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節
這樣的解釋聽著更像是掩飾了。 宴子勉眸光動了動,“媽,您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們?” “沒有,你們別亂想?!彼卮鸬暮芸?。 宴子勉沉默。 宴子安煩躁起來,“媽,這時候您可別添亂,有什么事最好都跟我們坦白,不然,萬一明天有什么突發狀況,我連個思想準備都沒有?!?/br> 倆人不傻,一看就知道欒紅顏今晚要走是不得已為之。 欒紅顏搖著頭,“不會有的,你只管放心結婚?!?/br> “可是……” “別再說了,就這樣?!睓杓t顏拎起箱子,就準備要走。 ------題外話------ 今天還是二更 第263章 一更 不受祝福的婚禮 見欒紅顏就這么走,宴子安急了,三兩步走到門口,攔住她的去路,“媽,說清楚,到底為什么要走?還偏偏選在今晚上?” “子安,以后媽再跟你說?!睓杓t顏不是不想說,是沒臉說出口。 宴子安站著不動,眉目陰沉沉的卻十分堅持,“你要不說清楚,那就恕兒子不孝了?!?/br> “子安!別逼我!”欒紅顏紅了眼眶,身子有些發抖。 宴子安煩躁的道,“媽,是你在逼我,你明知道明天的婚禮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卻還要在這時候整這么一出,難道你也不愿意看我娶東方冉?” “當然不是?!睓杓t顏急著解釋,“我,我怎么會不愿意你娶東方冉呢?你放心,明天的婚禮不會出任何變故,我就算搬出去住了,也會幫你cao持好一切……” 宴子安打斷,“媽,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了?” 欒紅顏臉色一變。 宴子安又問,“對方抓了你什么把柄?是讓你出去住幾天還是以后都不能再回來了?” 欒紅顏知道這個兒子的固執和倔強,無奈的慘笑了聲,“是以后都不能回來了?!?/br> 這次,輪到宴子安變了臉色,“為什么?” 欒紅顏不語。 一直沉默的宴子勉走過來,平靜的問,“媽,是誰逼你的?宴暮夕對不對?他拿了你什么把柄?還是手里有我們幾個的錯處?” 欒紅顏被質問的有些崩潰,“是我的,是我的,跟你們都沒關系,別再問了好嗎?” 宴子安不甘的還想再問,被宴子勉用眼神制止,他摟著欒紅顏的肩膀,安撫的道,“好,我們不問了,媽,您也別難過,事情總會解決的,暫時出去住幾天也好?!?/br> 聞言,欒紅顏才欣慰了些。 宴子安擰眉問,“我爸知道嗎?” 欒紅顏搖頭,自嘲的道,“你爸哪有心思理會我在哪兒住,說不說的都一樣,就這樣吧,媽走了?!?/br> “我開車送您?!毖缱用闩阒黄鹣聵?。 宴子安沉著臉送到門口時說了句,“別去欒家,我在市區有套房子,你要是非搬出去住,就暫時住那兒吧,我把地址和門上的密碼發給你?!?/br> 欒紅顏表情有些僵硬的點了下頭,她如何不知道兒子瞧不起她的娘家人呢。 倆人走后,宴子安撥了個號碼出去,“給我查一下我媽最近都做過什么,跟什么人來往密切,還有她最近的通話記錄,我都要知道?!?/br> 對方應是。 “還有明天的婚禮,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我絕不允許出現任何的意外,門口的人要嚴防死守,不認識的一概不準放進去?!?/br> 交代完,宴子安心里依然七上八下,宴暮夕不在帝都,也說了不會破壞他的婚禮,按說,他不該再擔心什么,可就是莫名的不踏實,尤其是今晚,他媽突然要搬出去住,就像是在他努力圍起來的銅墻鐵壁上砸開了一道口子,有些不受他掌控的事兒正在悄然發生,而他卻一無所知。 這種感覺實在糟糕透了,讓這場婚禮都似蒙上了陰影一樣。 東方家亦然。 沒有絲毫要辦婚事的喜慶,東方老宅里甚至冷冷清清的,只有本家族的幾個人來隨了禮,說了些吉利話,其他的親朋好友都沒發帖子。 