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
“比如說?” “今后,我在學校的學習也好,工作也好,我都有自己的安排和節奏,你不準插手,哪怕是好意想幫我也不行?!彼凶约旱尿湴?,借助東風、扶搖直上的事兒,她不想做,尤其對方還是他。 宴暮夕恍然,試探著又問,“那如果你遇到危險或是很難解決的問題了呢?再聰明強大的人也不可能事事都處理的漂亮,這時候,我適宜的搭一把手總可以吧?畢竟你是我女朋友,我要是袖手旁觀才不正常?!?/br> 柳泊簫想了想,點頭了,不過還是提醒一句,“幫忙要有度,該我承受的你不能都攬過去?!?/br> 宴暮夕從善如流,“好!” “還有什么不理解的嗎?”和高智商的人過招,太費心神。 “有,打擊情敵算不算干涉彼此的生活?”他問的很認真。 柳泊簫無言的看著他,這讓她怎么回答? 宴暮夕自己給了自己答案,“那就是不算了,呵呵呵,情敵這種生物,人人得而誅之,以后有敢打我主意的女人,你盡管滅,我幫你遞刀?!?/br> “……”同情那千萬個愛慕他的女人。 三更 我是你的男朋友 “第四條,不要有非分之想……”他皺眉思索起來,“什么樣的行為能定義成非分之想呢?牽手?擁抱?親吻?還是……” 柳泊簫羞惱的打斷他,“閉嘴!” 宴暮夕瞪大眼,“閉嘴也屬于非分之想嗎?泊簫,你會不會太過分了點?這是要逼我天天對你長著嘴巴嗎,可那樣一副要吃你的樣子會不會更非分?” “宴暮夕!” 見她羞惱的臉都紅了,宴暮夕才哈哈笑著道,“逗你呢,看把你急的,我懂,這個非分之想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修煉到那一層全看悟性,是不是?” 柳泊簫已經被他調侃的坐不住了,起身,拿起包包就要走。 見狀,宴暮夕迅速把紙折好,妥善的放進口袋,然后大步追過去,跟她并肩一起,出門的時候,很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見柳泊簫表情有些掙扎,他揶揄的提醒,“我是你的男朋友啊?!?/br> 一句“我是你的男朋友”,成了他的尚方寶劍,牽著她的手大搖大擺的過馬路,上車時都不松開,她要是瞪他,他就笑瞇瞇的道,“我是你的男朋友呀?!?/br> 邱冰和詹云熙趕過來時,倆人的手還交纏在一起,看到這一幕,都心癢的不得了,十分好奇少爺到底是用了什么套路把人家騙到手了。 車子發動,邱冰問,“少爺,去哪兒?” 柳泊簫實在不想跟他這么綁在一起,于是搶過話去道,“瓏湖苑?!?/br> 邱冰沒立即應聲,他在等著宴暮夕的首肯。 宴暮夕自豪的聲音響起,“聽我女朋友的?!?/br> 邱冰,“……” 之前不是媳婦兒嘛,怎么還退步成女朋友了? 詹云熙也一頭好奇的霧水,什么個情況?他就吃了個酸菜魚的功夫,就變天了?少爺這一臉的幸福和得瑟是從何而來?女朋友?前些天喊媳婦兒都沒見他這么激動啊。 車子往瓏湖苑的方向駛去。 車里的氣氛很詭異。 大概坦然自在的就宴暮夕自己了,他始終握著柳泊簫的手,好像那是什么獨一無二的寶貝,摩挲兩下,再捏兩下,玩的愛不釋手。 柳泊簫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裝死,她本來可以提醒他這算是秀恩愛了,可又擔心他吧啦吧啦的說出更多內情來讓人看熱鬧,于是,只得暫且忍了。 這樣的畫面,詹云熙看的一肚子疑問,卻不敢隨便開口,憋的不行,終于手機響了下,他點開看了眼信息,頓時眼睛一亮,找到打破沉默的話題了,“少爺,大爺去大小姐辦公室了?!?/br> 聞言,宴暮夕毫不客氣的嗤了聲,“他居然妄想去說動姐?簡直不知所謂,他以為姐沒跟我似的對他橫眉冷對就是拿他當父親了?