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節
邱冰意會,拿出手機撥了出去,“把人都帶進來吧?!?/br> 一分鐘后,門被推開,呼啦涌進一大幫子人,除了馮勇帶去鬧事的五人,還有一群黑衣肅然的保鏢,很快,會議室就顯得擁擠起來。 宴云海的助理端茶進來,看到這陣仗,手都顫了下,放下杯子,又快速的出去,讓人直接搬了一箱礦泉水進來,然后關上門,守住門口。 辦公室里,徐曼和父母坐在一邊,馮勇帶著四人坐在另一側,上位是宴暮夕和宴云海,保鏢們四散開來,呈包圍狀,一個個神色冷然。 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也唯有宴暮夕神色淡淡,置身事外一樣。 宴云海清了下嗓子,不得不站出來主持大局,“現在人都到齊了,大家有什么想法,都說一說,沒有什么問題是不能解決的?!?/br> 馮勇冷笑了聲,“解決?怎么解決?這就是你們的態度?請了這么多保鏢來威脅我們嗎?別以為,我們平頭百姓就是好欺負的,現在可不是封建社會,還有什么階級之分!” 他帶來的那四人都是些混社會的,頭腦簡單,但膽子大,跟著來就是起哄助陣,所以馮勇一說完,就開始附和著嚷嚷起來,“就是,別在我們面前擺架子,我們不是這一套?!?/br> “對,咱們也不是嚇大的,有本事,你們就來啊?!?/br> “你們敢仗勢欺人,我就敢發到網上,讓你們身敗名裂?!?/br> 這時有人拿出手機來,擺出拍攝的狀態,誰知,手機不能用,頓時慌了,“什么意思?你們做了什么手腳?臥槽,為什么一點信號都沒有?” 馮勇也拿出自己的手機試了下,豁然看向宴暮夕。 宴暮夕嘲弄的勾起唇角,“這里是會議室,誰進來,手機都被屏蔽了,你們要是想看完整版,不用那么麻煩?!闭f著,指了下房間的四周,“四個攝像頭,全方位無死角的拍攝中,誰做了什么、說了什么,暴露的清清楚楚,可以作為證據遞交法庭?!?/br> 聞言,馮勇噎了下,那幾人也不再咋呼,老實了些。 徐母這時道,“宴少,請問您父親在哪兒?” “你要見他?” “這事跟他關系最大,他不在,還談什么解決問題?那不是個笑話嗎?還是說,你們,一個堂弟、一個兒子可以全權做主了?” 下午還有更新,宴大少會怎么解決呢? 三更 逐出家門 徐母的話里透著毫不掩飾的嘲諷,逼著宴云山現身,因為她知道,不管是宴云海還是宴暮夕都不會同意自己的女兒進門,想打開缺口,還是得從宴云山下手,畢竟女兒這張臉,他看了會心軟。 宴云海聞言,為難的去看宴暮夕。 宴暮夕淡淡的道,“我爸在路上,很快就到,不過,他來不來,其實結果都一樣?!?/br> 徐母蹙眉,“這話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他說話沒什么分量,宴家如今,我做主了?!边@番話,明明很狂妄,卻被他說得隨意,就像是在談論天氣如何。 徐曼變了臉色。 徐母冷笑起來,“宴少也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就不怕傳出去讓人非議你不孝?” 宴暮夕呵了聲,“我從來都沒掩飾過我跟父親不合的事實,難道你們來之前,沒有打聽清楚?用孝道來壓我,那可才真是可笑之至,你若不信,可以問你女兒,她既然是我爸的情人,想必這些事都多少了解一點?!?/br> 徐母轉頭,盯著自己的女兒。 徐曼僵硬的點了下頭。 徐母深呼吸幾口,“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做主你父親的事吧?” 