為這事兒,東方雍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卻又無可奈何,最親的親戚都不來人慶賀,他們哪還有臉去邀請別人?東方冉的外公、舅舅,小姨,這些直系長輩們都在,卻誰都不來,還有東方蒲一家,大伯、伯母、堂哥,關系更親近,卻也找了理由拒絕參加。 這就是一場不受祝福的婚禮,弄得像是很晦氣似的。 傭人們臉上也沒個笑模樣,說話還得小心翼翼。 當事人倒是很平靜,平靜的像是在應付。 東方靖是一家四口里最不平靜的那個,他找了個機會,去女兒房間,語重心長的道,“冉冉,你如果真的不想嫁,那就不要嫁,沒人逼你?!?/br> 東方冉坐在床沿上,旁邊是送來的婚紗,漂亮的如夢似幻,她眼底卻波瀾不驚,只是淡淡的反問,“發生了那樣的事兒,我能不嫁嗎?” 東方靖擰眉,心疼的道,“冉冉,這又不是古代,有了肌膚之親就一定得湊一塊兒,同居又分手的男女多的是,更何況你們還是意外呢?根本沒必要為這種事搭進自己的一輩子去,不值得?!?/br> 東方冉轉頭,看著他,笑得苦澀落寞,“爸,如果那個人不是宴暮夕,我嫁給誰其實都沒有什么區別,因為無所謂值得不值得?!?/br> “冉冉,你就,你就那么喜歡他?” “是啊,很喜歡,喜歡到不擇手段也想得到他,可惜……”東方冉眼底閃過痛色,“可惜,我入不了他的眼,我那點小把戲也不夠看,算計一場,到頭來,反倒是把自己算計進去了,是不是很可笑?” 東方靖沉默了片刻,正色問,“冉冉,你真的不知道是誰算計的你嗎?” 東方冉搖頭。 東方靖又問,“那你為什么要將錯就錯的答應宴子安?他不是良人,風流多情,又jian詐陰險,雖是宴云山的兒子,可只要有宴暮夕在,他就只能是個上不了臺面的私生子,他母親欒紅顏在當年雖是巨星,可欒家卻是爛泥,跟這樣的人家結親……冉冉,爸都替你覺得委屈?!?/br> “爸,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不在乎,反正,就是一場交易而已,我又不喜歡他,他只是我想進宴家的踏板罷了?!睎|方冉的眼底閃過一抹瘋狂,“我嫁不了暮夕哥哥,那就做他的弟妹,做他侄子的母親,總之,不管是什么關系,我跟他都能牽扯在一起?!?/br> “冉冉……”東方靖聽的心驚rou跳,脫口而出,“不要學你媽?!?/br> 東方冉搖頭慘笑,“爸,我不是想學她,而是心不由己,您有沒有真心的喜歡過哪個人?如果有的話,您就會知道,愛而不得,真的會讓人成魔?!?/br> 東方靖面色變了變,腦子里忽然閃過蘇柳二十歲的樣子,嫩生生的站在一叢連翹花前,嬌憨的以為那是迎春,那張臉,不夠嬌艷嫵媚,也不精致逼人,卻讓他在看到的一瞬間,有過驚艷的悸動,他接近她目的不純,可對方若是長的太不入眼,他想,那場戲他也演不下去。 至少,不會演的那么逼真,到后來,竟分不出是真是假,所以,他才會借著醉酒跟她有了肌膚之親,那天,他其實沒醉,他清醒的很,他只是想要她,渴望的忘了這是做戲,更忘了家里有妻有女。 “爸,爸……”東方冉喊了兩聲。 東方靖從回憶里驟然驚醒,不自然的問,“怎么了?” 東方冉看著他,思緒不定,“爸,您當年是喜歡我媽才娶她的對吧?” 東方靖笑起來,“這是當然,我跟你媽可不是聯姻,是自由戀愛,我追了好久的,怎么突然問這個?” “就是好奇?!睎|方冉話題一轉,“那現在呢?您和媽是不是沒感情了?” “冉冉……”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們是真的伉儷情深還是做戲,我清楚的很,你們已經分居了對嗎?” 東方靖嘆了聲,“是,是你媽提出來的?!?/br> 東方冉冷不丁的又問,“爸,您喜歡柳泊簫的養母嗎?” 東方靖眉頭一跳,尷尬的道,“怎么說起這些了?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可我想知道?!