 賢妃一如既往安靜的待著,不說話就不會說錯話。 六皇子跟著賢妃安靜的待著,母子倆從外表上看還都是一樣的不爭不搶。 臨近宴會結尾,涂平筠慢慢的靠近四皇子,她溫婉的對著四皇子行了一禮,“四殿下可安好?” “不好?!?/br> 涂平筠擔憂的問道:“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四皇子平靜的看著她,“面前有人擋道?!?/br> 涂平筠蹙眉,受傷的自嘲一笑,“四殿下是覺得筠筠如今已不得太子歡心,沒了利用價值?” 四皇子誠實的說:“是?!?/br> 涂平筠赫然抬頭,眼前的男人龍眉鳳目,英姿挺拔,和前世那個人再次疊合在一起了。 前世,她輔助他扳倒太子,她也是這么問他的,他也說,是,他就是在利用她而已。 她以為,只要重生就會不一樣的。 “那感情呢?”前后兩世的不甘與憤恨交織在一起,涂平筠厲聲質問,“我對你的心,你就一點都感覺不到嗎?就算是騙騙我都不行嗎?” “感覺不到?!?/br> 四皇子冷漠到極致的說:“現在騙你浪費時間?!?/br> “為什么?”涂平筠歇斯底里的質問,“我到底哪里不好?為什么你們都看不到我?” 前世也是,她質問他她付出這么多,難道他就沒有一絲絲的感動嗎? 他說,沒有,你一廂情愿的付出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你的幫助,對于我而言有價值,但價值不大。 涂平筠真的崩潰了,她做什么都是錯,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得不到這個男人一點點的愛。 “為什么?”她哭著追問,“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孟青?我到底哪里比不上涂笙,為什么你們都不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