可笑至極!” “呵呵呵……”詹云熙干笑,少爺怎么懟大爺都可以,他卻是不能的,“大爺可能也就是去試試吧,有棗沒棗的敲一桿子?!?/br> 宴暮夕冷笑,“我看他是更年期發作了?!?/br> 詹云熙摸摸鼻子,徹底沒法接話了。 宴暮夕轉頭,看著柳泊簫目光才溫和起來,“泊簫,你不用理他,他接下來肯定還會有一系列的作,不過,不會對付你了,只會沖我,你看戲就好?!?/br> 柳泊簫神色有些復雜,血濃于水,可他對他的父親恨意似乎深的如仇人一樣。 宴暮夕想到什么,又道,“泊簫,你會不會好奇我明明有本事能一棍子就敲的他沒法再蹦跶,為什么卻還是由著他上躥下跳?” 柳泊簫眼眸微閃,確實有些不解。 宴暮夕冷笑著道,“因為只有那樣,那些藏在暗處的老鼠才會跑出來,跑出來蹦跶一番,我才能有收拾他們的機會,否則,就會一直躲在洞里無恥的窺伺,躲在洞里雖然對我來說沒什么威脅,可只要想到這世上還有他們存在,就令我感覺膈應,所以,我欲除之而后快?!痹捖?,他看著她問,“你會不會覺得這樣的我不夠善良、不夠大度、又很可怕?” 柳泊簫沒正面回答他,而是道,“就是得罪了君子,君子報仇還十年不晚呢,你又不是圣母,當然不需要慈悲的寬恕傷害過你的人?!?/br> 聞言,宴暮夕就笑了,笑得很純粹、很耀眼,握著她的手貼到自己的胸口上,一句“我就知道你懂我?!闭f的柔情萬千。 氣氛頓時曖昧升級。 詹云熙使勁清嗓子,覺得自己太多余了。 邱冰則認真的考慮要不要停個車。 柳泊簫臉上發熱,耳朵也有點紅,掙出手來,推了他一把,見他還要再撲上來,忙找了個嚴肅的話題,“我有件事想要你幫忙、” 沒想到她會說這個,宴暮夕怔了下,接著,便是大喜,“快說,要我幫什么忙,只要你說得出,我就做得到,殺人放火都行?!?/br> 詹云熙震撼的跟邱冰對視一眼,少爺為了討好女朋友變得這么狂妄了嗎? 柳泊簫也很無語,“沒那么嚴重,就是,我想查一個人?!?/br> “誰?” “娛樂圈里的一個掮客,全名不知道,大家都喊他勇哥,專門在劇組和演員之間周旋跑腿、拿好處的人,說是還有些口碑和名氣?!狈凑龥]聽過,她只是擔心那人接近明瀾另有目的。 顯然,宴暮夕也想到了,“他是不是跟明瀾接觸過了?” “嗯,他拿了明瀾五千塊,幫他爭取到一個試鏡的機會?!?/br> “你是怕他對明瀾別有用心?” “嗯,他如果只是單純的想賺這個傭金無可厚非,明瀾也想抓住這個機會,可我擔心,擔心……”她不知道怎么說,遲疑起來。 宴暮夕接過話去,“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嗯?!?/br> 宴暮夕了然,“周義是不是找過你了?” 見他都猜到了,柳泊簫也不再瞞著,把周義給她打電話的事兒說了一遍,最后到,“我拒絕了,不過態度大概比較生硬,怕是傷了那位大導演的顏面,他報復我沒事兒,萬一把氣撒在明瀾那里,我就沒辦法無所謂了?!?/br> 下午五點之前還有兩更 四更 擁抱 “他敢!”輕飄飄的幾個字,卻似有排山倒海的冷意,“我的女朋友沒有掛他電話都是給了他天大的面子,他還敢記仇報復?活膩了直接抹脖子多好,非要這么作死?!?/br> “咳咳,他沒對我說難聽的話,也沒報復,我只是想的多了點,萬一他記恨在心,也好防范于未然,沒有自然是皆大歡喜?!绷春嵟滤@就去收拾周義,趕忙解釋了幾句。 宴暮夕卻道,“沒有說難聽的話也不行,就沖他敢不自量力的去sao擾你,就夠死一百次了,我都沒讓長歌給你打電話……” 他聲音頓住,不往下說了。 “嗯?”柳泊簫不解的看向他?!澳阕尦俳o我打電話做什么?” 宴暮夕一臉平靜淡定,“沒什么?!?/br> 沒什么才怪。 柳泊簫見他不說,倒也沒再追問,“我已經把拒絕的話說的很明白了,你就別跟他一般見識了,不過那個勇哥的事兒,你記得打聽一下?!?/br> “好?!