睎|方冉顯得很執拗,“我見過她養母了,長的沒有我媽好看,但更年輕,但看背影的話,還有幾分學生的青澀感?!?/br> 東方靖眼神閃爍,含糊道,“當初,是爸做的不對,為了蘇家的廚藝才接近她,手段卑鄙了些,跟她就是做戲,并無感情?!?/br> “是么?”東方冉淡淡的笑了笑,忽然看著他道,“爸,我當初拿著股份去昭陽科技找暮夕哥哥時,他跟我說起過一件事兒,不知道是真是假?!?/br> “他說什么了?”東方靖問的隨意,只要不再提蘇柳就好。 誰知…… “暮夕哥哥說……”東方冉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道,“他說,您在外面還有個兒子?!?/br> 東方靖幾乎繃不住表情,整個人都僵住了。 見狀,東方冉就有了答案,心里也哇涼哇涼的了。 ------題外話------ 最近在嚴查階段,有些章節可能做了屏蔽處理,暫時不能看的可以私戳木禾,或是等待些時候,評論區也看不到了,但后臺可以,所以,親們有話可以說哈,木禾能看到。 二更 春宵苦短 房間里,氣氛沉悶而緊繃。 “冉冉……”東方靖努力克制著心頭的紛亂驚惶,擠出一抹笑,“宴暮夕怎么會跟你開這種玩笑?他是什么意思?要離間我們一家的關系?” 東方冉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爸,暮夕哥哥從不屑耍手段,他要使壞,就光明正大的,而且,他……不說謊,但凡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就是真相?!?/br> 東方靖表情僵硬,往后退了半步,故作鎮定的道,“你就那么信他?他跟咱們一家有仇,什么手段都能使的出來,冉冉,別被他忽悠了?!?/br> “那您的意思是……您在外面沒有兒子了?” “當然沒有?!睎|方靖語氣篤定,“這些年,我跟你媽的感情可不是裝的,我絕對沒有背著你媽在外面胡來,不信可以去查?!?/br> 聞言,東方冉原本信以為真的念頭又動搖了幾分,她想的是,依著她媽的本事,如果他爸真的在外面偷吃,還讓對方懷了孕,那他媽肯定不會放過,柳絮就是例子,難道說暮夕哥哥真的是在騙她?“沒有自然最好了,爸,您知道媽的脾氣,我不想家里再生什么亂子了?!?/br> 東方靖不自然的“嗯”了聲,結束了這個話題,又囑咐一句“早點睡吧,明天還得起來化妝?!?,便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臥室后,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沒想到,他藏得最深的秘密,居然被宴暮夕知道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又了解到哪一步?為了隱瞞,這么多年,他都不敢有絲毫動作,誰知,還是暴露了。 這讓他惱火的同時,還感到驚惶不安。 秘密若一旦曝光,他可就萬劫不復了。 這遠比當年誘騙蘇柳要來的嚴重。 他該怎么辦? 這一夜,很多人睡不著,東方家,宴家,甚至秦家和楚家,各人有各人的煩惱、惆悵、悲傷、緊張、擔憂,宴暮夕和柳破也幾乎一夜沒睡,卻是因為被翻紅浪、銷魂蝕骨。 …… 島上的夜色美的猶如童話里才能看到的畫面,漫天的繁星閃爍,好看的讓人錯不開眼。 柳泊簫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頭頂便是一面巨大的透亮玻璃,四周也是,不過遮了窗簾,她還是羞窘的很,身子底下壓著滿床的玫瑰花瓣,房間的木地板上也灑滿了,香氣縈繞,熏人欲醉,沒有開燈,桌面上燃燒的是紅燭,暖暖的光暈,柔和的不可思議。 只是這所有的一切,也都不及一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