宴暮夕道,“你說錯了,我爸的事兒,我從來不管,他這么多年在外面風流多情,招惹了多少女人、敗了多少錢,我從來沒攔過,由著他玩兒,便是宴氏,他能力不及,導致業績逐年下滑,我都是冷眼旁觀……” 徐母忍不住插了一句,“那為什么跟我女兒的事,你就插手了?” “他和你女兒的事,我要是想插手,你覺得你女兒還有機會懷孕?” “你……” “他倆的事,我根本就不屑理會,我現在管的是我宴家的事兒?!?/br> “那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宴家是宴家,我爸是我爸,宴家是我的,而我爸……隨時都能被逐出宴家!” 這話落,震驚了所有人。 繞是宴云海剛才聽過一點,此刻都心驚rou跳的,覺得這話真是太狠了,不過對于解決眼下的事兒,又不得不承認,是上上策,一旦宴云山被攆出宴家,那徐曼就沒法再跟宴家糾纏上,想要討公道,就只能找宴云山一人,他自己造的孽,自己收拾。 “你,你怎么敢!”徐母驚得臉色大變,“你這是大逆不道?!?/br> 宴暮夕嗤了聲,“宴家我做主,我說了算,有件事,你們可能還不清楚,千禧山在我名下,至于宴氏,很快也會易主,我爸也就剩下一身債務?!?/br> “不可能!”徐母不信。 馮勇這時道,“小姑,你別被他忽悠了,他肯定是在嚇唬咱們,堂堂宴氏的總裁,怎么就能被兒子擠兌到這份上?別忘了,宴家還有老爺子在,輪不到他做主?!?/br> 宴暮夕冷笑了聲,拿出手機撥了出去,還開了外放音,那邊接通,響起宴崇瑞的聲音,“暮夕,你爸和國通到了嗎?” “還沒有?!?/br> “喔,算算時間差不多了,你找爺爺有事兒?” “嗯,我現在在會議室,有人質疑我在宴家說話的分量,您覺得呢?” “這種事還需要質疑?你是宴家的嫡子嫡孫,你說話沒有分量,誰有分量?” “呵呵,他們覺得我爸說了才算?!?/br> “胡說,你爸現在腦子拎不清,他說了算什么算?沒得毀了宴家!” “那您呢?” “爺爺老了,早就不理事了,宴家不是早就交給你做主了嗎,怎么還來問爺爺?” “那我不管做出什么決定,您都不會反對了?” “嗯,爺爺相信你?!?/br> “那若是攆我爸出千禧山、讓他退出宴氏呢?” “可以,你決定就好,爺爺無條件的支持你?!毖绯缛鸹氐暮敛华q豫。 “好……” 宴暮夕掛了電話,看向一眾面色各異的人,嗤笑,“如何?可都聽清了?我爸雖說是爺爺的親兒子沒錯,但比起我這個更有用的孫子,誰輕誰重,根本就不需要為難,爺爺早就選擇了我,說的難聽點,我爸在宴家可有可無,你們找他怎么鬧我都不管,但今天,你們偏偏去我公司和我二叔那里礙眼,呵呵,你說我還能不管?” 徐母被這番話打擊的都有些懵了,她到此刻還不敢相信,宴云山難道是顆棄子了?那女兒攀上他還能撈到些什么呢?千禧山不是他的,公司也即將不是他的,年紀又大了,風流多情還有債務,這不是福窩,這分明是火坑啊。 馮勇還算冷靜,沒有被打倒,盯著宴云海問,“宴部長,您可也是宴家人,您怎么說?就這么由著自己的侄子放肆?” 宴云海清了下嗓子,“我是暮夕的二叔不錯,但我從來不插手宴家的事兒,千禧山也好,宴氏也好,都是暮夕的爺爺年輕時一手創建的,我父親并未出多少力,自然,我也就沒有干涉的資格,再說,暮夕是宴家的接班人,他說的話,連我也都是要聽的,這是我們宴家祖輩立下的規矩?!?/br> 馮勇咬牙,“這么說,他攆你堂哥出門,你也袖手旁觀?” 宴云海一本正經的道,“老爺子都沒意見,我這個堂弟還有什么可說的?” 馮勇又看向宴暮夕,“那你憑什么攆你父親出門?總要有個說法吧,他現在可是單身,跟我表妹的事兒,算不上出軌。犯了你們宴家哪條規矩了?” 聞言,徐母像是找到了依靠似的,緊跟著激動道,“對啊,你憑什么想攆就攆?就算宴家你說了算,也不能這么恣意妄為吧?你們宴家可不是你一個人,你這么做,如何服眾?其他人看了就不會心寒?” 說完,還暗示性的看了一眼宴云海。 宴云海面色不變,他一老狐貍,這點挑唆豈會上套?再說,他絲毫都不擔心被暮夕攆出去,他又不像堂哥那么拎不清,總是往槍口上撞。 