睉潞?,宴暮夕就對著邱冰立刻吩咐,“查一下他,祖宗八代都別放過?!?/br> “是,少爺?!鼻癖衷囂街鴨?,“那周義還查嗎?” 宴暮夕嘲弄的笑笑,“他沒什么可查的,左右不過是宴子安身邊的一條狗,主人讓他上哪兒就上哪兒,讓他沖誰叫就沖誰叫?!?/br> 邱冰沒再接話。 柳泊簫覺得自己大概是聽了什么不該聽的,便又裝傻看向車窗外。 宴暮夕忽然靠過來,倒也不是全部擁住她,手并沒有圈住她的腰,他只是胸口緊貼著她的背,而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這也已經很親密了。 車里還有別人,柳泊簫想也不想的警告他,“你壓著我了?!?/br> 宴暮夕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泊簫,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到了很多糟心事,實在太難過痛苦了,就想借你的肩膀靠一下而已?!?/br> 信他就有鬼了。 柳泊簫掙扎想要把他推開,結果,卻是更親密的落入他的懷抱,連胳膊都被他的手困住,再也動彈不得,他嘴里可憐巴巴的哀求誘哄著,“泊簫,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是你的男朋友,作出這樣的行為來也是情之所至,就讓我抱一會兒、從你身上汲取點溫暖好不好?” “宴暮夕……”又在忽悠她了。 “泊簫,是真的,我心口那兒受過巨大的創傷,現在雖然傷口愈合了,卻也再也不會感受到溫度了,你就當我的小太陽不行么?”這回,他語氣里帶了幾分認真。 柳泊簫不動了,就想到了他母親的去世,想到了他跟他父親的惡劣關系,她不用去打探什么,也能猜到幾分,八成他母親的去世跟他父親有關。 創傷便是在那時造成的吧? “謝謝……”兩個字,他說的很輕柔,擁著她的動作也輕柔,下巴說是擱在她的肩頭,卻是虛虛的,不舍增加她的負擔。 柳泊簫忽然有些不自在起來,沒話找話說,“那個,要是那些人接近明瀾真的別有目的……也別打草驚蛇,先觀察下再說?!?/br> “嗯?為什么?”宴暮夕有些納悶,不解的問,“不是該馬上把他們拔出了、免得再禍害明瀾、最后間接連累到你身上?” 因為離的近,他說話時,呼出的氣息無可避免的吹到她的耳朵上,癢癢的、熱熱的,她差點忍不住抬起去摸耳朵,生生忍住了,假裝沒受任何影響,“我倒不是怕連累,我是擔心影響了明瀾的前途,你不知道,他有多渴望當一個藝人站在鏡頭下?!?/br> “這簡單,一個周義算什么,帝都更不是只有風華一家娛樂公司,讓明瀾去別家試試,或者,去長歌的工作室也行,他現在也開始簽約新人了?!毖缒合η那目粗哪樕?,輕描淡寫的道。 柳泊簫默了片刻,還是搖搖頭,“還是先看看再說吧,這也是明瀾的事兒,總要聽他的意思?!币乐鳛懙尿湴?,八成不愿跟宴暮夕有絲毫的牽扯。 “好,就依你?!?/br> “嗯……” 說完這事兒,車里的氣氛安靜了一會兒。 倆人還是處于擁著的狀態,大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和諧。 詹云熙和邱冰互看一眼,想著少爺這算不算是‘軟硬兼施’的把人家搞定了?先是霸道總裁上身,不管不顧的抱住,又開始賣慘,哄人家心軟,最后還暗搓搓的撩了把,他們可是從后視鏡中看的清清楚楚,少爺故意對著人家的耳朵吹氣了吧? “對了,泊簫,有件事還沒有跟你說?!避囎涌斓江嚭窌r,宴暮夕忽然蹙眉開口,“就是那道酸菜魚,你吃過就沒覺得哪里奇怪?” 柳泊簫眼神閃了閃,“奇怪什么?” “酸菜魚的味道跟外公做的如出一轍?!毖缒合φZ氣很篤定,“我小時候吃過外公做的酸菜魚味道,至今記憶猶新?!?/br> 聞言,柳泊簫沉思起來。