宴暮夕看著叫囂的徐母和馮勇,嘲弄的道,“你們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行吧,你們非要求個明白,我就讓你們活個明白?!?/br> 聽到這話,徐母和馮勇對看一眼,心頭募然不安。 四更 心機婊 宴暮夕要說的話還未開口,門忽然被敲響,“少爺!” 是詹國通的聲音。 宴暮夕道,“進來吧?!?/br> 門被推開,宴云山先走進來,他穿的倒是很體面,但臉色十分難看,憔悴、疲憊,整個人像是被虐了一遍,走路都有些虛浮,詹國通跟在旁邊,下意識的做出個攙扶的姿態。 “大哥?!毖缒合ψ粍?,宴云海卻不能視而不見,起身打了個招呼。 宴云山應了一聲,聲音有些嘶啞,在他旁邊坐下去。 詹國通就站在他身后。 宴云海關切的問了一句,“大哥,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宴云山搖搖頭,強撐著道,“我沒事兒,你們繼續?!?/br> 宴云海轉頭看了眼詹國通。 詹國通隱晦的比劃了一下,宴云海就明白了,敢情這是才從祠堂里出來,跪祠堂不吃不喝的,難怪這副精力不濟的樣子,他親自站起來,去拿了瓶水遞給宴云山。 宴云山接過來,也沒說道謝的話,擰開,一口氣喝了大半,這才多少緩解了下喉嚨里的難受,他看了眼四周,表情有些僵木,最后落在自己兒子身上,觸及到那雙似笑非笑的眼,心里發苦,來的路上,詹國通就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了,徐曼和馮勇帶人去堵了昭陽科技和云海上班的地方,這比直接跟他鬧還要打他的臉。 “暮夕,你剛才說的哪兒了?你繼續說吧,不用管我?!?/br> “你確定?”宴暮夕嘲弄的扯了下唇角,“我說的,可能會讓你顏面喪失?!?/br> 宴云山慘笑了聲,“我現在還有顏面嗎?你只管說?!?/br> “宴總!”徐曼情切切的喊了一聲,眼底滿是心疼。 宴云山看了她一眼,復雜的道,“你不該來?!?/br> 不來不鬧不逼,或許還能撈到一點錢,也總算沒白伺候他這三年,可這一鬧,才是蠢到家了,暮夕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更不會讓人欺負了。 徐曼聽到這一句,臉色唰的白了,手捂著小腹,嘴唇顫抖,“我,我是為我們的孩子,我不想他出生后,被人指指點點,罵他是野孩子……” 宴云山沒回應這句,像是聽不到。 見狀,徐母頓時不愿意了,“宴總,您這是什么態度?難不成我家小曼懷了你的骨rou還成罪人了?當初,是你糾纏她的吧?我家小曼跟著你時,可是黃花閨女,你毀了她的清白,就想不負責?” 馮勇這時也幫腔道,“是啊,宴總,您不能吃了不認帳,我meimei自始至終可就你一個難惹,你不會這么薄情寡義吧?再說,不看我meimei的面,還得顧忌自己的骨rou,虎毒不食子,您就不給宴家積德?” 宴云山嘆了聲,“我沒說不認帳,徐曼肚子里的孩子的確是我的,但是,她跟我的時候,我身邊可不是只有她一個女人?!?/br> “你這是什么意思?”徐母瞪著他,一副想吃人的架勢。 宴云山道,“意思就是,我跟她,你情我愿,不存在誰辜負誰,她知道我的秉性風流多情,根本不會對哪個女人負責到底,她們貪圖我的錢,我享受她們的美色,如此而已?!?/br> “宴總,您……”徐曼流下淚來,哽咽道,“您怎么可以這么說,我對您……” 宴云山打斷,意有所指的道,“徐曼,別說你真心愛我的話,我不信,別人也不會信,這些年,我身邊來來去去多少女人,你比我還清楚吧?畢竟打發那些女人時,很多時候都是你出的手?!?/br> “宴總……”徐曼的小臉更蒼白了,身子也止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